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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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目光幽靜地看著他,一時沒有說話。 季衡道,“西方現(xiàn)在的國家,其發(fā)展很快,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大雍,其一是他們在國內(nèi)于生產(chǎn)力上的發(fā)展,還有就是思想的開放,就像是有人用肩挑水入田灌溉,有人卻用水車抽水入田灌溉……” 季衡又在紙上快速畫了簡易的一個人挑水的情況,然后又畫了一個水車,有人踩踏水車讓水入田,季衡說,“皇上,用肩挑水之人,挑一桶水的量時,用水車之人已經(jīng)灌入了幾十桶水,這就是差別,還如,在地里種了麥子,麥子秋種春收,之后就種上大豆或者花生,但是大豆或者花生的產(chǎn)量并不高,若是間種番薯,番薯的收成就要高很多,百姓就能有更多的糧食,番薯是從別的地方傳來的,要是沒有從別的地方引種,我們就不知道還有更能飽腹的東西。所以,和別的地方有更多的交流,就能知道更多,就能帶來更多的可能性;去創(chuàng)造更加省時省力,更加方便的方法,創(chuàng)造更多可能性,這些都是給一個國家?guī)砩鷻C(jī)和發(fā)展的機(jī)會,當(dāng)然,還有更加容易的發(fā)展之法,就是從別的地方掠奪,正如???,只是幾天的掠奪,就能夠有一年兩年的積蓄。不過作為禮儀之邦,咱們不能也做寇賊,但是有別的國家就是在這么做。一是從內(nèi)發(fā)展,二是向外發(fā)展,都是帶來一國生機(jī)的方法。但是我們現(xiàn)在對內(nèi)朝中大臣安于現(xiàn)狀,內(nèi)斗嚴(yán)重,對外又只開通了廣州一埠,遠(yuǎn)遠(yuǎn)不能滿足需要,現(xiàn)在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家倒還稍顯安寧,要是出了天災(zāi),國家勢必要亂?!?/br> 皇帝盯著季衡手下的紙看,季衡于是拿出那張畫著海防圖的紙,將整個大雍的地圖都在皇帝的眼下補(bǔ)全了,又說,“皇上,您現(xiàn)在是這么富饒而廣闊的一國之君,你的榮耀無人能敵,這里的土地和百姓都是您的,但是,您也要承負(fù)起這一國之責(zé),實(shí)在是一份重?fù)?dān)?!?/br> 皇帝剛才幾乎是屏息靜氣地聽,此時才出了口氣,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對季衡有任何狎昵心思了。 季衡又說,“去了解他國,互通有無,讓朝臣,和百姓也對這天下有所知,我覺得也是必要的。井底之蛙,坐井觀天,不是好事。如若皇上什么時候要派遣人去他國考察聯(lián)絡(luò),微臣就先在這里自薦了?!?/br> 皇帝深吸了口氣,道,“朕在這宮墻之內(nèi),比起你來,實(shí)在算是井底之蛙了,是嗎。” 季衡吃了一驚,覺得自己剛才肆無忌憚,說不得會得罪了心思敏感的皇帝,就趕緊說道,“皇上博古通今,為天下之主,怎么會是坐井觀天,您這話讓臣惶恐?!?/br> 皇帝伸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道,“君卿,朕無氣惱之意,只是也對外面的天地向往罷了。你別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然朕都不能對你暢所欲言了?!?/br> 季衡看了皇帝的手一眼,現(xiàn)在皇帝對他已經(jīng)完全沒了調(diào)戲之意,即使放在他手上的手,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季衡也感受得到皇帝的正經(jīng),所以也就不再在意。 