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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娼門女侯在線閱讀 - 第120節(jié)

第120節(jié)

    江小樓神色如常:“我已經(jīng)身涉其中,再不可能脫身。”

    傅朝宣忍了又忍,終究沒忍?。骸安徽撊绾挝抑幌M阋簧桨?,如有任何難處隨時來找我就是。當(dāng)然,不是作為情人,而是作為朋友。如果下一次你再這樣避開我,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原諒你?!?/br>
    江小樓眼里不由自主浮起輕淺的感動,面上卻極為平靜地一笑:“多謝?!?/br>
    慶王府

    聞聽江小樓的答案,慶王妃不由自主咬了牙:“順妃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跟著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老仆也能眼都不眨地殺了?!?/br>
    江小樓面上盈著淺淺的笑:“母親不必?fù)?dān)心,設(shè)計陷害我的人…如今也討不了好?!?/br>
    慶王妃眉頭愈加皺緊,下意識地追問道:“你是說——”

    江小樓目光平靜如水:“那些魑魅魍魎在背后上躥下跳,編造出落難夫妻千里尋親的戲碼,目的是要讓我身敗名裂。我已經(jīng)修書一封,請謝伯父替我送些東西給太子府??v然不能扒下她一層皮,也要叫她頭痛幾日”

    慶王妃不覺點頭,心頭微微放松,卻陡然想起另一件事,目光立刻掃向暮雨:“朝云去辦事,還未回來么?”

    “是,朝云一早便出去了,到現(xiàn)在還未回轉(zhuǎn)?!?/br>
    慶王妃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向來溫婉和煦的眼睛閃過一絲不安,江小樓將這不安閱進眼底,面上凝起一絲柔和的淺笑:“母親,怎么了?”

    慶王妃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終究搖了搖頭:“沒什么?!?/br>
    恰在此刻,一個青衣婢女恭敬地在門外道:“王妃,老王妃請您去?!?/br>
    慶王妃聞言,整個人仿若愣愣的,竟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母親,老王妃請您去敘話?!苯巧陨蕴岣呗曇?,輕輕伸出手去,撫上慶王妃的手臂。

    慶王妃猛地一個激靈,旋即竟像是受了驚嚇,肩膀已止不住開始顫抖。

    江小樓略微訝異,她不知道慶王妃為什么突然流露出這樣驚恐的神情,竟是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

    慶王妃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時候不早了,你先去歇息,我去見過老王妃再回來。”還不待她起身,江小樓卻突然牽住了她的袖子。

    慶王妃疑惑地回頭,江小樓眼底含著暖心的笑:“母親,既然老王妃要見您,不妨帶小樓一起去?!?/br>
    “可是——”慶王妃微微驚愕,旋即面上有些猶豫。

    陽光透過檀木花窗射進來,慶王妃的側(cè)影便有種不可思議的柔和,明明是無比擔(dān)心,卻還要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是怕自己擔(dān)心吧。江小樓微笑:“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陪你一起?!?/br>
    慶妃一時覺得心頭暖融融的,情不自禁道:“好,我們一起去見老王妃?!?/br>
    掀開簾子進去,一眼便瞧見老王妃臉色沉沉,目光微凝,手里的佛珠啪嗒啪嗒作響,聽起來格外心驚。她的身側(cè)站著順妃,一身薄荷綠的長裙,脖子上掛著翡翠嵌松石的玉鎖,雖然并不年輕,但魅力不減,猶存風(fēng)韻。她身邊一左一右站著兩位郡王妃。蔣曉云云鬢束發(fā),發(fā)間插雕刻著牡丹花的金步搖,看起來豐腴秀美,儀態(tài)美妙。左萱卻僅僅是穿著淡青色長裙,素白繡花鑲邊高領(lǐng)??匆娊沁M門,左萱的眼睛向她輕輕眨了眨,似在提醒她一定要多加小心。

