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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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七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喊聲和撞門聲給嚇了一大跳,手中的銀針掉落到了地上。爺爺二話沒說,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服,呵斥道:“你是豬嗎?你曉不曉得自己在干啥子?!” 張七聽了,緩緩撇開揪著自己衣領的爺爺?shù)氖?,他彎腰將地上的銀針都撿了起來。他幽幽地說:“你以為呢?你以為我這是要干啥子?用這銀針封住他的腦門?然后讓他一命嗚呼?” 他的反應讓爺爺實在有些措手不及,他緩緩收回了步子,目光落到了牙床上的李成峰身上。此刻,他是如此安靜,像是睡著了一般。 喻廣財從爺爺身后走上前來,伸手奪過張七指間的銀針,看了看,說:“峻之,這銀針是用來定神的,不是滅靈針?!?/br> 喻廣財讓李偉將銀針收起來,然后伸手拍了拍爺爺?shù)募绨?,什么也沒有說。 這時,李淳從房門外端著一個木制的水盆進來,因為里面裝的水太多,跨進門檻的時候,蕩了些出來。見幾人的氣氛不對,李淳勉強一笑說:“剛才多虧了這位小師傅,成峰又發(fā)瘋了,是我叫他過來幫忙的?!?/br> 李偉上前一步,撥開李成峰頭上的黑發(fā),發(fā)現(xiàn)里面也插著兩根定神的銀針,回頭朝著爺爺和喻廣財點了點頭。 知道錯怪了張七的爺爺,見張七一臉冷冰的表情,伸出手去,正想要向他道歉,張七扯著嘴角,擠出一個非常難看的笑容之后,就奪門而出,徑直回了房間。 曾銀貴說:“虧你還跟張七是這么多年的兄弟,連我都沒有懷疑過他會恁個做,你居然會這樣想,是個正常人都難免會有些傷心啊?!?/br> 李偉伸出胳膊蹭了曾銀貴一下,示意他閉嘴。曾銀貴不但不收斂,反而繼續(xù)說:“本來就是,也不動腦子想想,要是張七真的有這種心思,那他之前還會給我們講關于他姑婆的事情嗎?真是的!” 曾銀貴的話讓爺爺實在有些無地自容,他緩緩地低下頭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喻廣財安慰道:“峻之,你也別往心里去,反正都是自家的兄弟,從小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有啥子都好說,你趕快去看看他吧,明天還有正事要做,別耽擱了?!?/br> 爺爺點點頭,一言不發(fā)地出了那間屋子。 張七并沒有回房間,而是在回廊外的院子里坐著,一直望著天邊已經(jīng)落下去一半的月亮發(fā)著呆。爺爺走上前去,說:“剛才的事情……” “沒得事,我又不是女娃兒,不會那么小氣的?!睆埰哒f著,并沒有回頭看爺爺一眼。 “這次是我的錯,應該相信你的。” “別說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明天還有正事要辦?!?/br> 說著,張七起身回了房間。爺爺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很不是個滋味。的確,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心里本來就不太好受,現(xiàn)在自己作為他最好的兄弟,沒有安慰他,反而去懷疑他。