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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男色后宮太妖嬈在線閱讀 - 第307節(jié)

第307節(jié)

    怎么總有一種魚兒會咬網(wǎng)逃脫的感覺,她心底暗中嘀咕,她想估計是因為這赫連狄即使一樣一樣地在眼前失去了一切,卻仍舊能夠保持一種淡然鎮(zhèn)定的模樣給她一種強大心理暗示。

    “永樂帝陛下,有沒有人提醒過你,有時候太看低對方,可能會被反敗為勝呢?”赫連狄的話帶著漫不經(jīng)心語調(diào),令靳長恭凝眸半晌,才道:“你說得對,輕視對手,亦是對自己的藐視,所以赫連狄,你的存在的確令寡人很不安,所以你可以乖乖地束手就擒嗎?!?/br>
    看似詢問的語氣,卻用著霸道無比的肯定句,根本就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花公公挑起眉毛,半闔狹長的眸子,有著慵懶之意的的鳳目滿是睥睨天下、傲視群雄的自負(fù):“陛下,這種貨色,直接殺了便是,何須浪費口舌呢~?”

    看到自家公公面戴輕紗,風(fēng)起,火紅的輕揚微微揚民,泄露的艷麗風(fēng)采與霸道姿態(tài),靳長恭很自覺擋在他身前,以免他想要血洗現(xiàn)場,以襯他那一身血染,張揚妖冶的顏色,順便抵擋那些炯炯有神的褻瀆目光。

    自家的男人的美色,得看緊點!防男防女防禽獸!

    “要殺早殺了,他身上有寡人要的東西?!苯L恭傳音道。

    花公公看到她下意識的舉動,瞬間心底有絲甜甜的東西涌上了來,一雙清亮魅惑的眼睛里有了笑意。

    那廂玥玠看著兩人的互動,心覺心中揪起一塊,酸酸澀澀難以排解。

    他就站在這里,恭為何直那個紅衣男人進(jìn)來后,便一眼都不曾關(guān)注過他?

    事實上,靳長恭的確不怎么擔(dān)心玥玠,在她心目中,玥玠可是一個比暗帝更牛b的人,看他能將暗帝死得差點爆炸卻安然無恙地活到如今,可觀其禍害水準(zhǔn)一斑。

    “今日能夠看見靳國的永樂帝,實屬三生有幸,只可惜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能在這里陪著你們多玩了?!焙者B狄微微一笑。

    然后迅速掏出一顆黑圓橢型的物體用力扔在地上,倏地一陣濃郁的白霧滾滾掩埋了整個大殿。

    “咳咳——這,這是什么玩意?。?!”

    “咳咳,屏息,是毒!”

    “咳咳——這該死的赫連狄,這是打算將我們?nèi)慷级舅绬幔 ?/br>
    靳長恭屏息,第一時間蹬步箭射至赫連狄的方向,一把抓去,絕不能讓他逃跑。

    裊裊煙霧中,可視度很淺,但她捕足到他的身影,朝著跑去,卻不想赫連狄將不知道何時清醒的赫連眥暽帶起。

    “永樂帝,聽聞你是愛好男色的吧,我徒兒對你一片真心,忘你今后能好生對待?!闭f著,他笑瞇瞇,便將手腳無力的赫連眥暽一把推進(jìn)墻上機關(guān)開啟,突起的數(shù)十柄寒光冷冷的尖刀上。

    若赫連眥暽這一撲上去,絕對被刺成一個蜂窩煤。

    就像先一步猜測到靳長恭的行動,赫連狄不防后背地朝著另一邊跑去,而靳長恭抿緊薄唇成一條直線,看著他背影森森發(fā)寒,最終還是施身救下了赫連眥暽。

    等她再去找赫連狄時,他早已扭動洞府內(nèi)的機關(guān),逃之夭夭了。

    當(dāng)時赫連眥暽已經(jīng)清醒,他看著師傅拿他當(dāng)擋箭牌,推進(jìn)尖刀中致他于死地,當(dāng)時他手腳酸軟,早已沒有任何知覺,他對于自己即將要死的事實,無動于衷。

    只是好笑,師傅竟會拿自己去交換一條性命,難道他認(rèn)為眼前這個冷酷的男人會因為自己而手下留情?

    可笑,太可笑了!

    但是——更可笑的是,她真的來救他了,放棄了追殺師傅,反而將他救下來。

    他驚怔地看著她繃得冷硬的下凳,滿目不解。

    她分明是不甘愿的,但為什么還要做這種決擇呢?

    連與他相處十年的師傅,都能毫不留情地將他舍棄,她為何又要救他這個“敵人”?

