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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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是不同了,身份較之當(dāng)年似是高了不少,但這個生辰,我成為嬪妃后的第一個生辰,就要這樣自己過了。 還不如當(dāng)年。 婉然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也知道宏晅今日大概是不會來了,就早早地拉著云溪和詩染一起進了小廚房,想為我好好的置一桌菜肴慶生,已經(jīng)忙碌了大半日了。這個時候去叫她們,大概也會掃她們的興,我就只找了林晉和平日只做些雜事的紅藥,一起出門走走。 我一直喜歡那漫山的薔薇,此時看來卻只覺得刺眼心煩。不久之前,竫貴姬曾在此以薔薇花架為喻,意在要挾我與瑤妃為盟。我從那時就知道要防著瑤妃,卻沒想到事端來得這樣快,快到讓我措手不及。 這兩日風(fēng)大,鋪遍山坡的薔薇因沒有花架支撐,已有多處被刮得零碎,一眼望去就如一張厚重的毯子被人生劃出了幾個窟窿。微風(fēng)一起,便見散落的花瓣片片飄下,在地上打幾個旋兒,依依不舍地飄到遠方,端得一副身不由己的姿態(tài)。 我心底倏生狠意,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就走。 我在漣池畔停下腳步,望著眼前靜謐的池水,一顆心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 數(shù)月之前,也是差不多的煩亂,意圖散心解煩。那時正值夜晚,也正是我決意一搏卻摸不準(zhǔn)該走怎樣的路的時候。那時琳妃告訴我,不可依附于任何一個世家,她還告訴我,我是他的心頭之好。 這樣的兩句話,也讓我無法心靜。黑暗中懼意更甚,迷迷蒙蒙地在園中逛著,又企圖在尋不到光的涼亭中看清一切。 然后他來了,無比鄭重的告訴我:“朕以大燕帝王之名,許卿一世安寧。” 即便是今天,我仍覺得他那句話絕非說笑。在過去的幾個月里,他明里暗里的偏袒我是知曉的。而今次的事情……他不信我,我卻怪不得他。宮闈斗爭,總是如此。 或者說,即便是今次的事情,他對我也仍留有余地。那兩條罪名加在一起,廢位賜死皆不為過。 我至少還好端端的活著,甚至沒被禁足,能在想四處走走的時候隨心所欲。 如果我確實犯下了那兩條大罪,今時今日的情境我該知足。可惜,只是被陷害。 “娘子……娘子……”沉思中聽到林晉壓著聲叫了我兩句,回過頭,他眼色微動,垂著首道,“和貴嬪?!?/br> 我循著他微斜的目光看去,正是和貴嬪向著這邊走來。她與瑤妃素來交好,又與我早已結(jié)了仇,此時我當(dāng)然是要避開。 行出沒兩步,兩名宦官卻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向我一揖:“寧才人。” 不免面色一沉:“什么事?” 二人皆低頭未言,面上半分表情也無。身后很快傳來了清清悠悠的話語,帶著無比暢快的笑意:“如此風(fēng)景,寧才人怎么走得這樣急?” 我微微一嘆,轉(zhuǎn)過身向她施禮:“貴嬪娘娘萬安?!?/br> “本宮記得寧才人從前做尚儀的時候,陛下和兩位太后皆道才人你禮數(shù)周全。怎的做了嬪妃反倒松懈了?”她側(cè)站在我面前斜睨著我,語聲輕輕卻諷意十足,“莫不是又一心想著與哪個外臣私會,沒看到本宮?” 我不愿與她多費口舌,面容上維持著謙順之意閉口不言。 她揚眉一笑:“依本宮看,寧才人你不如就在婷息軒好好歇上幾天,本宮再差個人去教教才人宮中禮數(shù)。” “多謝娘娘美意。”我語中生冷,抬起頭直對上她的雙眸,仍是笑意盈盈,“娘娘貴人多忘事,臣妾早已不是貴嬪娘娘瑜華宮中的人了,娘娘要禁足也好要教規(guī)矩也好,還須讓愉姬娘娘定奪。