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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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師傅,這一座諾大的宮殿中最有價值、最值得一觀的地方,就是一—我們的祖先?” 靳長恭漫不經(jīng)心地回頭,對著華韶笑得滲人。 “走吧?!比A韶知道她已經(jīng)耐心宣布告罄了,便拂袍掠過牽起她的手,很自然,拉著她便朝前。 靳長恭低眸看了看他們相握的地方,抿唇淺眸地笑了笑, 那廂,花公公腳步一抬想要跟進(jìn),夏合歡與公冶自然也不甘落后,但卻被神武一族與聞人微遙相相擋住。 “前面便是我族禁地,請諸位慎步?!甭勅宋⑦b伸臂一擋,淡淡地道。 花公公異常漂亮的眸子陰沉一片,啟唇道:“讓開!” “花公公,你就在外面等著寡人?!?/br> 靳長恭的命令讓花公公盛氣凌人的氣息一滯,臉一瞬間便垮了下來。 華韶回眸看了他一眼,眸飛快劃過一道辨不清晰的神彩,便與靳長恭一道走到一扇門前。 那是一扇冰封制作的門,但卻也不是純淬得冰塊,在那透明質(zhì)地的冰面下隱約可以看得出那銹跡斑斑的古老痕跡,那斑駁的色彩絕不是近代所能夠擁有的。 華韶走到門邊,就門前一個凹凸不平的小石柱塊一踩,那冰封的門便喀擦!喀擦!地碎了一地,然后咯吱一聲,門便緩緩打開了。 “小心腳邊,有陷阱?!?/br> 靳長恭一慎,下意識地握緊了他的手,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前行。 華韶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唇勾卻悄然無息地勾了勾,僅一個瞬息,便又消彌無息。 “師傅,你真的是和尚?為什么他們會喚你為圣主?” 看著前方那一顆裎光裎亮的頭,靳長恭饒有興趣地問道。 “在西邊,為師的父親便是神武分族的族長,為師生來便是族中的圣主,至于和尚……西邊大陸是沒有這個稱喟的,若你是指食齋念佛的話,那為師或許便是一個和尚?!?/br> 靳長恭聞言卻瞪眼,道:“不對,真正的和尚是要戒殺生、偷盜、邪yin、妄語、飲酒、說過罪、自贊毀他、慳、瞋、謗等等,你說你破了幾樣了?” “……為師的確對東方大陸這邊的佛教有興趣?!彼聊凰玻阒荒苓@樣辯解道。 靳長恭偏過頭戲謔一笑:“那要不,師傅你就來靳國給我的國院闡福寺當(dāng)主持吧,正好我缺一下能夠主持大局的高僧呢?” 她搖了搖他的手。 華韶按住她直晃的手,搖了搖頭,蹙眉道:“為師的手下有一名——” “我要就要最好的,他們難道比你還厲害?”靳長恭截斷他的話。 “……” “就這么說定了!你之前教我的那些課題,這一段時間忙碌耽擱了,想來也尚末習(xí)得你的全部一二分,你若想跑,直少也得教到我出師為止???”不自覺,她霸道潑皮的性格又賴上他了。 “阿恭,為師必須要回西方一趟。還有,如今滯留在軒轅大陸的神武族人,他們?nèi)诵牟欢?,時間久了或許會另生禍端,是以必須盡快地將他們遣送回去。這里將會是你的天下,屬于你的,而師傅并不愿意讓他們來干擾你的決定?!?/br> 華韶回過頭,看著她的眼睛正色道。 靳長恭看著他,嚴(yán)肅道:“你一定要走嗎?你知道我并不在乎他們是不是會干涉,況且就算他們想干涉,我也自有辦法令他們乖乖地閉嘴……算了,這件事情我們押后再議吧?!?/br> 她讀懂了華韶眼底的堅持,心中一個念頭漸生,便語鋒一轉(zhuǎn),停止了交涉,徑直朝著前方走去。 在冰窖的盡頭,亦有一扇大門,奇異的景像是它通體幽深如墨,不受寒意侵襲,尤自挺拔如新的姿態(tài)。 華韶走到門前,從腰間取出三柄金,銀,銅的圓環(huán)鑰匙,靳長恭立于一邊,看著他分別從三個洞口同時插入,一扭,咔喀一聲,門便應(yīng)聲緩緩地旋轉(zhuǎn)開來。 心中好奇,靳長恭湊近門邊朝內(nèi)一看,頓覺眼睛一瞎,一種金屬的璀璨光芒直逼眼球能夠承受的強(qiáng)度。 華韶看著靳長恭難受地皺起臉來,失笑一聲便將她的臉遮住,過了一會兒,她才適應(yīng)地站起來,扯開他的袖擺。 