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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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宣面帶疑惑地看著她,可江小樓卻抿著唇,不再往下說了。 第二天一早,江小樓便出了府,找到謝連城第一句話就是:“請你幫我查一查,從前與雪凝相好的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謝連城一愣:“你說什么?” 江小樓神情極為認(rèn)真:“我仔細(xì)把這件事想了一遍,從頭到尾雪凝沒有得罪任何人。哪怕是順妃和安華郡王也根本無需下此毒手。此人必定和雪凝有非同一般的糾葛,或是急于掩蓋某種真相——思來想去,雪凝曾與人有過一段露水姻緣,極有可能”她說到這里,語聲卻突然頓住。 謝連城臉上并無半絲鄙意之意,他淡淡地道:“每個人都有過去,酈小姐也是如此,你不必顧忌,我也不會瞧不起她,繼續(xù)說吧?!?/br> 江小樓深吸一口氣,這才繼續(xù)說道:“當(dāng)初在國色天香樓的時候,她曾經(jīng)愛上過一個人,那個人為她贖了身,并且買了一座宅子把她安置起來,可惜女主人找上門來,派人大鬧一通,她迫不得已又回到國色天香樓。從前她只隱約提過一些,說的并不分明,我怕觸動她舊傷也未多問。在京城最手眼通天的便是生意人,公子生意做的很大,旗下茶樓酒肆遍布,這種地方是小道消息是最靈通的。其實(shí)也是我不好,當(dāng)初若不是一把火燒了國色天香樓,也不至于現(xiàn)在半點(diǎn)線索都找不到——” 江小樓做事太狠,不留余地,那些人走的走,散的散,現(xiàn)在到哪里去找人,只能從謝連城這里著手,希望他能夠找到一點(diǎn)蛛絲馬跡。 謝連城輕輕一笑,溫文爾雅:“不,你漏掉了一個人,一個就在你身邊的人?!?/br> 江小樓一怔,腦海中電光火石,瞬間轉(zhuǎn)頭瞧著小蝶。小蝶吃了一驚,瞪大眼睛,手指著自己:“我?” 謝連城聲音很溫和:“小蝶姑娘,請你仔細(xì)回憶一下,還記得那位公子的來歷嗎?” 小蝶滿臉的猶豫:“這…事情過去這么久了,當(dāng)時我還不是伺候小姐們的丫頭,只被分去做些粗活。我聽人說,當(dāng)初那位公子來國色天香樓的時候,每一回都是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大家只知道他出手豪爽、一擲千金,卻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來歷。后來他將酈小姐徹底包了場子,帶她離開了國色天香樓,那時候樓里人人都在說酈小姐交了好運(yùn),可沒多久就聽說大婦鬧上門,金玉便去把小姐接了回來。這些小姐早就知道,其他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江小樓立刻追問:“容貌,姓名,難道你一點(diǎn)兒都想不起來?” 小蝶頹喪地?fù)u搖頭,謝連城不疾不徐的聲音給人安定之感:“懷安,取筆墨紙硯。” 懷安立刻照辦,謝連城鋪平的宣紙望向小蝶道:“仔細(xì)想一想,說不準(zhǔn)你有蛛絲馬跡,那位公子來到樓里,他總是很豪爽,打賞也很多,他隱藏了真實(shí)姓名,但你們必須有個稱呼——” “我” “嗯?” “應(yīng)該記得,好像是有稱呼——” “對!”小蝶猛地一拍腦袋跳起來道:“他說他姓狐。” 