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花公公不愧是在靳長恭身邊待得最久的“老人”,問他什么反應,答案就是沒有反應。要說怪又如何,他們能夠怪得過他?要說他們兇殘,可再兇殘的人落在他手中,也就是一渣! 靳長恭不在意他們的想法,他起身打開箱子,看到里面組裝好的一組武器微怔,這是一個臂長大小型的弩,跟他曾見識的大弩不同,這個小巧得多,也精致得多。 弓弩一般使用多層竹、木片膠制的復合弓,形似扁擔,所以俗稱“弩擔”。它的前部有一橫貫的容弓孔,以便固定弓,使弩弓不會左右移動,木臂正面有一個放置箭簇的溝形矢道,使發(fā)射的箭能直線前進。木臂的后部有一個匣,稱為弩機; 發(fā)射時,先將弓弦向后拉,掛在鉤上,把弩箭放在矢道上,瞄準目標后,扣下懸刀,牙就縮下,牙鉤住的弓弦就彈出,箭矢疾射而出。 看“靳長恭”看得仔細,契踱到他身邊,急問道:“陛下,覺得怎么樣?” 這支弩耗費的時間,人力,物力不可謂不大,浪費了多少組原材料才最終成果一部,所以契對此十分在意。 “靳長恭”沒有回答,他將弩取出來,首先掂了一下重量,比想像中輕,他道:“你們是用什么材質(zhì)做的?” “樺木,鶴聽工匠們討論說這種材質(zhì)的木頭比較輕,卻更結(jié)實,事實證明,經(jīng)過一番試造下來,的確是樺木更加耐用些。” “效果怎么樣?”弩乍一看,工序并不算太復雜,卻構(gòu)造卻十分精煁。每一組接嵌卻恰到好處,主要由弩臂(弩身)、弩弓(弩翼)、弓弦和弩機等部分組成,就是不知道據(jù)體威力如何了。 契親自試過威力,望著弩稱贊道:“很好,從各方面來說,比弓的射程更遠、殺傷力更強,而且命中率更高,不虧是一種大威力的遠距離殺傷武器?!?/br> “靳長恭”聞言微微詫異,而七怪湊近盯著弩瞪著眼,腦中不期然地想著:主子變態(tài)就算了,怎么他選的女人能力也這么變態(tài)!這種武器他們前所末聞的兇殘,腦子好使不好使的,都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一番詢問后,花公公突然不經(jīng)意,問了一句:“這新造的武器,陛下打算叫什么呢?” 契聞言,奇怪地覷了花公公一眼,暗中嘀咕:陛下不是早就在給圖紙的時候就命名了嗎?剛才他也告訴了他不是? “靳長恭”望進花公公那笑意盈盈,卻完全探不出任何消息的鳳眸中,咧嘴歡快地笑道:“寡人叫什么無所謂,不過花公公既然提了意見,那寡人就將這新武器的命名權(quán)送給你好了?!?/br> 這句話回得十分巧妙,雖然不知道這武器原來有沒有被命名,可是身為武器制造者的主人,他完全有權(quán)利重新命名。 花公公鳳眸一闇,朱紅雙唇一抿,有些頭痛道:“算了~奴才那腦子又不好使,還是陛下您自個兒取吧~” 契看他們一推二來三灑脫,心中憋屈著呢,皺眉硬生生插進去,硬著氣道:“陛下,你想取新名字,原來的那個不好嗎?” 他的話一落地,氣氛奇異地停頓了一瞬間,無論是花公公還是“靳長恭”都沒有出聲,七怪平復的躁動隱隱復發(fā)。 “靳長恭”低垂著眼睫,在撫了撫身弩的下方,觸碰到那三個標志性字體時,才道:“烈火弩?浴火重生,涅盤烈火,呵呵~玄鳳軍或許還是最適合這個名字吧?!?/br> 沒錯,當初取這個名字就是這個意思,契聞言瞳孔一亮,連連點頭。 而花公公聞言,眸中流動著一種看不清,摸不透的譎波色彩,卻沒有再說話了。 “黑鐵騎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靳長恭”突然問道。 “如您所愿~” 雙雙離開養(yǎng)生殿,契突然回頭問道:“花公公,你剛剛為什么,要那樣試探陛下?” 花公公古怪地睨了他一眼,直看得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問了一個特白癡,特tmd傻x的問題,他才轉(zhuǎn)流視線,手指悄悄地撫上心臟部位,瞳孔有些茫然,道:“不知道為什么,眼睛相信的事情,心卻一直不肯安份跳動,呵呵~” 他總有種躁動不安的感覺,明明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可是卻偏偏想找到一條出口。 