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娼門女侯在線閱讀 - 第106節(jié)

第106節(jié)

    慶王妃眼中含著淚,望著老王妃道:“母親,這么多年來我從未與您頂撞過半句,我知道您不喜歡我,雖然我不明白為什么!每一件事情我都盡量做得讓您滿意,能忍則忍、能讓則讓,可為什么您還是要對我這樣?我知道很多人在背后說我是木頭王妃,說我攏不住王爺?shù)男?,說我喜歡在背后詆毀王爺,可我不是那樣的人!即便我把心掏出來給您看,您還會說是黑的!不錯,雪兒是我的女兒,可弄丟她的人是王爺!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難道母親您不知道嗎?”

    江小樓一瞬間心驚,王妃和酈雪凝都未曾提起當年走失的真正緣由,眼見王妃如此憤怒,莫非另有隱情?

    老王妃聽得心驚膽戰(zhàn):“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慶王妃嗤笑一聲:“他帶著雪兒出去,卻只顧著陪順妃嬉戲游樂,以至于疏忽了對雪兒的照料。若非如此,她又怎么會失蹤!”

    每逢年節(jié)的時候,按照王府的規(guī)矩,慶王必須留在正妃的房間里過夜。這是多年以來的制度,絕不容許破壞??墒菓c王卻并不喜歡慶王妃,而非常寵愛順妃。他為了和順妃在一起,便悄悄把她帶出府去。這一幕恰巧被待在庭院里玩耍的雪兒看見,為了防止雪兒去向慶王妃告狀。他便以帶她出去玩為由,抱著她便離開了王府。聽到婢女稟報的時候,慶王妃還不以為意,王爺從來沒有對雪兒表現(xiàn)出絲毫親近,他難得表現(xiàn)父愛,慶王妃當然沒有二話??伤f萬沒有想到,慶王居然只貪圖和順妃在一起,絲毫也不顧年幼的雪兒。就在那些人忙著看焰火表演的時候,雪兒才會被人拐走。弄丟女兒原本是慶王的錯,如今卻變成了雪兒的不對。沒錯,她的確不是在王府長大,沒有受過郡主正統(tǒng)的教育,更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名門淑女??赡怯秩绾?,這一切不都是慶王造成的么,老王妃口口聲聲說雪兒的不對,卻從未考慮過罪魁禍首究竟是誰!慶王妃思及此,滿心的憤恨全都涌上來,情緒變得難以控制,幾乎便要沖上去與老王妃辯解!

    江小樓眼見情況失控,上前一步攥緊了慶王妃的手:“王妃,不要動怒!”

    慶王妃倏地看向江小樓,那雙溫柔美麗的眼睛正筆直地望著她,含著說不出的惋惜、悲傷,有一瞬間慶王妃幾乎以為自己再次看到了雪兒的眼睛。如同一盆冰水從頭浸到腳,她怔愣了一會兒,原本幾乎憤怒到極點的情緒一下子煙消云散了。

    江小樓轉(zhuǎn)頭看著老王妃,笑容十分恭敬:“您說得對,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們辦得不妥當,馬上就去吩咐他們千萬注意,絕不打擾您歇息?!?/br>
    老王妃剛才也被慶王妃可怕的神情駭住,此刻見對方似乎已經(jīng)平靜了些,這才口氣微松:“瞧瞧,你還不如一個外來的丫頭懂事,出去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了?!?/br>
    慶王妃幾乎是被江小樓半攙半扶走出房間的??此桓瘪R上就要失聲痛哭的模樣,江小樓輕輕搖了搖頭:“王妃,你明明知道頂撞老王妃的后果,為何如此沖動?”