    屋子里一時靜到了極點,只聞那啪嗒啪嗒的佛珠聲。

    慶王妃瞧見跪在榻前的朝云,一時緊張、不安全都涌上了心頭,只覺一顆心筆直地墜入遙不可及的深淵。

    老王妃吐出一口氣,突然停了佛珠,口中嚴(yán)厲道:“你好大的膽子!”旋即她猛然丟了一只長長的錦匣過來。

    慶王妃只是筆直地站著,身形幾乎僵得不能動彈。江小樓見狀彎腰撿起了那個錦匣,打開一瞧,里面是一幅畫軸。

    這幅畫是民間朝拜原始天尊的情形,天空有肅穆莊嚴(yán)的天尊,威武雄壯的天將,優(yōu)雅美麗的仙女,千姿百態(tài),彼此呼應(yīng)。而地面則洋洋灑灑全是民眾,男女老少動靜相宜,神態(tài)虔誠,面容慈善。小小一幅畫匯集三百多個人物,更兼色彩靚麗沉靜,富有萬千變化,令人回味無窮。江小樓仔細(xì)打量了一番,方才認(rèn)出這是一百多年前崇耀大師留下來的名畫上元圖。

    慶王妃咬咬牙,倔強地一言不發(fā),卻聽見老王妃怒氣沖沖地道:“你若是做不來這個主母,就不要做!把家中如此珍貴的畫拿出去典當(dāng),你怎么做的出來?”

    慶王妃臉色刷的一下慘白,順妃和兩個兒媳都在,老王妃這是極不給她留面子,簡直是丟盡了顏面。

    江小樓瞬間明白過來,王府雖然是主母當(dāng)家,卻絕非眾人想象的那么容易。不論是大事還是小事,全都離不開一個錢字。雖然王府每年有朝廷發(fā)放的俸銀、祿米,同時擁有大量土地,每年可以向耕種這些土地的佃戶收取高額地租,但這些銀子公中都有具體列賬和支出。慶王妃雖然當(dāng)家,財政大權(quán)其實還是掌握在老王妃手里,她固定撥出一筆銀子作為府里的開支花銷。可事實上,這筆銀錢遠(yuǎn)遠(yuǎn)無法抵得上慶王府龐大奢侈的開支,尤其是慶王本人…若王妃在府中有地位,她本可以向公中開口,向老王妃開口,但她與他們素來不和睦,反倒情愿拿自己的錢來貼補。

    日積月累下來,再怎么節(jié)約,錢永遠(yuǎn)都不夠用,尤其是逢年過節(jié)、各人生日,必不可少需要花錢。除了日常開銷外,慶王府與其他各府上的交往,親朋好友之間的往來送禮,也是一筆非常大的開銷,更別提對于上上下下的打點、賞賜。慶王妃每次上報賬目的時候,老王妃都會橫挑鼻子豎挑眼,責(zé)怪王府的開銷太大,所以慶王妃不得不咬牙硬撐下來。半月前慶王找她支取白銀千兩要購買一對獵鷹,她一時周轉(zhuǎn)不開,只能先用庫中的名畫來典當(dāng),這幅畫價值白銀三千兩…可朝云既然被發(fā)現(xiàn),證明事情敗露了。

    順妃目光仿若千萬般的不解和震驚:“王妃,若是缺銀兩我們儉省些也就是了,何必如此?這上元圖可是老王爺在世時候最心愛的畫,萬一當(dāng)出去再也贖不回來該怎么辦?”