這一聽就是假姓氏,而謝連城卻認(rèn)認(rèn)真真地把狐字寫了下來:“所以你們叫他狐公子么——” “她們叫他狐二?!?/br> “狐二公子?” “對,就是狐二公子!” 江小樓聲音冰涼:“連名字都是假的,簡直是可笑!” 謝連城臉上露出一種很復(fù)雜的表情,手中的筆停在半空,墨汁啪嗒一聲滴落下來,在宣紙上輕輕暈開。良久,他口中慢慢道:“這世上,有很多人都不得不隱藏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說完,他輕輕垂眸,寫了一個二字,一筆一劃,卻認(rèn)真得過了分。 江小樓的眼瞳閃了閃:“憑這樣一個假名字,要如何去尋找?” 謝連城唇角噙著一絲笑:“一個人的秉性難以更改,如果他曾經(jīng)走過其他的青樓,又或者與別人相好過,那這件事情就并不難查?!?/br> 見他那么肯定,江小樓怔住,不由自主追問:“真的嗎?” 謝連城的聲音很平靜:“我保證,五日之后你來,我會告訴你這位公子的真正身份?!?/br> 江小樓一時欣喜,又仔細(xì)低下頭來,盯著那“狐二”二字,似乎陷入了沉思。順妃這么多年來都按兵不動,從未妄圖取代王妃地位,可最近卻動作連連,上躥下跳,仿佛急于把王妃拉下馬。這一切太不尋常,太過古怪,只能說明——這群人在拼了命地轉(zhuǎn)移視線。 狐二公子,順妃,安華郡王,京兆尹,莫非都是在為這個人遮掩… 小蝶還在那里苦思冥想,始終想不起來那個人到底長得什么模樣,抓耳撓腮的樣子把懷安逗笑了,他朗聲笑道:“你放心吧,我家公子說能找到,就決不食言!” ------題外話------ 編輯:你引起公憤了 小秦:吖⊙▂⊙ 編輯:夜路走多了會撞見鬼的… 小秦:⊙0⊙ 編輯:不管你多愛順妃,都一定要下手,不然我就下手了。先解決你,再解決順妃,然后慶王府一家子,接著是女主…最后gameover 小秦:這才是真正的恐怖片吧 第100章 明月郡主 日子悄然流逝,終于到了進(jìn)宮見皇后的那一日。銅鏡前,慶王妃一邊輕輕替江小樓整理妝容,一邊微笑道:“待會兒去了老王妃那兒,不管她說些什么,不用理會就是?!?/br> 慶王妃的眼睛有點(diǎn)濕潤,看著江小樓的神情格外溫柔,顯然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兒,江小樓故作不覺,只是輕笑:“請您放心,我不會叫王妃為難的?!?/br> 慶王妃嘆了一口氣,卻握住了她的手,手心微微有汗意:“不要叫我王妃,叫我母親吧,就像雪兒一樣!你是她的結(jié)拜姐妹,就跟我的親生女兒沒有任何區(qū)別。如果雪兒還在,她也一定會希望我們?nèi)缤H生母女一般相處。” 見王妃眼底含淚,神色溫存,江小樓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牽起一絲笑意:“是。母親?!?/br> “乖孩子。”慶王妃的淚珠不知不覺落了下來,她連忙別過臉輕輕拭去。 江小樓只是靜靜望著,突然站起身,動作輕盈地轉(zhuǎn)了個圈:“母親,我這樣的打扮合適嗎?” 江小樓平日里喜歡素凈的色彩,衣柜里滿是柔和的藍(lán)色、綠色、薄荷色的衣裙,今天難得選了一件稍微亮眼點(diǎn)的鵝黃色裙子,倒是顯得越發(fā)青春嫵媚。 慶王妃很快被轉(zhuǎn)移了注意,仔細(xì)端詳片刻才道:“女孩子家還是要艷麗一些才好,穿的太素凈皇后娘娘不喜歡。鵝黃色的衣裳不如換成海棠紅,那是皇后娘娘最喜歡的顏色。從前她經(jīng)常吩咐身邊的宮女穿給她看,見你這樣穿,她會很歡喜的。” 江小樓點(diǎn)頭,依言換下身上的鵝黃色衣裙,轉(zhuǎn)而換了一件海棠紅的春衫。