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情陷廣寒宮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倒霉真千金后我爆紅轉(zhuǎn)運了、女尊之洗白男主后我稱帝了、影后天天想離婚、民國投機(jī)者、異能鮮妻:凌少,太生猛、小少爺、被你深愛的時光、假千金女配和離后、我說你好,你說打擾、回到末日前的地球
蟠桃會上的音樂聲、吵鬧聲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嫦娥慵懶地倚在宮門口,孤寂地看著遠(yuǎn)方的喧嘩,廣寒宮越發(fā)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了。她不知道已經(jīng)站了多久,直到玉兔姑娘走到跟前,輕聲說:“小姐,時候不早了,進(jìn)屋歇息吧。” 嫦娥輕輕嘆了口氣,幽怨地看了一眼遠(yuǎn)方瑞靄搖曳祥云繚繞的樓臺寶閣,這才低眉垂首走進(jìn)屋來。她本是一個生性恬淡之人,在凄冷的廣寒宮寂寂寥寥心如死水地生活了數(shù)千年,她從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也從沒覺得缺少了什么,直到數(shù)百年前那個注定將改變她命運的午后,他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中,于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那天,他在一個暖洋洋的午后醒來,左右無事四處閑逛,空中隱隱傳來絲竹之音甚是美妙,他循聲而去來到了廣寒宮外,音樂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樂聲就像一根根無形的繩索將他拉扯著拽進(jìn)了廣寒宮,他就像癡了一樣拾級而上,終于見到一個窈窕女子坐在古琴旁撫奏,她杏臉桃腮輝光滿容,眉彎新月眸凝秋水。臉襯二片朝霞,唇帶一點紅日。一雙纖纖玉手劃過一根根絲弦,美妙的音樂便如甘泉一般流進(jìn)了他的心里。 等她終于彈奏完,這才意識到有個陌生男子站在身旁,那男子已經(jīng)癡了,錯愕地問道:“仙子適才彈奏的是什么曲子?” 她微微一笑:“好聽嗎?” “好聽?!?/br> “此為《霓裳羽衣曲》?!?/br> “霓裳羽衣,好美的名字。” 男子沒有再說話,沉思著離去了。從那之后,男子便經(jīng)常來到廣寒宮外聽嫦娥彈曲,漸漸的,嫦娥開始留意起他來,覺得他真是一個不一樣的神仙。滿天神佛沒有一個人肯為她的樂聲而停留片刻,但是他卻癡迷上了自己的音樂。男子已經(jīng)不年輕了,大約是個中年人,慈眉善目雍容大度,談吐舉止大方得體。嫦娥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習(xí)慣了他來聽自己彈曲,若是哪天不來,她便無精打采失魂落魄一般,就連玉兔都看穿了她的心事:“jiejie又在想那個小仙了?” 嫦娥嗔道:“你這死兔子,可不許胡說?!?/br> 玉兔咯咯笑了:“還胡說呢,瞧你臉都紅了?!?/br> “你呀,就不要胡亂猜測了,照我看,他根本不是什么小仙,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他起碼能排到六司,跟南斗六星君平起平坐?!?/br> 玉兔笑了:“那可糟了,那些神仙都是些老古董,視情情愛愛為洪水猛獸,早些年,玉帝的meimei瑤姬思凡下界,愛上了一個叫楊天佑的凡人,你看把玉帝氣成什么樣了?竟然把楊天佑打死,把自己的meimei壓在桃山下面。要不是楊天佑的兒子楊戩用開天神斧力劈桃山,救出母親,瑤姬不知道要關(guān)到什么時候呢?!?/br> 嫦娥說道:“你呀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以為他們從此就過上幸福的生活了嗎?后來,玉帝放出十個太陽上天,將meimei活活曬死在山上。