若不然,外人聽了還要道是貴嬪娘娘不懂規(guī)矩,于娘娘名聲無益?!?/br> “你……”她被我一語噎住,氣惱之下素手猛然揚起,卻在落下之前被人伸手鉗住。 林晉既未用力一時也未松手,神情恭順得好像這阻攔和貴嬪的手并不屬于他:“貴嬪娘娘這一巴掌打下去,才真是貴人多忘事。娘娘莫要忘了當(dāng)初禁足是為了何事,娘子的處境即便在不濟,總還是強過一個玉穗的。娘娘三思?!?/br> 他一句句說得極是平緩,無半分波瀾起伏,和貴嬪縱有怒意也不好發(fā)火,只得狠狠將手抽回,狠視著我,輕笑著切齒道:“倒是有勞才人提醒,本宮這便去告訴愉姬?!彼蛔肿终f得愈發(fā)狠了,“本宮倒要看看,區(qū)區(qū)一個愉姬,有沒有本事開罪瑤妃娘娘?!?/br> “既然如此,臣妾等愉姬娘娘發(fā)落?!蔽曳€(wěn)穩(wěn)站著,頭也未低地向她施了萬福,“恭送貴嬪娘娘?!?/br> 直待她走遠了,我才站起了身,紅藥的話語著急萬分:“娘子這是置什么氣……愉姬娘娘若真要罰娘子……” “她不會?!蔽已赞o篤定,凝望著和貴嬪的背影長舒一口氣,“她不會,卻也要應(yīng)付和貴嬪。宮中主位拿不了主意的事,勢必要請示皇后娘娘。” 皇后的庶妹給我找來這樣大的麻煩,我當(dāng)然是要想辦法見一見這位嫡姐才說得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里是阿簫剛剛完結(jié)的坑 單元文故事,里面有各種人物在《晏然傳》里打醬油來著…… 比如前面提到的仁宗和云清皇后~~有興趣的親可以去看一眼喵 正文026.出路 下午就有了回音,來傳話的宦官也沒太多言語,就簡簡單單的一句“皇后娘娘請才人娘子去一趟”。 不同于平時昏定晨省,此次我誰也沒帶,連婉然和林晉都被我留在了婷息軒里。 見禮問安?;屎箫嬛琛班拧绷艘宦暎骸安湃俗?。” 我依言坐下,她言語緩緩:“才人可知道本宮為何找你來?” 我頜首笑道:“本是疑惑了一路,到了鳳翟殿門口見到愉姬娘娘就大體明白了?!?/br> 皇后一點頭:“愉姬的意思,是和貴嬪道你冒犯了她,要愉姬這個一宮主位做個主,你怎么說?” 我眼眸低垂,含笑反問:“娘娘是想聽臣妾的想法,還是想聽臣妾依著規(guī)矩該說的話?” “本宮既然傳才人走這一趟,自然就是想實話?!彼鄄ㄎ⒁粧呶遥安湃艘参磶匀藖?,可見心里也是有數(shù)的。” “那臣妾便不瞞皇后娘娘?!蔽颐虼揭活D,斂去面上笑意,徐徐道,“臣妾并未冒犯貴嬪娘娘,反倒是貴嬪娘娘欲擅動私刑掌摑臣妾,所幸林晉手快,臣妾才未受此大辱?!?/br> 皇后低低沉吟了一會兒,不疾不徐道:“才人此時既然如此理直氣壯,當(dāng)時明白地頂回去想來也是占理的,又何須讓和貴嬪去知會愉姬?” 我謙順低頭,哂笑道:“再占理也越不得規(guī)矩,臣妾一個才人,自然是以皇后娘娘和自己宮中主位為尊?!?/br> 她神色微動,復(fù)問:“那才人就不怕愉姬為不得罪和貴嬪,順著她的心思懲治才人你?縱使你與愉姬素來交好,依才人今日處境,她可未必護你?!?/br> “臣妾敢讓和貴嬪知會愉姬,本就是循個禮罷了,并非圖她能護我。再者,愉姬娘娘有皇次子在膝下,為護皇裔周全,娘娘自要少開罪旁人,故而娘娘即便當(dāng)真罰了臣妾,臣妾也是理解的?!蔽覐娜莸奶а劭聪蚧屎螅Z氣輕柔卻別有深意,“各有各要護的人,有時做出的決斷便是情非得已的,臣妾怎會不明白?” 譬如皇后發(fā)落了晚秋護瑤妃是情非得已,實是為了蕭家,我怎會不明白?我這話中的意思,皇后自也明白。 皇后淡然一笑,頗是溫婉賢惠之相,也沒戳破我話中它意,只道:“才人能體諒自然好。愉姬會把事情稟到本宮這里來,便是不想罰你。何況聽才人方才說的,這事倒是和貴嬪有錯在先怨不得才人?!?/br> 我起身向她深深一福:“多謝皇后娘娘。” 她緩緩點了點頭,又道:“誠如寧才人所說,有些決斷確是情非得已。但本宮是后宮之主,不會任由著那一方做大?!彼瓜卵酆?,眼底含著別有意味的笑,“那日的事,本宮已派人稟明了兩位太后。