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好運(yùn)氣
書迷正在閱讀:太子妃她畫風(fēng)不對、管理員非要和我談戀愛、重生之踢球、這美人要命、帝國崛起在超神學(xué)院、我在星際復(fù)興魔法、穿到反派入魔前、離開他的第十年、在年代文中過日子、炮灰嫡女翻身記
“停停停,打住,我不想聽你講你的光榮事跡?!?/br> 賈環(huán)正手舞足蹈地講他平生第一次下圍棋贏了他jiejie的時候,賈瑜趕緊止住了他,賈環(huán)撇了撇嘴,又講起寶玉挨打的事。 賈瑜捂了捂額頭,“我現(xiàn)在考慮把這個官職讓給蘭兒了?!?/br> 賈環(huán)一聽頓時捂住了腰間的口袋,那里有賈瑜剛剛給他的十兩銀子,賈瑜從腰間又掏出十兩來放在桌上,“我問,你說。說清楚了這十兩也歸你,說不清楚,這次沒有,下次也別想要了。” 賈環(huán)看著銀子舔了舔嘴唇,狠狠地點了點頭,賈瑜嘴角抽了抽,抬起一支筆來無奈地說道“慢慢說,最好一個也別漏,近些日子拜訪過老祖宗的都有些什么人?” …… 今日宴請薛姨媽等人,賈瑜本就是來見面作陪一下,只是偶然聽湘云說他的二叔忠靖侯史鼎調(diào)了外任,突然覺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對勁。 賈史王薛四大家族,除了薛家沒有在職男丁,先是王子騰被提任九營指揮使,而后史鼎又是調(diào)了外任,賈政也是即將調(diào)任,這幾乎是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nèi)同時完成,要說里面沒有文章,說給狗聽都不信。 只是自己的信息來源太少了,旁事倒還可以聽那些衙內(nèi)說說,可涉及這些政治博弈、權(quán)力制衡,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斷和推測了。 看了看眼前這張紙,上面人名雖然不多,但后面跟著的爵位跟官職幾乎占據(jù)了紙張的大部分,左右日子都沒有節(jié)日,這絕對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看來疑惑地不止我一個人,大家都想知道到底四大家族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這寧榮府怎么也沒一點風(fēng)聲?難不成外人不知,家里人也不曉?”賈瑜百思不得其解。 繞著院子走了幾圈,回到房中,將自己枕下的一本小冊子取了出來,當(dāng)初自己來紅樓的時候,怕自己日后忘了其中的大事,就將紅樓的主線抄寫在上面,以便日后查看。 今天在想不通的情況下,賈瑜便又翻看起來,誰知只翻了兩三頁,賈瑜便一拍腦門,“哎呀,我好傻,這都沒想到!” 如果這個涉及四大家族的事情沒有發(fā)生在寧榮府,沒有發(fā)生在朝堂,但還是跟賈家有關(guān),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賈元春要升妃了。 …… 賈瑜曾經(jīng)以為那群武勛衙內(nèi)已經(jīng)夠混賬了,看來還是他見識淺薄,那群人雖然跋扈,但至少知道好歹,不少人還有那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的雄心壯志,可是眼前這群酒囊飯袋,賈瑜說他們是蛀蟲都算輕了。 “往后在京城這邊勞煩眾位哥哥們費心了,若是有那好頑的去處只管說,我做東家。”一位身形微胖,面容圓潤的青年端起酒杯朝眾人舉起。 大家聽到這話,只低頭笑他果真是個呆霸王,哪有這硬請別人去吃宴的人,薛潘素來這樣,見人笑他也不惱,只是瞧著另一邊心里有些沮喪。 