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帝國霸總獨寵我、誰的小阿嬌 (校園NP 雙男主)、洪荒穿越成天道絕不合道、念在心安[娛樂圈]、棄婿狂醫(yī)、律師大人,小的不閃婚!、調(diào)教大隋、嫁入高門的女人、喜歡就上、故意靠近你
張儀微微閉眼,不再說話。昭陽陡然明白過來,不無興奮地將拳頭砸向幾案:“誘敵深入,斷其糧路,堅壁清野,竭澤而漁!” 自破昭關(guān)之后,越軍陸師沿江水北側(cè)一路猛進,勢如破竹,所到之處,楚人無不聞風(fēng)而逃。五月剛過,陸師先鋒已破浠水。浠水從大別山中流出,在邾城附近注入江水。邾城守軍不足一千,尚未望見越人的旗子,早已魂飛魄散,倉皇遁去,城中百姓也作鳥獸散,留給越人一座空城。 江上雖無阻隔,但舟師是溯流而上,加上江水繞道九江,多出數(shù)百里途程,因而竟比陸師遲延數(shù)日。因陸路運輸困難,楚國又無舟師匹對,此番伐楚,無疆改變戰(zhàn)術(shù),將舟師減去五萬,改為陸師,戰(zhàn)船改為輜重船,滿載糧草等必備物品,與陸路呼應(yīng)。 眼見前面即是夏口,無疆傳令大軍在邾城休整數(shù)日,一候糧草,二候阮應(yīng)龍。云夢澤近在咫尺,楚都郢伸手可觸,如何克敵制勝,下一步的方略至關(guān)重要。 休至第五日,阮應(yīng)龍的舟師趕至,近千艘大小船只,萬帆鼓風(fēng),旌旗展動,將十幾里長的江面點綴得頗為壯觀。 無疆站在江岸邊臨時搭起來的接迎臺上,遠望浩浩蕩蕩的江景,回視岸上成片成簇的營帳,一股浩然之氣油然而生,長笑數(shù)聲,對侍立于側(cè)的倫奇、賁成、呂棕道:“遙想當年,吳王闔閭僅憑數(shù)萬將士,就將楚人打得如同落花流水,攻破郢都,掘墓鞭尸,寡人今有雄師二十余萬,又有諸位愛卿相輔,想那楚人如何抵敵?” “大王,”呂棕亦笑一聲應(yīng)道,“吳王有伍子胥,大王有倫國師,吳王有孫武子,大王有賁將軍。這且不說,大王更有阮將軍的舟師,所向無敵?。 ?/br> 賁成向來以子胥自居,此時聞聽呂棕將倫奇比做伍子胥,心中頗為不快,鼻孔里哼出一聲,輕聲哂道:“如此說來,呂大夫當是自比伯嚭(pi)了!” 倫奇一向主張伐齊,不贊成掉頭伐楚,因而對始作俑者呂棕心存芥蒂,聽聞此言,亦哂笑一聲:“是啊是啊,伯嚭之位,非呂大夫莫屬了!” 誰都知道伯嚭是吳國大jian,不僅害死伍子胥,即使吳國也是亡在此人手中。呂棕本欲討好二位,不想反遭奚落,臉上一熱,不無尷尬地強作一笑,將頭轉(zhuǎn)向江邊,正巧瞧見阮應(yīng)龍的帥船,大聲叫道:“看,阮將軍到了!” 不一會兒,阮應(yīng)龍的帥船靠岸,阮應(yīng)龍快步下船,叩見無疆。眾臣簇擁無疆回到大帳,無疆聽完阮應(yīng)龍稟完舟師情勢,甚是滿意,望賁成道:“賁愛卿,大戰(zhàn)在即,你先說說整個情勢,諸位愛卿議個方略!” 賁成抱拳道:“微臣遵命!”起身走到形勢圖前。 眾人也站起來,跟他走去。 