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宮女上位手冊、重生年代:病美人后媽只想咸魚、嫡子身份――許一世盛世江山、末世變身物語、漫威世界里的英雄聯(lián)盟、炮灰靠著女主咸魚躺贏了、召喚勇者、大佬反向攻略我、誰給青春一把解鑰、冤魂交易
夜色深沉如同無邊無際的黑幕,細雨紛紛灑灑,落在地上,卻是無聲。 簡瑤的視線有些模糊,眼前是忽深忽淺的黑色濃霧。隱約間,只見一個男人挺拔而立、人高腿長,腰身窄瘦。看起來是那么熟悉。 靳言……靳言…… 她踏在雨水里,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他。他卻在這時忽然加速,頭也不回,倏的就走進黑暗里……而這時,耳邊突然響起轟鳴的巨響,聲音很大很大,然后她就看到熾烈的火焰,從那黑暗里冒出來。 那火焰吞沒了靳言,也要吞沒她!這個念頭快速闖入了腦海里。 靳言——她用盡全力,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靳言——淚水瞬間滿溢,她慌忙逃亡間,一腳踏空,直直向下墜去! …… “啊……” 簡瑤猛的睜開眼,只見一室柔和的燈光,而窗外,夜幕黯淡,細雨纏綿。她還坐在酒店的椅子里,身上搭著毯子,手里還拿著本書。 剛剛就這么睡著了。 她走到浴室,洗了把臉,低頭看了看表,夜里九點。 這樣哀傷的夢境,雖然明知是假的,但在剛蘇醒的這段時間,心情卻依舊有些難過。而她知道,令她難過的,其實不是夢,而是昨天,看著薄靳言義無反顧,走向炸彈的那一幕。 他的淡然自若,卻是她的刻骨銘心。 她只穿了件單薄的睡裙,找了條披肩搭上,走進了燈光明亮的書房。淅瀝的小雨是寧靜的點綴,薄靳言就抄手站在一塊白板前,背影安靜而專注。 白板上掛著美國加州地圖,上面用紅旗標(biāo)明了許多地點——他正在回顧當(dāng)年的案件。簡瑤剛想走過去抱住他,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卻響了。 他轉(zhuǎn)身接起,看到她,那修長而清冷的眼眸,浮現(xiàn)淡淡的笑意。簡瑤也朝他笑笑,走到他身旁。 是尹姿淇的電話。她來港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但薄靳言一直無暇顧及她。 薄靳言微蹙眉頭:“……還沒有他的蹤跡。不過基于李熏然的情況,我想他活著的幾率很大。事實上我認為你回大陸反而不會給我添麻煩?!膘o默片刻:“……隨你。保護好自己。當(dāng)然,我有分寸。” 簡瑤靜靜聽著,緊緊摟住了他的腰,把頭埋進去。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源于夢境的悲傷和不舍,仿佛才偃旗息鼓。 “ok,我收到你的訊號了?!钡统恋纳ひ艉鋈辉诙呿懫?,似乎比剛才低沉了幾分。 簡瑤微怔抬頭,便撞見他近在咫尺的雙眼。原來他已經(jīng)掛了電話,只盯著懷里的她,那目光很是幽沉…… 簡瑤頓時微赧,松開他,低聲說:“什么啊,我沒向你發(fā)任何訊號?!?/br> “你確定?”他的頭又低下來幾寸,男人的氣息瞬間逼近,“不要?” 簡瑤臉頰發(fā)燙!這家伙為什么永遠這樣理所當(dāng)然的直接著!他要她怎么答? 她不理他,轉(zhuǎn)身就走。然而薄靳言也算戀愛已久,早已掌控了“女人沉默就是默許”的規(guī)律,薄唇微微一勾,跟在她身后,愉悅的走進了臥室。 …… 夜色是纏綿的,燈光是曖昧的,這房間里每一寸空間,每一縷氣息,仿佛都因為彼此的赤~裸,染上甘甜的情~欲。 薄靳言雙臂撐在她身側(cè),望著剛剛被他褪盡衣衫的嬌軀,羞澀的蜷縮著,不由得長眉輕揚。 有耐心有智商的男人,除了第一次狼狽的丟盔棄甲,之后每一次都是高規(guī)格的享受。