    慶王妃很清楚老王妃在府中的地位,自己如果沖著她發(fā)怒,非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令事態(tài)變得不堪設想。沖撞長輩,一旦鬧開,她的顏面無存,地位不保??扇丝偸请y免沖動,尤其聽到老王妃那樣羞辱雪兒,她實在是忍不住。若不是江小樓阻止,剛才她真的有可能與老王妃發(fā)生強烈的沖突。從前她是一個木頭王妃,看著自己的丈夫任意妄為,卻只能束手無策,唯一的指望就是找到自己的女兒。可她萬萬想不到,女兒是找到了,卻死的不明不白。而她的丈夫和王府里的每一個人似乎都隱藏著秘密,他們知道什么,卻唯獨瞞著她一個人,這世上簡直沒有任何人可以信賴!

    江小樓似是看懂了她的憤怒不平,聲音極為柔和:“王妃,越是生氣的時候,越是要保持鎮(zhèn)定,不然只會被別人抓住你的小辮子。試著笑一笑,咱們時間還很多,看誰熬得過?!?/br>
    慶王妃聽出了江小樓的言外之意,不管自己所說是對還是錯,沒有人會站在她這一邊,因為世上的婆婆總是對的,更別提這還是一個身份尊貴的婆婆。她張了張口正欲說話,卻看見順妃翩翩而來。

    江小樓若無其事地向順妃輕施一禮。

    順妃笑容矜持:“果真是個懂事的孩子,王妃真有眼光?!闭f著,她看到了慶王妃通紅的眼睛,不由驚訝道:“王妃這是怎么了?”

    慶王妃握緊了拳頭,幾乎想要怒斥她一通,可是看到江小樓在向自己微笑,那一盆火氣莫名就被澆滅了。她神情冷淡地道:“沒事,不過是被風吹迷了眼睛?!?/br>
    順妃嘆息一聲:“沒事就好,我還以為王妃傷心過度。對了,這件袍子是我原本縫好要送給瑤雪郡主的,如今她人不在了,還是請jiejie替我燒掉,送瑤雪郡主一程吧。”說完,她一伸手,身邊婢女主動遞過來一件錦袍。錦袍上繡著連續(xù)云雀夔鳳紋,微風輕拂起一角,見到其上鑲嵌著翡翠、白珠,極盡奢華繁復之能事,又兼美麗高貴之妙采。

    慶王妃看了一眼,冷冷地道:“多謝你的好意,收下吧!”婢女立刻上前接過了那件華麗的袍子。

    順妃有些驚訝地看到慶王妃,從前這個女人總是很容易會被自己激得失態(tài),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竟能如此鎮(zhèn)定,思及此,她面上的笑容更深:“江小姐,雖然你是王妃的義女,可我有些話還是要斗膽叮囑你?!?/br>
    江小樓清亮的眸子含著水光,語氣極為溫和:“順妃娘娘請說?!?/br>
    順妃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中年喪女最是不幸,王妃心里太苦了,你要好好陪著她,代替瑤雪郡主照顧她,千可萬不能出什么疏漏,明白了嗎?”

    慶王妃幾乎想說關(guān)你什么事,可她忍住了,只是神色平靜地道:“天色不早,我還要去念經(jīng),小樓,咱們走吧。”

    江小樓唇畔從始至終帶著動人的笑意,只是再施一禮,轉(zhuǎn)身跟著走了。

    順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慢慢陰沉下來。牡丹花枝動了一下,丹鳳郡主赫連笑走到順妃的面前,笑道:“娘,你在看什么?”

