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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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她還想要再回到貧民窟,假如她還想要繼續(xù)完成那部電影。 假如她還想要—— 再一次見到池晏。 松虞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調(diào)整姿勢,食指再一次穩(wěn)定地往下壓。 腦海中的畫面仍然在飛快地變換著。 突然之間,蒙太奇的鏡頭,回到了那個黑暗的、狹窄的駕駛艙。 駕駛艙里,她緊緊依偎著一個緊實的胸膛。他們的身體都在出血,溫?zé)岬难庥?,分不清彼此。手腳不斷失血的冰冷,和他真實的體溫交織在一起。那是她最后能回憶起的溫暖。 池晏不斷在她耳邊,輕聲說:“沒事的?!?/br> “我們都會活下去?!?/br> 恍惚之間,她聽到他用很低的聲音吹起了口哨。 一段破碎的、生疏的旋律,立刻在她的腦中生長開來,像是一枝盛放的夜櫻,爛漫的花瓣雨,灑落進她的心口。 她情不自禁地也哼唱起來: “the clouds in camarillo “shimmer with a light that's so unreal” 這首歌。 他們的歌。 他還記得,她也記得。 鬼使神差地,松虞聽到自己說:“出去之后,你會再給我彈吉他嗎?”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會。” 在那一瞬間,飛行器沖出了暗無天日的貧民窟。 城市的星光穿過稀薄的云層,落進她的眼底。 她突然很想要轉(zhuǎn)過身,去看一看身后的男人,看他那雙漆黑晦暗的眼里,是否也被染上塵世的明亮。 而此刻站在射擊館里的松虞,也目不轉(zhuǎn)睛地平視前方。 她什么都聽不到,什么都看不到,身體繃到最緊,仿佛時間是靜止的,她也是靜止的。 只有子彈流動的軌跡,在她眼前,如此緩慢,如此真實。 瞄準??蹌影鈾C。 正中靶心。 * “咦,這是哪個學(xué)員,怎么做得這么好?” 中控室里的俱樂部經(jīng)理,凝視著眼前的大屏幕,十分驚嘆地說。 過了一會兒,他調(diào)出了松虞的資料,才轉(zhuǎn)頭向身后那位優(yōu)雅而高大的男子解釋道:“原來是她,這是我們從前的明星學(xué)員,一位女導(dǎo)演。您知道,我們俱樂部和影視行業(yè)一向有著非常良好的合作關(guān)系……” “嗯?!背仃梯p聲說,“我認識她?!?/br> 經(jīng)理眼前一亮:“哎?真的嗎?這可真是太巧了!需要我代您轉(zhuǎn)告那位女士嗎?” 池晏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屏幕,微微一笑:“我想,并沒有這個必要?!?/br> 這可真是糟糕的緣分。 他明明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努力來克制住自己,不去想她,不去見她。 但命運又將陳小姐帶到了自己的面前。 第61章 為你封了國境 從射擊道上下來的時候, 松虞隨手摘掉了眼鏡,卻發(fā)現(xiàn)全部的人都在向自己行注目禮。包括但不限于她的父親,教練, 以及……在場的學(xué)員們。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青春期少年, 蠢蠢欲動地朝著自己走過來。 本該是仰慕的眼神,卻因為異常興奮, 而仿佛變成了綠森森的鬼火, 莫名地讓人渾身發(fā)毛。 松虞以為對方認出了自己是誰。 但她沒想到的是,這小男孩一上來就羞答答地說:“小jiejie,你的槍法好準啊,你簡直是用力地在我心上開了一槍?!?/br> 松虞:“……”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yù)感,明年我就會在基因檢測報告里看到你的名字。