盡管多日都未親芳澤,他卻一點也不急著毛躁而入,而是目光流轉(zhuǎn)欣賞著那一寸寸晶瑩玉脂曲線婀娜。 “咻——咻——”他居然吹了一聲口哨。 簡瑤躺在他的臂彎里,方寸之間,他就是她的幕天席地。正意亂情迷間,卻聽到了輕~佻的口哨聲,不由得臉一紅:“你越來越壞了!” 薄靳言卻抬起幽深的眸,瞥她一眼:“為什么?” 簡瑤:“……” 算了! 然而一旦進入正題,薄靳言那“情場老手”的風(fēng)范,又再次優(yōu)雅的展露無遺。簡瑤被他專心致志的哄著親著弄著,很快就喘息不已。而他唇畔笑意也加深,終于抵了上來,開始在入口廝磨鉆研、寸寸逼近。 簡瑤被他折騰得全身發(fā)軟,抓起個枕頭往他臉上輕輕拍去:“你……你……”你干脆點!該死,要她怎么說得出口! 他卻俯下修長身軀,與她寸寸緊貼。然后十指相扣,清冽而熱烈的唇舌,在她臉頰上肆意流連,極近挑~逗。 “我什么?”他低笑著問。 簡瑤臉頰更熱——他分明就懂了,這方面他總是懂得很快,并且沾沾自得。 “討厭……”她低哼一聲,也笑了。兩人臉貼著臉,邊親邊笑邊進入,便像是一個人,緊抱在一起。而他也毫不耽誤,終于身下一個挺進,只令她笑容微滯,而他低低的贊嘆一聲,俯下頭,將她之后所有激烈的喘息,深深封緘。 —— 這個夜晚,于有情人是甜美而繾倦的,可以暫時放下世間所有煩惱冗事,只看見彼此的真情切意。 而于有的人,卻是長夜漫漫,輾轉(zhuǎn)難眠。 尹姿淇在空蕩蕩的大床上,躺了一個多小時,復(fù)又揉著眉心,坐了起來。望著一室奢華空寂,竟有些難言的悲傷。 這是藺漪陽在香港的半山別墅,她抵港已經(jīng)有些時日,只是依舊毫無進展。本來想回大陸,但又不想拂漪陽母親的意,便又拖了幾天,視察她和漪陽各自在港的產(chǎn)業(yè),倒也十分忙碌。 只是或許是憂心漪陽,這些天她總是有些睡不好,腦袋也昏昏沉沉。找了家庭醫(yī)生來,卻只說是思慮太重神經(jīng)有些衰弱。 她干脆起床,獨自走到書房,翻看業(yè)務(wù)上的一些資料。 …… 燈光突然熄滅的時候,尹姿淇從電腦前抬頭,望著周遭黑黢黢的空間,微蹙眉頭。 這別墅是獨立供電,從無停電發(fā)生。卻不知是出了什么狀況。 “張媽、張媽!”她揚聲喊傭人。 樓下卻無人應(yīng)聲。 她內(nèi)心微驚了一下,從桌前起身,就在這時,外面樓道里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 “尹小姐!”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也許是因為跑得急,還微微喘著氣,“非常抱歉,別墅的變電器出了點狀況,已經(jīng)在修理了。” 他恭恭敬敬的將一盞燈放到書桌上。尹姿淇略略放心了些,借著燈光望去,隱約可見男人清秀而年輕的容顏。 她禮貌的笑笑:“謝謝,你是?” 年輕男人微微一笑。 “我是藺先生在港的貼身保鏢之一?!彼纳ひ艏儍舳辶?,仿佛帶著某種令人心安的力量,“很高興,今天與你見面?!?/br> 73、第七十三章 半個月后,飛往美國馬里蘭州的航班上。 薄靳言靠在頭等艙舒適的沙發(fā)椅里,看著身旁的簡瑤,幫自己攪拌金槍魚沙拉、往吐司片上涂果醬。一旁的傅子遇看不下去了,扶額:“你自己沒手嗎?” 薄靳言瞥他一眼,根本不與他爭辯,繼續(xù)姿態(tài)悠然的欣賞簡瑤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簡瑤卻只微微一笑。 而對于他這種……不說是幼稚吧,只說是源自本能的需求,她偶爾也是會滿足他的——只要小小一點付出,就能對他產(chǎn)生很大的激勵效果,何樂而不為?況且與有情人做快樂事,怎么都不嫌多。 而傅子遇相鄰位置,坐的是尹姿淇。見狀只笑笑,繼續(xù)望著窗外幽暗的夜空。想起至今生死不明的未婚夫,心頭一陣落寞。 