    慶王妃心幾乎在瞬間被抽緊了,同樣是慶王府的主人,順妃的日子不知比她好過多少,相比自己的小心謹(jǐn)慎、精打細(xì)算,順妃卻一直過著很奢華的生活,她很懂得如何利用慶王的寵愛恣意揮霍、不斷索取。聽著順妃的風(fēng)涼話,她一瞬間只覺得喉嚨發(fā)酸,眼睛不由自主便紅了,憤怒也涌上心頭。

    江小樓看到這一幕已然明白過來,原來是有人故意抓了王妃的小辮子。她出身商門,又親手經(jīng)營著自己的鋪面,當(dāng)然知道王妃的艱難。順妃還在拼命的搖唇鼓舌,想方設(shè)法把她拉下來。如此一來,這家自然難當(dāng)。

    老王妃雖然性情嚴(yán)厲,卻極少疾言厲色,她認(rèn)為慶王妃這樣做是把事情鬧大,丟了王府的臉面,不由沉聲道:“你這個王妃當(dāng)?shù)锰缓细?,完全沒有做到一個王妃應(yīng)該做的,實在是失職!”

    慶王妃不由自主紅了眼圈,被人當(dāng)面指責(zé),這個人還是她的婆婆,甚至于順妃就站在一旁微微含笑,如此難堪,簡直是奇恥大辱!

    她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恰在此時江小樓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慶王妃一怔,卻見江小樓唇畔帶著淺淺的笑意:“這都是我的不是,母親為了要替我籌備宴會,花了不少銀兩。”

    她竟然把責(zé)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慶王妃赫然一驚。

    老王妃哼了一聲,面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小樓,你既然是皇后娘娘親自冊封的郡主,我們也不好過于刻薄,只是不論如何缺錢,都不該打上元圖的主意!”

    慶王妃原本也只是想要短暫過渡,今天本就是派朝云出去將上元圖贖回來,誰知恰好在門口被安華郡王撞上,事情自然被捅了出去,順妃當(dāng)然巴不得抓住這個小辮子,把事情徹底鬧大,讓慶王妃丟盡顏面。

    江小樓目光幽靜,神色溫婉,笑容更是無比謙遜:“您不必?fù)?dān)憂,這舉行宴會所有的花銷都會由小樓自行承擔(dān),絕不會叫您為難?!?/br>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慶王妃想要開口解釋銀錢的真正用處,江小樓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必開口。

    順妃目光驀然一顫,面上登時多了分陰沉。

    老王妃不由用狐疑地表情看著她,眼角紋路越發(fā)深了:“你可知道這場宴會要耗費多少銀子?”

    江小樓雙眸燦燦生輝:“多少銀子倒是其次,關(guān)鍵是府上各位對我這番心思實在難得,本就是我自己的開銷,承擔(dān)了也沒什么要緊,無謂叫您煩心,也算是小樓的一點孝心。”

    慶王妃若是因為管理不善而需要典當(dāng),這就是她的能力問題。但江小樓這一開口,就是自己把罪過全給認(rèn)下了,倒也是個厚道的丫頭。老王妃知道江小樓家資頗富,這樣做全然都是為了替王妃解圍,便點頭道:“這樣也好,罷了,你們都退下去吧。記住,下回切不可做出這等事。”

    順妃心頭不免涌起一陣惱怒,暗自咬牙:江小樓啊江小樓,你多管什么閑事,今次本來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正好可以將慶王妃從主持中饋的位置上拉下馬,自己好容易等到的機會豈非打了水漂!心中恨得切齒,面上卻溫馨笑道:“如此才是皆大歡喜,王妃也不要多想,早些回去歇息才是。”

    左萱見到一場大風(fēng)波就此消彌于無形,不禁微微含笑,沖著江小樓點了點頭。

    帶著滿臉含愧的朝云從屋子里出來,慶王妃卻是腳步不穩(wěn),差點在門廊上栽倒,江小樓一把扶住了她,柔聲道:“母親不要心急,這條道很長,咱們得慢慢走?!?/br>
    慶王妃心頭一凜,抬起頭來,卻見到江小樓一雙明媚的眼睛正滿含笑意望著自己,一時心頭微暖:“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反倒連累了你。莫怪老王妃生氣,這幅畫是當(dāng)年老王爺最心愛的,我把這幅畫典當(dāng)出去也是迫不得已,沒成想?yún)s被人給挑了出來——”