賁成指著夏口:“我大軍距夏口不過百里,夏口有楚軍五千,據(jù)哨探回報,主將早于五日之前將其妻子家小送往郢都,城中百姓,多已逃亡。守軍旗幟散亂,皆無斗志,若是不出所料,夏口唾手可得!”略頓一下,目光落在云夢澤,“過去夏口,就是云夢澤,楚無舟師,幾乎就是無險可守。聞我兵至,楚宮猝不及防,一片混亂,昭陽大軍皆在項城與魏對峙,楚王緊急征調(diào)西北邊軍,上柱國屈武部眾正在陸續(xù)趕往郢都?!?/br> 無疆樂不可支,斜睨地圖,微笑著對賁成道:“賁愛卿,阮愛卿這也到了,你且說說,如何進擊方為完全之策?” “回稟大王,”賁成道,“微臣以為,我可兵分兩路,陸師過夏口,渡溳水,經(jīng)新市,涉漢水,由竟陵襲郢。舟師溯漢水進擊,一則確保糧草無虞,二則協(xié)助陸師涉渡漢水?!?/br> 賁成的話音未落,阮應(yīng)龍急道:“末將以為不妥!” “愛卿請講。” “末將以為,舟師可分兩路,一路運送輜重,隨伴陸師,一路溯江水直逼郢都。過去夏口,江寬水闊,又有東南風(fēng)可借,我可全速繞道洞庭,直逼郢都!” “國師意下如何?”無疆轉(zhuǎn)向倫奇。 倫奇捋須道:“微臣以為,阮將軍所言可行!” 正在此時,一偏將匆匆走進,報道:“稟報大王,據(jù)哨探來報,楚王引軍十萬屯扎于竟陵,正沿漢水設(shè)防,楚王御駕親征,就住在竟陵北側(cè)的內(nèi)方山別宮!” “呵呵呵,”無疆連笑數(shù)聲,望倫奇和阮應(yīng)龍道,“熊商連家底都用上了!倫國師、阮將軍,依寡人之見,熊商這廝既在竟陵,我們就不必繞大彎了。舟師從夏口溯漢水直上,助陸師圍攻內(nèi)方山,活擒熊商!” 眾臣領(lǐng)命而去。 無疆叫住呂棕:“呂大夫,張子那兒可有音訊?” “回稟大王,”呂棕奏道,“聽說張子已受楚王重用,被拜為客卿,賜爵賞金,對他甚是器重!” “好!”無疆一拳震幾,“張子得用,滅楚必矣!呂愛卿,你即設(shè)法與張子聯(lián)絡(luò),聽聽張子是何安排?” “微臣領(lǐng)命!” 眼見楚王聽從張儀和魏爭越,大事將成,陳軫長嘆一聲,草成一書,喊來隨身侍從,讓他火速呈送秦公。 惠文公接到陳軫的羊皮密函,展開讀之: 〖君上,楚人已在溳水以西、漢水以東扎下巨袋,堅壁清野,欲鯨吞越人。越人不知是計,長驅(qū)直入,徑入口袋??v觀整個過程,越人棄齊謀楚,亦步亦趨走向死亡。楚人棄魏謀越,一氣呵成,中無一絲破綻。據(jù)微臣探知,楚、越之爭這局大棋,皆是張儀一人所下。張儀與龐涓、孫臏俱學(xué)于鬼谷,今日觀之,其才當在孫臏之上! 臣陳軫敬上〗 惠文公連讀數(shù)遍,眉頭緊鎖,陷入深思,有頃,取過筆墨,伏案寫道:“陳愛卿,不惜一切代價,擠走張儀!贏駟?!睂懲?,招來公子華,吩咐他道,“你到國庫支取千金,再選一批珠寶,從速送往楚地,連同此函一道,交付陳軫!” “臣弟遵旨!” “張儀?”公子華走后,惠文公再次展開陳軫的密函,凝眉自語,“又是鬼谷!這個鬼谷,怎能盡出此等人物?” 