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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樓之豪門才子在線閱讀 - 第二十五章 打臉揚名

第二十五章 打臉揚名

    面對不要臉的人,你罵他再狠有什么用,張景田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嘴,可是看了看后面眾學子企盼的眼神,又咬牙說出一句“真是有寧榮公的風采?!?/br>
    這句話一出氣氛可就變了味,張景田原本是想刺激一下賈瑜,可他卻沒想到對于勛貴們來說,開國功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何況還是一門雙國公的賈府,這一下眾人臉上都不好看起來了。

    “景田,何故出此惡言?”

    賈瑜聞言一看,翻了個白眼,沒得玩了,這人他認識,吏部尚書于鶴,五十歲上下挺精神一個小老頭,當初一看到自己,就要自己捧香給他磕頭拜師。

    當初他來府是客,賈瑜自然恭謙,但今兒他們出來是家里的臉面,故而也就見了見禮,于鶴這名吏部尚書,士林名士在眾文生眼中還是挺有份量的。

    與賈瑜截然相反,張景田畢恭畢敬地對于鶴行禮,并且尊其為于公。于鶴有心打圓場,他畢竟是士林子弟,雖然與賈府有過交集,但也不過是官場逢源罷了。

    “這老壞慫沒安好心。”賈環(huán)湊在賈瑜耳邊對他嘀咕道,賈瑜自然明白,拍了拍賈環(huán)的肩膀,示意自己有把握。

    那邊于鶴還在繼續(xù)說話。

    “老夫曾在賈府見過這位瑜公子幾次,察其言行也是一位君子人物,定是你們迫他狠了,他年且幼心智不熟,故而一時失言。至于那首‘絕勝煙柳滿皇都’,我之前倒也從令尊那聽過瑜公子有別的佳作,不如拿一兩首舊作出來,一來自證,二來也讓我們看看玉公子的才情?!?/br>
    這話就是欺負人了,意思就是說賈瑜就是個小屁孩,啥也不懂別跟他一般計較。接著又將買詩這污蔑士林的話悄悄隱去,因為這方法雖然極為不雅,但卻是許多窮寒學子的生路,要是就這樣被掀開去,士林就會少去多少寒門子弟。

    令尊曾經(jīng)說過?賈瑜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已經(jīng)渡到哪道天劫了,他倒是從哪先見到了。不過賈環(huán)倒是高興起來,賈瑜的那首舊詩別人不熟,他可熟,抄過好幾遍了,當下張口就要說話,卻見賈瑜攔住了自己。

    “某不過一紈绔,哪里稱得上玉公子?既然是于公開口,自是要動這個筆?!彪S即便讓賈環(huán)賈蘭為自己取紙筆來,而后鋪開紙張,研墨揮毫一蹴而就。

    賈瑜與之前不同,畢恭畢敬地將稿紙遞給了于鶴,到底是老江湖,于鶴心里頓時咯噔一下,這小兔崽子要搞事情了。

    抬眼往紙上看,臉上先是驚訝,隨后是古怪,之后就是越變越精彩。這幅類似川劇變臉的場景引起了一眾人的注意,大家都懷疑這賈瑜不會在上面畫了個王八吧?

    一旁焦急等待著的張景田,心中早已打好了腹稿,只等詩作念出后,自己再寫上一首諷刺之,此刻心急也不顧身份,開口催道“于公,不知詩作如何,也好讓我們心中服氣?!?/br>
    于鶴無奈地看了一眼張景田,你這龜孫怎么就不看人臉色呢,嘴上極不情愿地念道

    “木蘭之枻沙棠舟,玉簫金管坐兩頭?!?/br>
    “起得平平?!?/br>
    “中規(guī)中矩?!?/br>
    ……聽著各種評價,于鶴心中嘆息一聲,今天被這小子算計了,借我的口揚了大名,復繼續(xù)讀了下去,

    “美酒尊中置千斛,載妓隨波任去留?!?/br>
    “有點意思了?!?/br>
    “不錯,確實有些才情?!?/br>
    “小巧而已,算不上大氣?!?/br>
    ……管中窺豹,于鶴是真的想罵人了,語氣頓時高了幾分,

    “仙人有待乘黃鶴,??蜔o心隨白鷗?!?/br>
    ……這句出來,除卻幾人私語之外,周圍已經(jīng)安靜許多,張景田嘴角一抽,想了想剛才于鶴無奈的眼神,臉上已經(jīng)僵硬起來。

    于鶴看到這幅場景,心中又是氣憤,又是痛惜,他今日肯為張景田出頭,不僅僅是因為賈瑜無意爆出了士林中買賣詩作這件事,更是因為張景田是他看重的人,有心將他丟在衙門磨幾年性子再調他進部,可是眼下這首詩作一出,張景田的名聲也就毀了,一個文人一旦名聲被毀,這個人也就差不多這樣了。

    思及此,于鶴也有些心涼,索性不在停頓,將后面詩句一齊念出。

    “屈平詞賦懸日月,楚王臺榭空山丘。

    興酣落筆搖五岳,詩成笑傲凌滄洲!”

    原本安靜的場面再次喧騰了起來,不過這次確實在騰呼,眾人不斷地重復這兩句詩,或是心中默誦,或是放聲高歌,只覺得一股濁氣從胸中宣泄而出。

    那些齷齪污蔑在這足以震撼五岳,傲冠九州的詩作面前就如同螻蟻一般渺小,昔日楚王聽信眾小人詆毀的話放逐屈原與今日之事何其相似,眾人再不相信什么抄詩買詩的話,也不相信這首詩是他所說的舊日詩作,此情此景,此時此刻,這首詩簡直是恰如其分,完美回擊。

    “于公,后面呢?”張景田已經(jīng)面如死灰,他還是不相信,希望這只是一個玩笑,一場夢。

    于鶴嘆了口氣“功名富貴若長在,漢水亦應西北流。”他念畢之后,將稿紙慎重地疊好遞還給賈瑜,復雜地看了一眼張景田,推辭一聲身子不舒服就先行離開了。

    ……

    “兄弟,哥哥服你,上次你一首詩讓一個鱉孫滾蛋了,這一次連這老狐貍也能治住,簡直是我勛貴子弟中的楷模。”牛坤一把摟住了賈瑜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之前曲江宴上的那點不愉快也全然不見。

    賈瑜無奈地搖了搖手中的稿紙“二百兩買的?!?/br>
    牛坤撇了撇嘴,“你別放屁了,這市價是多少,我不曉得,當初我花五百兩買了一首詩,結果被我爹罵成狗屁不如,現(xiàn)在還在找那個給我寫詩的人,看你這詩的架勢,別說兩百銀,就是兩百金子都買不來。”

    賈環(huán)以為賈瑜已經(jīng)夠不要臉了,沒想到這邊又來了一個更不要臉的。

    看見賈瑜無奈的表情,牛坤嘿嘿一笑,“兄弟我懂,我跟你一般大的時候照樣對青樓里的娘們歡喜的不得了?!?/br>
    對牛彈琴是沒用的,這一首《江上吟》堪稱李白的巔峰佳作之一,自己直接打了四張二,除非李白再世拿王炸懟回去,他不信還有人可以壓住。但奈何這個土鱉就對一句‘載妓隨波任去留’感興趣,夏蟲不可以語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