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八零嬌妻古代來、青春疼痛文學(xué)(futa)、衣冠禽獸(叔侄1v1)、土星防衛(wèi)軍、媚香撩人(1v1h,甜寵,骨科)、籠中之雀 (偽骨科1V1)、【西幻】騎女少龍(人外1v1)、沖喜(futa)、[綜影視]Nerdy Girls、這不合適吧(骨科 np)
第48章 我只要你 這時身邊的張喆已經(jīng)注意到松虞的表情之微妙。 他不禁擔(dān)憂地問:“怎么了陳老師, 是覺得這個紋身師完全不行嗎?要不我再換一個?” 松虞:“……不是。先不用?!?/br> 她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這短短一行字,微微一笑。 池晏已經(jīng)對自己玩過許多次這樣撩撥的小把戲,而她的態(tài)度無一例外, 全部都是拒絕。 可是她突然覺得, 這樣做好像并不夠有趣。 于是她重新按亮屏幕,回復(fù)了兩個字。 【陳松虞:想看?!?/br> 松虞想, 池晏一定沒有想到過, 自己會這樣回答他。 她饒有興致地盯著對話框,遲遲沒有新消息發(fā)過來,他罕見地陷入了沉默。 而上面的狀態(tài)則反復(fù)地在“輸入中”和空白之間切換。 松虞不禁笑意更深。 接著她慢條斯理地補完了這句話。 【陳松虞:你的設(shè)計圖?!?/br> 屏幕上的“輸入中”立刻戛然而止。 她笑出了聲。 從張喆的角度來看,他只能看到陳老師突然對著手機屏幕,露出了狐貍般的、微妙的笑容。 在他的記憶里, 陳老師這樣沉穩(wěn)的人, 似乎還從沒露出過如此開朗的表情。 但不知為何,他甚至隱隱地感覺自己毛毛的。 好在很快松虞就闔上了手機, 轉(zhuǎn)頭對張喆說:“這個人不管用了, 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br> 她又恢復(fù)了一貫的工作態(tài)度。 盡管張喆似乎又從“不管用”這三個字里,聽出了一點意味深長,但他還是很配合地說:“噢噢, 好的。” 不過他又敏銳地注意到, 接下來的時間里,陳老師的手機時不時會響起來。對方的熱切態(tài)度, 頗有些讓他回憶起,當(dāng)年自己在李叢手下工作時接到的絕命連環(huán)call。 但陳老師卻既不看消息,也故意不關(guān)機,只是任由對方繼續(xù)源源不斷地向自己發(fā)來消息。 而她始終氣定神閑,笑得意味深長。 * 一回到酒店, 松虞就將自己鎖進了臥室里。 但她還是得加班。 于是深夜里,一盞小夜燈照亮了她面前的投影: 上面是令人眼花繚亂的刺青圖案。 各式各樣的花紋,或繁復(fù),或妖媚,盤踞在光裸的后背上,栩栩如生到令人不寒而栗。 她在暗網(wǎng)上找到了一部關(guān)于刺青的紀(jì)錄片。但因為題材太過于小眾,年代和創(chuàng)作者都已經(jīng)不可考,只能隱約知道,這是拍攝于十幾年前。 紀(jì)錄片里介紹道,盡管科技在進步,但刺青藝術(shù)仍然還保留著最古老的傳統(tǒng)。 這是因為,當(dāng)代還迷戀著刺青的人,多半不是愛其工藝,更是愛那種刻進身體里的痛苦。 于是不少刺青師,甚至不是用機器,而仍然堅守著最古老的針——又長又尖的針,一針一針,刺進皮膚里。這是一種折磨。但折磨與痛苦本身,便是藝術(shù)。 遺憾的是,當(dāng)刺青漸漸淪為一種行為藝術(shù),自然也就很難再出現(xiàn)什么好作品。 松虞蹙著眉看到了最后,只覺得全無收獲。就在此時,一幅畫卻猝不及防地映入眼簾: 一只瘋狂的怪獸,似人而非人,圓睜著怒目,每一個毛發(fā),都像刺猬的尖刺一樣豎起來。祂正在囫圇地嚼食著一個年輕男人。兩只手緊緊地攫住雪白的后背,鮮血順著失去頭顱的脖子,不斷往下流淌。 這畫面極其暴力、邪惡和瘋狂,但也太具有視覺沖擊力,讓人一望而生魔怔,根本無法移開視線。 紀(jì)錄片里的對白還縈繞在她耳邊:“這就是我畢生都想要完成的作品,但它實在是太危險、也太邪惡。我擁有過許多客人,但從沒有誰膽敢在自己的后背,刺上這樣一幅畫。哼,世上的人果然都是懦夫……” 松虞看得屏息而入神,根本已經(jīng)聽不到紀(jì)錄片里的老者在說些什么。