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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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宮人退下,才輕問琳儀夫人:“jiejie有事?” 她一嘆,道:“元汲昨晚突然跟我說,他覺得是靜妃害了淑元皇后。他說他本想告訴你……你讓他先來跟我說?!?/br> 我點(diǎn)頭道:“是。臣妾覺得娘娘您日后是他的母妃,自是該讓您知道。再者……臣妾也怕……” “怕是他被人利用?!彼涌诘?。我低首:“是。他也還是個孩子,jiejie執(zhí)掌六宮都未能知道的事情卻讓他打聽到了,不奇怪么?” “是奇怪?!绷諆x夫人凝神思索著,浮起不解之意,“可……把這事透給他的人,圖的是什么?” “興許也想除靜妃吧?!蔽页辆徯Φ溃皩m中被她暗算過的人只怕不少,許是個沒本事動她的,就想寄希望于皇長子?!?/br> 我在那日離開月薇宮的時候生了這樣的想法。因我知道皇后被害的原因,故而覺得元汲跟我聽說的事情一樣;但也有可能他根本不知實(shí)情、將事情透給他的人也不知實(shí)情,只是胡亂編了讓他聽去——如真是這樣,那人就顯是針對著靜妃了。 我們各自安靜不語地思忖了一會兒,我問她:“因由不明,jiejie想要如何?” “不管是怎樣的因由,總之先看住了元汲?!彼v一嘆,“不能讓他卷進(jìn)這樣的事來,否則如何對得起皇后娘娘?!?/br> “jiejie說的是。”我亦是一嘆,“他什么證據(jù)也沒有,若是直接鬧到陛下和帝太后那里去,反倒對他無益。但愿他心里有數(shù)吧。” “有些事……本宮倒要勞meimei多費(fèi)心?!彼嘈σ贿?,“元汲這孩子不比元沂和元汜,淑元皇后去世時他已那么大了……本宮和他始終難交心。他既然信得過meimei,有些話只怕要勞meimei同他說。本宮也不會攔著他來,他來同meimei說了,meimei再知會本宮一聲,提前知道了他的想法咱們也好早作打算?!?/br> . 很快就是新年。因?yàn)橥鞘缭屎蠹扇眨瑢m宴一概取消了。只內(nèi)命婦進(jìn)宮來向帝太后道個賀,如在宮中有相熟宮嬪再小聚一番。 那日,怡然來得最早,帶了她親手做的點(diǎn)心給我,笑說:“jiejie和阿眉愛吃的?!闭f著又拿了事先準(zhǔn)備好的紅包出來給阿眉,阿眉懂事地盈盈一拜:“舅母新年好?!?/br> “阿眉也新年好?!扁环銎鹚?,笑得眉眼彎彎。 芷寒和順充華還未到,元沂和永定倒是先來了。向我們拜了年,開開心心地帶著阿眉去玩。怡然看了看元沂的背影,淡淡問我:“jiejie可還疑宜貴姬么?” 我點(diǎn)點(diǎn)頭,清淺一笑:“只覺現(xiàn)在誰都信不過了似的,莫說芷寒,我就是對元汲都留了個心眼,我明明知道他才十二歲?!?/br> “jiejie這樣并無錯。”怡然一喟,“畢竟是宮里?!?/br> “我知道?!蔽蚁胫@些就有些倦意,緩了緩神,笑說,“我要去成舒殿了,同去?” 她頜首抿笑道:“同去吧,也許久不曾見過陛下了。” . 遂備了步輦,與她同往成舒殿去。進(jìn)殿見他在案前,背對著我們負(fù)手而立,一干宮人皆靜默不語,便知他今日心情必是復(fù)雜的。 “陛下大安?!蔽覀兏┥硎┝舜蠖Y,他微有一怔轉(zhuǎn)過身來,連忙過來扶我,笑怪道:“行這么大禮干什么?肚子正大著?!?/br> “今天不是新年么……”我垂眸銜笑,抬了一抬眼皮又道,“陛下有心事。” “沒有……”他干笑一聲,看了看怡然,淺頜首道,“坐吧?!?/br> “謝陛下?!扁灰桓?,在旁坐了。我隨著他一并坐下,莞然笑說:“陛下何必瞞著臣妾?莫說陛下,臣妾在這樣的日子里……也不能不想念淑元皇后?!?/br> 而他與她相伴這么多年,感情再淡薄也還是有的。 他沉默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思忖片刻,問我:“元汲近日常去找你么?” 我應(yīng)道:“來過幾次,怎么了?” “都和你說些什么?”