從那一刻開始,爺爺感覺到他和張七之間的關系,在慢慢發(fā)生著變化。 第二天一早,爺爺還陷在睡夢里,就被曾銀貴硬生生拖了起來。剛剛坐直了身子,曾銀貴說:“趕緊的,出發(fā)了!” 爺爺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扭頭在房間里尋找張七的身影。在房間的角落里,爺爺看見他正在整理工具袋。 “如果今天那根鐵釬被那老頭動了手腳,這個事情就好辦多了?!崩顐フf著。 “現(xiàn)在說啥子都沒有用,到了現(xiàn)場才知道?!庇鲝V財收拾好了之后,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爺爺在身后還沒有拴好褲腰帶,就一路狂奔著沖了出去。 到了白天,這學堂的樣子全部展現(xiàn)在了幾人的視線里。跟想象之中的比起來,這學堂要小氣許多,這可能是受當時修建這學堂的資金所限。那扇大門是實木制成的古式大門,上面涂著紅漆,門縫上的兩個門環(huán)也猜不出年代了,時間太久,觸碰過的人太多,上面的油漆都被磨得差不多了,反射著暗淡的亮光。不難看出,這扇大門就是當年這座宅子的大門。 爺爺跟著喻廣財?shù)热诉M了大門,遠遠就看見那根鐵釬還穩(wěn)穩(wěn)地插在壩子里。喻廣財也看見了,他冷冷一笑,帶著幾人徑直去了老人的小屋。老人似乎早就在等著幾人了,正坐在那張小床上抽著旱煙,門一被推開,他就利索地將手中的煙在床的木腿上戳滅,站起身來。 老人說:“喻先生,你來了,那根鐵釬還在外面呢,我昨天晚上睡得很淺,沒有出啥子狀況。” 喻廣財說:“謝謝你了,老先生,那我這就去把那鐵釬拔出來?!?/br> 老人點點頭,將幾人迎出了房門。幾人來到那根鐵釬前,在周圍圍了一個圈。李偉看了看喻廣財一眼,待他點頭之后,李偉彎腰將那鐵釬給拔了出來。 幾人都凝神仔細地看著那鐵釬沒入土里的半截,果然,上面沾染了黃色的水漬。 老人說:“果然是這樣,我就曉得,這里面是有怪東西,每天晚上都有爪子在地里挖啊挖?!?/br> 喻廣財讓李偉將那鐵釬收了起來,回頭說:“老先生你先回房間吧,我們在這四周仔細看看?!?/br> 老人想了想,轉身朝著那間小屋子走去。等他進了屋,喻廣財帶著幾人朝前面的教室走。一邊走,他一邊小聲地說:“現(xiàn)在先不要揭穿他,過段時間再看看?!?/br> 幾人走到了教室后面,那里有一座荒涼的小山坡,山坡下被鐵柵欄隔開來。那柵欄很高,而且都是直直的,沒有特殊的工具不好爬出去,也不容易爬進來。可是,隔著那柵欄,爺爺看到了對面一窩低矮的樹叢里有一個石像,有一半已經(jīng)隱沒在了那樹叢之中。 “那是什么?”爺爺指著那石像問。 曾銀貴也看了兩眼:“像是一尊菩薩?!?/br> 說著,他走到一邊,撿過來一根特別長的竹竿,從柵欄的縫隙伸了出去。因為那石像太沉,竹竿一經(jīng)用力,就完全彎了下去,折騰了半天,那石像才從樹叢里緩緩顯露出來。那是一尊神獸的石像,人身、獸面,兩只手如同秦瓊一般一高一低,擺出一副打人的架勢,臉上的表情異常兇惡,可能是因為被折騰得次數(shù)太多,左邊的耳朵已經(jīng)不見。 “這東西,看樣子至少有好幾十年了,是用來做啥子的呀?”曾銀貴問道。 “石雕石像,差不多魏晉時候就已經(jīng)興起了,看這石像的樣子,應該是用來鎮(zhèn)邪的。”喻廣財推斷道,但似乎并不太肯定。 曾銀貴干脆將那石像從草叢里掏了過來,在石像的底座,幾人看到了這樣一排字樣:民國十四年大鴻寺贈。 “距離現(xiàn)在也不久嘛?!痹y貴說。 