慶王妃命人取來一條珠光盈盈的腰帶,上面串著九色珠寶,看起來榮光耀目。此時金色的晨曦剛剛出現(xiàn)在地平線上,天邊淡淡的光線照亮了她的全身,旖旎的裙擺慢慢垂下,如同波紋一般流光異彩。 慶王妃看了一眼窗外,柔聲道:“時候不早了,咱們還要趕著進(jìn)宮,先去向老王妃請安吧。” 到了老王妃的院子,婢女小心翼翼掀開了簾子,慶王妃和江小樓一前一后進(jìn)入。老王妃倚著秋香色引枕,手里捻著一串佛珠,一個青衣婢女正垂頭屏息,動作輕柔地用小槌輕輕替她敲著膝蓋。還有一名婢女妥帖地捧著托盤,盤內(nèi)盛著十來個鮮艷柑橘,柑橘的味道很清晰,倒使得原本古樸陳舊的屋子添了三分清香。 老王妃眼皮都沒抬,口中淡漠地道:“這是要進(jìn)宮去了?” 慶王妃垂下頭,低聲道:“是,母親?!?/br> 老王妃不陰不陽地冷哼了一聲,抬起眼皮看著江小樓道:“沒有經(jīng)過老嬤嬤的調(diào)教,竟然也敢?guī)ソo皇后娘娘瞧,真是膽大包天。” 慶王妃微笑:“您有所不知,小樓的儀態(tài)無可挑剔,絲毫不遜色于那些豪門千金。母親不必?fù)?dān)心,她不會替慶王府丟臉的?!?/br> 老王妃手中的佛珠咔嗒一頓,冷笑起來:“哦,你確定嗎?” 慶王妃毫不猶豫地點(diǎn)頭,聲音斬釘截鐵:“我確定?!?/br> 老王妃這才把目光徹底投向江小樓,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著她。這一身海棠紅的春衫將她整個人襯的清麗脫俗,再加上那一雙清澈中帶著嫵媚的眼睛,不自覺就能動人心魄。老王妃心底長嘆,垂下眼睛道:“皮相倒是不錯,可若是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了禮數(shù),回來我可饒不了你們?!?/br> 這話說的很嚴(yán)重,但卻可以把它當(dāng)做一種提醒。因?yàn)閷Ψ降膰?yán)厲中,含著一絲不冷不熱的關(guān)懷,雖然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可江小樓卻能分辨出好歹。 江小樓只是微笑:“是,您放心?!?/br> 從房間里出來,慶王妃才緩緩地松了一口氣道:“今日她倒沒有過多為難咱們,也算稀奇了?!?/br> 江小樓唇畔微微帶了一絲笑,老王妃雖然是個外表很嚴(yán)厲的人,但她對慶王妃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厭惡。試想一下,縱然有皇后娘娘在,王府最后做主的還是老王妃,慶王妃性情懦弱、手段太差,到今天還是好端端在這個位置上坐著,證明老王妃絕非看上去那么冷酷無情。 江小樓回頭望了一眼那簾子,眨一眨眼:“母親,老王妃不過是口硬心軟,有些嚴(yán)厲罷了?!?/br> “她豈止是看上去嚴(yán)厲,簡直可以說是刻薄。我剛進(jìn)門那會兒,她幾乎每天都要把我叫過去立規(guī)矩,一立就是十來年。最近這些年她精神頭不大好了,這才算放過我。不過是因?yàn)橛X得我不吉利,便千方百計的挑刺找毛病,實(shí)在是叫人厭煩?!?/br> 慶王妃恍若孩子氣的抱怨徹底逗樂了江小樓,她神色溫和地道:“母親,有時候看人不能看表面,你看順妃娘娘純潔溫柔、善解人意、體貼大方,可她行事又如何?再看老王妃,雖然總是板著一張臉,可事實(shí)上她卻沒有真正為難過咱們。想一想小竹的事,她只怕是心中有數(shù)、做做樣子。若她強(qiáng)行想要將小竹討回去,難道王妃您還能攔著嗎?” 慶王妃一愣:“你是說她——應(yīng)該不會吧,她若是真的為我好,早該把一切都告訴我,何必替那些人遮掩著。” 