他這樣問我。我覺得奇怪,因?yàn)樵匙罱m是來過,卻什么都沒說,問他有沒有事,他只說是琳儀夫人讓他來問安。 疑惑地看了看他,我坦誠道:“也不說什么。就是坐下來喝杯茶隨意說一句,他倒是陪阿眉一起玩的時候更多些,很有個兄長的樣子……可有什么不妥么?” “沒什么不妥?!彼χ鴵u頭道,又凝一凝神,同樣有幾分疑惑之意,“只是……今晨他來問安時,問朕會不會立靜妃為后、如若立了靜妃為后,他還是不是嫡子?!?/br> 我心下微驚,啞了一啞道:“可是……他明明知道……” “他明明知道朕有意立你為后、也知這是淑元皇后的意思。”他緩一搖頭,“所以朕才更覺得奇怪?!?/br> “那陛下問他了么?”我道。 他點(diǎn)頭答說:“問了。他只說沒什么,又說急著向母后問安,匆匆就告退了?!彼寥灰凰?,“他心里定然有事。” 宏晅說得很是輕松,我卻隱約覺得此事定然不這么簡單。元汲所言,涉及嫡庶……于皇家而言,這多少關(guān)乎皇位。元汲許是無心之語,但任誰聽來都不難想出別的意味,何況是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他。 “陛下……”我與怡然相視一望,見她也面有驚色。略作沉吟,輕輕道,“元汲也還小,逢淑元皇后忌日,他悲傷中難免亂想?!?/br> 作者有話要說:_(:3」∠)_今日第三更……長假結(jié)束后的第一個工作日,大家還愉快不? 228 “呵……”他很輕地一笑,“朕沒有怪他的意思,朕只想知道他為什么會有此一問。” 我絲毫不敢耽擱地將此事告知了琳儀夫人,琳儀夫人聽罷愕住,怔了良久。怡然喟道:“殿下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莫說陛下沒打算給他再改換玉牒,便是打算了,他也問不得……” “本宮知道。”琳儀夫人猶在吃驚中未回過神來,思忖片刻向?qū)m女道,“去請皇長子來?!?/br> 元汲來得很快,向我們一揖,道:“母妃安、晏母妃安、侯夫人安?!?/br> “你坐。”琳儀夫人的口氣頗有些冷,覷了一眼面前的席子。元汲意味不明地看了看她,依言落座,低首問她:“母妃有事?” “你拿我當(dāng)母妃了嗎?”琳儀夫人凜然問道,元汲一怔:“母妃您……為何這樣講?” 琳儀夫人沉沉緩了口氣,睇了我一眼,又問他:“你有事不肯跟我說也就罷了,你既然信得過你晏母妃,倒是先跟她說一聲……你怎能擅自去問你父皇嫡子庶子的事?” 元汲皺起眉頭,反駁道:“母后去世,父皇要立新后,兒臣不該問一句嗎?” “你知不知這一問會引來怎樣的麻煩!”琳儀夫人有些抑制不住怒氣,“往小了說是你年紀(jì)小不懂事,往大了便是你覬覦皇位,這罪名你擔(dān)得起嗎!” “母妃……”元汲被她訓(xùn)得也有些急,辯解道,“兒臣除了問父皇那一句外,其他什么也沒說。父皇都未說什么,母妃何必這樣著急?” 琳儀夫人語結(jié)。我輕一嘆,看向元汲道:“殿下,本宮只問你一句,誰告訴你的陛下要立靜妃為后?” “是……”他猶豫了一瞬說,“兒臣只是中聽宮人說起的。說父皇要立靜妃為后,日后兒臣便也算不得嫡子了……還說母后去了,日后宮里還有兒臣什么事?左不過再過幾年挑個偏遠(yuǎn)的封地去……”他抬了抬眼,囁嚅著又道,“這倒都無所謂,兒臣只是不想靜妃坐到后位上……她殺了母后,兒臣還要認(rèn)她作嫡母不成?” 我望向琳儀夫人,琳儀夫人聽罷長長一嘆,搖頭苦笑道:“這孩子……”頓了一頓,又問他,“哪兒聽來的昏話?你晏母妃說了,你父皇聽后都甚是疑惑?!?/br> “就是月薇宮的宮人……”元汲低低答道,“兒臣在去給父皇問安的路上聽的。所以也沒再回來問母妃、亦沒去晳妍宮問晏母妃?!?/br> 竟是月薇宮的宮人…… 琳儀夫人霎時勃然大怒,拍案道:“好個靜妃!眼線竟是安插到本宮來了!” “夫人息怒?!蔽掖鬼练€(wěn)道,淡瞥了元汲一眼,又說,“勞煩殿下先出去……” 元汲便站起身,朝琳儀夫人一揖:“兒臣告退。”頓了一頓又說,“兒臣知錯了……” 琳儀夫人略顯煩亂地?cái)[了擺手:“你先去吧?!?/br> . “夫人既覺得是靜妃設(shè)的計(jì),就不必責(zé)怪皇長子?!