擅用避子湯雖是大罪,但既然太醫(yī)也說寧才人身子孱弱此時不便有孕,寧才人你為了不使陛下心煩才擅服避子湯自行調(diào)養(yǎng)身子,這份苦心想必兩位太后也能體諒?!?/br> 我聽得暗驚暗喜,皇后竟已尋了這樣的說辭先一步向兩位太后解釋了?如此這般,宏晅雖仍是惱著,我好歹不用再擔(dān)心回了錦都兩位太后會如何發(fā)落了。不由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再度誠懇地道了一句:“多謝娘娘?!?/br> 回了婷息軒后,我撿了重要的話與婉然說了,婉然也是頓覺輕松,愉快之余卻生了新的擔(dān)憂:“這樣大的事……jiejie昨日當(dāng)著陛下的面也沒有過這番解釋,皇后娘娘擅自向兩位太后這樣稟報了,前后對不上,不也是麻煩?” 我思量著搖頭:“不會。這樣大的事,昨天陛下當(dāng)著眾人的面沒發(fā)落我,便是不想發(fā)落了。陛下既然想息事寧人,皇后娘娘做出這樣息事寧人的解釋縱然有假他也不會怪罪?!?/br> 婉然若有所思地點頭,又道:“陛下到底還是念著jiejie,這樣的罪名若是落在旁的嬪妃身上,即便尚存疑惑不至廢位賜死,禁足降位也是肯定的?!?/br> 我輕輕苦笑:“話雖這樣說,可若長久的失寵下去,你當(dāng)我的日子會好過嗎?” 何況,即便我等得起、我不在意,晏家卻是耽擱不得。朝堂之爭只會比后宮更加瞬息萬變,我若長久的失寵下去,只怕晏家平安難求。 傍晚剛傳了膳,正說讓林晉叫了云溪詩染一道進來用,他卻邁出一步又退了回來,笑向我揖道:“得,娘子這生辰宴,怕是用不了了。” 我心里一緊,又看他神色輕松,便問:“怎么了?” 林晉回說:“子佩姑娘來了。” 我心里明白了,一瞥眼看見婉然的臉都塌了下來,忙拉過她的手陪著笑說:“知道你忙了一天,這先擱著,咱留著當(dāng)宵夜用。你啊,跟我一起蹭莊聆jiejie備的宴去。” 婉然眼睛翻翻:“不去,jiejie你要去就去,這一桌子菜我叫上宮人們一起替你用了?!?/br> 我嗤聲笑道:“脾氣真是大了。也罷,都沒用膳,不勞你們跑一趟。你替我跟云溪詩染賠個罪,我可不是瞧不上你們的手藝……” 婉然的這番埋怨若放在從前,我少不得要轉(zhuǎn)嫁給莊聆,今日卻委實是沒這個心情說笑。 進了吟水閣向她一福:“jiejie萬福?!?/br> “快來?!鼻f聆快步過來,手搭在我的手上,微微凝視了我一會兒,輕輕一嘆,“就知道你這些日子不好過,看你這沒精打采的樣子,哪兒像是過生辰?” 我隨著她坐下來,她倒了一杯桂花陳推到我面前。這一桌子筵席確實準(zhǔn)備得很細致,色香味俱全,一眼望去道道精致。我卻仍是半點食欲也沒有,亦是一嘆:“這個境地,我哪來的心思過生辰?!?/br> “你啊……干什么給自己找難過?后宮失寵是常事,急不得惱不得的?!?/br> 我緩搖頭:“jiejie這是給我寬心呢??蒵iejie也知道,我這哪是尋常的失寵……擅服避子湯這么大的罪名,陛下不罰歸不罰,可連見也不肯見我了,我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心底的煩亂與委屈向上涌著,涌到眼角化作一片濕潤,又被我微抬起頭強忍回去,“我湊合著過也還罷了,可晏家……晏家經(jīng)不起??!我真恨不得去求陛下賜個恩典,給我個承諾不動晏家,自己死也就死了?!?/br> “瞎說什么!”莊聆口氣厲了幾分,又馬上緩了下來,勸著我道,“你心思太多,其實這些事都不急于一時。朝堂上,姜家再一手遮天也還有我父親頂著,一時半刻的出不了什么岔子。后宮里,你但凡沒死沒進冷宮,也總還有出路?!?/br> “出路?”一聲刻薄的嘲笑從我口中溢出,“就算是家中落難那日,也還有趙伯伯幫著我絕處逢生??蛇@次……jiejie你不知道陛下有多惱我,聽說愉姬那日不過提了我一句便被斥了,我能怎么辦?”被從容的笑和一絲不茍的妝掩飾壓抑了十二日的眼淚終是奪眶而出,我任由著自己伏在桌上哭到泣不成聲,“我也委屈不甘……可……可唯一能做決斷的人我見也見不到。