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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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之前還教育她一番的陸君彥,這個時候卻忽然不輕飄飄的來了一句:“我是孤兒?!?/br> 靠! 劉怡君差點沒被自己的舌頭咬破了! 有這么省事的人沒有啊! 一句話就把家庭情況介紹清楚了? 劉怡君很不高興的瞟他一眼,皮笑rou不笑的:“哪有那樣的情況,如果你是孤兒的話,那么你在哪個福利院長大,院長什么樣,誰照顧的你,里面的情況,你也要準備吧?” 他真當是騙傻子呢! “我在xx福利院長大,院長姓李名蘭,1955年生人,我是被人遺棄在醫(yī)院門口的,被送到福利院的那年,院長還只是副院長,當時的院長姓孟,具體名字我已經(jīng)記不住了,我十八歲那年高考失利沒有考上大學,再加上福利院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不適合我了,我就開始出外打工,之后做過很多事兒,包括在工地打工,還有給酒店當配菜工,修車廠做維修工,也曾經(jīng)私下幫人改造過汽車,為了多賺錢,拆白黨我也做過。” 劉怡君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職業(yè)習慣,在說到拆白黨三個字的時候,這個男人還把目光在她身上過了一下。 那瞬間,她都覺著自己身體僵了下似的,整個人就跟過了道電一樣。 她趕緊板正身體,心說真特么邪門! 男人不要臉到一種程度會,居然也能修煉出這么一份氣定神閑的魅力來!! 而且真是糟蹋這種臉?。?! 劉怡君都有點扼腕的感覺,這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偏偏長在這種人身上??! 不過他編的還真挺有頭有腦的,劉怡君猜著他多半是早就準備出了這么一份身份背景,沒準還用過好多次呢,肯定是怎么問都問不出破綻來。 讓她郁悶的是,明知道是假的,可她還要當真的去問,去了解。 劉怡君也就清了下嗓子,她就跟遇到期末考試了似的,反正她從小到大練就了一副好記性,管他真的假的,她只要記牢就行。 就是這個陸君彥真真假假的,有些話說的還真跟真的一樣。 在一起生活了這么久,她不可能不對這個人興起點好奇來。 她琢磨著他話里的意思,試圖往更深層次的地方挖去:“那么辛苦嗎,真的在火鍋店的時候刷碗刷到把手都凍傷了?” 怪不得他這么一個看上去衣食無憂的人,長著那么一雙粗糙的手。 不過既然都當拆白黨了,就沒想過保養(yǎng)嗎? 劉怡君心里琢磨著,至少也要一周做一次面膜保養(yǎng)保養(yǎng)吧?手上不會摸點護手霜嗎? 男人也怕老的啊,一臉褶子不是毀了吃飯的家伙嗎? 她以前在陸君彥面前都會謹慎一些,也是在一起朝夕相處的久了,見過他穿褲衩背心亂晃的樣子后,很難再跟當初似的那么警覺的一絲不茍。 之前熟悉她這邊的資料還劍拔弩張的就跟審案子一樣,現(xiàn)在倒是像是朋友閑聊了。 劉怡君自認自己也是吃過不少苦的,不過跟這個真真假假混在一起的陸君彥比,如果他的話都是真的話,那么這家伙豈止是吃過一點點苦啊,簡直就是苦水里泡大的。 所以他才會這么不擇手段的賺錢? “那你找過自己的父母沒有?”劉怡君總覺著陸君彥在提到父母的時候,情緒會有波動。 她是學過點心理學的,很清楚這是他的雷區(qū)。 可既然對方那么摸自己的底,這么難得的機會,她怎么也得碰碰對方的雷區(qū)。 