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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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閱讀,捉蟲和長評,上班之前先更了,省得忙起來又忘記。 基本上配角也全部出場,人物有點多,雜七雜八的事更多,看起可能會有些費神。但是如果只寫愛情糾葛男女對手戲,我又會覺得乏味,畢竟寫《彼愛》的年齡已經(jīng)過了很久,很遺憾,卻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 ☆、第 39 章 · 蘇沫還是頭一次在自己家鄉(xiāng)逛名品店,她記得這些名品店以前是沒有的,這兩年才漸漸多起來。蘇沫掐著時間,基本上每家店里進去會兒就出來,不是嫌這件太高調(diào),就是嫌那件布料又薄又少,最后走進一家才挪不動步,因為她看見一小排打折標簽,又在這一排打折商品里發(fā)現(xiàn)了上回碰見周遠山的時候,試過的那條裙子,正好剩下一件小號。 導購起先愛理不理,這會兒見她瞧得仔細,才走過來說:“這位女士,我們的牌子從不打折,這次是因為米蘭公司的首席設計師婚禮慶典,才做的活動,一般就是原價,還有不少人買的?!?/br> 蘇沫不想顯得自己沒見識:“我怎么記得以前逛的時候也有打折的呢?” 導購有些尷尬:“是嗎?您是在哪里看到的?” 蘇沫說:“大概貴公司的設計師經(jīng)常離婚。” 眼瞅著時間不早,蘇沫去更衣室換衣補妝,又讓人給配了雙鞋子,覺得裙子的領口有點低,就選了件樣式保守些的小外套披上,在鏡子前看來看去還是覺得少了點什么。導購早捧了一盒首飾在旁邊等著,蘇沫這才想起來,很干脆地挑了一套不那么晃眼的首飾戴上,再配上一只手包,最后二話不說直接刷卡。 在看見收銀機上那排數(shù)字的一瞬間,她還是忍不住rou痛,暗吸一口氣,瞧見那張陌生的銀行卡感覺像是做夢一樣,周圍的人投來艷羨的目光,又使她心潮澎湃。 蘇沫裝作理所當然地把銀行卡收回自己的錢包,但是那張卡上永遠寫著別人的名字,還是一個讓她十分不愿面對的人。蘇沫懷著難以言明的心情問自己:“我為什么會這樣興奮?我又在扮演誰?還是……這就是我?!?/br> 傍晚十分,蘇沫準時來到約定地點,進門后,她一眼就瞧見王居安等人坐在靠里間的位置,人們手執(zhí)高腳杯,含笑點頭,低聲交談,努力使自己的儀態(tài)和這兒的裝潢以及輕輕彌漫的古典音樂一樣充滿格調(diào)。 門口的服務員極有禮貌地向她伸出手,蘇沫一時轉(zhuǎn)不過彎,等對方略微指指她身上的外套,這才會意,脫下來交給人掛好。蘇沫徑直走過去,旁邊有幾位男士向她行注目禮,她臉上發(fā)熱,心里不大自在,卻不得不保持先前的姿勢,面露微笑,目不斜視。 那邊,王居安原是和人說著話,這會兒忽然停下來,靠回椅子上看著她。 蘇沫更加窘迫,匆忙調(diào)整視線。 到了跟前,趙祥慶連忙起身,幫她挪開椅子,王居安這才向人介紹:“這位是負責這次項目技術方面的工程師,蘇小姐。” 對方幾人很有禮貌地同她點頭寒暄,蘇沫忙說:“對不起各位,我遲到了。” 那些人立即笑道:“不晚,女士們遲一點是應該的,我們等得了。”接下來的談話與項目無關,蘇沫心知這次非正式會晤,王居安只帶了老趙和胡特助過來,叫她來這兒也無非是缺個花瓶,所以不必多話,只需安安靜靜地坐著就行了。 