她情不自禁地將這幅畫截取下來,發(fā)給張喆所推薦的那位刺青師。 “這就是我想要的風(fēng)格。”她備注道。 刺青師立刻回復(fù)了她:“抱歉老師,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好,我知道了?!彼捎菡f。 她當(dāng)然不可能就這樣放棄。 所以她立刻將這幅畫又發(fā)給了張喆,問他能否聯(lián)系到新的刺青師,再不行的話,找個畫家也可以。 之后又將這幅畫給打印了下來——不知為何,松虞就是迫切地想要知道,當(dāng)它變成顏料與實體時,會呈現(xiàn)出怎樣的質(zhì)感。 打印機在書房。 她又回了張喆幾條消息,這才直起身體,打算過去拿畫。 但就在此時,松虞聽到了門外的聲音。 “咚。咚。咚。” 一只手,不緊不慢地叩著門板,十足耐心,充滿節(jié)奏韻律。 像一只胡桃木鼓槌,輕輕敲擊著薄薄的手鼓。 聲音沉而悶,卻兼具某種奇特的穿透力。 這個時間,除了池晏,她想不到還能有誰來敲自己的門。 ——但是他竟然還會敲門。 這似乎已經(jīng)讓人足夠詫異。 不是早說有她的房卡嗎? 松虞輕哼一聲,扯了扯唇,又故意磨蹭了一會兒,才從床上爬起來,過去開門。 客廳里沒開燈,池晏站在一片黑暗里。半明半暗的鋒利輪廓,全被臥室的一點幽光照亮。 他還穿著那件柔軟的黑色睡袍,頭發(fā)微濕。碎發(fā)間的水珠閃閃發(fā)亮,亮得令人心驚。 另一只手則低垂著,正握著那副畫。指尖也沾了水,緊緊地攫著單薄的紙,邊緣一圈濕痕。 松虞以為他是來給自己送畫的。 “多謝你了?!彼f,要將它接過來。 他的手卻往后一縮。 “你……怎么會有這畫?”池晏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松虞隨口道:“網(wǎng)上看到的刺青圖,覺得很好看,就保存下來了,不知道能不能用到電影里?!?/br> 池晏的語調(diào)有一絲古怪:“嗯?你還想用到電影里?” 松虞:“是啊?!?/br> 她抬眸看向池晏,卻察覺到他的眼神也有點不對勁,似乎比平時更嚴肅。 于是她開玩笑般地補充道:“怎么了,你也想要嗎?” 池晏起先是怔忪。 之后才淺淺勾唇,對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不用。我已經(jīng)有了?!?/br> 震驚的人變成了松虞。 明白池晏在說什么的一瞬間,她的聲音抬高了,幾乎稱得上錯愕:“你是說,你背后的刺青……” “就是這幅畫?!背仃毯谜韵镜匦Φ溃澳闶窃谀睦锟吹剿??” 松虞卻還定定地看了他幾眼。 仿佛在竭力地想象著,如何將那幅可怕的畫,與面前這個男人聯(lián)系起來。 “……你自己看吧?!彼苯永_房門,讓他進了臥室。重新播放方才紀(jì)錄片里的片段。 而池晏立刻認出了畫外音里那蒼老卻倨傲的聲音。 “噢,就是這個瘋老頭?!彼麘袘械鼗貞浀溃爱?dāng)時我在他的工作室里,一眼就挑中了這幅畫,結(jié)果他激動得要命,連錢都不肯收了。我說呢?!?/br> 池晏又望著投影,輕嗤道:“世人都是懦夫,這句話倒還說得不錯?!?/br> 松虞:“為什么會選擇這幅畫?” “沒有為什么?!背仃涛⑿Φ?,“只是覺得它很適合我,不是么?” “是,它的確很適合你?!彼捎萼馈?/br> 他又低頭,笑意盎然地說:“陳小姐,好像我們真的很有緣?!?/br> “——這么多刺青,為什么你獨獨就相中了我這幅?” 松虞一時語塞。 的確,這實在是太巧了。 池晏是誤打誤撞地碰到了那位刺青師,又選擇了這幅畫。而她也是誤打誤撞地看到了這部紀(jì)錄片。 似乎所有事情都在無形之中,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huán)。而此刻她魂牽夢縈的那幅畫,竟然就站在她面前,藏在這個男人的后背。 某種奇怪的情緒充盈在她的內(nèi)心。 她仰頭,情不自禁地問:“我可以看一眼嗎?” “看刺青嗎?” 他俯身看著她,目光含笑。 松虞:“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