陸君彥之前還能有問有答,果然在被問到尋找父母的時候,他的態(tài)度又有了很細微的變化。 “沒有?!彼谖遣辉趺吹暮锰嵝阉骸斑@些話題可以繞過去,到時候我自然會表現(xiàn)出不愿意談的樣子?!?/br> 他倒是聰明,知道這種話題一般沒人會追著問的。 就是劉怡君很不識趣,又接著問了一句:“你是不愿意提,可萬一是問到我頭上的,我要怎么替你回答?” “你只要知道,你有幸福美滿的家庭,這點很吸引我?!彼斑€挖苦過她,劉怡君真沒想到陸君彥這個時候居然還能找出這么一個喜歡她的理由,“關(guān)于我的身世家庭,我已經(jīng)完全不在乎了。” 她略微想了想,覺著有點不符合邏輯:“可是我不能給你家的感覺吧,我又不是家庭主婦,也不會做家務(wù),你這種說辭會有人信嗎?” “會信的?!彼孕艥M滿的望向她,就跟審視她身上的某種特質(zhì)一樣:“今天就先到這吧,把之前的資料記住,整理下,明天再對一遍,后天跟我去機場接人?!?/br> ☆、第 9 章 接人?劉怡君吃了一驚,陸君彥一直給她的感覺都是兩個人要出國談生意。這怎么就突然地成對方要過來了? “不是咱們?nèi)鈫幔吭趺匆ソ訖C?” 陸君彥很淡定的看她一眼。 “計劃有變,對方想要跟我們一起相處幾天,見機行事吧?!?/br> 劉怡君腦袋嗡嗡的,這也太想起一出是一出了! “他過來就不怕被抓???”被刺激的狠了,劉君怡都沒過腦子就把話問了出來,結(jié)果當然是被鄙視了。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當那東西是人就能造出來?說賣就能賣出去,而且還是運出國?” 好吧,她承認是自己傻了,劉怡君也就斜著瞧了他一眼。 “不要拿這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我,這樣你會愛上我的!”男人用手拍了下她的腦門,劉怡君為之氣結(jié),不過別看陸君彥這個人說話各種惡心,不過做事倒是靠譜,最近一段時間,只要是記住的資料,他都回一張不差的放入粉碎機里毀尸滅跡。 這一整天劉怡君都在腦子里過著兩個人的資料,甚至還會腦補一些場景看看會不會有漏洞。 第二天跟陸君彥對了一遍資料后,有各自做了點補充。 說真的,她非常的緊張。 跟軍huo商接觸耶,平常人這輩子都不可能經(jīng)歷的事情,她卻不止是招待對方吃頓發(fā),甚至會住在一個屋檐下幾天。 特么一想起來她都覺著頭皮發(fā)麻,緊張的手指都會忍不住的發(fā)抖。 時間倒是過的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接機的那天。 飛機是晚上10:45分落地,劉怡君早早開始捯飭自己。 為了符合形象,她特意把自己往美艷少婦里打扮,衣服換了四五套,頭發(fā)也是梳了好幾種發(fā)型才算基本滿意。 特別是陸君彥看到她的第一眼竟然愣了一下,這讓她更加滿意今天的造型了。 陸君彥今天依然走雅痞風,只是平常散落的劉海都用發(fā)蠟梳向了后面,露出光潔的額頭。 要說這家伙的皮膚是真的好,一粒痘痘沒有就算了,竟然沒有黑頭和毛孔粗大的問題,這種皮膚長在一個老爺們臉上,真是讓女人嫉妒的想撓兩爪子。 出門到了樓下,原本劉怡君還以為要開她的車呢,最近幾次出門她都是開自己的車,哪里想到陸君彥卻忽然阻止了她道:“開我的車吧?!?/br> 這下劉怡君可好奇起來,跟陸君彥認識這么久以來,她還是頭次知道他有車的。就是不知道他開的是大奔啊,還是寶馬啊。 等車子從車庫開出來的時候,看上去倒是很氣派,猛的一看還以為是奔馳呢。不過等她看見上面的標識后,劉怡君的嘴角就有點歪。 這標識特么就是紅旗??! 她納悶的挑眉看他一眼:“你別告訴我你開著車是為了愛國?” “當然了,中國人就要支持國貨。”