所以說, 可以提前給我你的電話號碼嗎?” 她完全被哽住了。 “不可以?!彼牭阶约簾o情地說。 對方垂頭喪氣地眨了眨眼睛, 但是依然戀戀不舍地望著松虞,仿佛打算做第二次嘗試。 話還沒說出口, 一個教練打斷了他們:“射擊分享沙龍要開始了, 兩位要去看一下嗎?” 松虞:“沙龍?” “呃,就是我們老板的朋友今天過來玩,剛好他是一個射擊大神, 愿意向其他學(xué)員們分享一下心得……” 一聽到“射擊大神”這四個字, 小男孩的眼睛立刻就亮了,恨不得立刻就沖到隔壁去。 “大神?”他興奮地嚷道, “有多大神?” 教練撓了撓頭。 該如何形容呢? 實際上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詞是“可怕”。 內(nèi)行人一眼就能夠看出,怎樣的射擊只是花花架子,而怎樣的槍法,是在真槍實彈里,一顆顆子彈練出來的。 而那位先生, 無疑就是后者。 明明他穿著西裝,看起來既優(yōu)雅又文明。然而握住槍的一瞬間,你會覺得是熱帶叢林里的豹子,在自己面前懶洋洋地舔了舔爪子。明明漫不經(jīng)心,卻又具有一擊致命的威懾力。 但此刻的他顯然不能亂說話。 因為……攝像頭里的經(jīng)理還在對自己虎視眈眈。 中控室里,經(jīng)理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一旁。 這位貴客已經(jīng)站在這里,足足盯著屏幕里的陳小姐,一動不動地看了半個小時。 眼神專注得令人頭皮發(fā)涼。 終于陳小姐放下了槍,貴客也打算離開中控室。經(jīng)理在內(nèi)心隱隱松了一口氣。但就在這時候,一個小男孩沖了上來。 ——池晏的腳步立刻停止了。 他盯著鏡頭,微微一笑:“這個人是誰?” 不知為何,經(jīng)理莫名地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上頭頂。 他只覺得自己大氣也不敢出:“呃,這位也是我們俱樂部的???,是巴格萊銀行財團的小公子……” 池晏:“唔?!?/br> 他神情晦暗,慢條斯理地低下頭,卷起袖口。 突然又道:“你們之前提議的那個沙龍,我同意了。” 經(jīng)理:“?。?!” 狂喜突然砸中頭頂,他簡直連話都不會說了。 “就現(xiàn)在吧?!背仃搪唤?jīng)心地笑道。 這時候,他恰好看到松虞對那位財閥小公子,不假辭色地說出了“不可以”。 這讓他笑意更深,又狀若無事地瞥了一眼旁邊的鏡子。 陳小姐果然……應(yīng)該不喜歡那些乳臭未干的小男孩吧? 經(jīng)理已經(jīng)想明白了貴客為何會突然改變態(tài)度——沒有這樣察言觀色的本事,他也別想做經(jīng)理了。 于是他立刻對著耳機,氣急敗壞地說:“別跟他廢話了,快去邀請陳導(dǎo)演!” 教練心里一激靈,立刻“哦”了一聲,趕緊十分親和地對松虞說:“陳小姐,想不想作為我們的優(yōu)秀學(xué)員代表,跟大神pk一下?” 松虞一怔。 沒想到自己竟然有此“殊榮”。 但她只是笑了笑:“我就不去了?!?/br> 教練一怔:“為什么?” “因為我實在沒必要班門弄斧?!彼郎睾偷卣f。 因為她既對那所謂的“大神”毫無興趣,也無法想象自己再次像動物園的猴子一樣,被所有人圍觀的場景。 槍法最準? 練習(xí)室的槍法,再厲害又能如何呢。 那一夜,她早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什么是真正的例無虛發(fā)。 教練十分遺憾地又勸了她幾句,但看松虞態(tài)度堅定,只能作罷。 同時不忘對著攝像頭的方向擠眉弄眼,向經(jīng)理暗示道:這可不是我不努力,是陳小姐心意已決。 于是經(jīng)理一臉為難地看著池晏:“您看,這……” 那英俊的男人,一言不發(fā)地凝視著屏幕,慢慢地垂下了眼。 “算了。”他輕聲說,“這樣對她也好?!?/br> 他的手慢慢地握緊,又松開。 毫不遲疑地轉(zhuǎn)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