李偉走上前來,有些疑惑:“大鴻寺,以前我有一位親戚是里面的信徒,我聽她說過,大鴻寺非常的靈驗,她住在好幾十里開外,基本上每個月都過來燒香祈福。這個寺廟也是清水鎮(zhèn),乃至方圓幾個鄉(xiāng)鎮(zhèn)上香火最旺的。可是在差不多十年前,因為寺廟里來了一個人,取走了寺廟里的幾個法器,后來這寺廟就慢慢地變得不如從前,燒香祈福更是一點起不了作用,沒過幾年就垮了?!?/br> “這事兒與這尊石像有啥子關系嗎?”曾銀貴問。 李偉點點頭:“有關系,當時這位親戚告訴過我,其中一件法器就是一尊石像,人的身子,野獸的臉,手里拿著大鐵錘,非常兇悍。剛才我還一時間沒有想起,我想應該就是它了?!?/br> 喻廣財此時正蹲在地上,因為石像太大無法取出,只能隔著柵欄仔細地觀察它。他將那石像翻了好幾轉,在石像的后面發(fā)現(xiàn)一道紅漆。 喻廣財說:“這紅漆一涂,任何有用的神器都會失效,想不到事情竟然是這個樣子,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惹的禍?!?/br> “師傅你在說哪個哦?”爺爺問道。 “我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我想應該八九不離十了?!?/br> ※※※ 從那學堂出來,師傅喻廣財一直都陷在沉思之中。爺爺心中疑慮重重,所有的事情似乎并不復雜,可就是想不通是怎么一回事。那個老頭說謊了嗎?誰也不敢肯定,他的話很有可能給幾人指出一個錯誤的方向,找不到這事情的源頭,那解決麻煩,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幾人剛走出學堂,一個老頭叼著旱煙站在那學堂門口,見了爺爺?shù)热?,他將嘴邊的煙嘴取下,問:“你們是李家請來的先生吧??/br> 曾銀貴朝他點點頭,反問:“你是咋個看出來的?” 老頭笑了笑,說:“昨天晚上那個林老頭來找過我,讓我不要給你們講當年的事情,本來我是不曉得的,他這么一說,我就追問他,他也就沒有包得住話。” “你是說學堂里面的那個老頭?”曾銀貴問。 面前的老頭點點頭,繼續(xù)說:“我不曉得這個林老頭是安的啥子心,不過人命關天的,我也不敢隱瞞啥子,更怕那學堂里面的鬼來找我?!?/br> 聽到這話,喻廣財將他請到了附近的茶樓里。這茶樓不算太嘈雜,三三兩兩地坐著幾個人。 老頭坐定,向老板要了一碗老鷹茶,開始給幾人講了起來。他先自我介紹了一番,說:“我姓彭,在鎮(zhèn)子上做石匠,遠遠近近的人只要是曉得這個行業(yè)的人,肯定都曉得我,我雖然是個窮老頭,但還算是個好人。” 接著,彭老頭給幾人講起了昨天晚上林老頭來找他的事情。 彭老頭的老伴在七年前就去世了,生了兩個女兒,都嫁到外地去了。一直以來,這彭老頭都一個人住在鎮(zhèn)子的南邊。昨天晚上,他在這邊不遠處給人家修一個豬棚,收工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了。他扛著工具優(yōu)哉游哉地往家里走,本來是習慣了走夜路,但這鎮(zhèn)子上陰氣一直都比較重,到了凌晨,他也有點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等他快步趕到家的時候,剛打開家門沒坐上兩分鐘,林老頭就找上了門。 本來,小時候這兩人是穿連襠褲的,可后來彭老頭學了石匠手藝,又成了家,就很少跟林老頭一起混了。至于林老頭主動上門,他覺得有些驚訝,畢竟也有幾十年沒有正面打過交道了。