    江小樓唇畔的笑意未曾發(fā)生一絲變化,聲音低沉道:“如此甚好,不過是典當(dāng)了一幅畫便被這樣嚴(yán)厲申斥,若是典當(dāng)了王爺?shù)臋?quán)力,卻不知該何罪論處?!?/br>
    慶王妃一時愣住,不明所以地看著對方。

    三天后,慶王府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同樣的屋子,同樣的場景,只是順妃踏入門內(nèi),迎接她的卻是慶王的滔天怒火,一本小冊子被丟在她的面上,她身體陡然一震,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不得不低下頭看著那本冊子,幾乎不敢迎上慶王的目光。

    “這個你作何解釋?”慶王從未有過如此憤怒的時候,他用一種異樣冰冷的眼神盯著順妃,幾乎要吃了她一樣兇狠。

    慶王妃坐在一旁,見順妃半垂著頭,一副昏昏然的模樣,倒是有些呆住了。這局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小樓眼眸中暗流洶涌,含笑望著眼前一切。吏部尚書馬懷忠告老還鄉(xiāng)后,一時未有合適人選頂替,慶王便替皇帝主管吏部,負(fù)責(zé)人事升遷和官員的考核任用,足足有三年之久。而在這三年之中,凡是官員考核必要經(jīng)過慶王之手,于是順妃便從中做了一個中間人,收了銀子再將對方通過其他渠道引薦給王爺,不知不覺中吹點枕邊風(fēng),事情自然如愿解決,端得是皆大歡喜。原本這一切都不會被人知曉,偏偏昨夜一個竊賊被慶王府的護衛(wèi)抓住,眾人在他的包裹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賬本,里面記載了某年某月某日,順妃收受朝中官員的金銀財寶云云,此事一出,在整個慶王府掀起軒然大波。

    一個本該在后宅之中老老實實待著的側(cè)王妃竟然借著王爺?shù)臋?quán)勢賣官鬻爵,這事一旦傳出去,簡直會成為天下的笑柄,皇帝第一個就饒不了慶王!老王妃臉色從未有如此難看,她指著順妃,指尖不停地點啊點,眸子里卻滿是寒光,凜冽而可怖:“我當(dāng)你是個好的,平日里待你也不錯,卻不料你竟做出此等事來!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br>
    順妃只覺自己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簡直像是被這話開了個破洞,一時全身冰寒徹骨!

    ------題外話------

    開水燙傷口發(fā)白不見血蔭在中國古代經(jīng)典奇案一書有所記載。上元圖的原型是三清殿中的朝元圖壁唬歷史上莫說王府里會遇上經(jīng)濟困難,在慈禧曾孫口述的故事里,隆裕就有過這樣窘迫的時候,甚至必須要宮女做針線來扛過去。當(dāng)然他也提到了珍妃賣官鬻爵的事,但因為我私心里對珍妃的喜愛,所以這一點持保留意見`(*n_n*)′

    小秦要出門培訓(xùn)了,會堅持照常更新,如果有留言回復(fù)不及時的情況,請大家勿怪,來,群摸一把!

    第103章 歹毒婦人

    慶王妃是因為周轉(zhuǎn)不靈暫時典當(dāng),順妃卻為了中飽私囊而收取官員賄賂,兩者孰輕孰重一望可知。

    老王妃腦子里氣得轟轟作響,眼底含了一絲暴怒情緒,向著慶王道:“我早已經(jīng)說過王府女眷不允許干涉朝政!順妃生活極度奢華,所以才將銀錢揮霍一空,如果不嚴(yán)厲處罰,只怕以后誰都會效仿她,你自己看著辦吧!”

