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公子多情寫的果然不錯,茶館兒面店兒總出稀奇事兒,今天本監(jiān)國也算是見識了。 上了馬車,我未及落腳,滿地的瓜皮果核加上亂滾的豆子讓我趴了個實誠。 “我也餓了?!毙』实垡荒樜鼧觾骸?/br> 我還真忘了這么尊神仙。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姑娘們的鼓勵總是小叉的動力。 一日不見,便渾然不知粥飯滋味。 更新的頻率如何掌握,小叉也控制不好啊…… 所以…… ☆、番外——情蠱 作者有話要說: 哪有這么早就番外的呢…… 本叉沒繃住,提前發(fā)了,因為加上這篇,字?jǐn)?shù)剛好2萬。 本叉特點——想像海闊天空,偶爾黔驢技窮。 希望大家看個樂呵。 足矣。 特別感謝各位的意見,每個留言小叉都認真讀來,仔細回復(fù),感謝各位陪同小叉一起成長。 巫蠱之術(shù),你說有,它就有;你說沒有,它還是有。 六年前。 月黑風(fēng)高,在辰笄國和扈王國交界的一片深山老林里,一戶人家的窗子透著熒熒的亮兒。 小油燈下,花老太顫巍巍地用手在桌子上一個青瓷托盤上比劃著。 一旁的小姑娘嘟著粉嫩的小臉兒,賊崇拜地瞅著。 老太太面上皺巴,聲音微抖,“美麗啊,記得娘是怎么教你的嗎?” 小姑娘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一本正經(jīng),“美麗記得。這是情蠱蟲,給美麗找老公用的?!?/br> 老太太又問:“那美麗有沒有忘記老公是做什么用的?” 小姑娘櫻桃唇一咧,聲音稚嫩,“給美麗做飯,給美麗生娃娃,讓美麗永遠美麗?!?/br> 五歲的小姑娘天賦異稟,伶俐聰穎,從小在娘親的教育下,該懂的懂了,不該懂的也都明白。 老太太摸摸小姑娘的頭,滿意一笑。 情蠱之術(shù),花家世代相傳。 外界傳說,情蠱蠱蟲,生一對,種在兩人身上,即使是十世仇人,此生也必定不離不棄。 俗塵凡世,癡男怨女求情不得,以為情蠱可解一切姻緣難題,卻不知其中利害。 花家人知道,情蠱蠱蟲,以人出生時的臍血為食,消耗極大;因此每個花家人只會供養(yǎng)一對——求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再有,“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憂悲傷肺、恐傷腎”——此乃世人皆知的道理。 情蠱篡改了人的七情六欲,因此,將蠱蟲種于體內(nèi),其反噬作用不容小覷。 但比起相愛又不能相守的痛,折些陽壽也就算不得什么。 可是,花老太的命運就凄慘了些。 她下蠱的俊俏郎君在成親五個月時得了不治之癥,先她一步去了極樂世界,剩下花老太一人,生下了花美麗。 花美麗之所以叫花美麗,源于花老太對于女兒的殷切希望,也源于花老太對自己青春早逝的惆悵。 情蠱生一對,中蠱人若有一個死,那么,相離一年,未亡人便老去十年。 因此,兩蠱生,則人歡愛;若僅有一蠱生,則大去之日不遠矣。 花老太為避免自己的悲劇在花美麗身上重演,便在花美麗的臍血中添了自己的心血,硬是養(yǎng)活了兩對情蠱蟲——兩個相公,總有一個能活得長久些吧,花老太心想。 “美麗啊,娘恐怕不能再陪你多久了,你現(xiàn)在就出山,去給自己找兩個俏麗相公吧?!?/br> 花老太邊說,邊小心翼翼地將托盤放進了花美麗胖乎乎的手里。 花美麗今天是第一次看見這兩對蠱蟲,平日里,母親并不曾讓她見識豢養(yǎng)蠱蟲的方法(可憐天下父母心),她只覺蠱蟲肥胖圓潤,很是可愛。 花老太繼續(xù)傳授戀愛之道:“美麗,記得女孩子家一定要矜持。下蠱后,他自會來尋你,到時你再羞答答地應(yīng)承人家?!泵利慄c頭。 “現(xiàn)在就去吧。”花老太深感自己時日無多,不想讓女兒經(jīng)歷離別之苦,便催促美麗快些離開。 花美麗將托盤里的小蟲往錦囊里一倒,揣進了懷里。 花老太突然想起了一件挺重要的事兒,急忙叮囑:“美麗啊,會區(qū)分蠱蟲嗎?” 美麗轉(zhuǎn)身離去,丟下一句話:“紅的我吃,綠的吹進相公的耳朵里。” 