江小樓輕笑:“老王妃雖然年紀(jì)大了,心里卻很明白。她把小竹放出來送到母親你身邊,只能說明她對雪凝的死心中已經(jīng)隱隱明白,卻礙于某種理由不能插手阻止,又是憋悶又是難受,內(nèi)心實(shí)在矛盾,前后言行便看起來很是古怪?!边@世上不是每個人都無所顧忌,尤其老王妃年紀(jì)越大,越是在意家族名聲那些虛物,若要她主動提醒,怕是不能。 慶王妃細(xì)細(xì)思忖,江小樓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細(xì)想一下,雖然這些年老王妃總是陰陽怪氣,可那也是她早年守寡、性子古怪的原因。她雖然對順妃那些討巧賣乖的行為很受用,對兩個庶出孫子也很疼愛,但卻從未真正站在順妃那一邊。盡管不怎么喜歡唯唯諾諾的世子,可當(dāng)王爺兩次提起要廢了世子之位的時候,她卻說于理不合,不能壞了規(guī)矩,硬生生把王爺給駁了回去。若她果真站在順妃那一邊,誰能真正阻止她? 江小樓笑著握住慶王妃的手,柔聲道:“母親,凡事要換一個角度去想,老王妃對我嚴(yán)厲未必不是為了您好。若我有行差大錯,您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所以她不是在害你,而是在關(guān)心你啊?!?/br> 慶王妃聽到這里,神情豁然開朗,不自覺地轉(zhuǎn)過頭看著那間寂靜的正屋,終究嘆了口氣道:“這些年來其實(shí)我也沒有好好盡過孝道,總是埋怨王爺對我不好,婆婆對我也不好?,F(xiàn)在想來,也許有時候是我自己太過偏激,不肯去親近她。她本來就是個古怪孤僻的人,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呆著,難得順妃肯去奉承,一來二去自然比我要親近得多。我與老王妃關(guān)系越糟糕,順妃心里只會越高興。從明日開始我會多陪陪她,不管她怎么說,我就當(dāng)沒聽見罷了。” 江小樓見對方已然想通,便只是點(diǎn)頭微笑。 馬車一路駛離慶王府,穿過人來人往的市集,沿著護(hù)城河一路向北走,人煙越來越少,守衛(wèi)越來越森嚴(yán)。江小樓掀開車簾,遠(yuǎn)遠(yuǎn)看見高高的紅墻曲曲折折、蜿蜿蜒蜒,猶如一條儲紅色長龍盤踞著,宮墻的頂部覆蓋著黃綠相間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爍著熠熠的光芒。氣勢恢宏的宮門外約五百米的地方坐落著軍營,那里是皇宮守衛(wèi)軍的駐扎地。他們覲見皇后是從東華門走,正門只有在皇帝出入的時候才會打開,尋常情況皆是從左右兩邊的小門進(jìn)入。 慶王府的馬車在左邊的小門前停下,門被打開,立刻便有兩個太監(jiān)迎上來,他們身穿葛布箭衣,系白玉鉤黑帶,神情畢恭畢敬。一路順著甬道往內(nèi)走,腳底下是整整齊齊的大塊青石,高大的紅色宮墻從兩邊夾裹而來,給人一種沉沉的壓迫之感。此刻太陽已經(jīng)升起,將宮墻照得亮燦燦,到處晃眼極了。 路上的宮女皆是清一色的粉色宮裝,見到慶王妃便紛紛停下行禮,慶王妃始終目不斜視、面無表情。兩個太監(jiān)一直引著她們走過重重宮墻,最后進(jìn)入一道朱紅色的大門,門內(nèi)有一溜長排的房間,外表看一模一樣,眉清目秀的小太監(jiān)推開其中一間請她們進(jìn)去,道:“請二位在這里稍候?!?/br> 慶王妃見江小樓驚訝,便微笑道:“這里是候閣,要見娘娘需得重重通報,被召見前都得在這里等著?!?