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蠢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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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闖將作坊偷竊,謀殺兵卒掩罪,勾結(jié)領(lǐng)兵軍將,倒賣朝廷軍械,這些罪名取一件出來都是不得了的大事,沒想到賈公子竟然做全了,真是光宗耀祖,想必寧榮公在天之靈也足以告慰了。” 一旁記錄的文書咧了咧嘴,這秦老狗真不愧是御史言官出身,說話也忒損了些,難怪連陛下久了都不想他在眼前晃悠。想到這里他抬眼看了看站在那里的賈瑜,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并無些許變化,不由得偷偷地給他豎了一個大拇哥,不說別的,十三四的少兒郎站在這大理寺昭獄公堂里還能面不改色,還真是有那幾分沉著冷靜的大將風(fēng)度,只是怎會……唉,他嘆息一聲,又復(fù)記錄起來。 賈瑜輕笑一聲,看起來似乎對眼前那有他半人高的罪狀不屑一顧。秦應(yīng)云的瞳孔陡然變大了一些,面上的怒意已經(jīng)抑制不住了。 “好,既如此賈公子看來是認(rèn)罪伏法了?來人!讓他畫押,給我打入牢獄!”秦應(yīng)云抬手準(zhǔn)備去抽令箭。就聽那邊賈瑜搖頭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秦相爺何必費這些勞苦,拿一句莫須有就是?!?/br> 文書張大了嘴巴看著賈瑜,好小子,這膽子也太肥了,這話都真敢說。這官路上的哪個不知道,秦應(yīng)云出自江寧秦氏,與幾百年前那逼死岳飛的jian相秦檜雖不同宗然卻同族,當(dāng)初秦應(yīng)云位至監(jiān)察御史的時候,就有人以此攻擊他,說他與當(dāng)年的秦檜不僅同族,而且更是都為御史,不得不防。秦應(yīng)云有心反駁,但總不能不認(rèn)祖宗吧,只得憋著一股氣,當(dāng)時朝堂上都笑說這秦老狗總算是叫喚不動了。 好在皇帝并沒有因此降罪他,反而對他更加信任,只說當(dāng)初南宋之衰在于皇帝不在于臣子,也讓秦應(yīng)云大為感動?;实鄱歼@樣說了,這事也就沒多少人提了,不過這還是秦應(yīng)云心中的一根刺,少有人撩撥也就不顯疼,今兒倒叫這個愣種給挑出來了,文書這次給賈瑜挑了兩個大拇哥。 “哈!”秦應(yīng)云怒極反笑,“好個巧舌如簧的少兒郎,就算我秦應(yīng)云是那jian黨佞臣,你一個黃口小兒,謀財害命之徒焉能與岳武穆相提并論。莫須有?我倒要讓你看看上面哪一狀哪一條不是人證物證俱在!來人,把后面那些東西拿上來給瑜公子瞧瞧?!?/br> 不一會大堂內(nèi)就堆滿了器具和站著一片人,賈瑜只覺得自己都快被掩住了。 秦應(yīng)云拿起一柄火槍,對著旁邊一位匠人打扮的人問道“你是寧府請去的匠人?” 那匠人頓時一跪,顫顫巍巍的說道“小人本是東大街的鐵匠,有一日聽聞賈家正在招匠人,給的錢還不少,小人有心想賺些錢就去了,就算去了也只是干些本分活計,其它的小人真是不知道啊,求大人擾命,求大人饒命?!?/br> 秦應(yīng)云走過去對他說“你只是我傳喚的證人,與罪名無關(guān),不必如此。但你若敢有些許隱瞞,我定不饒你!”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大人問什么,小人就說什么?!?/br> “好了,起來說話,你是寧府匠人有何憑證?” 