品完半杯酒,旁邊的一位老者倒十分耐心地同她聊起專業(yè)方面的內(nèi)容。那人姓潘,言辭斯文,說自己早年從事機械制造,和蘇沫算半個同行。好在蘇沫之前做過關于汽車行業(yè)的功課,兩人間的談話你來我往,沒有冷場。末了,那人眼神灼灼,贊了句:“聞名不如見面,蘇小姐真是才貌雙全?!?/br> 蘇沫一聽這話就心虛,無非是隨口聊上幾句,哪里受得起這種抬舉,她心里也就留了意。又是幾杯紅酒下肚,那人的腿挪過來,在桌下輕輕碰了碰她,見她沒什么反應,不多時又是一次,等到第三回,干脆整條腿挨過來,蘇沫忍無可忍,起身笑一笑:“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間,”再回來時,將椅子往旁邊挪開一些,那人倒也不敢輕舉妄動。 第二天投標,連同安盛,臺面上公布了七家公司,蘇沫納悶,這項技術在國內(nèi)的研發(fā)開始不久,怎么突然就冒出三四家同行?她心里不太有把握。 誰知當天開商務標的時候,形式立即明朗化,有兩家因報價偏高前景渺茫,另兩家報價雖低,卻在業(yè)內(nèi)毫無名氣,剩下一家價格適中,但是起步太晚,缺少品牌效應,這么一來,中標者很有可能在安盛和競爭對手北中汽之間產(chǎn)生。 幾個人不約而同松了口氣,唯獨王居安沉默不語,踱到窗前看風景。 趙祥慶分析:“刷下去四家很正常,其中一家報價和我們一樣,但是產(chǎn)品性能肯定不及我們好,另一家產(chǎn)品性能和我們一樣,可是價格虛高,至于另外兩家,情況也差不離?!?/br> 研發(fā)部的同事沒想明白:“趙總,我怎么覺得這話說了等于沒說呢,肯定是比不上我們才被刷下去嘛。” 蘇沫卻問:“趙總,您怎么這樣肯定,報價低的那兩家公司,產(chǎn)品性能就一定不如我們的呢?” 趙祥慶習以為常:“很簡單,這中間有兩家是老板找人安排的,保不齊另兩家也是北中汽的陪襯,行業(yè)潛規(guī)則。 蘇沫說:“所以北中汽才是大boss。” 胡特助卻道:“對他們來說,我們也一樣,我們有自己的優(yōu)勢,舶來品,技術先進,國人現(xiàn)在信仰老外就跟老外信仰上帝一樣……怕的就是,開技術標的時候沒能突出優(yōu)勢?!?/br> 王居安搖一搖頭:“他們的東西確實比我們便宜一點,我們的技術過硬一些,但對有些人來說,產(chǎn)品質(zhì)量是其次,即得利益者,考慮還的是這筆買賣能給自己帶來什么好處?!?/br> 胡特助想了想,看一眼蘇沫,對王居安道:“其實……潘總那邊也不是沒有突破口?!?/br> 蘇沫聽見這話,額上冒汗,裝作不知道,又想:可見那么貴的首飾和衣服不是白得的。 胡特助攤開手笑道:“我這么說也是為公司好,公司好大家才會好嘛。” 趙祥慶起先是看著老板,這會兒又瞧瞧蘇沫,而后又看向王居安,一言不發(fā)。 王居安坐回沙發(fā)上:“既然有突破口就去試試,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此話一出,其余人等都不做聲,或是埋頭裝糊涂,或肆無忌憚地瞧向蘇沫,顯而易見在等著表態(tài)。 蘇沫低著頭,腳尖在地毯上蹭了蹭:“我來這兒工作,拿的是普通白領的薪水,請胡特助放心,講標的時候我一定會盡力,至于其他方面,不屬于我的職責范圍。” 王居安隨意問了句:“蘇助理,你以前做銷售的時候,從來沒有面對過這種局面么?” 