他認準(zhǔn)了是我自己要服避子湯,晚秋又讓皇后送走了……我根本解釋不清……竫貴姬亂安的那個私會外臣的罪名,陛下當(dāng)場沒說什么,可他到底是聽進去了啊……”我哭得語不擇言,雖然皇后已向兩位太后擋住了這事,但也僅此而已。我不論是要為了自己復(fù)寵還是為了晏家,總要尋到個出路。 但這個出路,我尋不到。 宮中嬪妃惹上這樣的事,一切都在他一念之間,我若不能讓他信我,那么做什么努力都是枉然。 更可怕的,是我如果就這樣一天天的過下去,總有一天會將從前與他的情分耗盡。到那時,只怕誰想取我性命都會易如反掌。 我如何不怕。 作者有話要說:基友阿笙的完結(jié)文 歡迎戳哦歡迎戳哦~~ 正文027.罰跪 “哭成這樣,只怕你不只是為了這些吧?!鼻f聆的語聲清幽而沉靜,在我心頭一敲,“就算這些年陛下怎么慣著你,你經(jīng)過的比這更大的事又何止一件?” “晏然,你知不知道,即便陛下與你也是夫與妾,可你如果不動這份心思,你在宮里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我無助地呆坐著,在一聲長嘆之后苦笑著輕言:“是啊……我知道,這十幾天,我都覺得自己蠢透了。” 莊聆搖搖頭:“也不必這樣說,人么,都有七情六欲,由不得自己。” “我說的不是這個?!蔽覓咭谎圩郎霞央?,執(zhí)筷夾了片桂花糯米藕,放在眼前端詳著,“就跟這藕片似的,完整的時候,全看不出里面還有那根根細絲,斷了才知道。我現(xiàn)在是恨出了這樣的事才覺出自己的心思,從前對陛下半點真心也沒用,現(xiàn)在想真心相對了,又沒了機會?!?/br> 莊聆愕然看著我,直至我慢條斯理地將那片糯米藕吃完,她仍是這個神情。 我放下筷子問她:“怎么了?” 她笑意里浸著憫意:“你啊……你這是實實在在的犯傻,一點不含糊?!?/br> “含不含糊的,如今也是我自己犯傻了?!蔽胰×伺磷映鰜恚稽c點擦干了眼淚,話語引顯生硬,“倒是我知不知道自己的心思,這日子照樣得過;我想不想與陛下真心相對,橫豎不能賠上晏家。jiejie,我求你為我鋪個出路?!?/br> “話說到這個份上,你是想好了出路了?!彼龘]手讓宮人盡數(shù)退下,“說吧,要我怎么幫你?莫不是要我在陛下跟前給你說情?” 我掩嘴一笑:“愉姬娘娘已是觸了霉頭,我哪敢再拖旁人下水??裳巯略撛趺醋觯乙稽c主意也沒有,才來求jiejie。” 莊聆面露難色:“不怕幫你忙,就怕不知幫什么忙。這么大的事,除非你能解釋清楚了,不然做什么也是白費功夫,但又偏偏解釋不得?!?/br> 我嘆息道:“我也知道。但求jiejie替我想想法子,朝堂上,也求趙伯伯多照應(yīng)著些。” 莊聆這才放心地點頭應(yīng)了:“只要有機會,我必替你抓著。晏家的事你本就不用著急,但凡我趙家還在,姜家就逍遙不到哪里去?!?/br> 從吟水閣出來,天已經(jīng)盡黑,夜風(fēng)吹動樹枝發(fā)出地沙沙響聲襯得氣氛分外凄涼。林晉為我挑著宮燈,一路無言,遙遙望見正瞭殿內(nèi)通明的燈火,他猶猶豫豫地道:“要不……娘子您去見見陛下?陛下未必惱您那么多……” 我駐足,俄而緩緩搖頭:“不了。他若當(dāng)真不惱我肯見我也還罷了,若不然,讓六宮看我的笑話么?” 那日避子湯一事,當(dāng)著眾人的面我已是丟臉丟得夠了,經(jīng)不得再來一次。 睡前,婉然照例端了左歸飲來。那天之后,早上的藥自然是停了,晚上的左歸飲倒并未因為這樁變故而取消。只是從前雖是不愛喝,心中念著他的關(guān)心,濃重的藥味中總能品出一絲甜來,如今,卻只有苦上加苦了。 但大概也同樣因為心里太苦,對藥的苦味反倒不覺得什么了,一碗喝下去連蜜餞也省了。 那晚在床上輾轉(zhuǎn)許久,最后起身披了件褙子往院中去了。既然睡也睡不著,還不如去賞月。空中一輪彎月尚算明亮,周遭星辰不明,就好像不敢同明月一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