楊戩暴怒狂追太陽,一手擒住一個,卻無處放置,便分別掀起兩座大山,將捉住的太陽壓住,再看天上亂竄的七個日頭,便抄起一副扁擔(dān)擔(dān)了七座大山繼續(xù)追趕太陽,最后就這樣,他制服了九個太陽,只剩下最后一個太陽在飛跑,楊戩一直將它追進(jìn)了東海里,在海邊被東海龍王的三公主攔下,筋疲力盡的楊戩暈倒在三公主的懷中,之后結(jié)成了美滿良緣。為了母親的死,楊戩恨死了他的玉帝舅舅,玉帝也自知理虧,便封他為‘英烈昭惠顯靈仁佑王’,道號‘清源妙道真君’,也就是二郎神,但是,二郎始終對這個舅舅不理不睬,堅決不在天庭居住,而是在下界受香火?!?/br> 玉兔說道:“這個玉帝真是可惡,他的心中難道真的容不下一絲一點的情愛嗎?他自己不是還有王母娘娘嗎?他不是還有七個女兒嗎?怎么就不許別人有情愛之念呢?” 嫦娥說道:“玉帝成仙之前也是一個有血有rou有情有愛的男子,只是當(dāng)了玉帝之后,漸漸就忘記了自己的本來面目。或許,凌霄寶殿那把椅子,不管是誰坐久了,都會變成一個無情無愛之徒吧?!?/br> “玉帝出家之前是什么樣子?好jiejie,快講給我聽聽?!?/br> 嫦娥問道:“你可知道天庭由誰掌管?” “當(dāng)然是玉皇大帝啦?!?/br> “我的好meimei,凡事不要只看表面,你把三清放在那里?” “三清?” “三清中的元始天尊和靈寶天尊早已不理俗務(wù)專心悟道,但是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卻一直在天庭行走,他才是天庭的真正主宰?!?/br> “原來是這樣啊?!?/br> “當(dāng)年,凌霄寶殿上坐著的可不是玉皇大帝,而是中天紫微北極太皇大帝。但是他不滿太上老君處處掣肘,積怨越來越深,太上老君對他自然也不滿意,想方設(shè)法要將他逐出凌霄寶殿。后來,天地人三界大亂,一番苦戰(zhàn)之后,中天紫微北極太皇大帝落敗,由誰入主凌霄寶殿成了新的問題,為了擺平天庭各方勢力,太行老君決定到人間尋找一位能人來統(tǒng)領(lǐng)三界。后來打聽到一位叫張友善的大善人,他是一個莊主,為人忠厚善良,處處為他人著想,受了氣還能夠處處忍讓別人,所以得了個綽號‘張百忍’。但是,這個張百忍卻不愿意上天做神仙,說:‘我要是就這樣跟你上了天,我的妻子、還有我的七個女兒怎么辦?我不能為了做玉皇大帝而沒了親情啊!’太上老君只好說:‘上了天,你的妻子王氏理所當(dāng)然要被封為王母娘娘,七個女兒也要被封為公主’這個張百忍又在院子里看了看,說:‘這房子我住了這么長時間了,還有我家里這么多的雞啊鴨啊就這么不要了,我還真舍不得!’于是,張百忍全家飛升,雞犬升天。他到了天庭之后,立即被任命為玉皇大帝?!?/br> 玉兔問道:“那中天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去哪兒了呢?” 嫦娥說道:“他就是現(xiàn)在的紫微大帝呀,雖然還是四御之一,但并無實權(quán),只能看守星星了。” 玉兔聽了,唏噓不已,嘆道:“原來天上也這么嚇人。” 嫦娥說道:“天上人間何處是凈土?還是撫箏彈琴聊以寄懷吧?!?/br> 玉兔又笑了,頻頻點頭說:“聊以寄懷,jiejie寄的是什么懷啊?” “你這個壞丫頭?!?/br> 這天,中年男子又來到廣寒宮外,問道:“仙子,你能教我彈奏《霓裳羽衣曲》嗎?” 嫦娥微笑道:“你想學(xué),我就教你啊?!?/br> 男子坐在琴旁,一股男性的氣息鼓蕩開來,數(shù)千年的寂寞少女心突然之間蠢蠢欲動,她癡癡呆呆地看著男子,不停地告誡自己切莫墮入情網(wǎng)觸犯天條。男子彈錯了,嫦娥便去糾正,肌膚相觸的那一刻,嫦娥猶如電擊,心靈跟著顫抖。她看了看男子,從男子的眼睛里,她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震撼,但是那眼神只是疏忽一現(xiàn),男子很快恢復(fù)了平靜。 男子的琴學(xué)得越來越好了,那一日,嫦娥忽說:“你學(xué)會《霓裳羽衣》之后就不會再來了嗎?” 