花老太很是滿意——花美麗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輕功遁術(shù)更是出神入化,此番出行,必然十分順利。 花老太倚著門框,看花美麗嬌小的身形“嗖”地一下不見了,欣慰地笑了。 只是,花老太不知道,她耗盡心血供養(yǎng)的蠱蟲終究是營養(yǎng)不良,只能起個一廂情愿的作用。 最重要的是,花老太還不知道——花美麗是個色盲。 …… 幽幽密林里,一個小姑娘坐在門檻上,等著兩個相公前來娶她。 ☆、殺人借刀,我有絕代 為人臣子,食君之祿,竟然把皇帝給忘了,簡直罪大惡極。 同樣的錯誤,本監(jiān)國不可能犯第二回。 我反省自己,覺得方才彌補得還算不錯。 比如—— 小二問:“幾位爺,我們這兒上房沒這么多了,您看……” 本監(jiān)國發(fā)揚自己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優(yōu)良品質(zhì),主動把住天字號房、豪華套間的機會拱手讓給他人,用足以讓以我為中心、前后左右各五十人能聽得到的聲量說:“我不是個挑剔的人,住樓上便可。” 再比如—— 小二說:“爺,您這箱子可夠沉的,我找?guī)讉€伙計給您小心抬上去?!?/br> 本監(jiān)國小手一擺,大度地很:“不礙事兒,這箱子里裝的凈是些個不值錢的衣物雜耍玩意兒,隨便扔隨便放。” 看幾個伙計忙了一天,本監(jiān)國又本著極度體恤普通勞苦大眾的心態(tài),補充道:“千萬別太過謹(jǐn)慎,幾位小哥工作辛苦,閃了腰就不值當(dāng)了?!?/br> 幾位伙計感動得熱淚盈眶,本監(jiān)國亦被自己的高尚情懷深深打動。 等小二把箱子往地上一摔,本監(jiān)國心滿意足地打了個賞,便拴了門。 本監(jiān)國喜滋滋兒地開了鎖,眉開眼笑地小皇帝在箱子里暈暈乎乎地直不起腰來。 這下您閃了腰子,用不著斷袖,就先斷子絕孫了。 善哉善哉。誰讓您吃了本監(jiān)國所有的瓜果兒零嘴兒。 但過一會兒本監(jiān)國就樂不起來了。 小皇帝舒展了偉岸的身子,直直地往床榻走去,四仰八叉地占了整張床。 他眼皮一翻,懶懶說道:“揚思,過來一起睡罷?!?/br> 本監(jiān)國頓時思緒萬千。 雖說是公費出差,但與jian臣同行,本諫臣還是不好鋪張浪費的,免得落下話柄惹人恥笑。 于是本監(jiān)國陷入了“四面都是墻,房內(nèi)床一張”的尷尬局面。 本監(jiān)國是個女兒家,雖說不成體統(tǒng)了些,但也是不能與男子同榻而眠的;可我自小就隨意慣了的,自然不能像尋常小女子般忸怩作態(tài);現(xiàn)今我扮作男子,只要不被家里那些個知情人發(fā)現(xiàn),便也沒什么,面子于我是浮云——可問題是小皇帝是個短袖,喜歡的應(yīng)該是個男人,方才他那番話,明擺著是在暗示我,想要跟我春風(fēng)一度。到時他狼性大發(fā),想把我給一二三,然后他就該發(fā)現(xiàn)我沒有四五六,盡不得興,便索性將我給七□十…… 本監(jiān)國正幻想自己衣冠不整,嬌羞□的浪蕩模樣兒,小皇帝已經(jīng)打起了呼嚕。 過去一瞧,小皇帝睡得很沉,似已入夢。 一雙濃黑的眉毛揚逸堅韌,眉宇間分明透著些英氣,睡時的他竟比醒著要莊重幾分。 有那么一瞬,我懷疑自己心里凈喚他做“小皇帝”是否有失偏頗。 一陣?yán)б庖u來,上下眼皮在不停勾搭。 哼,那些個繁文縟節(jié),豈能成為阻礙本監(jiān)國為非作歹的絆腳石? 本監(jiān)國微微一笑,使勁兒將小皇帝往床榻里推了推,自己脫了靴子,合衣便臥。 小皇帝睡得深沉,任我動作,我索性占去大半張床。 本監(jiān)國也能與當(dāng)今天子共枕眠,嘿嘿,等我編成個段子,寫部小說,杜撰一段千古佳話。 想著,就睡著了。 夢里看到小皇帝被我嚇住,形容甚為惶恐。 本監(jiān)國倒沒有說那段對白,只是伸手勾了他的下巴,笑得猥瑣:“銘宣莫怕。” 他雙目盯緊我的,眸深如古井悠悠,仿佛有千言萬語。 我被端詳?shù)脙?nèi)心直惴惴,縮了手,喃喃道:“留待他日吧,現(xiàn)在困了,睡覺睡覺。” 早上醒來,身子一側(cè)空空如也,小皇帝已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