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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璃希望紀廷崢清楚她眼中傳達的信息,她的哥哥是她這一生最重要的存在,是他的到來讓辛璃感受到親情的溫暖,她的哥哥像一座大山保護著她,她從來就沒有埋怨他的意思,也不會去怪他為什么不早點來,紀廷崢所受的苦并不會比她少,更甚者,紀廷崢這三十多年的時間里,內(nèi)心倍受煎熬,他無父無母,有meimei卻不能相認,他要藏起自己的思念才能贏得這一場局。 可辛璃也替他高興,因為有霍以靈的存在,紀廷崢才會在悲苦的歲月里看到了他的光,霍以靈是他的精神支柱,如果他失去霍以靈,即便他活著,大概也如同行尸走rou一般。 他們對感情的真摯,曾經(jīng)深深打動過她,辛璃會想她這一生如果也能擁有這樣真摯單純的感情,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她的腦海劃過一張俊朗的臉,額頭一塊疤,淺淺地凹進去,與周圍肌膚呈現(xiàn)不同顏色的病態(tài)白,等他到了港城,風吹日曬連帶著那道疤也變得幽暗,原來生死關頭辛璃最想的還是顧時。 年少的歡喜哪能這樣容易忘記,他們之間的羈絆牽連的那樣深,交錯繁雜,早就不經(jīng)意的滲透進她的骨子里。 她說不愛了,不在乎了,偏最緊要的時候還是第一個想起他。 “辛璃,時間有限,我不打算在這里與你們耗下去?!睆堔珊陀幸馓嵝阉?。 辛璃往前走,每走一步,身邊人自動讓開一條道,她想讓紀廷崢明白,他能保護meimei,她也能保護哥哥。 辛璃也應該成為紀廷崢的驕傲,成為能給他遮風避雨的大樹,而不是一味的攀附于他的懷抱。 “阿璃?!?/br> 季未央的手抬起又放下,若不是無奈,也不會讓她挺身而出。 辛璃路過季未央身邊,“未央,沒事的,有我呢?!?/br> 她做了那么多瘋狂的事,眼前這一件就是最瘋的一次,她不是個聽話的好姑娘,從小就被寵壞了,她想要的就非要弄到手,到了港城,人人包容她信任她。 哥哥說:“你就做你自己,看誰敢給你臉色看!有什么事哥哥給你撐腰!” 季未央也說:“阿璃,其實你與薛黎很像的,你們曾經(jīng)都是飛蛾撲火的人,為愛付出不丟臉,往后誰不愛你我?guī)湍阕崴!?/br> 痞子一般,也是對她的偏愛。 對她好的人都站在她這一邊,她最后再瘋一次又如何? 辛璃不怕了。 她鼓足勇氣,敢直面他,她心里裝有白日艷陽,自由正義,憑什么不敢看他! “張奚和,我跟你走。” “你很聰明,知道我想要什么?!?/br> “阿璃!”紀廷崢沖上來,季未央攔住他,沉聲質(zhì)問,“坦白講,你覺得你能逃出去?這里布下天羅地網(wǎng),你逃不出這片海!” 張奚和這會是真的不耐煩了,“k,什么時候了?!?/br> “十點整?!?/br> 張奚和抬頭,笑容盡失,“季未央,你再多說一句,我不敢保證你女人的安全?!?/br> 辛璃用眼神制止季未央,轉(zhuǎn)而對張奚和說道:“我跟你走是有條件的,你必須讓你的人保證我嫂嫂她們的安全,否則……” “這個好辦。” 話落,一個電話打來,那頭霍以靈的聲音傳來,在場的人心卡到了嗓子眼,然后霍銘霄的聲音傳到保鏢耳麥,那人告訴紀廷崢,霍銘霄的人到達那處,霍以靈和薛黎安然無恙。 張奚和對辛璃伸手,露出紳士的微笑,“我說了,我對她們沒興趣。” 既然他能保證霍以靈她們的安全,辛璃再猶豫也會放上去,剛貼在他手心,辛璃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接著,張奚和調(diào)轉(zhuǎn)腳步欺身掌住她的腰,他手心冰涼,隔著淺薄布料牢牢控制住辛璃。 張奚和的身上有一股淡淡地香味,辛璃在他的車上聞到過,她狠狠掐自己手心,有了痛就足夠清醒。 張奚和手上有了人質(zhì),他完全占據(jù)了主導權(quán),見到紀廷崢臉上的憤怒更加得意,“很好,下一步到達船頭甲板上,然后……我要見到謝里曼的謝九少!” 謝里曼?與霍氏深度合作的謝里曼家族? 辛璃身子僵了幾秒,張奚和覆在她耳畔的話喚醒了她,“阿璃,謝里曼家族的謝九少爺可是將來的掌權(quán)人,他上了這艘船,要是有去無回,事情就好玩了,不止霍家要遭殃,恐怕……”他欲言又止,余光狡猾的看向紀廷崢。 季未央警惕起來,“這里沒有謝九少,即便是有也是我們的人偽裝?!?/br> “你當真覺得我愚鈍?未央,鮮少有人與我玩心理戰(zhàn)術(shù),我可以叫人放了霍以靈,但辛璃在我手里,你還想耍我到幾時?” k玩味的看著他們,“你們真以為我們半點后路都沒想過?該說你們聰明還是低估了我們?炸丨彈你們能拆,但也得花時間啊,我友情提醒你們,時間不多了?!?/br> 他舉起三根手指,緩緩倒計時,“三、二、一……嘭……” 沒有意料而來的爆炸聲,但他嘴邊的笑沒落下,“來了。”說完,巨響震天,所有人的耳麥傳來刺耳的電流聲,季未央的耳麥里傳來隊友的呼叫,“老大,三號甲板,獵鷹帶著炸丨彈跳入大海!” 絕望又凄厲的報告。 事態(tài)嚴峻,到底是小瞧了張奚和的狠。 紀廷崢不得已松了手,他的人,季未央的隊友,看著張奚和帶上辛璃離開,k在后頭沖他們吐舌搞怪,季未央看的血液上涌,“瘋了,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