皇帝和季衡一番談話,早就過了午膳時候,皇帝也感覺得到了餓,這才叫了在外值守的柳升,柳升說方才見皇上沒有示意,沒敢進(jìn)來打攪,現(xiàn)在時辰已晚,想來皇上和季公子都餓了,所以馬上讓擺午膳。 季衡用過午膳后就說要回去了,皇帝這次沒有留他,因季衡不乘宮轎,他就將季衡送出了麒麟殿,遠(yuǎn)遠(yuǎn)看著季衡的背影消失在前方,然后才又回到麒麟殿,看著季衡畫在紙上的圖畫和寫上的策略,皇帝覺得自己曾經(jīng)那樣想季衡,真是太過分了。 季衡一心天下,自己卻徘徊于兒女之情的苑囿之中,說是井底之蛙還是客氣,至少井底之蛙還會抬頭看天,而他,連頭頂之天,都沒看了。 皇帝雖然有各種各樣的小心思,而且不好伺候,但是季衡覺得他有成為一代明君最優(yōu)秀的品質(zhì),那就是聽得進(jìn)直言,知道自己的不足,和愿意接受新事物。 154、第二十三章 季衡回到家的時候,季大人他們一行已經(jīng)先回來了。 季衡先問了人季大人是否在前院,得知季大人去了后院,他便也回了后院去。 進(jìn)了正房,見只有許氏一人在和管事們交代事情,籌辦春節(jié)時候的一應(yīng)事務(wù),許氏見季衡回來,就朝他招了招手,季衡走到她身邊去,任由她拉住手,說道,“母親不累嗎,要是累了,就午睡一陣吧?!?/br> 許氏笑起來,說,“這大冬天的,睡什么午覺。我哪里累呢,趁著現(xiàn)在趕緊再看看可還差些什么東西?!?/br> 季衡道,“兒子也來幫忙吧?!?/br> 許氏笑道,“你能幫什么忙?趕緊下去換身衣裳,好好休息去吧。你大舅家里讓人來傳了話,說讓咱們家明天去他家里吃團(tuán)圓飯去?!?/br> 季衡點(diǎn)頭應(yīng)了,發(fā)現(xiàn)自己對家里的雜務(wù)的確是幫不上許氏什么忙,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里去。 收拾一番后,他就去找季大人去了。 毫無懸念,季大人果真在東院瓔哥兒房里,只是沒想到六姨娘也在。 季衡進(jìn)去,六姨娘看到他,就笑著道,“是衡哥兒來了呀。每次進(jìn)宮都能被皇上另眼相待,一般人可辦不到,也只有咱們家衡哥兒有這樣的福分。” 季衡被她說得很不高興,說道,“瓔哥兒還小,六姨娘比起說這些話,教導(dǎo)瓔哥兒一些正身立世的道理,才是好的?!?/br> 瓔哥兒雖然年歲小,也知道六姨娘總是尖酸刻薄,和五姐兒一樣,他經(jīng)常因此羞赧,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娘,他也無話可說。 六姨娘道,“大少爺這話我可就不懂了,你是做大哥的,行為不端,讓季家蒙羞,連族長大人都寫信來斥責(zé)老爺了,我一個婦道人家,那樣教導(dǎo)兒子還不對嗎……” 衡哥兒氣得臉色發(fā)紅,瓔哥兒囁嚅著要拉六姨娘,而坐在旁邊的季大人則是臉色黑沉了下去,朝六姨娘道,“老六,你到底會說話嗎。這個家還是我做主,季衡也是之后的一家之主,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婦道人家,你又懂什么,出去,趕緊出去?!?/br> 六姨娘愣愣地覺得委屈極了,但是看到季大人對她怒目而視,她還是只得一甩手絹,人就走了出去。 季衡沒有理她,只是對季大人道,“父親,兒子有事情要和您商討,是皇上的吩咐?!?/br> 季大人于是拍了拍瓔哥兒,說,“去太太那里問問好,做兒子要明白孝順的道理?!?/br> 瓔哥兒正為自己親娘得罪了季衡而難堪,此時聽季大人這么說,他就嗯了一聲,又對季衡行了個禮,這才出去了。 季大人和季衡也一路走去了前院,在書房里坐下來,季衡就和季大人談?wù)撈鸷7篮;家约皡峭醯谌拥氖虑椤?/br> 季大人的一個好處也是思想并不狹隘,而且因?yàn)樵S大舅的關(guān)系,他對廣州福建一帶也很了解,對?;紗栴}也有很深的認(rèn)識,季衡和他談起來,倒是有很多的共同語言。 只是季衡的認(rèn)識更趨于大方向上,季大人在官場浸yin已久,且親力親為處事,所以對實(shí)際的問題更加了解和明白。 