惠文公輕嘆一聲,緩緩閉上雙目。 第五章破釜沉舟,蘇秦賣家產(chǎn)夜奔秦國 話分兩頭,與張儀分手之后,蘇秦邁開大步走向洛陽。沒走多久,蘇秦漸漸放慢腳步。出山之后的第一步尚未邁出,就被張儀忖出,倒是讓他頗費思量。 欲謀天下,須知天下。此前,自己的眼界只在洛陽,進鬼谷之后,眼界雖開,也多是間接性的,列國情勢或存于想象中,或存于書本中,或來自道聽途說,究竟如何,他真還是一無所知。張儀此去楚國,孫、龐已事魏國,有這幾人在,楚、魏已經(jīng)基本知情。秦國是他的目標,燕國有姬雪在,也可暫時忽略不計。余下的大國中,唯有齊、趙、韓三國,他毫無頭緒。 沉思良久,蘇秦決定暫不回家,踅身東去。經(jīng)過一月跋涉,蘇秦來到臨淄,在稷下安居下來。天下顯學(xué)皆集稷下,這里可謂人才濟濟,門派如林,眾多稷下先生各執(zhí)一說,互相攻訐,著實讓蘇秦大開眼界。蘇秦在此既不愁吃喝,又有好房子可住,過得倒也逍遙,不知不覺中竟住數(shù)月,期間并無一絲兒張揚,莫說是鬼谷先生,即使龐涓、孫臏之事,他也絕口不提,只是冷眼旁觀列國情勢。先是楚國伐宋,后是魏伐項城,大敗楚人,迫使昭陽撤兵,再后是越人南下謀楚,楚、魏議和,昭陽南下御越。 列國的一連串熱鬧,看得稷下學(xué)者們瞠目結(jié)舌,唯有蘇秦真正明白。他在會意一笑后,于這年夏日,二十余萬越人完全鉆入楚人布下的巨型口袋之際,背起行囊,前往趙國,在邯鄲又住數(shù)月,于秋葉再落時返回故里——洛陽。 渡過洛水時,樹葉多已黃落,時令已入初冬。與六年前離家時的狼狽完全不同,蘇秦此時心清氣爽,渡過洛水,卷褲子涉過伊水,躊躇滿志地踏上軒里村北頭那個他自幼攀上攀下不知多少次的土坡。 蘇秦身背包裹,屹立于坡頂,俯視眼前這個曾經(jīng)生他養(yǎng)他的村落。在這里,他可清楚地看到蘇家院中那棵已落光樹葉的椿樹。坡下是村里的打谷場,場中央是幾堆垛起來的秸稈。幾只狗正在打谷場上追逐,許是過于沉迷于嬉戲,它們竟然忘卻職守,對他這位不速之客視而不見。一群母雞正在秸稈垛下奮爪刨食,一只羽毛閃亮的公雞昂首挺立,不無自豪地審視他的這群妻妾,時不時“咯咯咯”地叫出幾聲。 軒里村仍然是六年前的樣子,也與他在夜靜更深時無數(shù)次想象中的村子毫無二致。蘇秦似是一下子回到了現(xiàn)實中,搖搖頭,輕嘆一聲,緩步走下土坡。 土坡西側(cè),離土坡約兩箭地開外的桑林里,幾個女人手拿剪刀,正在埋頭修剪桑枝。中間一個年歲大的是蘇厲妻子,左邊一個是六年前曾與蘇秦拜過堂的朱小喜兒,右邊一個不認識的女子,腹部微微突出,顯然有了身孕,看樣子是蘇代家的。 蘇厲妻偶然抬頭,看到已經(jīng)走至坡底的蘇秦,揉揉眼睛,確認是他,不無興奮地沖著小喜兒叫道:“二妹子,快,你家夫君回來了!” 小喜兒心頭一顫,紅了臉道:“大嫂,你……又來打趣!” “這一回是真的!”蘇厲妻手指漸去漸遠的蘇秦背影,“你看,就是那個人,正朝家里走呢!” 朱小喜兒順著她的手勢望去,果然看到一人挎著包裹,正在一晃一晃地走過麥場,看樣子是朝村子里走。