他在金陵有著家里的根基作威作福慣了,饒是如今來了京城,有著姨丈、舅父,還是橫行霸道,但這里畢竟是京城,天子腳下還是有很多人他不敢亂動的,別的不說,今兒宴上就至少有兩位。 賈寶玉薛潘近些日子來往得多些,但是又不敢引著他胡頑,畢竟那是自己姨母跟賈家老祖宗的心頭rou,為這個挨頓罵不值得。 可另一位他就動了心思,東府那些人兒事兒聽了不少,知道都是些什么貨色,今兒瞧見賈瑜生得如此之好,以為也是那愛好歡場的人,誰曾想特意親近幾回,卻絲毫不是那回事,幾次示意都被他各種婉拒,這一下他就犯了呆意,心里想著今兒還就得請你吃去頑一次,待你瞧著好了,以后還不得念著我? 只可惜薛潘沒想到自己這邊想著算計賈瑜的時候,自己卻已經(jīng)落在賈瑜的謀劃之中了。 這邊行酒令到了賈瑜這,他對這些不熟,參加的酒局也少,大多也都是一些家常宴席會的也不是太多,說了幾個,大家都覺得不妥,加上薛潘又在一旁起哄,故而賈瑜一連輸了幾回,喝了幾盅酒后,臉上泛起紅來。 賈瑜本就生的好,這一下更是宛若女子嬌羞,眾人雖然心中感慨,臉上卻都沒什么,只是那薛潘心中跟貓爪子撓似,他來賈府幾月就被那外面人勾著染了龍陽的癖好,也經(jīng)手了不少可看的小相公,但跟賈瑜比起來,簡直十不足一,薛潘心恨這賈瑜怎么就是賈家人,要換個平常家的子弟,或許還有機(jī)會…… 薛潘正胡想的時候,那邊賈瑜站起告退去如廁,瞧見他身形晃晃悠悠,薛潘酒意之下就起了歹心思,沒等他出門片刻,便也站起身說去如廁。 推開房門,瞧見走廊另一頭賈瑜解開腰帶轉(zhuǎn)角進(jìn)了一門,薛潘心下一喜,連忙跟了上去,他今日也喝了不少,這兩步一跑,酒意也就上來了,迷迷糊糊中腰帶一解,推開門說道“瑜兄弟,怎去了這么久?莫不是喝多了……” 話音剛落,薛潘只覺得面前一陣風(fēng),睜開眼看時,就見一張大腳朝自己面門而來,頓時他就被踢飛在門外,他哪是能吃這種虧得人,正要起身喊人的時候,身上卻陡然多了許多拳腳,一下子只顧格擋告饒,哪顧再去喊人。 “哎呦!爺爺們,爺爺們,是我酒瞇了心,沒長眼沖撞了,別打了要壞咯!” …… 薛姨媽寄住的客房中,哭聲跟罵聲不住地傳來,“昧了良心的忘八東西,又喝多了貓尿去逞那個能!何不死在外頭,也讓我斷了這個念想” 薛潘躺在床上,只覺得沒臉見人,剛還跟人吹猛子做東道,這就被人給打了,傷倒是不重,只是這鼻青臉腫的模樣實在見不了人 薛姨媽哭一陣罵一陣,薛潘初時還覺得愧疚,后來過一會也覺得煩,便推說道“mama還是去給meimei、姨丈、姨母報個安,兒子就不見他們了,在這靜養(yǎng)一陣再去答謝” 薛姨媽聽他如此說,當(dāng)下啐了他一下,“呸,你現(xiàn)在想起靜養(yǎng)了?左右是煩我說道,好挺你的尸! 她面上雖惱,但看著兒子如今這幅樣子也不好煩他,何況那邊還等著消息,別又囑咐了下人幾句便往王夫人住處去了 王夫人房中,賈政坐上首,王夫人下手坐,一旁立著王熙鳳,寶釵,探春等人,另一旁則是賈寶玉,賈瑜等人 賈政雖對薛潘素來行徑不喜,但總歸是親戚來投府卻被人毆打,也不得不管這事薛潘那邊他難得管教,便又將同行的寶玉拉出來訓(xùn)斥一番。 王夫人看著面色蒼白,眼淚欲滴的賈寶玉,心中疼得要緊,正想說話勸勸,就聽得一旁王熙鳳說話“老爺這也忒偏心了,怎么說也是兩人一同去的,怎就可這一個人罵? 話雖在理,可在場的有心人聽著都不是那意思,一直垂頭不語的賈瑜抬眼看了看眼前這位“神仙妃子”,沒有說話又是低下頭來 這幅場景落在王熙鳳眼中只以為他是心虛,上句話熱乎勁還沒過,下句話已經(jīng)脫口說出來了,“要我說啊,這里面怎么回事,還得瑜哥兒最清楚,聽說薛兄弟被打的時候,瑜哥兒也在旁邊” 這話可太講究了,賈瑜都不由得心里佩服,薛潘被打的那樣大家都瞧見了,可如今王熙鳳說自己也在旁邊,可為什么自己一點兒沒事?