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9安慰劑效應
I Fot That You Existed 我失去了我的一部分,永遠地,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如果我不能在天堂得到你的消息,那么就讓我們在地獄里重逢。 ——Ovidia 在她的小組受到重創(chuàng)后,妮科·卡恩接到了第一單生意,雇主下了很大的手筆,要求他們殺死孟買最大的毒梟——身陷囹圄的奧維·瑪哈詹。 “打斷他的手腳,把他的下體打成兩節(jié),確保他受苦,然后解決掉他。” 那個女孩變了,變成了一個不同的人,妮科從未看見奧薇笑過,一次都沒有。 “我知道了?!蹦菘平邮芰四切┭鹊囊?,雇傭兵接生意,從不問原因。 “你還在找他嗎?” “是的?!迸Ⅻc了點頭,面容平靜。 “在淡水河里,暗流很急,食腐的魚類很多,而且阿瑟夫也派人盯著,而我們再度找機會潛入搜尋是泰勒落水的叁天后,所以…”妮科聳了聳肩膀,“我認為你必須放棄了,阿瑟夫還在找機會報復,你不能把生命浪費在達卡?!?/br> “這次營救行動永遠不會結(jié)束,除非我找到他…或者他的絕大部分,上周我的人找到了他的手槍,還有兩具不知名人士的骨頭,和零零散散的骨頭,我相信應該快了?!?/br> “是的,我看見了?!蹦菘茒A緊了眉頭,女孩腰間的手槍她再熟悉不過了,“祝你好運,奧薇狄亞?!?/br> “同樣祝你好運,妮科·卡恩。” 銀色的豪車在孟買的街道上飛馳而過,雨季即將來臨,清洗城市的所有罪惡。 “找到薩尤的家人了…送他們?nèi)ビ瑤е墓腔?,順便告訴他們…我真的很抱歉?!?/br> 人是復雜的生物,瑪哈詹先生從身體和精神兩方面折磨養(yǎng)女的同時,又賦予她權(quán)力,包括繼承權(quán)在內(nèi)的好處并沒有因為他坐了牢而被收回,她依然擁有姓氏,以及姓氏所代表的一切。 兩個月。 他死定了。 沒有人能在受了那么重的傷后溺水還能僥幸存活,泰勒·雷克也不例外,他是個凡人,不是神明。 在瑪哈詹先生因為‘監(jiān)獄暴亂’而慘死后,她組成了新的秩序,反對的聲音?當然也有,但與妮科合作后,她的殺手資源仿佛無窮無盡,誰也不想在一個年輕女人接近瘋狂的時候觸她的霉頭,那等于找死。 叁個月。 奧薇出售了老宅,拍賣了里頭的一切,包括那架鋼琴,這里有太多她不愿回憶的事了——寸土寸金的孟買,全世界地價最貴的貧民窟,她得到的現(xiàn)金足以支撐公司走上正軌,取幾個她看不順眼的人頭,和繼續(xù)搜尋泰勒·雷克的下落。 第一個月他們找到了一把手槍。 第二個月他們找到了他的戰(zhàn)術背心。 也許第叁個月他們能給她點驚喜,比如找到他的骨頭。 暴雨傾盆。 西南季風。 再有兩個月,雨水才會過去。 奧薇在睡覺時會將那把槍藏在枕頭下,這樣她會有一個好夢——傷痕累累的雇傭兵從橋上墜落,鮮血自河水中暈開,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這算不上什么好夢,但對她來說,這是她唯一見到他的方式。 她時常懷念他,他的紋身,他的傷疤,他的一切,每個白天,每個夜晚,那雙霧靄中的海水般彌漫著悲傷的鈷藍色眼眸。 “已經(jīng)四個月了,女士,您確定搜救任務還繼續(xù)嗎?” “任務繼續(xù),我會一直付你們錢,盡管把布里甘加河翻過來找,我他媽根本不在乎?!彼淹嬷氖謽專奥牭搅藛?,任務不會停止,否則我一個個打爆你們的頭,然后把你們的骨灰撒到河里——化成灰也得接著替我找,直到有人把他帶給我,聽懂我說什么了嗎?…好極了,我知道你是聰明人。” 通話結(jié)束,她望著頭頂?shù)奶旎ò澹萑肓顺聊?,她變成了自己不認識的樣子。 深淵在凝視我。她想,對著天花板微笑,槍口下移,從內(nèi)褲邊緣探入,微涼的金屬給予那片濕軟的土地新鮮的刺激,那是他帶給她的,她想象著,那是他帶給她的。 任何詩篇都無法描述這個場景的美麗與罪惡,她一手拉扯著胸前的金屬環(huán)飾,一手擺弄著槍管,滑動…撞擊,從迷離的表情中可以窺見她的快樂。 她想忘記有關他的一切,忘記那些痛苦,忘記所有人,但她又害怕忘記,忘記他的聲音,忘記他的溫度,忘記他眼睛的顏色,因為他是她短短十四年的人生中,遇到的最好的事。 她弓起身體,嘶吼般的尖叫,如果鄰居聽見,肯定要罵她‘婊子’,但她不在乎,因為他們不重要。 奧薇起身,關上陽臺的窗,雨季的風太大了,經(jīng)常把窗戶吹開,所幸,在持續(xù)五個月的漫長降水后,雨季過去了。 