雖說結(jié)婚六年,也拜過大堂,可朱小喜兒心中慌亂,頭上又被紅巾蒙著,因而未曾見過蘇秦一眼。此時見到這個背影,哪肯相信,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 蘇代妻并未見過這位二叔,此時也催道:“二嫂,快呀,二哥總算回來了,你得快點回去才是!” 小喜兒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地望著蘇秦的背影。好半天,她終于怯生生地轉(zhuǎn)頭望向蘇厲妻:“嫂子,那……是……是他嗎?” 蘇厲妻急道:“哎呀,好妹子呀,都啥時候了,你還在問這個?我跟他在一個屋檐下住有一年多,還能認不出?你得趕緊回去,不然的話,你家那口子說不定又要走了。如果再走幾年,看不急死你?” 小喜兒依舊未動,依舊兩眼癡癡地怔在桑林里,手中的剪刀掉落于地。不知是激動還是別樣情愫,兩行淚水順著她的面頰悄無聲息地流淌下來,滑落在秋風(fēng)催落的一地桑葉上。 蘇家院落里,一個約五歲多的男孩正在柴扉前與兩個孩子玩耍。蘇秦走到跟前,繞過他們,正欲進門,男孩子忽地起身攔住他:“喂,你要做啥?這是我家!” 蘇秦蹲下,微微笑道:“你是誰?” 男孩子看他一眼:“我叫天順兒!”指著身邊一個約三歲大的男孩子和另外一個小女孩,“這是我弟,地順兒,這是季叔家的妞妞!” 蘇秦又是一笑:“你阿爹可是蘇厲?” 男孩子將兩只大眼忽閃幾下,不可置信地望著蘇秦:“咦,你怎么知道?” 蘇秦呵呵笑道:“我還知道你爺爺、你奶奶、你娘和你季叔呢!” 男孩子歪頭望著他:“你是誰?” 蘇秦正欲答話,蘇秦娘蘇姚氏正在灶房里發(fā)面,準備蒸饃,聽到聲音,急步走出,看到蘇秦,揉揉眼睛:“秦兒?” “娘!”蘇秦起身急迎上去。 蘇姚氏驚喜交集,熱淚流出,拿袖子抹淚道:“秦兒,你……想死娘了!” 蘇秦鼻子一酸,在蘇姚氏跟前跪下:“娘,秦兒不孝,惹娘cao心了!” 蘇姚氏陡然一怔,顧不上兩手面粉,蹲下拉過蘇秦,驚奇地望著他道:“秦兒,你……你好像是不結(jié)巴了!” 蘇秦點頭:“嗯,孩兒不結(jié)巴了!” 蘇姚氏的淚水再度流出,跪在地上,沖天就是三拜,泣謝道:“蒼天在上,老身謝你了!秦兒不結(jié)巴了,嗚——” 天順兒急撲上來,扯住蘇姚氏道:“奶奶,你咋哭哩?”捏起小拳頭沖蘇秦怒道,“你敢欺負我奶奶?” 天順兒作勢欲撲上來廝打,被蘇姚氏一把扯?。骸疤祉槂?,不得撒野,他是你仲叔!” 天順兒止住步,上下打量蘇秦:“奶奶,是不是跛子仲嬸家的仲叔?” 蘇姚氏責道:“仲嬸就是仲嬸,不許你再叫跛子仲嬸!要是再叫,看奶奶掌嘴!” 天順兒嘻嘻一笑:“奶奶,天順兒知錯了?!?/br> “知錯就好!”蘇姚氏指著村外,“天順兒,你快到田里喊你爺爺,就說你仲叔回來了!” 天順兒“嗯”出一聲,撒腿跑向村外,一路跑出二里開外,老遠就沖正在田里忙活的蘇虎大叫道:“爺爺——爺爺——” 蘇虎正與蘇厲、蘇代吆牛耕地,聽到喊聲,喝住牛,慈愛地望向小孫子,大聲叫道:“天順兒,跑慢點兒,別磕著!” 