至于坐在最角落的安巖,則壓根不會去管同行的人,兀自打開筆記本在玩單機游戲,消磨漫長的空中旅途。 …… 謝晗案的進展并不順利,因為“排查富人階層”,在世界任何國家地區(qū),都是阻撓重重的任務(wù)。且不說諸如私生子、財產(chǎn)轉(zhuǎn)移之類的復(fù)雜情況,光是隱形富豪的數(shù)量,就永遠統(tǒng)計不到。 薄靳言和簡瑤這趟之所以去美國,是因為收到了薄靳言的博士生導(dǎo)師的訊息。因為謝晗案令他十分關(guān)注,他也回憶起,幾年前曾經(jīng)有人匿名給他寫過信,就犯罪心理學(xué)的一些觀點,提出非常尖銳偏激的觀點。他認為從信件的語氣和措辭看,非常符合謝晗的畫像。而這些信件他還保存著,所以想請薄靳言到美國一趟商討。 因為可能涉及指紋鑒定和肖像對比追蹤,安巖也隨行。他的身份其實跟薄靳言一樣,也是大學(xué)客座教授、公安部特聘專家,但不在警隊編制,所以可以作為交流學(xué)者身份出國。 至于傅子遇和尹姿淇,都是回美國過圣誕節(jié)。尹姿淇的私人保鏢們,則保護了一行人的安全。 —— 已是初冬,大學(xué)校園里落葉紛紛,校舍肅立,仿佛也沾惹了蕭瑟冰冷的氣息。 簡瑤與薄靳言并肩而行,望著他清俊挺拔的容顏,心情頗有些柔軟。 當(dāng)你愛一個人,與他相關(guān)的任何事、任何地方,都是有意義的。連帶周遭那些陌生的異國面容,都顯得親切。 “看什么?”察覺到她的注視,薄靳言微斂長眸,心情愉悅的望著她。 “這里很不錯。”她說。 “有嗎?”他答,“校舍太丑,人太多太吵。唯一的可取之處是犯罪心理系在全美的領(lǐng)先地位。” 簡瑤:“……” 果然,原本難得忙里偷閑,有幾分浪漫的校園懷舊之旅的氣氛,被他破壞的一干二凈。 身后跟著的傅子遇卻是興致勃勃,向她和安巖介紹校園中一些知名景觀。薄靳言三人只在美國逗留兩天,就返回香港繼續(xù)查案,所以今晚大家一起吃飯。 而他們身后跟著的,是五名保鏢。中國警方不可能隨意派警員出國保護他們,薄靳言直接讓尹姿淇安排了家里的保鏢。 很快到了學(xué)院辦公樓前。薄靳言停步、轉(zhuǎn)身,先是低頭,在簡瑤臉上落下輕輕一吻,而后看向傅子遇:“保護好她?!?/br> 傅子遇無語:“你就離開幾分鐘?” 薄靳言神色自若的答:“我跟她有承諾,查案時24小時不離開她身邊?!?/br> 傅子遇:“你還可以再rou麻一點嗎?”簡瑤臉頰一燙,推薄靳言一把:“快去?!?/br> 薄靳言又看她一眼,眸中升起淡淡的笑意。 因為中美方涉及案件相對敏感,所以學(xué)院教授只愿意見薄靳言一個人,避免麻煩??粗〗缘纳碛跋г谵k公樓入口,余下三人在長椅坐下等,旁邊站著黑衣保鏢,引來不少學(xué)生側(cè)目,但也平靜無擾。 閑聊了一會兒,就見一輛香檳色的跑車,跟著一輛悍馬,緩緩從校園的林蔭道駛了過來。傅子遇微笑吹了聲口哨,便見兩輛車停在相距五十米左右的停車場邊,尹姿淇身著白色皮草,在幾名保鏢環(huán)繞下,娉婷下車——她來接他們吃晚飯。 其實自從尹姿淇去了香港,簡瑤薄靳言很少跟她相聚過。此刻簡瑤看著她安靜的笑靨,神色卻難掩憔悴,不由得心下惻然。 卻沒想到尹姿淇走過來,第一句話是跟簡瑤說的:“有人想跟你通電話?!?/br> 簡瑤微怔,她卻微微一笑,看一眼其他兩個男人:“我們過去說?!笔疽馑约鹤叩揭慌匀ァ?/br> 傅子遇笑了:“喂喂,你弟弟特別強調(diào),要讓她半步不離開我的視線。你打算把她帶哪兒去?” 尹姿淇嗔他一眼:“你要不要跟過來?” 傅子遇站起來,還真的跟兩個女人走了過去。 簡瑤跟尹姿淇回到車上,傅子遇站在車外無所事事的四處張望。尹姿淇把一支手機遞給她。電話接通了,簡瑤吃了一驚——是薄靳言的父親。 “伯父您好。”簡瑤客客氣氣的說。 電話那頭的老人只淡淡答道:“你好。聽說,你是靳言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