看著那里面密密麻麻的各種形色兵器排列,還有那一排排直聳上天際的書籍,還有修器的鼎爐,各式金,銀制作的精美鎧甲,成堆的寶物,山似的金沙…… “鼎爐倒是可以送給莫家練器?!?/br> 靳長恭一一掃過,呼吸一窒,傳說中的寶藏之說絕非子虛烏有,瞧一瞧這金壁輝煌的一切,但是那些銀白之物靳長恭卻只是吃驚一瞬便移開了,她起步走到沿著墻壁砌壘的書架,隨便翻閱了其中幾本。 卻不想越看越驚喜不已,她闔上書,抬眸看著那一本本都記載著精妙內(nèi)涵的書籍喜不盛收,其中有牧農(nóng)的、練器的、商貿(mào)的、飲食的……總之,大部分記載的內(nèi)容都是一些能夠在基礎(chǔ)上推動靳國進(jìn)一步經(jīng)濟(jì)類書。 比起那些死物,這些能夠創(chuàng)造出無限可能的書籍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全部——都給我的?” 靳長恭長臂一指,眸光熠熠如星辰地看著華韶。 華韶頷首,道:“自然是給你的,一開始——它們便是替你準(zhǔn)備的,這里面除了部分一千年前遺留下來的古籍歷記,剩下的便是我從西方那邊精選過來的一部分,能夠適合軒轅大陸國情的書籍?!?/br> “師傅,你——你太好了!”靳長恭咧嘴歡呼一聲,忍不住大大地給了他一個擁抱,才碰上他的身體,她這才感覺到他現(xiàn)在的身體究竟有多么地冰冷。 她驀地想起他根本就不會武功,卻陪她堅持了這么久,靳長恭沒有松開他,反而將身體運(yùn)功烘熱暖煨著他。 兩人都沒有出聲,靜靜地靠著。 然而就在她想離開之際,華韶那一直垂落身側(cè)的雙手一動,便將她重新?lián)碓诹藨驯М?dāng)中。 “阿恭,為師離開后,你便要潛身學(xué)……” “放心吧師傅,我一定不會辜負(fù)你的……”靳長恭陰險地瞇起眼睫,一字一句像是吟唱般低聲道:“你、的、教、導(dǎo)、的?!?/br> 說完,華韶似有所感受,卻敵不過靳長恭一個手刀落下的速度,她很俐落無誤地將他給敲暈了。 “想跑?哪有這么容易的事?!苯L恭撇撇嘴,哼道。 當(dāng)冰雕大門重新開啟時,花公公是第一個迅速迎上去的,當(dāng)他們看著靳長恭一臉無畏地扛著華韶出來的時候,頓時引來一片喧嘩大鬧。 “公子,圣主怎么了?” “公子,怎么是你抱著圣主出來,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古邱帶領(lǐng)眾人欲上前時,卻被靳長恭一聲喝住了。 “閉嘴!聽寡人說!近日來,華韶師傅久經(jīng)勞累受苦,本就孱弱的身體,方才因為進(jìn)入了冰窖耽誤甚久,如今身體受寒,更是不堪重負(fù)地昏厥了過去,寡人心感有責(zé),便決定先帶他回國修養(yǎng)一段時間恢復(fù)過來,才再讓他回去西方大陸,你們總不該反對吧?” “可,可是約定的時間……”古邱覷了覷靳長恭那冷肅的表情,遲疑道。 “那便讓他受寒咳血至死吧,你們難道都沒有看到他都勞累得吐血了嗎?”說著,靳長恭便將華韶的臉扳過來,讓大家看看他嘴邊的血。 那其實是剛才靳長恭劈暈他時,不小心他牙齒嗑到嘴唇,不過卻正好借來她堅定說辭。 眾人一看驚疑不定,卻也沒有人敢質(zhì)疑靳長恭的一番說辭,囁囁嚅嚅地。 “那好吧,我等便等圣主醒來,再一道做決擇吧?!惫徘褚粫r也不得要法,無奈便被靳長牽著鼻子走了。 “自然,等一下勞煩古邱族老替寡人通知一下商族的族長過來找寡人,寡人先帶師傅去休歇了。” 靳長恭欲抱著華韶走時,花公公便伸出手,很是自然地接過,道:“像這種小事兒,便是奴才干的,陛下可別給累著了~” 靳長恭挑眉睨了他一眼,便也沒有多說些什么,便領(lǐng)著跟來的那一群人走了,自然聞人微遙也一路同行。 只剩神武一眾茫然地面面相覷,一時竟不知道該干嘛。 剩下的一段時間內(nèi),靳長恭便讓商族族長從族內(nèi)挑選幾個值得信任的人,其中包括鶴跟契一道去搬運(yùn)那冰窟中的那一批珍貴文物,財寶與書籍,并謹(jǐn)慎地運(yùn)押上船返國。 原來那擠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船艙,因為這一場與蒼國的戰(zhàn)役打完,便也了然空敞了許多,運(yùn)送那一批重量級的貨物那恰好足夠運(yùn)得走。 