兩人討論了一個下午,之后幾天又不斷討論完善,季大人花費(fèi)了整個年假的時間,寫成了治理?;荚鲩_商埠和建立更加完善的海防制度的折子。 寫成后,又招來張先生反復(fù)斟酌商討,增改不少,最后定稿也有數(shù)萬言之多,等著呈交皇帝。 六姨娘拿話堵季衡的事,當(dāng)天下午就被許氏知道了,許氏不動聲色就給了她小鞋穿,而且于大冷天讓她去寺廟里上香吃齋為家人祈福,要大年三十才能回府。 六姨娘哭哭啼啼地要找季大人告狀,季大人沉迷于國家大事沒有管她。 五姐兒跑到季衡跟前去求情,季衡這次沒有幫忙,說,“禍從口出這個道理,想必五妹你也是知道的,六姨娘在家里如此倒沒什么,但是季府現(xiàn)下很受人的注意,誰都想要來打探點(diǎn)消息,六姨娘還不知收斂,胡言亂語,這怎么能行。這次母親讓她去廟里念經(jīng)倒是好的,要是她再亂說,說不得到時候只好送她去鄉(xiāng)下莊子里住著了?!?/br> 五姐兒很有些惶恐,不好再說,只好走了,回去安撫六姨娘。 第二天季府一家就去了許家府上,這次四姨娘也沒去,只是許氏帶了季衡瓔哥兒和五姐兒,然后季大人也跟著一起,上了許府。 許家府上距離季府并不遠(yuǎn),乘坐馬車的確只需要兩刻鐘不到,許七郎親自在門口等,季衡的馬車到了,他在門口跳上了季衡的馬車,跟著他們一起坐進(jìn)院子里去。 季衡和季大人乘坐的一輛車,許氏則和五姐兒瓔哥兒一起。 于是許七郎一進(jìn)馬車發(fā)現(xiàn)里面有季大人,神色就僵了一下,季衡覺得十分好笑,就伸手拉了他一把,道,“你父母都在這里,你也不莊重點(diǎn)?!?/br> 許七郎其實(shí)不是怕季大人,只是覺得他在一邊他就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很沒意思。 他坐在季衡身邊,說,“我哪里不莊重了。” 又對著季大人問了好,就和季衡說道,“我母親讓家里原來的南戲班子進(jìn)了京,里面有好幾個好角兒,一會兒咱們?nèi)ヂ牎!?/br> 季衡道,“你知道我不是很好南戲?!?/br> 許七郎看了季大人一眼,就說,“我知道,就聽聽嘛?!?/br> 許家的宅院很闊大,里面院子套著院子,又有假山花園,荷塘池水,雖然這個時節(jié)水都結(jié)了冰,但是紅梅艷麗,襯著也是十分美麗。 許氏帶著五姐兒和瓔哥兒到了許太太秦氏的院子里去,坐在溫暖的房里說話,季大人和季衡則跟著許七郎一起去許大舅的書房里說話。 許大舅是見多識廣之人,美人更是閱了無數(shù),卻也在心里贊嘆季衡是難得一見的奇人,身體那個樣子也就算了,主要是還能長得這么好看,他想,大約還是季衡現(xiàn)在年歲不大,只有十七歲,大約等上了二十多歲,說不得就不會如此了。 季衡這幅長相,帶給季衡的,自然是有好有壞。 許大舅知道季衡的見識和聰慧,所以倒是覺得他能慢慢變得長相普通,才是一件好事。 許七郎是天不怕地不怕,他的爹娘他也是一概不怕的,就怕季衡和許氏,所以此時季衡在,他在書房里倒是坐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 季大人和許大舅談?wù)撌虑?,他和季衡也就坐在旁邊好好聽?/br> 之后就直接說到了許七郎的婚事,許大舅說,“這個孩子,這也看不上,那也不愿意,他娘又什么都要讓他滿意,現(xiàn)在都沒定下來呢?!?/br> 季衡就看向許七郎,許七郎有些心虛,說道,“都是些沒見過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圓是扁,性情如何,就讓如此成婚,我心里哪里愿意。” 許大舅說,“你這是強(qiáng)詞奪理?!?/br> 許七郎卻做出冥頑不靈的樣子來,許大舅嘆了口氣,拿他沒辦法了。 季衡道,“的確是要打聽好女子性情才好。” 許七郎于是就笑了一下,道,“看,衡弟也是這個意思?!?/br> 許大舅看許七郎這樣就搖了搖頭,說,“讓你娘和你姑母去商討此事去,我是管不住你的。” 許七郎不想在書房里繼續(xù)悶著,就拉季衡出了門,去了秦氏的院子拜見了秦氏,秦氏的屋里十分熱鬧,除了許氏五姐兒瓔哥兒,還有十一娘子,以及之后上京來的十三娘子,十五娘子,女孩子們都是嬌俏得很,特別是十一娘子,小時候十分羞怯,長大了,倒是個很會說話的。