    老王妃的怒斥近在耳邊,慶王不由自主咬牙切齒,他心里當(dāng)然是向著順妃的,可一想起對方居然敢背著他做出如此大膽的事,又想起無數(shù)次她那不著痕跡的枕邊風(fēng)…他就覺得頭皮發(fā)麻、脊背發(fā)涼。

    一個如此美麗溫柔的女子,一個如此善解人意的美人,竟然會是一只貪圖錢財、不知進退的饕餮。

    慶王妃一眼望去便知慶王心意,緩緩地開口道:“王爺,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不過是王府的家務(wù)事,順妃改了也就是了。可往大了說…一旦有人將此事捅到陛下跟前,只怕闔府上下都要跟著受牽連。此事王爺?shù)拇_不知情,可御史們正愁找不到把柄,必定會說王爺你內(nèi)闈不修,竟縱容側(cè)妃悄悄在外面收受賄賂,陛下還能再信任您嗎?”

    慶王妃平日里不言不語,一出聲便是一鳴驚人,慶王有些訝異地看了她一眼,而府中其他兩位郡王妃卻都是低頭垂目,不曾言語。順妃犯的錯不小,縱然蔣曉云有心替她解圍,卻也不敢隨便開口。至于左萱則壓根是冷眼旁觀,毫無反應(yīng)。

    江小樓只是靜靜站在慶王妃身側(cè),窗外的陽光射進來,映在她如玉的面上,寥寥數(shù)筆勾出單薄的影子,更顯得眉目如畫,容色嬌艷。

    順妃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扯住慶王衣擺的手指越攥越緊,指尖幾乎透出青白:“王爺,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也是為了王府著想,平日里打點下人、上下周轉(zhuǎn)可都需要銀兩,可銀子實在是有限,不得已才會初次下策。更何況…我也沒有收多少銀子,大多都是一些書畫珍品,對,還有一方龜山硯,現(xiàn)在就放在王爺?shù)淖腊钢?。王爺,我一個婦道人家,哪里懂得那么多,不過是瞧著他們想方設(shè)法孝敬,實在推脫不過才收了,從未替他們謀取半分利益啊!”

    提起那塊雙龍抱珠龜山硯,慶王臉色微微一變,陡然想起這樁事來。傳說千年神龜下凡化為龜血石,經(jīng)數(shù)十道工序手工雕刻制成硯臺,有“研筆如銼、化墨如油,隔宿不漏”之美譽,極為珍貴,但這石頭產(chǎn)量極少,他多年來遍尋不得,最終卻是順妃替他尋到了一塊,他還一直視若珍寶,現(xiàn)在方才知道這石頭不干凈…

    江小樓不由冷笑,順妃真是狡猾,自己收了錢還懂得把慶王也拉下水,妙極。

    老王妃冷哼一聲:“哦,我當(dāng)她怎么有這么大膽子,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慶王聞言只覺無比羞辱,臉色一下子脹得通紅,一把將順妃甩開,厲聲道:“錯就是錯了,你竟然死不認(rèn)錯,叫我該怎么幫你!”

    慶王妃瞧到這里,一顆心微微沉了下去。公然賣官鬻爵,玷污王府名聲,慶王都還想著替她開脫,真是可笑。話到了嘴邊,最終只是忍耐下來。

    順妃眸子里微光閃動,一張臉冰晶似得白,伏在冰涼的地上,渾身沒了骨頭似的顫抖個不停:“老王妃,王爺,是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會錯了主意,玷污了王爺?shù)穆曌u。只是這事情萬不可傳出去,否則于王爺、與王府都是大大的妨礙,一切的過錯我都自己承擔(dān)吧!我任由處置,絕無二話!”