匠人顫顫巍巍地從胸口拿出一張紙來遞給秦應(yīng)云說道“大人,當(dāng)初去寧府做活的時候,他們要小人簽一張叫什么合同的東西,說是先付一部分的錢,等全干完了憑這東西再去領(lǐng)剩下的錢,小人怕弄丟了到時候不作數(shù),就一直揣在身上,現(xiàn)在活還沒干完,故而這東西還在,還等著領(lǐng)錢呢?!?/br> 秦應(yīng)云聽聞之后頓時橫了賈瑜一眼,冷笑著說道“沒想到還是個愛吸民血的螞蟥,當(dāng)我不知你們這些茍且事,只怕欺負(fù)他們不認(rèn)字,到時候一筆也做不得數(shù)?!?/br> 賈瑜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說“大人可以去問問,滿京城的勛貴家,誰請人做活,活都沒上手就先付一半的定錢?又有哪家還會包吃包住,工傷費全包,干的好還會有賞錢?只怕放眼大齊也就我寧府一家了吧?” 秦應(yīng)云不敢相信,看了一眼工匠,見他并無反對,嘴角頓時抽了抽。 工匠看了看秦應(yīng)云,又看了眼賈瑜,小心翼翼地問道“二爺,那活還干不干了,我這還等著領(lǐng)錢呢。” 賈瑜笑著說“你放寬心,等我今天把這事弄好了,明兒就開工,錢定是少不了?!?/br> 文書那邊聽著直嘬牙花,這話叫他怎么留錄?把大理寺當(dāng)菜市場了?何況他身上還背著那么多罪,什么叫今天弄好,明天就開工?想了想還是把剛才那兩行字刪去。 工匠聽了這話頓時眉開眼笑,剛剛那副怕得要命的神情頓時消失無蹤,秦應(yīng)云看到只覺得想罵街,感情你剛剛那副委屈的樣子都是怕拿不到工錢?。?/br> “好了!問你什么就說什么,哪來的這些廢話?我再問你!這火槍是不是你們寧府制得?”秦應(yīng)云瞪著眼睛看著那位工匠。 工匠被他這么一嚇,頓時有些發(fā)懵,下意識看了看賈瑜,發(fā)現(xiàn)他不留痕跡地點了點頭,便小心地說道“是,我們府上的火槍跟其它的火槍不一樣,大齊其它的火槍都是從前面塞藥彈,我們府上制出來的二爺叫后膛槍,是從后面放進藥彈的,這東西別的地方都沒有,打眼一瞧就能看出來。” “好!賈公子,如此一切就清楚了,這十幾把火槍是追捕那些私闖將作坊的盜匪途中所獲,按照這個說法,除了你寧國府滿大齊都沒有,你要作何辯解?” 一直在外面皺眉沉思的維奇聽到這話突然低頭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頓時佩服地看了一眼賈瑜。 無人注意到那個西方男子的表情,就見賈瑜推開身邊的人走上前去說道“秦大人能不能借我一瞧?”左右衙役頓時提著刀往前一逼,嚇得那工匠頓時一個踉蹌坐在地上,但賈瑜卻是面不改色,依舊向秦應(yīng)云伸出手問道。 秦應(yīng)云嗤笑一聲,揮退了兩邊衙役,將火槍遞給了他,嘴上還不由得笑道“我當(dāng)御史那么些年,參過的武將也百十來個,其中不乏尸山血海里滾過來的,只不過一小兒而已,你們倒是怕什么?” 賈瑜沒去管他,熟練地拆開火銃看了看,嘴上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秦應(yīng)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等著他解釋,卻沒想到賈瑜越笑越烈,最后滿公堂都只余他的笑聲。 瞧著秦應(yīng)云的臉色都要紫了,賈瑜終于稍稍止住了一些笑,歉意地對秦應(yīng)云說道“實在是對不起,秦大人,只是想到一群匪徒拿著沒有燧石的火槍把大齊將作坊搶了,就忍不住,忍不住笑出來了?!?/br> 賈瑜把空落落的槍尾拆開給秦應(yīng)云等人觀瞧,又是不由得出言道“秦相公,連我一個黃口小兒都知道這些,那些盜賊是不是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