契聞言不太懂,可是他也不懂剛才為什么下意識會配合他一起試探陛下。 他看著枝椏間沉積的雪,突然道:“陛下身邊那七個人好像都不一般?!?/br> “傳說中的蠱人,他們原身是人,不過現(xiàn)在只是一群長壞了,腦子不太正常的怪物罷了。”花公公冷酷一笑。 什么意思,人長壞了就能變成怪物?契表示理解無能。 算了,比起這些他腦子里更加擔憂的是另一件事情。 “你說,陛下會不會變回以前那樣?。俊逼跤行┟H辉谕蛏n茫無盡的天空道。 以前,他以為陛下吸血,殺人練功只是一則惡意的傳聞,可是如今親眼所見,他該怎么回去面對商族的那些族民,該怎么解釋,他們的鳳主是一個吸血為生的怪物? 就算瞞著,又能瞞多久呢?他知道族長還有族里的長老們一定不會答應的。 花公公聞言一愣,以前?她會變成以前那樣?下意識他不愿意一切重新回到以前,因為那時候他對她…… “暫時別太接近陛下,好好留在軍營里吧~”花公公微微瞇起勾魂奪魄的眉眼,意味不明地提醒了他一句,便消失在風雪之中。 契看著花公公消失的方向,怔忡了一會兒,然后捶了捶腦袋,只覺腦子一片混沌,不知道想些什么。 ~~~~~~~~~~~~~ 殿內(nèi),暗帝拿著烈火弩,使了一個眼神給蝠,七怪當中,他的輕功是最好的,由他為試驗的對象再好不過。 蝠了悟,頓時飛出幾米落在房梁上,揮動著雙臂,靳長恭黑瞳厲光一閃,取出一支箭矢,將弓弦向后拉,掛在鉤上,把弩箭放在矢道上,瞄準目標后,扣下懸刀,牙就縮下,牙鉤住的弓弦就彈出,箭矢疾射而出,咻地一聲,一個箭“當”地一聲沒入木柱之中。 而蝠一時大意輕視了它的威力,盡最大本能閃開后,臉上還是被劃了一道血痕,但他卻半點驚懼也沒有,反而一臉刺激地“吱吱”大叫。 “哇,哇,吱吱,陛下,這是什么武器,好爽,太爽了!哈哈哈~~” 而暗帝則輕輕摩挲著它,瞳孔愈發(fā)深沉幽暗,道:“影兒啊,你還真是會給我驚喜……” 剛才測試的威力令他意外,意外之后卻是驚喜。 蟒十分鄙視蝠的大驚小怪,好吧,雖然他也受到一定程度的驚嚇,不過剛才他估摸著時辰,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陛下,莫流瑩體內(nèi)的藥效估計已經(jīng)發(fā)作了?!?/br> 暗帝抬眸看了一樣蟒,道:“都安排好了?” “當然,好戲即將開羅了,哧哧~”一度興奮,令蟒碧綠的雙瞳瞬間收緊,瞳孔成了一道豎杠,怪異地笑了起來。 ~~~~~~~~~~~分隔線~~~~~~~~~~~~ 毓秀宮 莫流瑩手腳被綁在床頭床尾,她此刻雙眸緊閉,頭發(fā)幾乎都汗?jié)裢炅?,正在床上痛叫得打滾,不斷呻吟。 “啊~~痛,痛~~~放開我,啊啊~~~” 靳微遙與竹老一道待在房中,看著太醫(yī)替她診治。 “她怎么樣?”竹老道。 太醫(yī)是一個白須老頭,看起來有些瘦小有些怯懦,不過他的醫(yī)術(shù)卻不容質(zhì)疑,是靳國太醫(yī)院盡力保存的一股實力者,他探脈后,仔細觀察一下莫流瑩的臉色,道:“這,這莫姑娘好像是中了毒。” “什么毒?”竹老臉色一沉。 毒?有什么人這么大膽,敢對主子的人對手? “這……這像是一種異域的毒,看姑娘痛不欲生,神智不清,方才似有瘋顛之狀,可能是迷魂散……”他瞳孔一張大,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回道。 他知道這位大人不是對他喝,可是這兩位大人那氣勢太嚇人了,他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既然知道是什么毒,那你就知道該什么解是不是?”靳微遙一直靜默著,此刻才凝視著他出聲詢問道。 太醫(yī)聞言,一抖著雙肩頓時哭喪著臉,趕緊跪地,道:“小的無能,這種毒不是小的能解的,太上皇,您就饒了小的吧。” “不是你能解的?