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平緩，不徐不疾，在程硯洲聽來，是在趕人無誤。

    他背過身用紙巾簡單處理了下糟糕狀況，走是要走的，只是，太多了……回學校要經(jīng)過的電梯，地鐵，皆是密閉空間，氣味豈是能輕易遮掩的。

    開口有些艱難，他問：“借用下浴室，可以嗎？”

    “不可以?！彼犷^，瞇著眼慵懶地窩在沙發(fā)里，“我要先洗?。　?/br>
    會客廳里每分每秒的等待于程硯洲而言都是煎熬，腥膻的特殊氣味無不在提醒他剛才的荒唐。

    他都干了些什么？

    百轉糾結的心思一直持續(xù)到從浴室里出來，臥室的燈全部熄滅，床上隆起一團身影，傅未遙似乎已經(jīng)睡著。

    他盡量放輕動作穿好衣服，便簽紙上寥寥幾筆的留言，寫下又擦除。

    算了，何必徒增牽連？

    “你怎么還不走？”筆尖落在紙上的沙沙聲，擾得人心煩，傅未遙推高眼罩，側躺在床上看他，

    “你怎么還不睡？”

    她眨眼，悶悶不樂：“我睡不著?！?/br>
    況且，還不到十點。

    室內極暗，沒掩緊的門透來幾縷光線，照亮她僅余一根細帶的肩膀，那里，他剛剛有親過。

    “我……”程硯洲垂下眼撕掉便簽，起身往外走，“我先走了?！?/br>
    慌不擇路的模樣，像是背后有野獸在追。

    “莫名其妙?！彼洁炝司?，翻身繼續(xù)醞釀睡意。

    ＊

    程佳婷又收到老家寄來的兩箱快遞。

    村中人情往來密切，這回是……清點一番，表叔寄來的均是些耐于存放的粗糧腌rou，并上自家做的幾罐醬菜和辣醬。

    粗糧腌rou可以留下，只是辣醬，余致偉一家人吃不來，她原本也不愛吃，從前那是迫不得已，畢竟辣醬配飯要比食堂便宜得多。

    表叔心意不好辜負，程佳婷想到程硯洲，尋個周末喊他來家里拿些帶回學校。

    程硯洲惦記著能看一眼meimei書嵐，哪有不同意的。

    不曾想，周末一早，一同登門的還有傅未遙的親姑姑，余致華。

    傅未遙和小姑的關系一般，余致華是她奶奶的老來女，打小寵得無法無天。

    兩人差了十來歲，她小時候總被小姑逮住，不是揪辮子就是捏臉。家里條件有限，小姑還總借生活費的名頭問老爸要錢跑去跟中專里談的男朋友看電影。

    電影沒白看，男朋友升級成小姑父，夫妻倆都在云陽任職，管些行政方面的工作，仗著股份分紅，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上個月才換了新車。

    爸爸和小姑在書房談話，喊她幾回，傅未遙都借口睡懶覺沒去，談來談去無非又是升職加薪那點事，人總是不知足的，撬不開老爸的口，想跟她打感情牌，門都沒有。

    她寧愿去逗逗那位正在教meimei物理題的，程硯洲。

    小媽給程書嵐安排的房間沒有獨立衛(wèi)生間，不過家里鮮少有客人留宿，走廊盡頭的衛(wèi)生間目前獨屬她一人。

    溫水汩汩流出，程硯洲擦干手，面前鏡子上不知何時濺上兩叁滴水珠，他用紙擦干，直到表面看不出任何水痕，才側身去擰門鎖，剛想開門，一股外力擴開門縫，傅未遙閃身擠了進來。

    “好久不見??！”她揮手，笑得粲然。

    哪有好久，才叁天不到。

    那晚以后，傅未遙沒再聯(lián)系過他，他退回的轉賬，她也沒再繼續(xù)發(fā)來。

    這是她家，遇到她并不意外，只是衛(wèi)生間里，不適合談話。

    “先出去?！彼f。

    “不要。”說著，已伸手環(huán)上他的腰。

    程硯洲避開，一本正經(jīng)：“書嵐在外面。”

    “怎么？”傅未遙挑眉，“這是我家，我用個衛(wèi)生間還要經(jīng)過你meimei的同意？”

    程硯洲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黑色連衣裙，包裹住玲瓏曲線，無心一瞥，女孩領口下的春光便深深刻在腦中，怎么也甩不開。

    “被人看到不好?！?/br>
    傅未遙靠在門上，聲音壓得很低：“不想讓你meimei看到的話，那你……”

    “倒是快一點??！”

    鏡子里倒映出他困惑的臉，傅未遙捉住他的手，牽至自己胸前，“今天不用再教了吧？”

    不等他觸碰到，門外突然傳來噔噔兩聲叩門，書嵐細聲細氣的，“哥，你好了嗎？”

    傅未遙握住門把手，作勢一擰。

    “沒有！”程硯洲猛然抓住她的手腕，沖門外道，“你把聯(lián)考的試卷先做了，等會我來改。”

    “噢。”

    聽腳步聲遠去，傅未遙背手解開身后拉鏈，領邊絲質風琴褶綻開，露出里邊裹著豐潤雪乳的黑色內衣。

    她沒再繼續(xù)解下去，揚著下巴催促：“快點。”

    腿后觸到洗手臺，涼得她渾身一凜，索性盤腿繞著他的腰。掌心撐在臺面上，傅未遙挺著胸脯，看著剛剛還義正言辭說要出去的人伏在她胸前捧著一只乳親得意亂神迷。

    他的眼睫很長，在瞼下投出一片陰影。

    濡濕的舌尖細細描繪挺翹的一端，傅未遙咬緊唇，挺過細密的爽感，逗他：“好吃嗎？”

    “唔?！焙觳磺宓幕卮?，他意圖逃避，埋首其中吮得嘖嘖作響。

    裙子滑落到腰間，內衣堪堪掛在臂彎，他的T恤皺成一團，兩人在這一方小天地里，交頸纏綿。

    鏡子里，飄揚的長發(fā)從指縫中溜過，程硯洲看著自己的大掌不斷摩挲，將對方雪白的脊背染上成片粉色。

    聽她唇邊溢出破碎的呻吟，程硯洲忙伸手捂住，meimei就在一墻之隔，門外走廊，誰知道誰會不經(jīng)意走過。

    傅未遙瞪他，嗚嗚哇哇說話間，舌尖不慎舔到他的掌心。

    程硯洲紅著臉松開，“別叫?！?/br>
    “就叫。”她故意作對，欺身咬上他的鎖骨。

    牙印淺淺一排，潤濕T恤領口，留下曖昧水痕。

    雙手挪到腰際，程硯洲將她從洗手臺上抱下來，內衣，裙子，剛剛脫掉的衣物一件一件整理回去，合上最后剩下的拉鏈，他正色：“還要多久？給我個期限?！?/br>
    即便是甜蜜的折磨，也該有個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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