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這已經是戰(zhàn)士最好的歸宿,我別無他想?!?/br> “那就讓在下來送閣下一程。” “多謝。” 看著那包裹著火焰的槍尖,吳撣苦笑了一下閉上了雙眼。 黑武士微微一躬身,將右掌豎在了身前,一邊默念著什么,一邊高高舉起了銀槍,那閃爍著火焰的槍尖劃過,頓時帶出了一片血光。 “你小子命真硬,沒想竟然能有這樣的成績?。 笨粗稍趽苌系年悷?,從直升機上沖下來的蜘蛛男一臉興奮,“大姐頭可全靠你了??!” “老大,給留條命行不行。雖然身體在再生,但也別這么折騰我啊??!” 正在大量輸血的胖子被蜘蛛男拍的差點背過氣去,眼神卻瞟向了身邊的月色,滿臉蒼白的女孩正靜靜躺在擔架上??粗菨u漸紅潤起來的面孔,不知道為什么,陳燁的心中洋溢著滿足感。 “我真的要謝謝你,為了月色?!?/br> 看著滿臉誠懇的蜘蛛男,被綁得像棕子一樣的陳燁苦笑了一下,被趕來增援的血之禁衛(wèi)軍推上了直升機。 遠處,蜘蛛男正看著被推進機艙的月色,臉上似乎閃過了一絲落寂。 看來這家伙是真的喜歡月色啊,陳燁皺緊了眉頭,一向不善于言辭的巫天魎,那絲落寂明顯是為了月色。不知是不是因緣巧合,自己的出現,卻將他們兩個人越拉越遠。 難道自己也喜歡上了月色?。??在考慮著蜘蛛男的胖子腦中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為什么自己會三番五次的舍身救她,被她依靠時那股莫明的感覺。胖子用僅剩的左眼盯著身邊的女孩,試圖要找出什么,腕間卻傳來了一陣刺痛。 “幫你打支鎮(zhèn)靜劑,睡一覺會好的更快?!鄙磉吥莻€醫(yī)療兵正收起了針筒,看到胖子正用一只左眼盯著自己,立刻露出了善意的笑容,“不用感謝我,你是英雄?!?/br> 感謝你!老子還不日死你!!滿心怒火的胖子還沒來的及在心里比出中指,視線已經開始扭曲模糊,頂不住那陣陣襲來的睡意,眼前一黑,昏睡了過去。 白色的晨曦中,送來血族援軍的直升機,載著昏睡中的兩人,就這樣平穩(wěn)的飛向了大海深處。 初升的太陽給仰光的建筑物批上了一層刺眼的金光,似乎已經忘卻了昨天發(fā)生的sao動,大街上擠滿了忙忙碌碌的人群。 一座小咖啡館的二樓,一個穿著皮衣的褐膚男子坐在陽臺上,捧著熱咖啡翹著二郎腿,一邊享受著那溫暖的陽光,一邊遙望著遠處的大金塔。在他身邊的桌子上,堆滿了小山般的緬甸特色早餐,還有一壺怪味茶。 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sao動,在無數贊嘆的目光中,一名紫裙的少女出現在樓梯口,用優(yōu)雅的姿勢走過了擠滿餐館的游客,停在了男子身邊。 “不介意我坐在這里吧?” “請隨意。”頭也不回的大漢伸出了左掌,做了一個請便的姿勢,然后繼續(xù)捧著手中的咖啡,望著遠方。 “也不請我喝一杯早茶?”少女看著一桌濃醬重味的早餐,微微皺起了眉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埋怨。 “ok,不能讓小姐抱怨?!蹦凶用蛄艘豢诳Х?,立刻打了個響指,洪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二樓,“招待??!加一壺紅茶,再來點小姐喜歡的早餐!” 很快,侍者托著一個銀盤走到了兩個人身邊,放下了他加點的早餐。 托著一杯溫香四溢的紅茶,紫裙少女就這樣坐在了男子的身邊,和他一起靜靜享受著那燦爛的朝陽。 “威奇·伍德的茶具?我倒是小看了這家店?!?/br> “其實我更喜歡羅森塔爾。”男子放下了咖啡杯微微一笑,動作優(yōu)雅的替女孩添滿了茶水,“不過這里是全仰光看大金塔最好的角度,也就將就了?!?/br> “不愧是魔狼旦丁,真是與眾不同?!?/br> 少女笑著接過了杯子,用那對明亮的眼睛,滿是贊許的瞧著看似粗魯的男子。 “能得到伊玉夜小姐的贊許,真是令我受寵若驚啊?!?/br> 粗魯男子爽朗的笑了,那份從骨子里透出的懶散與平和,令人根本無法想象他就是令整個血族世界為之膽寒的魔狼旦丁。 旦丁漸漸停住了笑聲,用手摸著滿頭的辮子,濃密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著眼前的伊玉夜。少女則是專注于紅茶和曲奇之間,閉著那對迷人的大眼睛,似乎正陶醉在早餐的美味中。 “玉夜小姐,您蘇醒之后就大老遠的跑來仰光,不會是就想敲詐我一頓早餐吧?” “當然不是?!苯劳炅丝谥械那婧?,玉夜似乎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才瞇起了雙眼,笑盈盈的看著滿臉苦笑的旦丁,“放心,我不是討三百年前的舊帳的。” “哦,那樣的話我很高興替您付錢?!