蔽仪飞砝湫Φ?,“自己得不到便要除之,倒像是靜妃的作風(fēng)。” 她如是不能通過得到皇長子而奪取后位,那么除掉他不讓他成為旁人的助力自是最好的。她不用他死,只要宏晅對他設(shè)防、父子間有了隔閡,便足夠了。 “陛下可怪他么?”琳儀夫人語中頗有擔(dān)憂,我搖一搖頭,道:“陛下說不怪。但有些話……我自會替皇長子說到?!?/br> 就算是激怒他也要說到。皇長子到底是個孩子,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該牽涉到他。 . 我折回成舒殿。在離殿門口不遠(yuǎn)的地方,怡然握住我的手:“jiejie……不然我去吧,我也知道該說什么,畢竟jiejie還有著身孕……” “我還有身孕護(hù)著,你有什么?”我淡看著她一笑,“沒事,陛下對我……總還是照顧的?!?/br> 她扶著我走到殿門口,手上忽地一緊:“jiejie……” “怎么了?”我脫口問了一句,抬起頭倏然愣住。 這孩子主意太大了,當(dāng)真以為自己已經(jīng)能應(yīng)付得來這些了么?竟是比我們還先一步來了成舒殿! 我退到門邊摒了息,便聽元汲忐忑道:“父皇,兒臣錯了。兒臣只是隨口一問……沒有別的意思?!?/br> 宏晅背對著他沒有回話,他的語聲更加慌亂了:“兒臣只是……只是不想認(rèn)她作母后?!?/br> “哦?”宏晅輕聲一笑,回過頭來,“為何?” 元汲似有一愣:“父皇您這樣問……是當(dāng)真要立靜妃為后?” 宏晅淡道:“若是又如何?” “她殺了我母后!”元汲怒而喊道,我與怡然俱是一驚,忙不迭地疾步進(jìn)去,朝元汲喝道:“說的什么話!大過年的惹你父皇生氣么!” “……晏母妃?!痹硿艘粶?,驚慌失措。 “你說什么?”宏晅有一瞬的錯愕,凝眸問他,“靜妃殺了你母后?” “父皇……我……”元汲徹底陷入了慌亂,我見宏晅面色沉沉的,忙拉著他的衣袖道:“陛下,元汲還小,隨口一說,陛下別在意……” 他卻沒有看我,審視著他又道:“元汲,你今日,必須跟朕把話說清楚了?!?/br> “父皇……”元汲又滯了一瞬,方回了神,驀地下拜道,“父皇恕罪……兒臣只是聽說而已……并不知其他……” 宏晅笑聲冷然:“空xue來風(fēng)!你要知道,靜妃也是你的庶母,怎可憑隨意的一句話就疑她!” “父皇息怒……”元汲跪伏在地不敢多言,我趁機(jī)勸著宏晅道,“陛下,今天新年,皇長子也是無心之失……” “無心之失?他身為長兄,這樣聽風(fēng)就是雨的,如何能教好弟弟meimei?”這話說得頗重,直說得元汲渾身一栗,他又道,“你退下吧。若日后再讓朕聽到日后的話,朕絕不縱著你?!?/br> “父皇?!痹程痤^想說什么,與他視線一觸終未敢說,叩首道,“諾,兒臣告退?!?/br> . 他的身影很快從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宏晅面色一沉:“鄭褚?!?/br> 鄭褚入殿揖道:“臣在?!?/br> “方才元汲的話,你聽見了?”宏晅道。 鄭褚應(yīng)道:“是,臣都聽見了。” “帶人著手密查靜妃,不論結(jié)果如何一律只稟成舒殿,斷不可讓旁人知道?!彼钜皇鏆?,“尤其是母后?!?/br> 鄭褚沉穩(wěn)長揖:“諾?!?/br> 我頗有些詫異,望一望他,不解道:“陛下到底何意?” “這個元汲……”他禁不住地一聲笑,無奈搖頭道,“行了,你什么都不必說,朕并不怪他?!?/br> “那陛下您又何必……”何必在新年時說這樣的重話。 他淡看向我:“何必?他方才說的那些,你都知道吧?” 我一噎,垂首道:“是?!?/br> “朕若不喝住他,他就說不定還要跟什么人說。如真是靜妃,提前透了風(fēng)聲出去,可還查得出么?讓母后聽了又什么好處?”他淡看著怔怔無話的我一眼,“行了,你不必瞎擔(dān)憂了。晚些時候,朕會讓芷寒帶著元沂多去勸勸他,相信他在元沂面前還是會有個作長兄的樣子?!?/br> “陛下……”我低頭默然道,“他才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