大約是跟著秦氏學(xué)了很多管家的事兒,見的人多了,辦的事多了,多了爽快,也就沒了以前的那份羞怯。 反而是十三娘子和十五娘子對著季衡嬌怯得很。 秦氏又把季衡和十一娘子許曉馨拉在一起,看著兩人都是十分漂亮,于是心花怒放,道,“這兩人真是長得像,太像雙胞胎,真不知這兩人到底是怎么長的?!?/br> 許氏也是笑,說,“是呀。要不你把曉馨給我做干女兒,我把她帶回家里去?!?/br> 秦氏趕緊搖頭,道,“這可不成呀,我現(xiàn)在離了她還不成呢。家里這一攤事情,都是她在幫著擬。她說不嫁人,要留在家里做管家呢。” 許氏對十一娘子道,“這可怎么成呢,以后這份家是要等著七郎的媳婦來管的,你看到時候你的嫂嫂可是會像你母親這樣疼愛你,讓你管家?你這可真是小孩子的想法呀。” 許氏這話是說的真心話,當(dāng)年她小的時候,也是跟著兄長管理商鋪看帳,又管理家業(yè),把一切都打理得好好的,看到j(luò)iejie們出嫁后日子都過得不如意,所以就很是怕嫁,覺得要是留在娘家管家就好了,不過許大舅卻是要娶妻的,且妾室也是多得很,她漸漸看清了事實(shí),還是得嫁,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 十一娘子趕緊說自己就是胡言亂語罷了,娘親心疼她,所以往心里去了而已。 許七郎看著自己meimei和季衡,突然道,“要是衡弟是女孩兒,我就不求娶不到老婆了?!?/br> 他這話一出,大家都看向了他。 155、第二十四章 季衡一聽許七郎說這種渾話就心沉了沉,他是這段時間被皇帝惹得實(shí)在是怕了,所以很怕許七郎這不管不顧的亂說。 要是讓家里知道許七郎是在怎么亂想,以后梁家恐怕會生出些罅隙的。 季衡趕緊說道,“你可真是胡言亂語,是你娶不到妻,還是不愿意娶??淳四笧槟鉩ao心這事,你還好意思如此說?” 他說著,目光定定地盯著許七郎,許七郎被他威壓一壓,不敢再亂說,只是呵呵笑起來,說,“的確是沒有合心意的嘛。” 秦氏看了兒子一眼,就對許氏搖頭,說,“七郎這孩子,我是管不住他的,meimei,還是你的話他能聽一些。他這親事,我是要cao碎了心了,但他就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br> 許氏就說,“他這樣散漫的確不行?!?/br> 又盯著許七郎道,“你說說看,你要什么樣的,咱們就按照你想要的找?!?/br> 許七郎笑著說,“我哪里有什么要求呢,情投意合的就成了?!?/br> 許氏搖著頭不知道說什么好,秦氏則突然說道,“我看你和衡哥兒從小一起長大,覺得情投意合是不是。要是衡哥兒是個女孩兒,那倒是你的福分,衡哥兒漂亮聰慧又懂禮,哪里像你這么是個魔王。要是衡哥兒是個女孩兒,你心屬他,咱們家也是萬分地樂意他,但也要看看你姑母愿不愿意將他說給你呀。” 秦氏這話也不知她說時的真假,像是說著玩的,又像是洞悉了事情,季衡愣了一下,許七郎還是笑,而且看向許氏開起了玩笑,“姑母這么心疼我,怎么會不把衡弟嫁給我。” 許氏也笑了起來,“你呀,你就在這里胡言亂語胡鬧吧。你看你要把衡兒惹生氣了?!?/br> 季衡果真是面無表情,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笑容,許七郎目光閃了閃,有些不自在的樣子,大約是想表明自己的心意,又怕惹了季衡不高興。 秦氏則又道,“七郎,你給我用點(diǎn)心看門親,別說衡哥兒不是女孩兒,就是他是女孩兒,也不會跟著你的,定然是早進(jìn)宮做皇后娘娘去了?!?/br> 房里人不少,秦氏這話一出,大家是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表情。 許氏因?yàn)榧竞獗粋髟诨实鄹懊膶櫍呀?jīng)是慪氣在心里,此時秦氏這么一說,分明就也是意有所指這事,這讓許氏就很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