钡┒∶碱^立刻舒展了開來,用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面,“不過您跑來找我,總有理由吧?” “你不也一樣沒理由的就從北美跑來亞洲了?”又拿起了一塊曲奇,玉夜側頭看著旦丁,“曲奇不錯,太陽也不錯,我真同情那幫見不得光的后輩。” “我既然是狼人的獸神將之一,跑來亞洲也沒什么奇怪的吧?” “那我作為芙蕾殿下的侍女長,出現在亞洲的任何一個城市也很正常啊?” “玉夜殿下?!薄〉┒M臉無辜的望著玉夜,苦笑著聳聳肩,“請說正事吧,您不會只是為了這曲奇餅吧?!?/br> “呵呵,不逗你了?!庇貌徒磔p輕擦了擦嘴,玉夜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我只是替我家主人轉告一句,既對你,也對其他的獸神將。” “請講?!?/br> “不管亞洲的獸群如何咆哮,只要不影響大樹的主桿就好,一切保持原樣最好。當然,就我個人來說,雖然做人一向很平和,但睡久了也會想發(fā)泄一下?!陛p輕抹掉手上的餅干屑,玉夜站直了身體,挺起那對蓓蕾般的酥胸,就像小貓似的在陽光下伸了一個懶腰,“我要回去補眠了,真是不錯的早餐?!?/br> “玉夜殿下?!笨粗亲仙纳碛?,旦丁突然喊住了轉身離去的少女,“昨天晚上有三小隊的無弦獵手死在了密林中,我看那傷口很像是黑玉槍的斗氣所留,所以想問一件,他們是不是得罪到了殿下?!?/br> 少女卻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挑了挑黛眉,眉目間隱含著一絲笑意,春柳般的嬌軀漸漸透明起來,直至融化在了空氣中。 “你不動,我自然也不想動啊?!?/br> 望著漸漸消失的身影,魔狼旦丁的幾根發(fā)辮突然化成了灰燼,在清新的晨風中四散而去。看著那金色的陽光,旦丁苦笑了一下,重新端起了咖啡。 “這個死女人,不是說不追討舊帳的嗎?” ------------------------------ 這兩天劇烈咳嗽中,更新不準時,各位17k的朋友請見諒咯! 第七章 微波不驚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好象是自己的臥室。 昏昏沉沉的陳燁睜開了迷蒙的雙眼,努力適應著那刺眼的燈光。身體重的像石塊,那被石膏牢牢綁住的手腳卻是又麻又癢,難受的他恨不得再挨上幾槍。 “醒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耳邊就響起了一個滿懷著驚喜的聲音,循聲望去,夏雨軒正站在自己身邊,手中拿著一條濕毛巾。 “總算有命回來。”看著消瘦了不少的女孩,還有那烏黑的眼眶,胖子立刻知道了這幾天女孩的辛苦,“抱歉,害你受累了。” “豬!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雖然嘴里罵的很兇,夏雨軒還是緊緊抱住了陳燁那粗壯的脖子,胖子那**的胸膛上立刻滴到了幾顆溫暖的水珠。有些抽噎的女孩緊緊靠在他胸前,不住的低語著。 “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br> 陳燁立刻用包裹著石膏的手臂,輕輕攬住了女孩那不住聳動的脊背。兩人緊緊地相擁著,盡情享受那重逢后的喜悅,訴說著離別時大宅所發(fā)生的一切。 看著緊擁住自己的女孩,陳燁心中卻又一片迷茫,月色的身影又清晰了起來。在緬甸那次絕望的逃亡,讓胖子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什么會對月色有那種奇特的感情。 那張在黑夜中滿懷孤寂的容顏,還有那靠在自己身前的玉首,還有那久久未在夢中出現的天使。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卻打斷了兩人短暫的溫馨,夏雨軒連忙用衣襟擦了一下臉,離開胖子的懷抱,打開了房門。 門外,一個高瘦的男子正束手立于門前,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袍。面色溫和的他,看到眼前夏雨軒,竟然微微的一頜首。 是血族,一個血族為什么要向一個血仆打招呼?夏雨軒看著眼前的男人,那張面孔完全是令人陌生的,但從骨子里透出的那股高傲的氣息,證明了他肯定不是一個普通血族。 “你是陳燁閣下的貼身侍女嗎?”男子雙手放在了身前,每個指甲都修剪的整齊干凈,“不知他現在是否方便?我奉芙蕾殿下的旨意,請陳燁閣下過去?!?/br> “他現在的身體還不行?!?