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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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多么想許七郎能夠明白兩人之間必須拉開距離,但季衡還是心疼許七郎會難受,這種優(yōu)柔寡斷,對季衡來說,很少遇到。 而許七郎這邊,崳山島之戰(zhàn)到了尾聲,他就帶著人走了,將最后的掃尾工作留給了姜時澤和趙致禮。 在戰(zhàn)場上,許七郎并沒有同趙致禮會面,雖然在同一地方,卻各有事要做,誰也不會放著正事來見一見朋友。 許七郎到崳山島來時,是帶著幾百手下,在這場戰(zhàn)爭中,他死傷了近半的手下,因他們講求手下的可信度,故而這些人一向是有血脈聯(lián)系的,有時候是一大家人都在他的手下做事,故而這樣大的傷亡,便不只是一個數(shù)字,而是內(nèi)部的很多人死了兄弟表兄弟甚至愛人,許七郎必須得安撫他們,便也并不回原來的島上去,而是直接過福建往廣東而來。 在半路上,便打聽到消息,徐鐵虎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消息,要在半途截住季衡救出被季衡抓走的楊欽治。 244、第四十章 許七郎擔(dān)心季衡,自是什么也顧不得了,打點起人馬船只,就直接又往溫州方向而來。 而他一直在戰(zhàn)場上,因為消息閉塞,竟然是一直不知朝廷已經(jīng)對許家下了狠手。 季衡一邊用楊欽治的事情安撫著徐鐵虎的神經(jīng),拖延著時間,一邊開始暗地里調(diào)兵遣將,又調(diào)查徐鐵虎其他的力量現(xiàn)下是安排在何處的,自然,還要調(diào)查他身邊到底是誰會是內(nèi)jian,將他帶著王啟和楊欽治往溫州來的消息通報給徐鐵虎的。 前面幾件事有些結(jié)果了,最后這調(diào)查內(nèi)jian之事卻沒有任何結(jié)果。 季衡在溫州登陸之后,已經(jīng)將王啟被誅殺的事情公布于世,并且對其被抓捕的家人進行關(guān)押,然后押解上京,讓三堂會審然后定罪處置。 只是沒有抓到王游,這讓季衡耿耿于懷。 楊欽治,治之一字,正所謂治國安邦,乃是個積極進取的字,可見當(dāng)年他出生后取這個名兒時,估計是很受當(dāng)時的吳王的喜歡的,才將這個給他兒子用略有些大逆不道的名字給了楊欽治,但楊欽治顯然并沒有如吳王的意,他之后一直病病歪歪,能夠活下來已經(jīng)是個奇跡,可不能治國安邦,但既然活下來了,便成了吳王活得最久的兒子,現(xiàn)如今還是好好的,不過他的性子,距離這個治真是大相徑庭了,在他自己認為,他是個以“無為而治”讓人世間順其自然為觀點的出塵派,但在季衡眼里,他不過是懶且喜歡逃避罷了,用林襄的一句話說就是“我遇到的小姐們兒也沒他這么讓人頭疼的”。 最初覺得楊欽治是個淡然且鎮(zhèn)定的性子,季衡還佩服了他,現(xiàn)如今,他深深痛恨楊欽治這個性格。 在勸解了楊欽治幾次還是不行之后,季衡這下發(fā)了火了,這次來找楊欽治,便準備下猛火攻了。 季衡忙到黃昏時候才回住處,來找楊欽治,楊欽治正坐在花園子里彈琴。 這溫州知府的園子的確是不錯,比起蘇州的園林來也不遑多讓。 現(xiàn)在正值夏末,園子里花樹蔥蘢繁茂,流水清澈,荷香撲鼻,楊欽治正彈著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是曲調(diào)柔和悠遠,正可讓人心靜,如有禪意流淌。 季衡在他身邊坐下好一陣了,他才慢慢停下曲調(diào)來,然后起身由著丫鬟伺候著用荷花瓣水洗手,用巾子擦了,就慢慢坐下來,開始靜靜為季衡煮茶。 季衡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有種自己是在被名妓伺候的感覺。 而“名妓”楊欽治猶自不知,只是微微垂著長長的眼睫,神色平和,一行一動皆十分風(fēng)雅而優(yōu)美。 有季衡珠玉在側(cè),楊欽治便被襯得并不是長相多么出色的人,但他這一行一動之間,卻是靜若處子,如曇花夜間緩緩開放一般,季衡也見過京城中真正的花魁娘子,也沒有他的這份優(yōu)雅而出塵的氣質(zhì)。 季衡簡直要丟盔棄甲不忍對他下狠手了,在楊欽治用一雙素白的手將茶杯奉給他時,他趕緊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提醒自己切記不可壞事,將茶杯接了過去,道了謝,這才靜靜觀色聞香然后才慢慢啜飲。 