    丹鳳郡主乃是順妃所出,生得花容月貌,錦繡朱顏,潔白的面孔晶瑩透亮,漆黑的眸子輕薄如水晶,好似翡翠滴露,將楚楚動人的嬌美付諸于絢爛華彩,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朵含苞盛放的海棠,雖則無香,卻是嫵媚華貴,不可言傳。

    順妃輕輕一嘆:“真是冤孽,好容易找到自己的女兒,卻出了這樣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作孽太多,今生才有報應。”

    順妃說完這話,赫連笑抿起唇畔,嫣然一笑:“娘,你可千萬不要大意,我瞧剛才那個江小樓神色有些乖戾。聽說這兩日她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瑤雪死亡的事,我擔心”

    “擔心什么?這件事已經(jīng)板上釘釘誰也改變不了!”順妃神情冷淡地,顯然不以為意。

    赫連笑笑容更深,眼眸晶亮亮的:“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要盯緊一些才好。那個小竹”

    順妃微微一笑:“不必考慮這些,你有時間還是回房間繡嫁妝,千萬不要被這點微末的小事耽誤了大事?!?/br>
    “是?!焙者B笑靦腆地笑了笑,恭身道:“我這就回去?!?/br>
    伍淳風一直在念念有詞,慶王妃的目光卻一直盯著虛空的方向,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沒看,良久,她才幽幽地道:“是不是越看越不明白?”

    江小樓只是淡淡一笑:“王妃愿意解釋給我聽嗎?”

    慶王妃神色冰冷地道:“順妃是王爺童年教習的女兒,小時候也算得上青梅竹馬。后來她家中為她定了親,只不過還未迎親,她的未婚夫便犯了事,全家都被投入了監(jiān)獄,從此她便寄住到慶王府。早前我和王爺已定下了婚約,是先帝賜婚。王爺不敢回絕,為了討好先帝只能迎娶我做正妃。如果不是嫁給他,我的雪兒或許會生長在一個平凡的家庭,沒有榮華富貴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活著,我就會很歡喜。”

    順妃比王妃更懂得討好,不但籠絡住了慶王的心,就連老王妃也頗喜歡她。然而慶王妃畢竟是正妻,為什么老王妃會對她這樣不喜歡?江小樓面上流露出困惑。

    慶王妃卻是輕輕一笑:“大婚前一天,王爺?shù)臅磕咚?,這讓老王妃心里十分不高興。她第一天就對我沒有任何好感,總覺得是我?guī)砟且粓龌稹?/br>
    江小樓目光微微露出憐憫:“不過是意外,又怎能怪王妃您呢。”

    慶王妃嗤笑一聲:“可她不這樣想,這么多年來她都秉持著這個心結(jié),覺得我是個不幸的人,會帶給王府災禍。所以哪怕我才是正妻,她也依舊瞧不起我,打從心底里厭惡我。我能夠體諒王爺喜歡順妃,因為她比我年輕,比我漂亮,比我聰明能干,比我能歌善舞,這都不要緊??裳﹥寒吘故撬挠H生女兒,老王妃的親孫女!如今她死了,這家里竟然沒人肯為她真心落一滴淚!我不甘心,我死也不甘心!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

    “王妃,想要揪出兇手,只有一個辦法——”江小樓突然開口。

    慶王妃一愣,立刻盯著她,卻見江小樓面上依舊帶著笑,漆黑的眸子像是一把出鞘的匕首,瞬間寒光凌冽。

    ------題外話------

    白鶴引人殉葬的故事其實是吳王闔閭為女兒拉陪葬…

    看這一章,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猜出慶王妃的原型是誰,提示一下,在清朝…

    第95章  兇殘雪狼

    慶王妃正要開口仔細詢問,江小樓卻突然指著不遠處一個人道:“王妃您看?!?/br>
    慶王妃順著她的手望去,只見到慶王世子赫連岳正蹲在銅盆面前,將黃紙丟進銅盆。火光映襯他一張瘦弱而秀麗的面孔,顯得格外悲傷。