難不成站在一邊看戲講論孝道親族的現(xiàn)在,袖手旁觀可不是一個好的表現(xiàn) 眾人知他不是那人,可也對他的模樣跟薛潘比起來確實有些……尤其是王夫人跟寶釵,眼中已經(jīng)有些埋怨了 賈瑜先是對賈政行了個禮,看也不看王熙鳳,不急不慢地說道“此事卻是與侄兒有關(guān)” 眾人心里一沉,王熙鳳眼里一亮,卻又聽得賈瑜繼續(xù)說“我醉酒出門,薛大哥怕我出事便去尋我,可冷風(fēng)一吹他酒勁也上來了,便走錯了房門沖撞了人家” “胡扯!”王熙鳳聽得外面喊姨太太來了,氣焰又漲了幾成,當(dāng)下也不顧別的,直沖著賈瑜面門道,“薛兄弟那邊什么樣子我們都瞧見了,走錯房也不至于下那么重的手,怕不是有人得罪了人家,讓薛兄弟去頂包” 寶玉、寶釵、探春等人自是覺得怪事,這鳳丫頭一向與人和善,怎么今天跟瑜兄弟對上了,莫不是真得了什么信? 那邊薛姨媽關(guān)心則亂,對著賈政、王夫人說道“怪道說天子腳下萬事小心,我這個孽障在那邊橫慣了,也改不了那性子,如今我只盼著他養(yǎng)好傷回南省去” 這句話可就是在打賈家臉了,賈政臉上一陣通紅,可畢竟賈瑜是東府的哥兒,這事上也不好詰問,王夫人可就不管那么多了,“瑜哥兒,有什么難為的就說出來,到底是一家人,有事也不出這個門” 賈瑜眉頭轉(zhuǎn)了幾圈,嘆了口氣說道“倒不是什么為難的事,鳳jiejie說得對,只是進(jìn)錯門倒算不上沖撞,只是只是薛大哥他以為自己進(jìn)了茅房,解開褲子就人家被弄了一身,哪能不生氣?” 這話一出,眾人一下子面色尷尬了起來,王熙鳳張口無言,薛姨媽羞愧難堪,寶釵臉色煞白,這幾個月來她雖與賈瑜見得不多,但僅那幾次相見也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極風(fēng)雅的,還想著有心交結(jié),這下她還有什么臉去見不說自己哥哥做的那丑事,就自己跟母親、姨母剛剛懷疑他的心思就讓她覺得羞愧無比 王夫人后悔莽撞,可話都說出來了,親妹子站在一旁,親侄兒還在炕上躺著,自己也不好不幫著說說話 “這事是潘兒做得不對,可再怎么也不能把人打成那樣啊” 薛姨媽聞言眼淚又掉下來了,王熙鳳在那別扭半天沒法說話,這時候看見薛姨媽落淚,又憋出一句,“就是啊,瑜哥兒也不說勸勸,不說東府的臉面,就老祖宗的臉面他們總得顧吧?” 寶玉、探春等自是不懂話里的刀子,倒是一旁的黛玉聽出了些門道,心說這鳳丫頭今兒是吃了槍藥?怎么火氣這么大,原本就是小輩兒斗狠吃了虧,這一句話就升到老祖宗臉面上了,這下舅父不管也不行了 賈政最是純孝,一聽這話果然有些憂慮,賈瑜苦笑一聲,“鳳jiejie如何知道我沒勸,何止老祖宗,我把祖宗都搬出來了,人家才罷了手,不然薛大哥可不就是受點皮外傷那么簡單了” “瞎了眼的混賬,哪家的子弟豈敢如此無禮?就不怕老祖宗執(zhí)金冊去宮中告他嗎?” 莫說王熙鳳,就是一向溫和的王夫人也是怒火朝天,其它諸人大多也是憤怒,唯有賈寶玉面色猶豫似有話要說 黛玉瞧了瞧寶玉,又瞧了瞧那邊始終淡然的賈瑜,臉上古怪了起來 到了這關(guān)頭,賈瑜卻不說話了,薛姨媽有些忌憚了,畢竟賈家族大不怕得罪人,她們孤兒寡母的可就 “瑜哥兒,莫不是那人家里有些勢力?” 賈瑜還沒回答,王熙鳳一下就接過話來,“憑他是哪家的,總不能不講道理吧,要是瑜哥兒你怕得罪人,大不了我做個惡人去找這個臉面” 賈政聞言面上更怒了幾分,王夫人趕緊斥她道“胡說什么!爺們兒都還在呢,哪能讓你個女人家出去,這成什么了?” 