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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么?”張奚和站起身來,坦然面對他,目光掃過他又挪到辛璃身上,紀廷崢往旁移徹底擋住他邪戾的光,張奚和低笑道,“那我能問辛璃一個問題嗎?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 紀廷崢看向辛璃,她擰眉,“你最大的紕漏就是你的傲氣,張奚和,還記得你給我聽的音樂,降噪耳機好巧不巧與k給我戴的是同款,他綁架我于廢棄工廠,他看上去十分享受音樂,以至于將我投入水池中也要欣賞一番。” “降噪耳機啊,這一點都不稀奇?!?/br> 辛璃再回,“耳機是不稀奇,但是音樂就不同了,我問過你那首《虛偽的愛》,你說這首是你在面診時最常播放的舒緩曲目,所以你才常年置放那首曲子,而我在k的耳機也聽到了那首,不論是給我戴耳機時還是將我置于死地時,從那時起我就猜你們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聯(lián)系。” “音樂讓人放松,不應該嗎?”他狡辯著。 紀廷崢說:“的確是讓人放松但你是心理專家,你選的歌都是有助于舒緩情緒的曲目,而且你應該不會忘記,你的所有曲目都是通過國樂大師專人定制的曲目,沒有在任何平臺曝光,旁人想下載絕不可能,唯一可能解釋的原因就是,瘋帽子24號是你的面診對象,而且不止k一人!” “沒錯,我們早猜瘋帽子24號不止一人,k不過是現(xiàn)在的24號,而你,張奚和,曾經(jīng)接觸過上一屆瘋帽子24號,也就是在三年多前被季未央親自擊斃的24號!” 辛璃補上幾句,緊盯著張奚和,他也沒有流露出丁點的愧疚,反而愈加的享受。 他的手指在桌面輕敲幾下,像是有意識的彈奏那首曲目,一旁的k說起話,“季警司擊斃的是我的師父,如果沒有我?guī)煾?,我也活不到現(xiàn)在,怎么樣,這個答案滿意嗎?” “滿意!”紀廷崢冷笑道。 這樣一來,所有過往都能聯(lián)系上了。一個走投無路的人,被瘋帽子那樣近乎于邪丨教的組織領養(yǎng),在其長大過程中不斷輸入陰邪想法,他的怨恨逐年增加,他也就此被培養(yǎng)成瘋帽子的劊子手。 “等等,我還有問題。”張奚和還是在問辛璃,“你何時知道我的身份?應該不是在被k綁架時。” 紀廷崢搶過話頭,“這題我來告訴你。我們的確不是在你們綁架阿璃時知曉,從抓捕上一任瘋帽子時未央與我就在部署,這是一場持久戰(zhàn),我們對你早就有防備?!?/br> “這么早???那就是霍以靈出事之前咯,我算算得有7、8年的樣子,既然擊斃了上一任瘋帽子,那為何不在辛璃出車禍時找到她帶她回霍家?” 張奚和咄咄逼人,“你的研究成果早已告訴你辛璃的身份,k也在適當?shù)臅r候提醒了你,明知辛璃在金城陷入困境,你沒有選擇救她,是不是認為她也沒那么重要,至少沒有抓住瘋帽子重要,沒有你的霍以靈重要。” 他挑撥離間的方式非常簡單,紀廷崢握住辛璃的手也在用力,而辛璃的手并不會感到冷意,她小聲告訴紀廷崢,“哥哥,我沒事?!彼麄兪中睦锏臏囟炔]有因為他的挑撥而冷卻,“哥哥,我相信你。” 紀廷崢眼角悲涼,他想起霍以靈被綁架的心驚,也想到千萬里之外的金城,他的meimei出了車禍昏睡不醒,可謂是腹背受敵,他只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哪怕每一個重逢前的夜晚他都輾轉(zhuǎn)難眠。 “紀廷崢,你向來自詡清高正義,在選擇時也不過如此,你也很自私?!?/br> k稍稍等的不耐煩,“跟他們廢什么話,沒聽到這艘船上都是他們的人嗎?張奚和,怎么逃???” 奇怪,兩人還是不緊張。 死到臨頭,太不對勁。 “急什么,人家穩(wěn)cao勝券,我們就是煮熟的鴨子飛不了的。不過,我挺佩服你們,能使出兄妹離間的方式,只可惜這種方式太小兒科,差一點我們就信了呢!” k接著說:“我告訴你啊辛璃,顧成也和你新捧的小白臉顧拾,都是我?guī)湍阃屏艘话?,你有沒有體會到被利用再背叛的滋味?男人說愛你也得看場合,他們對你居心不良,你也好意思談真愛,是時候醒醒了?!?/br> “你們是時候醒醒了!”大門從外推開,季未央全副武裝進門,身后更是跟了數(shù)十個同等裝備的兵,他們一進來沒有像紀廷崢的保鏢那樣溫和,相反動作迅速圍上了張奚和與k,“瘋帽子24號,張奚和,港城警方正式通知逮捕你們歸案,請放下武器,別做無意義抵抗!” 季未央一來,辛璃頓時松口氣,他的實力有目共睹,一圈人擋在她和紀廷崢面前,她只能通過人群間的空隙去看張奚和,他推著眼鏡,凌厲的光向她射來,不好,如藏著毒的箭,寒光四射。 辛璃仿佛被震住,立在原地,后背也寒氣撲來,想來是走道上吹來的海風,夜里漸漸凄涼。 “未央,廷崢,我與你們相識多年,沒想到你們這步棋竟然走了近十年,等到這一刻很欣慰吧?!?/br> “少他媽說廢話!”季未央警告他,“張奚和,于公我與你是敵人,你幫助瘋帽子是危害社會,我的那群兄弟因瘋帽子而死,更是因你而死!”他漸漸失控,語氣哽咽,“于私,我從不想與你做敵人,我們自小長大,你偏偏走錯了道!” “什么是正確的道?”張奚和近乎瘋癲的微笑,任人看了都要打寒顫,“未央,廷崢,你們告訴我,這世間事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我們立場不同,所思所量必然不同,我不要求你們成全我的道義,你們又有什么資格成全我的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