天順兒跑到蘇虎跟前,上氣不接下氣:“爺爺,家里來人了,奶奶說是我仲叔,要我喊你回去!” 蘇代興奮道:“阿爹,是我二哥回來了!” 蘇虎眼中一亮,幾乎馬上又暗淡下去,沉思一會兒,抬頭問天順兒:“天順兒,說給爺爺,只你仲叔一個人嗎?” 天順兒點頭:“嗯!” “他……沒有高車大馬?” 天順兒搖頭。 “也沒帶什么物什?” “帶了。”天順兒應(yīng)道,“仲叔背個大包囊,有點泛黃,是個舊的?!?/br> 蘇虎長長吁出一氣,微微點頭,對蘇厲、蘇代嘆道:“唉,這小子在外野這幾年,總算收心了,蒼天有眼哪!蘇代,你到集市上割塊肥rou兒,買個豬頭,叫你娘她們弄幾個好菜,家中有壇酒還沒開封,我們爺兒幾個這要好好喝幾盅!” “好咧!”蘇代應(yīng)過,將天順兒一把抱起,放到自己脖頸上,“走,季叔帶你逛集市去,讓你小子過回rou癮!” 小天順兒開心地連連拍手:“有rou吃嘍,噢,有rou吃嘍——” 望著小天順的快活樣兒,蘇虎樂不合口,轉(zhuǎn)對蘇厲道:“二小子回來了,你也回去吧,看看他瘦了沒,聽聽他說些啥話。告訴二小子,就說我把剩下的地犁完就回!” 蘇厲點點頭,彎腰收拾工具。 這日晚間,蘇家正堂里燈火輝煌。 正堂的正面墻上懸著那條寫有“天道酬勤”的大匾,匾下擺著一張長條幾案,上供神農(nóng)氏、蘇家列祖列宗的多個牌位。牌位前面放著一只煮熟的豬頭、一只肥鴨和一只燒雞。堂正中處擺著兩只并在一起的幾案,周圍全是席位。蘇虎偕蘇厲、蘇秦、蘇代、天順兒、地順兒魚貫而入。蘇家的所有男人,蘇虎打頭,身后是蘇厲兄弟三人,再后是天順兒兄弟二人,無不跪在幾案前面。 蘇虎行過三拜九叩大禮,致辭道:“神農(nóng)先祖、列祖列宗在天之靈在上,不肖后人蘇虎偕蘇門子孫叩拜先人,懇求先人聆聽蘇虎祈禱?;⒂胁恍ぷ犹K秦,不思農(nóng)事,于六年前棄家出走,背井離鄉(xiāng),浪跡天涯,嘗盡離鄉(xiāng)之苦。承蒙列祖列宗在天之靈的感化大功,不肖子蘇秦迷途知返,于今日晡時浪子回頭,返歸家中。蘇虎心底寬慰,特備犧牲,敬獻列祖列宗在天之靈!” 禱畢,蘇虎將一碗米酒灑于幾案前面的地上,又是數(shù)拜。蘇虎拜完,蘇厲、蘇秦、蘇代三人接著叩拜,然后是天順兒和地順兒。 見眾人拜畢,蘇虎咳嗽一聲,起身轉(zhuǎn)回來,在廳中主席并膝坐下。蘇厲三人及天順兒兩個也按長幼之序,分別坐定。 蘇秦起身,朝蘇虎跪下,叩道:“不孝子蘇秦叩拜父親大人!” 蘇虎聲音慈愛:“起來吧!” 見蘇秦起來,蘇虎轉(zhuǎn)對天順兒道:“天順兒,這還沒有開席,你先領(lǐng)地順兒到外面玩一小會兒,待會兒一開席,爺就喊你!” 天順兒、地順兒望著幾案上的美味菜肴,咽下口水,手牽手走出。 蘇虎輕輕咳嗽一聲,掃視三子一眼:“蘇厲、蘇秦、蘇代,你們聽好!” 三個兒子兩眼眨也不眨地望著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