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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峰沉吟了一會兒,道:“離此地不遠有座白云山,山峰險峻地形復雜,我自小是在那里長大的倒可以帶路,我也可以充作教他習武強身的師傅,只是......”他皺眉遲疑了一下,“離京城太近了,恐怕也不得安寧?!?/br> “危險的地方也相對安全?!庇谑嬖缇蛥挓┝嗽诔抢飽|躲西藏的日子,聞言眼前一亮,“既然有你這個熟悉地形的,就沒有什么不好的。我們在這里也停留得太久了,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去白云山?!?/br> 燕染十分聽話,聽于舒說上山就點頭。 楊峰就沒有什么話好說了。 于舒是個行動派,說走當天就買了一些生活用品,三人牽馬帶豹就往白云山的方向出發(fā)。 他們前腳出鎮(zhèn)子上山,秦景元后腳就率領大隊人馬到了寧遠鎮(zhèn)。 將京城搜尋數(shù)日無果,他不得不把范圍擴大,而這個鎮(zhèn)子是出入京城必經之地,他親自率領人馬前來搜捕。 出發(fā)之前,他的母親劉氏專門把他叫過去,一臉憤恨地囑咐他:“景元,你要記住那個前朝賤人殺了你父親,你要是抓到她,千萬不可心慈手軟!” “娘,我不會的,”當時秦景元垂著眼眸,語氣冰冷地回答,“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不會對她心軟?!?/br>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然而亡國之恨又豈可共戴天? 秦景元已經想不起曾經那位尊貴美麗女子的模樣了,國恨家仇橫亙其中,如今他的心里只有捉拿兇手,為父報仇。 他們抵達寧遠鎮(zhèn),立刻給這個地方罩上了一層黑沉的壓力。秦景元下令,把鎮(zhèn)上所有大小客棧院落一一搜查,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死角,并張榜告示,凡協(xié)助捉弄叛黨、余孽、兇手或揭發(fā)形跡可疑者皆有重賞。 沒多久,一位李姓大夫稱有消息稟報。 秦景元命把人帶上來,看著那大夫一臉貪財膽小之相,冷冷道:“膽敢貽誤時間者、渾水摸魚領賞者,殺無赦!” 那李大夫被這話嚇得渾身一抖,忙道不敢欺瞞,而后趕緊把消息道來:“前兩日夜里,一位年輕公子半夜讓我開傷寒藥給孩童,第二日卻立刻走了,形色匆忙。我觀他們形跡可疑,躲躲藏藏,那位公子又俊俏地過分,有女扮男裝之嫌。小人心想他們可能是大人所說的亂黨喬裝,特來稟報?!?/br> “哦?”秦景元語氣冰冷,“聽你說來確實有幾分古怪,可還有其他可疑之處?” 大夫再努力地回想了那日他們離開的情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那位俊俏的少年背后背了一把劍!” “背著一把劍……”秦景元神色一動,放在桌上的手掌猛地握成了拳頭,冷聲問:“什么樣的劍,給我仔細道來!” 大夫忙仔細回想,手腳比劃描述出來:“原本出門在外帶劍防身的人也不少,不過大家的劍都是系在腰上或拿在手里,這位公子的劍極寬極沉的樣子,不僅背在背上,還用粗布裹得嚴嚴實實,看不清樣子,透著古怪……” 秦景元猛地站起來,渾身帶著迫人的氣勢,喝問:“可知道他們如今在哪!” 李大夫被他驀然沉下來的嗓音一嚇,又被驚人的氣勢所迫,忙不迭點頭:“知、知道!” “帶路!” “是、是!” 秦景元帶著人快馬加鞭到了那處民房,破門而入,卻撲了個空。 那李大夫臉色都白了,“大人,草民是親眼看見他們住進來的,絕不敢騙您吶……” 一個士兵搜查之后前來稟報:“稟將軍!房內桌上有食物殘渣,被褥俱全,馬廄有新鮮馬糞,這里確實有人生活的跡象,恐怕剛走不久!” 秦景元還未說話,那李大夫便是面上一喜,殷勤道:“將軍,小人說得沒錯吧?那小人的賞金......” “還敢要賞金?”秦景元冷笑一聲,抽刀當面劈去。 貪財李大夫血濺當場,倒地身亡,死前還大瞪著眼珠,不敢置信自己就這么死了。 秦景元看也不看地上的尸體一眼,收刀掉轉馬頭,大喝厲聲: “給我追!”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三更難產ing. 第8章 白云山。 于舒一行正在爬山,親臨其境才知道地形崎嶇難以行走是什么意思。 這座山本來也是游客喜好之處,修有寬敞便于行走的臺階。不過他們是亡命之徒,哪敢走陽關道,只能在楊峰的帶領下走羊腸小徑,樹木茂盛,山石遍布,荊棘藤蔓都成了攔路虎。 馬兒高大體壯,走走停停;小黑倒是身手矯健,上竄下跳,顯出對自然環(huán)境的歡喜;于舒舉著劍在前邊不時砍砍削削,倒也輕松。 楊峰這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反倒和燕染落在了最后。 本來燕染是要跟在于舒身邊的,只是自從楊峰來了之后于舒就認為他有了忠實護從,不肯再管顧他了。這會兒山路難走,燕染那個小身板還沒有草高,哪里趕得上于舒?慢慢就落后了。然后楊峰就忠實地護在了小主子的身邊。 不過這孩子還是太小了,身體太弱了,沒留神還是讓他摔了一跤。 楊峰十分自責,趕緊抱起來,看他小小手掌磕在石頭上劃破了一道口子流血了,忙不迭掏出藥膏給他上藥。 燕染倒是沒哭沒叫,只是把目光投向前邊,發(fā)現(xiàn)于舒都不曾回頭看自己一眼,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