楊欽治看季衡會喝功夫茶,倒是深覺意外,便說,“我身邊的人,皆是一群粗人,沒人會品,我便也不在他們跟前煮茶?!?/br> 季衡道,“潮汕地方如此煮茶?!?/br> 楊欽治道,“我姨娘是潮汕人?!?/br> 季衡略微側(cè)目,楊欽治道,“我并不是側(cè)妃娘娘所生,而是側(cè)妃娘娘身邊的丫頭所生?!?/br> 季衡倒不知道這事,楊欽治又道,“不過這事沒有幾人知道,大家都死了,隱瞞這件事便也沒什么意義了?!?/br> 季衡沉默未言。 過了一會兒,季衡便直入主題道,“三公子,我恐怕無法應(yīng)你的一個要求了?!?/br> 楊欽治抬頭瞥了他一眼,他倒是通透得很,聲音無起無伏地說,“你準備把我送到徐鐵虎跟前去嗎?!?/br> 季衡微微搖頭,“不是?!?/br> 楊欽治本來低下去的頭抬了起來,“那是何事?” 季衡說,“三公子,你自己也該知道你的要求有多苛刻,既要徐鐵虎聽話,又不給他一點好處。現(xiàn)下徐鐵虎發(fā)惱了,要是我不能勸動你去見他和他一起,他便不在意之前的約定了?!?/br> 楊欽治說起來心性其實單純,還沒有明白季衡說這件事的嚴重性,只是看著季衡,季衡直接道,“若是徐鐵虎真要撕破臉皮,那么,我為著朝廷和百姓,也不顧之前的約定了,定然直接讓大軍圍剿他,現(xiàn)下他就在溫州城里,他的船隊分散,朝廷這時候?qū)⑺麌?,乃是最好時機?!?/br> 楊欽治本來還是個風(fēng)流雅人的樣子,這時候突然就站起了身來,瞪著季衡道,“你敢!” 季衡只是神色平靜地靜靜望著他,那樣地鎮(zhèn)定,便是這事他已經(jīng)琢磨好了。 楊欽治氣得不行,瞪了季衡一陣,似乎是要喘不過氣來了,季衡便只好道,“三公子,你還是請坐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徐鐵虎真是如鐵如虎,到時候肯定會找我報仇的,我也免不了要斬草除根,你說是不是?!?/br> 楊欽治用手撫著胸口,臉色發(fā)白,慢慢地坐了下來,季衡對他道,“你也不要怪我,這件事的主動權(quán)全在你的手里。你去見一見那徐鐵虎又如何呢,也是讓現(xiàn)在朝廷和徐鐵虎之間的氣氛能夠緩和一些。不然他第一懷疑我將你如何了,第二懷疑我是沒有誠意的,故意哄騙他,他對我著惱,我也不得不自保,不是嗎。” 楊欽治早沒有了彈琴煮茶的雅興,坐在椅子上發(fā)呆,季衡由著他發(fā)呆,因為的確渴了,直接將楊欽治倒出來的另外幾杯茶都一飲而盡了。 楊欽治好半天后便點了點頭。 季衡在心里嘆了口氣,又比較高興,心想徐鐵虎吃軟不吃硬,楊欽治是吃硬不吃軟,真是合該互相折磨。 而其實他在哄著這兩個人很厭煩的時候,的確是想直接讓人將徐鐵虎圍攻了,將他的部下慢慢剿滅,也比這樣讓他當(dāng)紅娘來得舒坦。 季衡又讓人去請了徐鐵虎,將他如何說動楊欽治的話對徐鐵虎說了一遍,徐鐵虎聽聞季衡要對他下手,本來是要拍案而起的,季衡馬上就又說,“看看,他在乎你的性命比一切都重要,看來他的心里是裝了你的。只是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方法沒用對,兵法言,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你完全沒有明白他,他是吃硬不吃軟。你不要對他狠心,你對自己狠心,他馬上就范了?!?/br> 徐鐵虎一個大老爺們,做洗耳恭聽狀,讓季衡覺得十分有違和感,便又指點了他幾句,就對他說了楊欽治約他的時間和地點。 徐鐵虎興高采烈地走了。 季衡只是安排了兩人在某時某刻某地見面了,季衡覺得自己成了撮合張生和崔鶯鶯的紅娘,為此總有種殺雞用了牛刀的感覺,但是看到這兩人扭扭捏捏的讓他十分地厭煩,不由又想到了楊欽顯,他甚至都很奇怪在他那般拒絕的情況下,楊欽顯還能矢志不渝,真是不容易。 這份想念于是讓季衡對他的思念一發(fā)不可收拾,幾乎想收一收包袱就回京了。 但是朝廷對徐鐵虎投誠接受招撫之事還沒有給個結(jié)果下來,而徐鐵虎的脾氣又是十分差,而他的確是一名猛將,失之可惜,季衡是真的想招撫他,然后讓他任福建水師總兵,讓他保證福建的海上安全,那這就真是天下之福了。當(dāng)然,季衡也不會全然相信他,所以之后會漸漸在他身邊安排其他人,分走權(quán)利,并將福建海域的衛(wèi)所水寨完善,到時候,徐鐵虎所起的作用就會更輕,朝廷也就不會再擔(dān)心他反不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