陸君彥居然接的可順當了,好像這就是真理。 不過等劉怡君坐進車內(nèi)的時候,倒真覺著這車子坐著挺舒服的,空間也極大,她雖然不太懂車,可看著儀表盤、內(nèi)裝都很高檔的樣子。 就是怎么想都覺著這事兒怪怪的,他這種人最后享受了,雖然住在舊樓里,可里面的家具全選的歐洲進口,衣服也基本都是外國品牌,廚具更是是一水的德國貨,沒道理說因為愛國買個紅旗車吧? 這車肯定有貓膩! 答案倒是來的很快,沒有讓劉怡君糾結(jié)太久。 兩人駛上環(huán)路的時候,就見前方有警察拿個指揮棒示意過往車輛過去靠邊停車接受檢查。 “查酒駕的?”劉君怡心里很緊張,現(xiàn)在她算是犯了職業(yè)病了,只要一看到警察的,就覺著心里直突突,問陸君彥的時候,心更是提到嗓子眼了。 “應(yīng)該是吧?!标懢龔┛戳艘谎郏_始并線準備靠邊停車,誰知道警察看了眼車標,立刻做了個【過】的手勢。 劉怡君不確定的看著警察的手勢,“這是讓咱走?可咱還沒接受檢查呢!” “不檢查還不好?!标懢龔┯职衍嚥⒌娇煨械郎?。 “可是為什么?。壳昂蟮能嚩甲屚\嚧禋獍?!怎么獨獨把咱們過了?”劉怡君可真有點想不明白了。 “不懂了吧?”陸君彥那口吻就跟對個孩子說話似的:“這車全市統(tǒng)共只有不到二十輛,而且上個月下了批文,這款車型正式列入政府采購計劃,以后部級以上的領(lǐng)導的配車就是它了?!?/br> “所以你才會買它?”劉怡君也是聰明人,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個意思了,就是不知道這人從哪找來的渠道,別人都喜歡選什么車號,名車,他這個腦子可也轉(zhuǎn)的夠快的。 “這車我已經(jīng)買了兩年多了,當時買的時候只是覺得中國領(lǐng)導不可能老坐外國車。正好奧運和閱兵式都是拿紅旗當禮車,所以出這款的時候,我覺著有門就買了一輛?!?/br> 陸君彥說的很輕描淡寫,劉怡君卻暗自佩服起他的敏銳來,他這是什么腦子啊,哪怕沒路,他也能鉆出一條路來吧? 就這種男人,他不發(fā)財才怪呢。 在接機的地方,陸君彥也沒有傻乎乎的舉個牌子,他顯然是認識對方的,在看到來人的瞬間,陸君彥的手就已經(jīng)摟住了劉怡君的腰。 劉怡君本來就有點緊張,路上的小插曲雖然讓她放松了會兒,可以到機場她又開始心砰砰的跳。這下一摟住,她整個人都僵了。 不過來人倒是讓劉怡君很是吃了一驚,她以為所謂的軍huo商,即使不是一身煞氣,也絕對要是陰沉沉的。 沒想到是個個子不高,皮膚曬成棕紅色的亞洲男人,平庸的五官讓他混在人群里也一點都不扎眼。 劉怡君忍不住的瞅了陸君彥一眼,像陸君彥這么突出的長相,其實是不適合做刀口舔血的生意的吧? 陸君彥很快的跟對方寒暄了起來,那態(tài)度根本看不出兩人是第一次見面。 對方只有一個人? 這讓只從電影電視里了解黑社會的劉怡君很吃驚,黑老大每次出門不都是前呼后擁的嗎? 保鏢呢? 馬仔呢? 竟然就這么自己推著箱子來了,這是為了保持低調(diào)還是過于自信? 劉怡君就秉持著陸君彥的提醒,盡量的少說話多微笑。 用那種傳統(tǒng)中國女性的態(tài)度面對這個老外。 不過陸君彥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還是讓她吃了一驚。 他明明在自我介紹里說是高中失利了,沒有上過正規(guī)大學的呀! 可這英語比她這個專八的都地道。 于是趁那位阮先生不注意的時候,劉怡君壓低聲音問了陸君彥一句:“你這英語在哪兒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