奧薇獨自坐在吧臺,在一眾艷麗的南亞美人中格外遺世獨立。 象神節(jié)在雨季快要結(jié)束時舉行,印度教徒都要到象頭神的誕生地孟買海灣歡度象神節(jié),朝圣者抬著濕婆、雪山神女帕爾瓦蒂和他們的兒子象神迦內(nèi)什的雕像,在街頭游行。 和妮科達成第一筆交易時,她差不多放棄了耶穌基督和有關天堂的所有暢想,接手幫派,歌唱坦達瓦頌,祭拜林迦,似乎也沒那么難熬,她甚至把迦梨像供奉在公寓里——孟加拉的大街小巷都是迦梨女神畫像,也許這位面容兇惡的大時母會因為她的勇氣而傾聽她的呼求。 游行過后,奧薇徑直去了市中心一間高檔酒吧,這里通常會有很多外國游客,安全指數(shù)不錯,而且她的保鏢們留在不遠處,這就是為什么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在夜里出行。 人群中,一個男人在高談闊論——極淡的澳洲口音,外國游客,高大,似乎也沒有那么高大,正在講述他的見聞,說真的,她不是很在意,因為看上去有些做作,不過她可以容忍,為了他和雷克的幾分相似。 “哈維撞墻?!彼蛄藗€響指,“給那邊的先生送一杯B-52轟炸機?!?/br> 當男人驚訝地看向她時,女孩紅唇輕啟,模擬著爆炸的聲音,“砰——”,順便對他舉了舉杯。 真辣。 他連著火焰一飲而盡。 她喝醉了,男人上了她的車,她看起來真的非常像尋找刺激的年輕富家女,不出意外地,男人遞給她藥片和大麻煙。 “我得提醒你…”她微笑著,“上一次我抽煙,發(fā)生了一些非常、非常、非常壞的事——不過最后又變成了好事,誰知道呢?!?/br> “你就是好事,蜜糖,我們會好好玩一整夜。”男人誘哄著女孩,“來一口,你會嗨到上天?!?/br> “我是奧薇?!彼滔铝怂幤?,不管那是什么,LSD?或者某種新出的致幻劑,“奧薇狄亞?!?/br> “凱勒。”男人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泰勒?” “不,凱勒,K,寶貝兒…” “cao…渾蛋,我沒興致了,給我滾開!”奧薇推開車門,藥片起作用了,男人在身后拉扯她的裙子,被她掙開,“去cao你自己,別纏著我,放開,否則我打穿你的頭!” “沒聽見嗎,這位女士說放開她?!?/br> 謝天謝地,她的保鏢總算來了——大概是她的保鏢吧,因為她的四周全是旋轉(zhuǎn)的星空和煙花,街道成了棉花糖,而她長出了翅膀,泰勒,哦,泰勒,他正在不遠處等著她,身后是達卡的夕陽,她伸出手,卻碰不到他。 不! 奧薇清醒時已經(jīng)在公寓里了,宿醉加嗑藥,她現(xiàn)在可謂是一團糟,頭痛欲裂,外加精神恍惚。 六個月。 她檢查了郵件,垃圾,垃圾,垃圾——除了一封來自達卡的郵件。 “我知道你在找誰,他在我們這里做客,想要回他,回到達卡來,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記得獨自一人,否則我們的客人會做噩夢?!?/br> 郵件的最后是一件帶血的迷彩服照片。 阿米爾·阿瑟夫! 這個渾蛋找了她半年的麻煩。 這事到頭了。 “準備我們手上能調(diào)動的所有武器,把我送進達卡?!眾W薇當機立斷,調(diào)集一切后,在私人飛機上通過秘密線路發(fā)了一封郵件給妮科,給她打了一大筆錢,“這是我們的最后一筆交易,阿米爾·阿瑟夫,這個渾蛋把泰勒抓了起來,天知道他會怎么對待他,也許他已經(jīng)死了,也許活著,我不知道,如果我沒能從達卡回來,殺了阿瑟夫,讓他的腦漿濺在墻壁上,我不在乎,我只要他死,順便說一句,很高興認識你,你的短發(fā)美極了?!?/br> “cao!泰勒?!蹦菘茖χ謾C咆哮,“你的小女兒為了你去送死了,這都是因為某個傻逼不肯告訴她自己還活著——這就是你想要的?我收了錢,我只做雇主要求的任務,你和你的破事離我遠一點,聽清楚了,我不管你和你的破事了,在你跟著她再去送死之前把那個見鬼的小瘋子帶回來!因為我不想你再跳一遍河然后半夜沿著河岸撈你的尸體你這個愚蠢自大的玩命瘋子英雄!” “哇哦…我頭一次聽你一口氣說這么多話?!彪娫捘穷^的男人動作迅速,仔細聽周圍還有狗叫聲,“我知道了,妮科?!?/br> “cao你,泰勒…我給你發(fā)她的位置,希望你還趕得上。”妮科頭疼道,“我不會去救你的?!?/br> “我知道?!睂γ嫠坪跣α诵Α?/br> 她連一個臟字也不想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