    這話的潛臺詞是,如果把事情鬧大了,第一個沒臉面的就是慶王。老王妃聞言,不由自主皺起了眉頭。

    慶王妃忍了又忍,終究一字字地慢慢道:“王爺,既然于心不忍,就不要再處罰了,何必?”何必二字尾音不由自主的上揚,帶了不自覺的嘲諷。

    聽了這不陰不陽的一句話,慶王臉色猛然一沉,年輕的時候他就十分寵愛順妃,因為她與自己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個性又很是溫柔,惹人憐愛。如今想來,這些年自己寵愛太過,讓她有些飄飄然了。這事情關(guān)系重大,一旦被人捅出去,不光是順妃,連自己都要受到牽連,那些御史的嘴巴,他委實是領(lǐng)教過的。思來想去,始終拿不定主意,他臉上陰晴不定,又不忍去看順妃那雙充滿著哀憐的眼神。

    老王妃看出慶王不忍心處置順妃,仿若一把火在胸口團團燃起,語氣格外冰冷地道:“不管做錯的人是誰,要一視同仁,方能顯得處事公正。”

    順妃聞言唇角一顫,一雙大睜著的眼流露出無盡的悲戚。良久,她驀地別過臉,一顆冰涼的眼淚從眼角垂落。那單薄的身軀,仿若就要隨風(fēng)飄走,兀自聲音發(fā)顫道:“如此,就請王爺罰我離開府上,我也不去別處,就找個庵堂出家,為王爺日夜祈福,了此殘生。”

    一時眾人皆愕。

    出家?慶王整個人都呆住了。

    江小樓微微瞇起眼角,唇角浮起一絲異常微妙的笑來。這位順妃娘娘可真是不簡單,竟然打蛇棍桿爬,三言兩語就把所有人都鎮(zhèn)住了。

    蔣曉云盯著江小樓,心中暗忖:慶王妃一直被順妃牢牢壓制著,幾乎沒有什么實權(quán),絕無可能查出賣官鬻爵的事,可見此事必定和江小樓有關(guān)??蓪Ψ降拿嫒輼O為平靜安穩(wěn),看不出絲毫的幸災(zāi)樂禍。一個心機如此深沉的策劃者,實在是需要格外警惕!她在心頭提醒自己,卻又上前一步,溫言道:“父親,順妃誠心悔過,情愿自請出家,您若實在不肯寬恕,就全了她的心意吧。”

    老王妃一時愣住,慶王更是啞巴了,他們兩人對視一眼,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慶王不由自主覺得,雖然順妃是做錯了,可也沒有罪大惡極到要墮入空門的道理。

    順妃恰到好處地抬起一張姣好的面容,殷紅如珊瑚的唇早已被貝齒咬得泛出青白色,看起來可憐到了極處。慶王心頭一動,竟然越發(fā)軟了,寬恕的話就要脫口而出…

    江小樓目光輕輕落在順妃身上,目光一時竟比陽光還要耀目:“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順妃既然誠心悔改,想必將來陛下知道了也會從輕發(fā)落的”

    此言一出,老王妃一個激靈驚住,不由向江小樓看去。江小樓只是含笑回望她,目光柔軟如春水,不動聲色間叫人溺斃。

    老王妃微微閉目,陡然下定了決心:“想想那探花朗秦思,當(dāng)年倒也是得到陛下寵愛的,看他如今又去了何處,內(nèi)院失火可是最麻煩的事。王爺,好好想想吧?!?/br>
    順妃心倏地一跳,只覺那聲音如刀鋒割面,頓生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一根青筋在慶王額頭暴起,他的心不停地抽搐著,臉上竭力維持住不動聲色的神情:“從即日起,剝奪順妃封號,降為夫人。”

    聽了這話,順妃驚懼莫名,整個人都像是被浸在冰水里,一絲熱氣都沒了,她難以置信地瞪著慶王,她進府開始是侍妾,從侍妾到夫人用了整整八年,從夫人到側(cè)妃又是八年,現(xiàn)在居然一下子丟了封號,自然痛心疾首到了極點。但她卻很清楚,這已經(jīng)是從輕處罰了——如果今天賣官鬻爵的不是她順如意,只怕早已變成一具枯骨。

    慶王淡淡地道:“明日我就會向陛下上折子請罪,并且退還一切禮物,免得將來被人揭出來,反倒連累全府!”他這樣說著,拔腿便離去了。

    順妃不敢抬頭,只是垂著眼,任由仇恨在心里發(fā)瘋似地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