林老頭與他寒暄了一陣,主動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酒瓶,說是自己藏了好多年的老窖,要彭老頭喝兩口。彭老頭并沒有伸手去接,在他的印象中,這林老頭是一個鐵公雞,連茶樓喝茶都是蹭別人的,現(xiàn)在主動找上門來送酒喝,這絕對有問題。 彭老頭坐下身來,直接問:“有啥子事你就直接給我明說,雖然恁個多年沒有打過交道,但我這個人你也曉得,只要沒得過節(jié),有啥子都可以幫你的?!?/br> 林老頭低頭想了一陣,說:“最近學堂里來了一幫人,是李家找來的先生,幫忙解決他兒子遇到的事情。今天他們找到我,我把當年我們小時候在那個宅子里烤魚的事情講給了他們聽?!?/br> “我們烤魚?那個有啥子好講的嗎?小時候哪個都做過這種調(diào)皮搗蛋的事情呀。”彭老頭不以為然。 “是恁個的,我告訴他們我在那個宅子里遇到了一個女鬼?!?/br> “你這個完全就是在吹牛嘛,那個時候要是真的遇到啥子女鬼,整個鎮(zhèn)子的人還不鬧翻天哦?” “這個事情有很多話我不好說,我怕他們不相信會回頭來找你,我求求你,不要跟他們說這個事情的真相,等到他們走了,我曉得該恁個感謝你的,你放心?!?/br> 林老頭的話讓彭老頭起了疑心,他并沒有答應對方。林老頭見狀,給他下跪,說這個事情關系很大,希望他能夠保密。彭老頭拿他沒得辦法,于是就答應了下來。可那一個晚上,彭老頭都沒有睡著,滿腦子都想著這件事情。這事情本來就關系著李家兒子的性命,他最終決定不能幫林老頭隱瞞真相,于是今天主動來找林老頭,沒想到遇到了喻廣財幾人,就干脆直接告訴了他們。 聽完他的講述,幾人就納悶兒起來。 曾銀貴問道:“這個林老頭跟李家有仇?” 彭老頭搖了搖頭說:“恰恰相反,李師爺對他還有恩,就拿他在學堂里來說吧,這林老頭一輩子不務正業(yè),媳婦都沒有討到,老的時候,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是李師爺介紹他去守學堂,還給了他一間學堂里的房子,讓他不至于在街上睡洞子。” “哼,我就說嘛,這林老頭的話跟整件事情根本就對不上,想不到他真的是在胡說。”羅琪說。 “對了,還有一件事?!迸砝项^繼續(xù)說,“他還跟我講了當時修建學堂的情況,我是鎮(zhèn)子上的石匠,這種事情肯定我也有份,當年把那個宅子改成學堂的時候,我就是帶頭的石匠。至于那口井……” “那口井有問題?你們是不是下去之后,看到里面有啥子?”爺爺追問了一句。 彭老頭擺了擺腦袋,說:“不對,其實當時我們根本就沒有下去。當時我們在遇到這口井的時候,是李師爺?shù)囊馑?,讓我們直接堵了,根本就沒有下去看!” “這個林老頭到底是在打啥子算盤哦?”曾銀貴問。 李偉說:“我覺得他肯定是想刻意隱瞞啥子。他越是這樣刻意隱瞞,那就說明那口井下面越有問題!” “對,現(xiàn)在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找人挖開那口井來看看?!庇鲝V財終于出聲了。 “不可能的,之前來的那個彭縣的先生就這樣提議過,這是官老爺?shù)牡乇P,一般人不敢動。”彭老頭喝了一口茶。 “一般人不敢動,那李淳出面就能動。”喻廣財起身說,“走,我有辦法,讓李淳親自來把這堵上的井給挖開!對了,謝謝你彭老,如果我們真的救好了那李家的兒子,你算是立了最大的功!” 彭老頭笑了笑,說:“我倒是沒有想要立啥子功,只是不想因為自己害了人,不然死了之后要下地獄,呵呵。” 幾人沖他笑了笑,轉身出門,朝著李家走去。 ※※※ 回了李家的宅院,幾人先到房間里休息。 “真不曉得這個事情還有啥子好考慮的,明顯就是那林老頭收了李淳的好處,在故意幫他隱瞞某些東西,那根鐵釬,那口井,還有之前那個根本就沒有鬧鬼傳言的宅子。他這么說就是想誤導我們,讓我們找不出事情的真相?!币宦飞弦谎圆话l(fā)的張七,這時候朝那凳子上一坐,十分不滿地說了一句。 “可是,這林老頭收了他的好處,不是應該要幫助李淳解決這件事情,然后救他的兒子嗎?”曾銀貴反問。 李偉聽了,笑著上前來,說:“這是個很簡單的問題,他受了李淳恩惠,這件事情關系李淳兒子的性命,照理說他應該像你說的那樣做,幫助我們盡快解決這件事情,但是如果這其中隱藏的真相,是關系到李淳本人的安危呢?” 李偉的話,讓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喻廣財說:“看來,是時候出最后一招了?!?/br> 幾人還沒有明白喻廣財說的是什么,就見他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個油燈,兩根紅線,一個銅鈴,帶著幾人來到了李成峰的房間里。 喻廣財進了房間,說:“把窗子密封好,門關好,切記不要讓貓啊狗啊的動物闖進來,老鼠也不行?!?/br> 李偉第一個起身將門關好,用木桌抵了上去。張七和爺爺上前將紙窗關得嚴嚴實實,本來這房間里就沒有剩下多少擺設了,在確定床下和柜子后面沒有老鼠之后,幾人都站到了房間的中間。 其實爺爺早在貴州的古家莊時,就見過師傅喻廣財此時手中拿著的那個油燈。那燈的樣子有些奇怪,里面根本就沒有油,一根燈芯也是白色的,燈罩上畫著一些道符,爺爺還記得它的名字,叫做引魂燈。 喻廣財將引魂燈放置在李成峰躺著的腦袋邊,底座用黑色的紗布墊好,然后將手中的一根紅線抽出,拔出兩根銀針,拴在紅線的一頭,再把另一頭系在引魂燈中的燈芯之上。喻廣財遞過手中的銀針給李偉,說:“腦門,半寸?!?/br> 幾人都沒有聽懂是什么意思,李偉點點頭,走上前去,撥開李成峰腦袋上雜亂的頭發(fā),用手指在腦門中間丈量了一陣,將手中的銀針穩(wěn)穩(wěn)地扎了進去。李成峰本來處于昏迷狀態(tài),被這么一扎,渾身一顫,掙扎著甩著腦袋。 “按住他,別讓他醒過來!”喻廣財大喊了一聲。 幾人撲上去穩(wěn)穩(wěn)按住了李成峰,喻廣財站到一旁,掏出銅鈴,在李成峰的腦袋上前后左右晃蕩了三下。爺爺看得入神,一點銀光從那銀針的頭部散發(fā)出來,慢慢地沿著那根紅線朝著引魂燈的燈芯移動過去。當銀光觸碰到燈芯的時候,那燈芯漸漸燃了起來。 喻廣財伸手將那根銀針從李成峰的腦袋上拔出,用引魂燈的蓋子蓋住燈口,將引魂燈放在了房間的一個角落處。 喻廣財說:“李偉,你現(xiàn)在去找李淳過來,記住,待會兒你們幾個都不要出聲,不要跟李淳說這引魂燈的事。” 幾人點點頭,李偉起身出了房門。 李成峰此時躺在了床上,一動也不動。爺爺看他的樣子有些不對勁,伸出手指去探了探李成峰的鼻息,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沒氣兒了。 “嗬,你不用緊張,只要墻角的燈里的火光沒有熄滅,他就有機會活過來,那團火就是他的命?!庇鲝V財說著,又叮囑了大家一句,“待會兒不要亂說話,聽我說,我倒要看看這個李淳是看重自己,還是看重他的兒子?!?/br> 沒多久,李淳就跟著李偉急匆匆地朝著這房間趕過來。他徑直撲向倒在床上的李成峰,爺爺站在一旁聽出了他的話語中帶著哭腔。 “對不起,我們也已經(jīng)盡力了。”喻廣財在一旁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