    慶王妃一時訝然,旋即輕輕嘆了口氣,道:“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前我總是過于專注尋找雪兒,疏忽了對他的照料。他雖然是王府嫡子,可人人都瞧不起他,把他當做傻子一樣戲弄。他也太老實,連抱怨的話都不會說,久而久之我成了這府上的木頭王妃,而他是小丑世子?!?/br>
    江小樓遠遠瞧著赫連岳,他似乎很害怕見人,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甚至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山菂s在慶王妃處看到了他的一組繪畫,那時候他剛剛七歲,卻已經(jīng)畫出八幅連續(xù)的山水圖,上面人物、山水、花鳥、飛禽、走獸、魚蟲無所不及,筆墨縱橫,氣勢磅礴,意境更是無比開闊,完全不像是個孩子的創(chuàng)造。這說明他對外界的一切有著極為豐富的洞察能力,江小樓自詡畫蘭技巧高超,卻也完全無法與他相比。這是因為江小樓的繪畫技巧乃是一筆一劃多年刻苦訓練而來,為了觀察蘭花的習性她可以整夜不眠,雖則有天分,卻更多依靠勤奮。然而赫連岳不然,年僅七歲就能畫出那樣的畫來,足可見他骨子里是一個極聰明的人,甚至可說在繪畫上天賦異稟??伤麨槭裁磿绱俗晕曳忾],是先天的疾病,還是后天造成的…

    慶王府隱藏著太多的秘密,江小樓只覺得眼前滿是繚繞的迷霧,將所有真相團團隱藏。

    慶王妃目光長久地落在親生兒子的身上,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痛苦,她垂下了眸子,良久才道:“小樓,我應該向你說一聲對不起。”

    江小樓回過神來,有一絲訝異:“王妃,何出此言?”

    慶王妃悠悠地長嘆一聲:“這是個深不見底的沼澤,誰要從上面過都得脫一層皮。我知道雪兒是個犧牲品,卻還是自私地把你也給拖了進來。因為我孤立無援,不知道該怎樣為她報仇,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的淚水控制不住地落下來,衣襟悄悄地濕了。

    江小樓只是微笑:“王妃,即便你不請我進府,我也會想方設法混進來,找出那個殺人兇手。”她的話音剛落,目光便輕輕凝注:“王妃,慶王回來了?!?/br>
    慶王妃趕緊拭去眼淚,快步迎上前去。

    慶王看到眼前這一幕,眉頭微微皺起:“這都是在做什么?”

    慶王妃神色已經(jīng)恢復如常,只是喉嚨里略有哽咽,盡量平和道:“王爺,這是在為雪兒辦水陸道場?!?/br>
    “荒唐,我有貴客臨門,你竟然如此無禮!”慶王的眉心擰成川字,唇線緊緊橫成一條,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他身旁的貴客是一個年輕的錦衣男子,他有一雙明亮的眼睛,薄薄的眼皮,輪廓分明的雙唇和尖削的下巴,漆黑的發(fā)上束著金絲編制的頭冠,身著白色錦緞常服,領、袖、襟、裾均緣金邊,雖然皮膚顯得有些白煞煞的,卻難掩英俊的五官和尊貴的氣質(zhì)。

    江小樓一眼瞧見他的衣角特意用金色繡著波浪翻滾,又立有山石等物,笑容便微微頓了一下,如果她沒有看錯,這種花紋俗稱江海無涯,它除了表示綿延不斷的吉祥福氣之外,還有萬世升平的寓意。大周一朝,敢用這種花紋的除了當朝天子外,就只有——

    慶王妃已然輕輕碰了碰江小樓的肩膀,恭敬行禮道:“見過太子。”

    年輕的太子輕聲嘆息,語氣里帶著無盡惋惜:“露晞明朝更復落,香消玉殞何時歸,王妃愛女去世,我心中也很是難過,但終究活人要緊,還請王妃節(jié)哀?!?/br>
    太子語氣格外溫和,慶王妃眼圈忍不住又紅了,卻還是竭力壓抑著情緒道:“多謝太子關(guān)懷,我一切都好?!?/br>
    太子話剛說完,一眼瞥見了旁邊猶自立著一個美人。面上脂粉不施,卻是皮膚白皙,纖眉如畫,秀發(fā)如云,尤其是一對流星般的眸子,不經(jīng)意間動人心魄。便是閱美無數(shù)的太子,也情不自禁多瞧了兩眼,面帶微笑問道:“府上千金我都見過,卻不知這一位是——”

    慶王輕咳一聲,嘴角漸漸往下彎,像是要發(fā)怒的模樣,喉頭動了動,卻只是強笑道:“這是王妃剛收下的義女,還不見過太子!”