蘇沫沒說話。 王居安又道:“這些天一起吃過幾次飯,我發(fā)現(xiàn)老潘這人對佛理很有研究,人就是這樣,年紀越大越需要信仰,就會越迷信?!?/br> 蘇沫也想起來,姓潘的曾無意提過,他剛來江南省的時候就聽人說,西山寺有個老和尚算命特別靈驗,卻一直無緣見面,非常遺憾。蘇沫當時還想,我老早就見過,也不覺得如何靈驗。她對姓潘的感到厭惡,也就不愿多講。 這會兒她卻忍不住小聲接口:“信仰不一定都是迷信吧,人需要信仰,也許是因為宗教能夠觸及到法律無法管轄的地方,比如說內(nèi)心和良知?!?/br> 王居安看她一眼,沒理會,繼續(xù)道:“他想找西山寺的住持算命,別人不愿見,”他一臉和顏悅色,“小胡的點子多,不如你去幫人求求,要是求來了,指不定這事也就成了,王工一定不會虧待你?!?/br> 胡特助沒想到話題轉(zhuǎn)得這樣快,指著自己道:“我?我從來沒跟什么和尚道士打過交道呀?!?/br> 趙祥慶憋不住笑起來:“讓你去你就去吧,廢什么話呢?!?/br> 胡特助無法,果然往廟里跑了兩次。 第一次把當?shù)仨敿壦夭损^的新樣菜打包過去,人家不要,擱在外面。第二次他又買了些高級素食干貨,還往里面塞了些錢,又給人攆了出來。胡特助回來以后連連嘆氣:“我連老和尚的面都沒見著,那幾個小和尚他媽的就不是吃素的,脾氣好暴躁。” 趙祥慶起先笑得不行,后來卻發(fā)愁道:“哎呀,這可怎么辦,小胡你這是辦事不利呀,要是拿不到合同,王工問起來你可咋整?。俊?/br> 這邊蘇沫先沒聲張,自己抽了個空,到外面買了些軟糯可口的素食點心送到廟里,找著了后堂廂房,果然被兩個年輕和尚攔住。小和尚說:“住持老人家年事已高,身體抱恙,近些年都不見外客,更不曾給人算命,女施主還是回去吧?!?/br> 蘇沫輕言細語:“煩勞師父轉(zhuǎn)告一聲,我姓蘇,是老住持的俗家親戚,我父母聽說老人家病了,就托了我來看看。二十年前,我父母也帶我來看過老人家,當時他還從供桌上拿了個桃子送給我吃了,不知道他老人家還記不記得?” 小和尚見她說得有模有樣,也不敢怠慢,忙轉(zhuǎn)身進去。蘇沫等了半只香的功夫,小和尚出來道:“我家?guī)煾刚埵┲鬟M內(nèi)堂說話?!?/br> 蘇沫從廟里回來,把跟老和尚見面的事和另幾人說了,王居安起先有些不信,卻仍是和潘總約了時間,姓潘的剛開始還擺譜,說是以投標后不方便接觸太多。王居安直言,低調(diào)拜菩薩,絕不談項目,那邊方才應允。 這邊王居安帶著趙祥慶和蘇沫,那邊是潘總帶著夫人和女兒,見到蘇沫,無事人一般寒暄。趙祥慶笑道:“還是蘇工的面子大,那老住持一見她就說她有佛緣,我們這些人都是沾了她的光?!?/br> 潘總便頗為崇敬地看了蘇沫一眼。 小和尚把眾人讓進內(nèi)堂,老住持正靠在天井里的藤椅上納涼,手里握著一卷經(jīng)文、蘇沫仍有些不放心,快走幾步,上前小聲道:“老人家,您隨便說幾句吉利話就行了,也不必和他們費心,累壞了身體。” 老和尚卻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有什么,便說什么?!?/br> 蘇沫一頓:“那二十年前,您給我算命的時候,應該不是有什么說什么吧?” 老和尚記性奇佳,這會兒仔細想了想:“蘇家姑娘,我當年算你初婚不過三秋,當時就用手比劃了個三,是你們自己看不明白而已?!?/br> 蘇沫聽見這話,十分驚奇,半會兒回神,暗想:難怪后來我爸一直說,這和尚親戚跟他做了個ok的手勢。 