王熙鳳雖然嘴中說著失言,臉上卻不顯半分,賈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鳳jiejie說得倒是不錯,我當(dāng)時卻是不想得罪人家,畢竟” “莫說了,瑜哥兒今兒麻煩你了,這事是潘兒惹得,你只管說是哪家,往后的事就不需你管了” 這話可重了,連王夫人都有些吃驚,除了對寶玉、賈環(huán),賈政對其他人可一直都不曾這樣過眾人都不由得替賈瑜擔(dān)心起來 “額,他說他叫姜琦,額,是” 話只說一半,眾人的表情已經(jīng)豐富多彩起來了 姜乃國姓,那位是什么家的子弟已經(jīng)不用說了可王熙鳳好容易抓住一次機(jī)會,怎忍就這樣罷休,想著這百年來皇族這么多,指不定是哪個落魄王室的子弟? “那就算如此,也不能不講理吧,怎么說咱們也是” “好了,別說了!”一聲怒斥傳來,若說剛剛王夫人的斥罵王熙鳳不當(dāng)事,可如今賈政的怒火她可承不起,一下子臉上羞紅 賈政看了看王熙鳳惶恐的面容,心下氣也消了幾分,畢竟她一不是二房的人,二也是內(nèi)宅人自是不知道這些 此時便給眾人解釋道“魏王殿下名琦” 這一下王熙鳳再也說不出話來,跟皇子比祖宗?怎么比?自己兩代三國公,可是人家三代都是皇帝啊 此事也終究被壓了下去,待到眾人出了院門,就聽“噗嗤”一聲笑,眾人看去發(fā)現(xiàn)那邊黛玉捂著嘴滿臉通紅 “沒什么,我想起一件在家的趣事,有個人想把灰吹到鄰居家去,卻沒想一道風(fēng)過來倒把自己眼睛迷了” 聽她這樣說,大家都想笑,可礙著王熙鳳平日里的好,也都裝作不知,黛玉看著眾人的面色,嘴邊的笑容也漸漸變冷,真是一幫蠢物,還以為鳳丫頭是個好人,殊不知今天瑜二哥被逼到何地,可誰曾想這一手反覆,真是痛快至極 那邊賈寶玉看著黛玉臉色不好,便只得順著她干笑了幾聲,“鳳jiejie是心急迷了眼,說錯了話,但也是為了家里好,你想想尋常她對咱們多好,林meimei你就別尋她的不是了” 誰曾想林黛玉把頭一扭,冷笑著說道“什么咱們,她是誰的jiejie,我又是哪個meimei,既然是我小心思,那你往后便尋她去頑,莫來找我!” 賈寶玉本就因之前賈政訓(xùn)他心里不快,這時候又被林黛玉拿話一激,當(dāng)下氣上心頭,抓起脖上的項圈就往地下摔去,“這勞什子通靈玉,連人心也不通,我要來又何用,不如摔了去!” 那玉自是天靈地寶,就算是力士來摔,也難有痕跡,更別說賈寶玉這個十來歲孩童了,可眾人卻被唬了一跳,襲人連忙將玉撿起來,用繡帕來回擦拭,心中萬幸沒有擦痕。 可那邊寶玉卻說什么也不戴上,只是哭著對黛玉說“當(dāng)初姑娘來了,那不是我陪著頑笑?憑我心愛的,姑娘要,就拿去;我愛吃的,聽見姑娘也愛吃,連忙干干凈凈收著等姑娘吃。一桌子吃飯,一床上睡覺?,F(xiàn)如今姑娘不喜我了,自跟我說一聲,也好讓我斷了這念想” 林黛玉聞言渾身顫抖了起來,她如何不懂寶玉心思?憑她這樣高傲的一人,除了寶玉又見她對哪個人親近過,今兒聽見寶玉如此直白地說,心下又是哀痛又是羞惱,眼淚頓時流了下來,有心回話,張口卻嘔了起來 一時間十幾個丫鬟婆婆圍著兩人哄著,但兩人礙著面子,都不肯退讓,眾人正發(fā)愁時,就聽那邊喊“老祖宗請寶二爺和姑娘們?nèi)ズ筇谜f話” 一聽這話,黛玉止住了哭聲,可那邊寶玉的哭聲卻大了起來,探春怒罵道“是哪個蹄子去老祖宗那嚼舌根子?” 大家雖是抱怨,但也不敢耽擱,好容易哄著都不哭了,才把兩人往賈母那邊送去 再說賈瑜這邊,他對天發(fā)誓,這事真的是巧合,他確實跟王熙鳳說的那樣有心坑薛潘一下,可是卻沒想到這家伙運(yùn)氣太好了,皇帝子嗣不多,一共五個孩子,吃奶學(xué)步的不算,大一點的就三個,其中兩個還是養(yǎng)在宮中的,這么算下來,就這一個人偏生讓薛潘遇上了,這放后世應(yīng)該去買彩票,要不到時候就這么安慰他? 看不慣薛潘是一件事,但要跟薛家做生意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邁出角門還沒往外走,就聽得身后有人喊他,“瑜二爺,老祖宗喊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