/br> 江小樓點(diǎn)頭:“母親不必?fù)?dān)心,我明白?!?/br> 進(jìn)入屋子,江小樓舉目四顧,里面陳設(shè)十分華美,清一色的紅木家具,博古架上擺放著琳瑯滿目的古盯玉器。墻上掛著高雅的畫,大多是今人模仿之作,卻也有一兩幅是前朝大師真跡。江小樓一一望過去,不覺面上含笑。太監(jiān)們不時捧著各種花樣繁多的點(diǎn)心送來,不知是宮中慣例還是因?yàn)閼c王妃身份特別的緣故。 過了大概一刻鐘的工夫,一個身段窈窕的宮女走了進(jìn)來,她生得一張瓜子臉,烏黑的鬢邊插著淺色珠花,秀眉彎彎,杏仁眼,觀之可親:“娘娘懿旨,著慶王妃覲見。” 慶王妃微笑起來,對江小樓道:“走吧。” 那宮女笑容滿面地走過來,道:“叫王妃娘娘久等了。”說完這一句,她揮手叫人都出去,才悄聲對慶王妃道:“其實(shí)皇后娘娘早就吩咐下來,若是王妃來了直接請進(jìn)去就是??刹磺山駜禾渝鷣砹?,未免將來落什么話柄,這些規(guī)矩還是要守的,請王妃莫要見怪?!?/br> 慶王妃面上微微驚異:“太子妃也在殿中?” 宮女立刻應(yīng)聲道:“是,太子妃正在晉見?!?/br> 慶王妃看了江小樓一眼,面上露出狐疑之色。 她們兩人一路進(jìn)了大殿,滿眼皆是錦籠紗罩,珠光耀目,連腳底下踩的白玉磚都刻著花瓣舒展的精致蓮花,走過去猶如步步生蓮。 上首正位上坐著一個中年婦人,身上穿著鳳袍,胸前繡著大朵大朵精致繁復(fù)的牡丹花,發(fā)間插著一支最純的金子制成的鳳凰簪,微微垂下的手腕白皙柔嫩,左手上帶著兩副珠鐲、一副碧綠的玉鐲,右手上帶著兩只紅寶石戒指,中指和小指上連著寸長的護(hù)甲。從上到下珠光璀璨,就連鞋子上都串滿了珠穗,鑲了五顏六色的寶石。正位后是一座很大的雕木屏風(fēng),上面雕刻著精美的鳳凰和牡丹,寶座兩旁各豎著一柄鑾扇,扇頂是用孔雀翎制成,下面裝著烏檀木柄,十分華麗奢侈。 慶王妃帶著江小樓向皇后行禮。 皇后笑了起來,指著左邊繡凳上坐著的一個年輕女子道:“瞧瞧,今天可真是撞在了一塊兒。” 慶王妃便微笑著與太子妃互相致意,太子妃臉上淡淡施了脂粉,形容高貴端莊。與其贊她一聲美貌,不如說她給人的第一印象是那種深入骨髓的高貴與優(yōu)雅。此刻,她的臉上掛著十分動人的微笑,口中不由贊嘆道:“王妃,你從哪里找來一個這樣標(biāo)致的姑娘?” 慶王妃笑道:“這是我的義女,名叫江小樓?!?/br> 聽到江小樓三個字的時候,太子妃的神色瞬間發(fā)生微妙的變化,然而這變化極快,快得叫人幾乎沒辦法捕捉,旋即她的臉上又浮起了絢爛而又溫柔的微笑:“原來如此,還不曾恭喜王妃得此明珠。” 慶王妃滿臉微笑,矜持而得體地道:“多謝太子妃?!?/br> 這邊正說著話,皇后道:“來人,賜座?!?/br> 平心而論,皇后的容貌十分文雅,五官雖不是非常漂亮卻也很有味道,然而她整個人都被錦緞珠寶給淹沒了,以至于讓人完全忽略了她的這份獨(dú)特風(fēng)韻,變得平庸起來。她特意盯著江小樓打量了一會兒,才對著慶王妃道:“這姑娘長得很漂亮,眼神也柔,儀態(tài)更沒什么好挑剔的。不錯,你的眼光很好?!?/br> 慶王妃道:“多謝娘娘夸贊?!?/br> 皇后似乎對江小樓很感興趣,和藹地問道:“你以前就住在京城嗎?” 江小樓垂目,認(rèn)真回答:“回稟娘娘,我來自遼州,因?yàn)楦改赶墒?,特意來投奔伯父,后偶然與瑤雪郡主相識,因?yàn)橥毒壗Y(jié)為異姓姐妹??ぶ魅ズ螅闳敫惆橥蹂?。” 皇后輕輕蹙起眉頭道:“這孩子還沒有封號吧?” 慶王妃微笑道:“是,還沒有來得及入玉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