在啟程回靳國之際,靳長恭便讓花公公代筆寫了一封絕秘信件送往他們規(guī)劃路線必經(jīng)的各州府,讓他們在限定時間內(nèi)必須沿路清肅官道,若讓她看到倘若有一只“螞蟻”擋道,便將那一片全部夷為平地。 此信件以契馴服的鷂雀極速送達(dá),內(nèi)有花公公一貫的印諫為證,其內(nèi)容亦是熟悉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口吻,此信一傳達(dá)開來,各州府之人便人心惶惶,坐立不安,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著,眼底浮腫黑青地直瞪眼到天亮。 一番自我精神的折磨下,連知府本人都坐不住了,趕緊下地去清剿周圍任何可疑的生物,勢要將陛下要經(jīng)過的那一片地方掃蕩出來一個夜不閉戶、路不拾金,撥開烏云見晴天的架勢! 當(dāng)他們的船支從水運(yùn)轉(zhuǎn)為陸運(yùn),在末進(jìn)靳國邊境之初,一路上會偶遇一些雜魚劫匪,但他們一看是靳國的官船便嚇得趕轉(zhuǎn)調(diào)頭,鮮少人膽敢上來招惹,就怕引來靳帝的瘋狂報復(fù),麗國發(fā)生的滅國事件,他們可沒少聽人家繪聲繪色地講過,那時候他們都當(dāng)成一則恐怖故事在聽。 這世上的事兒不怕你厲害,就怕你瘋得厲害! 靳長恭坐在寬敞得足夠容納十?dāng)?shù)人的豪華馬車之上,看著那肩挨肩,肘碰肘,暗地里嫌棄不已,表現(xiàn)卻維持著基本禮儀的兩列人。 左邊車位坐著花公公、夏合歡、公冶與商族族長、智者、鶴、契。 右邊車位則坐著神武一族族老古邱、聞人微遙、瑪寶少年。 瑪寶少年此刻被制住了手腳,不得動彈,就像一個木偶娃娃,雖然瞪著眼睛,卻只能干瞪眼。 大道之上,除了這一惹眼豪華的馬車外,其兩旁則是兩列整裝威武的軍隊步行跟隨。 而其它的重點軍隊則沒有跟隨靳長恭他們一路,靳長恭下令他們選擇一些蹊徑小路以更快的速度到達(dá)靳國,摸清靳宮的情況隨時匯報。 “他還跟在后面?”靳長恭懶懶闔眸,指點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矮桌面。 花公公像一只愛困的貓瞇瞇眼睛,直瞅著靳長恭不放,隨意應(yīng)道:“嗯哼~還跟著呢~”真是一只煩人的蟑螂! 還有一只更煩人!他劃過靳長恭腿邊,睡在軟塌上依舊“昏迷”的華韶。 “你們覺得要怎么處理為好呢?” 靳長恭微微睜開一絲眼縫,問道。 底下眾人紛紛朝后看了一眼,只見那里有一個一身狼狽不堪,披頭散發(fā),就像泥里滾出來似的,搖搖晃晃地跟著馬車后面。 “干脆殺了~”這是花公公的意思。 “趕走算了?!边@是契的意思。 “留著或許還有用處?!边@是夏合歡的意思。 公冶意見保留。 “他是不會走的,他的眼睛里有話要說,既然陛下一開始便沒有殺他,何不跟他談一談?”這是智者的意思。 顯然,智者的話打動了靳長恭,她呼了一口氣,使了一個眼神給花公公。 花公公雖心中百般不愿,可他從來不會違背靳長恭的意思,便招手停下了馬車。 靳長恭踏著車階下了馬車,一襲純黑絲綢的華袍,寬大的云袖深紅紗滾邊,銀紅色雙絲交織的祥云刺繡,華麗而精美的裝束,襯得她面容俊美無鑄,舉世無雙。 ☆、第三卷 第八十五章 寡人拭目以待 靳長恭踏著步階下了馬車,一襲純黑絲綢的華袍,寬大的云袖深紅紗滾邊,銀紅色雙絲交織的暗紋祥云刺繡,華美而內(nèi)斂的裝束,越發(fā)襯得她面容俊美無鑄,色轉(zhuǎn)皎潔舉世無雙。舒殢殩獍 淡淡的霧靄,青青的山水,地面微濕,從山谷間拂來一陣清風(fēng),潤潤淡香的泥濘清草香道便傳來。 一天秋色冷晴灣,無數(shù)峰巒遠(yuǎn)近間,鐵鑄雕像般的隊伍靜謐地等候在兩旁,屏息斂目。 呼!呼!沉重的喘氣聲,浮腫泛起青白的眼瞼疲憊地抬起,那一張曾經(jīng)純粹玉質(zhì)般煙視媚行的臉,已經(jīng)變得憔悴得不成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