男子的手指撫弄著琴弦,優(yōu)美的旋律里突然摻雜進(jìn)一絲憂傷,他說:“那時候,日子過得很慢,慢得可以用數(shù)千年來等一個人?,F(xiàn)如今,日子過得很快,快得來不及忘記一個人。” 兩人都不再言語,唯那琴聲在寂寞廣寒里不停地回旋、飄蕩。良久之后,男子又說道:“無論是人還是神,無往不是深陷在不自由之中的。” 嫦娥道:“你怕的是天條嗎?” “你難道不怕嗎?” “但得有情人,死又何怨,輪回又何苦?” 男子的眼中竟閃出了點點淚花,他握住了嫦娥柔荑般的玉手,輕輕地將她攬入懷里。嫦娥嬌喘連連,問道:“你不怕天條了嗎?” 男子微微一笑:“死又何怨,輪回又何苦?” 嫦娥從沒問過男子是誰,可有妻?。克X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問的好,知道的越多,痛苦也就越多,她就是義無反顧地愛了,玉皇大帝也好,太上老君也罷,都無法阻止她熾熱的愛情。 一年一度的蟠桃盛會又如期舉行了,她知道他一定會去的,她也知道他一定會來看望她的??墒墙衲暝趺催€不來,難道蟠桃會上出什么事情了嗎?他不會有什么危險吧?她很想去看看,但是她沒有接到邀請,是進(jìn)不去的,而且她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和他見面。 嫦娥回到屋里,坐到琴前,覺得一切都無聊得緊,難以撩撥一絲琴弦,知音不在,又何必動絲竹? 玉兔闖了進(jìn)來:“jiejie,你的他來了。” 嫦娥立即站起身,迎了出去,他笑吟吟地站在門外,手里托著兩只大大的蟠桃。她問:“你怎么才來?” “唉,一堆俗事不提也罷,這兩只蟠桃是九千年一熟的,只有上八洞的神仙才有福消受呢,你快快吃了吧。” 嫦娥嘻嘻笑道:“那我就做一次上八洞的神仙?!闭f罷,拿起一只蟠桃,微啟朱唇,輕輕地咬了一口,甘甜香冽的果汁順著喉嚨散入四肢百骸,嫦娥頓覺身輕體健,她忽羞道:“哎呀,你這么定定地看著我,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男子笑道:“你真美,就連吃桃的姿勢都那么美?!?/br> “貧嘴。”嫦娥嬌笑著,又吃了一口桃。 男子坐到琴旁,調(diào)音正調(diào),撫奏起來,還是那曲《霓裳羽衣》,邊彈邊說:“我彈仙樂你吃仙桃,也算是琴瑟和諧了?!?/br> 嫦娥卻道:“我有琴,你卻沒有瑟。” 男子一怔,嘆道:“不如意事十八九,能與人言無二三?!?/br> 嫦娥從后面攬住了男子的脖子,撒嬌道:“不想說就不要說,只要我知道你愛我就夠了?!蹦凶用偷剞D(zhuǎn)過身來,一把抱住了嫦娥的身子,粗重地說道:“是的,我愛你,我恨不得日日夜夜跟你在一起,我恨不得在我胸口挖出一個洞來,將你放進(jìn)去。我想帶你游歷九天,我想帶你走遍三山五岳,我想對著天地大喊我愛你,我想讓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都知道,我愛你。” 嫦娥說道:“不要說了,要我?!?/br> 她吻住了男子的嘴,身子像水蛇一樣纏住了男子,男子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男子離開廣寒宮的時候,嫦娥為他彈琴送行,問他:“下次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你,是一天一年還是五百年?” 男子輕輕咬了咬她的嘴唇:“你再這么說,我就不走了。”嫦娥微笑著,將他推走了。男子踩著音樂,步履輕盈地走出廣寒宮,臉上還帶著潮紅。嫦娥倚在宮門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越行越遠(yuǎn)。 男子不知道的是,當(dāng)他離開廣寒宮的時候,在蟠桃會上喝得醉醺醺的天蓬元帥偏巧途經(jīng)此地,看到了男子的依依不舍,也看到了嫦娥那留戀的眼神。他搖搖頭,眨眨眼,以為自己眼花了:“不會吧?” 天蓬認(rèn)得,那個戀戀不舍地離開廣寒宮的男子,正是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