那表示你知道怎么解毒了?”竹老皺緊眉頭,接話道。 太醫(yī)猶豫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道:“這毒要解其實并不算太難,看莫姑娘的內(nèi)息也是練武之人,若非莫姑娘受傷太重,內(nèi)力耗盡,靠她自己也是可能慢慢耗力解毒的,可是現(xiàn)在……估計不行的了,要么通過那個……親密關(guān)系,過渡到另一方,若另一方是內(nèi)力高強的人費些時日便能自行化解,或者找一個內(nèi)力高強的人,替她暫時壓制住毒性,以后待她恢復一些,再自行化解,不過后一種由于毒性過長留在體內(nèi),或許會損傷身體……”他一口氣說話,暗中卻忍不住嘀咕,他一個糟老頭,哪里來會的內(nèi)力,若太上皇讓他解這不是要了人命嗎? 不過,他猜太上皇估摸著心痛美人,肯定會選擇第一種方式,第二種方式治標不治本,說了也只不過是他醫(yī)者的一種本份。 “你退下吧?!敝窭峡粗髯釉诔了迹愦虬l(fā)走太醫(yī)了。 “啊啊~~~痛~~~啊啊~~~殺了你,我殺了你~~~~!”莫流瑩瘋狂地睜開眼睛,瞳孔里面全是猙獰,一張漂亮的臉美感全部都被破壞了。 “主子,您打算怎么做?”竹老嚴肅道。 靳微遙看著床上瘋狂掙扎的莫流瑩,一道氣勁點了她的xue道。 “暫時先壓制住她的毒性。” 他的話中意思已經(jīng)有了決定了。 聽到他選擇后一種,這讓竹老很滿意。 此刻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看著主子以大事為重,他便安心了。 “屬下先告退了?!?/br> 靳微遙替莫流瑩輸送內(nèi)力壓制毒性時,卻發(fā)現(xiàn)這毒性十分猛烈,也相信了太醫(yī)所言,雖然會損害她的身體,可他不能任自己的弱點暴露在皇宮中。 另外有一點他不愿意承認,那就是他現(xiàn)在不想碰她。 為了壓制這股毒性,靳微遙倒是耗了不少內(nèi)力。 當他出來時,發(fā)現(xiàn)竹老臉色沉重,大廳來了一批黑鐵騎。 “主子,黑鐵騎的副都尉來了?!?/br> “參加太上皇?!焙阼F騎的都尉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他濃眉大目,一臉正氣。 “你們怎么進宮了?”靳微遙用眼掃視了一周在殿中的黑鐵騎部隊。 “太上皇,不是您拿著調(diào)虎符,令我們進宮救援的嗎?”都尉與副將們都驚訝不已。 靳微遙臉色頓時難看,厲聲道:“簡直一派胡言!” 副都尉一驚,連忙拿出虎符令,道:“虎符令在此?!?/br> 靳微遙一看,果然是他調(diào)動黑鐵騎的虎符。 怎么可能,虎符他一直收藏妥當,誰會拿這種事情來惡作劇,除非…… “糟了,中計了!”竹老頓時臉色一沉,他最先反應過來。 這時,就像是事先埋伏的一樣,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喊:“太上皇逼宮造反了,快來人啊~” 隨著一聲聲逼宮,造反的喊聲傳出去,毓秀宮隨間,遠遠癷傳來紛雜凌亂的腳步聲響,有人來報看著大批人馬朝著毓秀宮圍了過來。 “主子,看來是有人故意設(shè)計謀害你!” “肯定是靳帝,除了她還有誰有這種本事!” 眾人臉上都急出汗了,一句低咒,一句怒罵。 靳微遙捏緊虎符,帶著一群人出門,便看到四面八方圍剿而來的人員。 有禁衛(wèi)軍,羽林軍,甚至還有玄鳳軍,看來這一次靳長恭是打定主意將他們困死在皇宮里了。 “靳長恭,這就是你的報復嗎?”靳微遙的聲音透著低沉而犀利,沒有人能察覺那被他壓抑在深處的復雜情緒。 他這方,黑鐵騎,一批精兵,立即一涌而出。 “靳微遙,我說過你會后悔的,今天寡人便要你死在這里!”“靳長恭”從人潮中緩步而來。 看著靳微遙略帶蒼白的臉色,他滿意地笑了。看來他的功力已耗了不少,今天便要讓他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