這老和尚也不多話,挨個打量來人,眾人見他雖年邁體衰,卻目藏精光,都不敢小覷,也就由著他看來看去。老和尚瞧見趙祥慶的時候笑了,指著他道:“這人生了一臉福相。” 趙祥慶很高興,只是大老板都在跟前,也不好表現(xiàn)出來,只說:“哎喲,老神仙,借您吉言,我可是給人打工的,快四十了還沒找著老婆呀,我都心灰意冷了?!?/br> 老和尚答話:“萬事莫急,船到橋頭自然直。” 蘇沫在旁邊忍不住輕輕咳了一聲,老和尚這才看向旁邊那一家三口,隨意揮了揮手:“這三個也是福相,都是有福氣的?!崩吓艘患衣犃俗匀幻奸_眼笑。老住持最后看向王居安,表情嚴肅:“你進來,我先給你算算?!?/br> 眾人詫異,蘇沫正要提醒,誰知老住持很堅持,點著王居安道:“我一定要跟你先算?!?/br> 這邊老潘也客氣道:“王總,你先請吧,這是緣分?!?/br> 王居安壓根不信這些玩意,又見那老家伙倔得很,只得在眾人面前依了他。 老和尚把人帶進屋里,又叫蘇沫進來磨墨。王居安環(huán)顧四周,兩三樣舊式家居,床上掛著補丁摞補丁的青紗蚊帳,一旁,整面墻邊全放著經(jīng)書,朝南的位置上擺著供桌,擱著瓷器菩薩,陶泥香爐連同三盤放蔫了的水果,余下屋子中間還有一方舊桌,上頭文房四寶一溜排開。 這會兒老和尚也在打量王居安,說了句:“一臉戾氣,”又吩咐他報上生辰八字,讓蘇沫寫在紙上,然后對照字條,從書堆里抽出一卷破了邊兒的舊書,看了又看,算了又算,神色頗有些古怪。 王居安心里已等得不耐煩,卻不露聲色,只說:“老人家,您盡管說出來,我聽著就是了。” 老和尚沉吟:“就怕你聽不懂……你這人,你這人,假行真運,不貴也富,驛馬離途,一世沉浮,如非商賈,即為道僧,”他頓一頓,認真問道,“我看你還有些慧根,可愿意出家當和尚?” 王居安聽得一愣,隨即笑出聲,心想這老家伙在廟里關迂了,不懂世事不通人情,于是戲謔:“老人家,都說人這一生如白駒過隙,如不及時行樂,到老了就只有傷心的余地。我看您神色悲苦,塵心未了,可愿意留發(fā)還俗?” 老住持一聲長嘆,緩緩念道:“眾因緣生法,我說即是空,亦為是假名,亦是中道義。未曾有一法,不從因緣生,是故一切法,無不是空者……”他抬手捻一捻胡須,又對王居安說,“還有句老話,說出來怕是又要惹你厭煩嘲笑,種善因方得善果……施主,你還是回去吧。” 接下來又請了那一家三口進去,仍是蘇沫研墨寫字,老和尚卻不如方才仔細,果然只揀了些吉言利語把人送走了事。姓潘的聽了卻感激不已,直說要往前面多添些香油錢,臨出門又跪在菩薩跟前連磕了三個響頭。 等人走了,蘇沫也去拜了三拜,道了謝,叮囑老人家注意身體。才按捺下好奇心正要出門,又被老和尚叫回來,仍是從香案上拿了一個桃子遞過來。 蘇沫站在門口接了,瞧見王居安在外面打電話,王居安對那邊的人說:“王翦?你這幾天跑哪兒去了?在家?哪個家?你他媽跑回來做什么……” 她一時沒忍住,轉(zhuǎn)身問老住持:“先前您給這個人算命的時候,捏了捏胡子,又是什么意思呢?” 老和尚聽得有些茫然,想了會兒才答:“蘇家姑娘,捏胡子可能是老頭兒的習慣動作。但這個人……”他微微搖一搖頭,神色間竟有些蕭肅,末了低聲說出四個字。 蘇沫聽完,不由怔住。 作者有話要說:2012.10.27首更 留言很有趣,謝謝各位的閱讀,下周三見。 ☆、第 4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