    江小樓只是從從容容一笑,垂下頭去:“見過太子。”

    府中的謝瑜冷艷清貴、婉轉(zhuǎn)風流,眼前的女子笑如春風、艷光四射,可謂是各有風情,不知兩人若是并排站在一起,誰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太子心中不由自主這樣想到,面上卻淡淡點頭:“王妃失去一個千金,卻又復得了一個,倒是不幸中的大幸?!?/br>
    慶王尷尬地勾起嘴角,道:“太子殿下,請隨我去書房吧?!?/br>
    太子微微一笑,卻又再深深看了江小樓一眼,這才轉(zhuǎn)身跟著慶王翩然離去。慶王先是在前面領路,瞧見太子落后特意放慢了腳步,略比他低下一肩,兩人逐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江小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微沉:“太子殿下…經(jīng)常來慶王府嗎?”

    慶王妃并未過多在意,只是點頭:“是啊,他倒是經(jīng)常來找王爺下棋?!?/br>
    江小樓面上只是含著淺淺微笑,并未再多說半個字。慶王先祖跟著開國高祖打天下,立下赫赫戰(zhàn)功,彪炳青史,再加上為人低調(diào),不戀權(quán)勢,很為高祖器重,被封為慶王,子孫世代承襲王位。到了慶王這一代,他這個人秉持著一貫的中立立場,并不攙和朝中皇子們的爭斗,但對他們的拉攏和請托卻也并非一概拒絕。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他倒是深諳其道,熟練玩轉(zhuǎn),與朝中各大勢力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當然,這種情況也說明如今的爭斗并未到達白熱化的階段,若真到了必須做出選擇的時候,他也將被迫作出選擇。

    此刻,一名青衣婢女匆匆趕來,卻看著江小樓支支吾吾地不敢言語。

    慶王妃沉下臉,道:“朝云,做什么支支吾吾的,快說!”

    “回稟王妃,安王妃來了?!背拼诡^,小心翼翼地道。她跟著王妃多年,自然知道安王妃和江小樓的糾葛,慶王妃臉色微微一變,所有事情都碰到了一塊兒,自己怎么忘了這一茬:“小樓,我去見她,你且先避一避?!?/br>
    江小樓目光微動:“王妃,該來的總是會來,躲是躲不掉的,與其日夜不安,不妨勇敢直面,我愿意去見安王妃?!?/br>
    慶王妃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瞧見江小樓笑盈盈的,卻是打定了主意,這才吩咐道:“去把安王妃請到我的院子里來?!?/br>
    “是。”

    回到屋子里,慶王妃手中的影青白釉茶盞放下、捧起,復又放下,來來回回數(shù)次。朝云暮雨二人站在一旁,看著王妃的茶盞不知所措。江小樓當然注意到她的緊張,只是勸慰道:“王妃何必這樣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br>
    慶王妃看著她,嗔道:“真是個傻孩子!你好好想一想,延平郡王的死,安王妃一定會記在你的頭上!她那人的個性我最了解,這次來必定是為了追究此事,難道你就半點也不害怕?”

    江小樓神色溫和,語氣不疾不徐:“若是怕,我也就不會做這樣的事?!?/br>
    見她如此大膽,慶王妃心里苦笑,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惱:“你和雪兒的個性南轅北轍,真不知道你們兩人是如何成為朋友的?!?/br>
    江小樓聽她提起酈雪凝,眸光微微黯淡,卻又很快牽起笑容道:“我們性情雖然不同,但遭遇卻都一樣悲苦,所以才能同病相憐。從前我所做的一切違背了雪凝的原則,她還是情愿陪在我的身邊,不管我做什么都默默地支持我??梢姴皇侵挥行郧橄嗤恫拍茏雠笥?,是不是?”