/br> “玉夜大人說,他今天一定能接受芙蕾殿下的邀請?!?/br> 夏雨軒剛想拒絕的,男子嘴角卻輕輕揚起,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就這樣走進了陳燁的房間。來不及攔阻的夏雨軒跟不上他那快捷的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男子走到了陳燁床前。 “陳燁閣下,芙蕾殿下想邀請您參加她的茶會。”看著躺在床上的陳燁,男子從懷中抽出了一份請柬,恭敬的遞到了胖子勉強能活動的右手中。 用銀線束住的淺綠色請柬,右上角繡著一朵淡淡的薔薇。陳燁看了一眼被綁成棕子一樣的手腳,臉上只能露出了一個苦笑。 “玉夜大人說過,閣下今天的身體一定能行?!?/br> 男子的話音還未落,雙掌閃電般的按向了陳燁的四肢,被他觸到的地方瞬時一片guntang,十指沾上的石膏立刻化成了粉末。心中一驚的陳燁連忙一滾,卻立刻摔在了地上,連忙站直了身體,警惕的看著重新收攏動作的男子。 “你想干嘛!” “看,閣下不是已經恢復了嗎?” 聽了男子的說話,胖子才發(fā)覺自己的四肢竟然已經活動自如,除了略感酸麻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不適,心中不由滿是疑問。就算按血族的再生能力來說,也需要幾天才能重新愈合的重傷竟然就這樣好了?! “請閣下更衣,我在門外恭候?!?/br> 沖著目瞪口呆的陳燁一躬身,男子立刻轉身站在了一邊,滿臉微笑地看著夏雨軒無奈的捧出了衣盒,開始幫陳燁換衣打扮。 黑綢襯衣外套著黑色的皮長袍,在那漆黑的袖口和衣襟上裝飾著精密的刺繡,如藤蔓般纏繞著銀質的衣扣,一根血紅的緞帶輕輕的束在腰間,直垂至地。 陳燁呆呆的看中鏡中的自己,經過精心打扮的胖子竟然也透著幾份尊貴之氣。 “不會看上去很怪吧??” “當然不會?!毙⌒牡奶骊悷顠焐狭艘粭l長長的銀鏈,然后調節(jié)好了那枚鑲嵌著紅寶石的墜子,夏雨軒湊在他的耳邊,用輕柔的語氣說道,“你打扮起來也很有威嚴?!?/br> 體會著女孩話語中的nongnong愛意,陳燁趁著女孩替他梳理頭發(fā)之際,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惹得女孩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乎是惱他在別人眼前的輕薄。 “好了,請閣下帶路。” 弄不清楚對方的身份,陳燁只能用閣下來稱呼著侍立于一邊的男子。男子臉色依舊平靜如水,似乎根本沒看見兩人的親昵,相反到是陳燁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下。 “請隨我來?!?/br> 男子溫文爾雅的伸出了右手,然后筆直走向門外,胖子立刻緊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的走到長廊之中。在下了樓梯后,兩人在一群血族驚訝的目光中走向了直通后花園的小徑。 滿是繁星的夜空中,掛著一輪皎潔的銀月。 在那銀色的月光下,花園里的亭臺樓閣變得一片朦朧,透著一股縹緲和靈動,就像是畫中的仙境,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恬靜和安詳。 穿過了幾重血腥宮殿騎士的守衛(wèi),在男子的引領下,陳燁步入了這從沒到過的園中,看著那被點綴一新的湖邊建筑。 無數白色的絲幔正在空中輕輕的飄動,點綴著那廊柱和石臺,在那絲幔的尾部,一個淡紅的薔薇紋章是那么的醒目。這枚“血痕薔薇”紋章,正代表著亞洲梵卓的領軍人物,從太古存活下來的長者,芙蕾親王。 看著眼前的景色,胖子的腦中不由浮起了那一襲白衣的身影,還有那罩在面紗下的模糊面容。按道理來說,自己只是血族中的一個無比渺小的存在,為什么芙蕾親王會邀請自己來參加她的茶會?單單是上次那微薄的功勞,讓自己這個新丁進入血族最古老的門閥,本來已經是天大的奇跡了。 “陳燁閣下?!?/br> “啊,請說。” 看著一臉茫然的胖子,男子突然減緩了腳步,刻意的壓低了聲音。 “大人有著殿下親自賜予的貴族頭銜,也就是殿下未來的家臣,初次晉見殿下,請千萬注意禮儀?!?/br> “啊,是是是,當然。” 聽了男子的話,胖子才想起了曾經學過的東西,自己是芙蕾親自冊封的貴族,自然也是她的家臣。按道理來說,自然要安排一次晉見。 兩人就這樣踏著略高于水面的石橋,輕輕的走向了圍著絲幔的湖心亭,兩邊的白幔輕輕擺動著,遮去了那帶著寒意的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