    慶王妃陷入了沉默,的確,不管她如何提起江小樓與安王府的恩怨,酈雪凝都只有一句話:小樓是被逼的,不能怪她。慶王妃選擇相信女兒,只要瑤雪郡主說好的,她一概都信,所以她思慮良久,只是溫言道:“你放心,一切有我,斷不會叫她太過為難你?!?/br>
    江小樓還未來得及回答,只聽見門砰地一聲被人推開,來勢極猛。一個中年美婦快步走了進來,一身艷麗逼人的玫瑰紅嵌金長裙,脖子上戴著赤金牡丹盤螭項圈,眉心一點金箔剪成的牡丹花鈿熠熠閃光,更襯得膚如凝脂,艷若桃李。安王妃滿臉皆是怒氣,冷冷吩咐身后婢女道:“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進來?!?/br>
    婢女不敢承受安王妃的怒火,全都退到了廊下,遠遠地候著。

    慶王妃見安王妃來勢洶洶,心里不免有些緊張,她的脾氣溫和,根本沒有辦法直面霸道凌厲的安王妃。尤其此刻對方是在盛怒之中,她既想維護江小樓,又不希望破壞了姐妹之間的情誼,正在考慮如何開口,就聽見安王妃先聲奪人道:“jiejie,你騙得我好苦!”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哪里騙你了?”慶王妃一時竟有些不敢面對那雙噴火的美目。

    “你若是沒有騙我,又為什么要把這個人留在慶王府,難道你不知道她與我之間有化解不開的仇怨嗎?”

    江小樓見對方怒氣勃發(fā),卻只是輕輕一笑,拎起茶盞,茶蓋兒輕輕磕在沿上,寥寥茶香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慶王妃難掩內(nèi)心緊張,懇切地看著對方道:“不要把話說得這樣難聽,延平郡王是我看著長大了,他的死…我心里也很難過——”

    “jiejie,你不要再騙我了,你不但把她留在身邊,還要收下她為義女。這么大的事情非但不與我吱一聲,甚至還千方百計瞞著,且問你一句,可對得起我?!”安王妃美目橫著江小樓,幾乎要把她美麗的面孔盯出一個洞來。

    慶王妃眼睛微微濕潤,忍不住辯解道:“你知道,雪兒與江小姐是極好的朋友?!?/br>
    “是又如何?!鳳凰終究是鳳凰,草雞永遠是草雞,即便偶爾同棲一根樹干,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去,你非要把這只草雞領到鳳凰堆里來,豈不是貽笑大方?”安王妃額頭上的青筋若隱若現(xiàn),字字句句如刀一般鋒利,絲毫不給慶王妃留顏面,可見她已怒到了極點。

    又一次聽到這套理論,根本換湯不換藥。出身在這些權(quán)貴眼中賽過一切,江小樓放下茶盞,語氣和緩:“安王妃不必動怒,這件事情和慶王妃沒有什么關(guān)系,是我求她讓我留在王府?!?/br>
    “江小樓,你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上次那回事不要以為就這么算了,你傍了一棵大樹又怎樣,楊閣老不可能護你一輩子!他老了,再過一兩年必定離開京城回鄉(xiāng)養(yǎng)老,到時候你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江小樓笑容和悅,說話慢條斯理、禮貌周全:“死,我并不畏懼,唯一畏懼的是不能了結(jié)心愿。來到慶王府,我只有一個目的,為瑤雪郡主找出殺害她的真正兇手。”

    安王妃面色微微一變,瞇起眼睛,滿是狐疑地盯著江小樓:“什么兇手,你不要在這里危言聳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