    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赫連眥暽甚至覺得他會選擇救他,比發(fā)現(xiàn)自己末婚妻是一個男人,更令他難以置信。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赫連眥暽撇開眼睛,想了想道:“我已經(jīng)是一個怪物了,欠你的,只能來世再還?!?/br>
    “是不是若你不再是一個怪物,便今世還?”靳長恭懶得唱花腔,直接直搗主題。

    “……是?!彼凵耖W爍,目光游移不定,但內(nèi)心卻因為她這一句話涌上一股希望,不由得選擇了這個回答。

    但是可能嗎?雖然如今他武功憑白提升了許多,但是身體內(nèi)總有一股嗜血暴躁的情緒cao縱著他理智,他真的很擔(dān)心,有一天他會完全瘋掉,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無情的殺人的怪物。

    “好!記住你的承諾?!苯L恭心情甚好地?fù)P了揚薄唇,斜看了一眼花公公,便負(fù)手朝著地牢而去。

    赫連眥暽怔怔地看著她,困惑、哀傷、癡迷、黯然一一劃過他眼底。

    而花公公輕歌漫步地經(jīng)過杵著直瞪眼睛的赫連姬時,順手解了她的xue道。

    赫連姬踉蹌后退了一步,看著離去的靳長恭,幾乎要將下唇咬破,才干啞著聲音哀求道:“靳帝陛下,能不能,能不能請你救救我?guī)熜???/br>
    對著一個搶了自己愛的男人的男人,她卻不得不低聲下氣,拋棄自尊與顏面苦苦哀求,原本她以為這必定會是一件比死更難受的事情,但為了如今痛苦的師兄,她不得不這么做!

    靳長恭身影微頓,卻沒有回頭,花公公觀察著陛下的神色,回眸似煙藹紛紛,寒鴉漆墨,他從鼻腔處輕嗤了一聲:“陛下既然要他活著還債~那,自然是需要一個聽話的奴才,你且將人帶回去牢牢關(guān)著,到時候陛下自然會按排來處理他的事情?!?/br>
    悠悠拋下這么一句許諾的話,花公公便隨著靳長恭一道翩然而去。

    再次來到陰暗陰郁的地下囚室,他們很順利地帶走了柒柒——鳳國四皇女風(fēng)裴炅。

    本想在魔窟再待幾日,但翌日清晨時分,她收到一封上京來的密報,靳長恭捏著卷紙,看著窗前煙鎖翠湖沉吟了許久,便叫來花公公收拾一番立即回國。

    因為密報內(nèi)容道——祈國使臣已前來靳國。

    在“練兵式”即將來臨之際,他們祈國不好好地集訓(xùn)兵馬,卻急巴巴跑到她這落魄國家,看來果真到了“病急亂投醫(yī)了”的時候了,想起祈帝在流失之地臨時前跟她耳語的話,她陰險而愉悅地勾唇笑了。

    走之前,靳長恭召來雪無色他們,細(xì)述了一下接下來的按排,并留下了三支隊的黑鐵騎任他調(diào)任派遣,還讓蝠一并留下保護(hù)他,而玥玠已替中了血霧的人解完毒,并趁機得到他們的“支持”,他亦不需要再留下來,便讓他跟著她一道離開。

    當(dāng)然他也并不是她的屬下,所以就算她想留他下來幫助雪無色,也無從下嘴。

    而且,他們兩人經(jīng)上一次的關(guān)系后,咳咳,還真是扯不斷,理還亂啊——

    走之前,雪無色整個人顯得落寞而失望,就像被拋棄的小狗,眼睛圓轆轆的眼睛盯著靳長恭。

    “雪無色,魔窟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在寡人接替的人道來之前,若你辦理不牢靠,出了岔,那寡人可不接你回國了。”靳長恭挑眉道。

    雪無色聞言,臉上當(dāng)即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連連點頭:“嗯,無色絕對不負(fù)陛下所望,望陛下絕對不要忘記無色?!?/br>
    花公公看到那巧言令色的模樣,紅唇譏諷地?fù)P起,但看他臉上那道突兀的疤痕,神色又淡了幾分,漠然收回眸光。

    等靳長恭帶著一行人返國抵達(dá)上京時,已近黃昏晚霞,靳長恭駕駛馬車直趨達(dá)宮前,展示令牌入宮后,便讓宮人帶著風(fēng)裴炅去沐浴休息。

    而風(fēng)裴炅從抵達(dá)靳國,直到進(jìn)入靳宮,聽到宮人對著靳長恭行禮呼喊萬歲時,這才懵然清醒,這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送走了風(fēng)裴炅,花公公很順手地命宮人將玥玠也送回了柔儀宮,想必他早就知道有他這么一個人,否則怎么知道人家就住在柔儀宮中。

    “恭,我能夠隨時來找你嗎?”玥玠臨走前,戀戀不舍低落問道。

    靳長恭一愣,頂著背后那刺透的視線,若無其事道:“寡人事多,若有空便會去找你?!?/br>
    玥玠聞言,神色更低落了,而靳長恭不忍,便朝著他偷偷地眨了眨眼睛。

    玥玠一愣,不由得瞥了一眼花公公,然后對著靳長恭露出一個足以令天下紅顏盡失色的笑容。

    “嗯,我等你?!?/br>
    送走了玥玠,這一種上別提花公公多陰陽怪氣,靳長恭揉了揉額角,摸了摸鼻子,在即將抵達(dá)養(yǎng)生殿時,都沒有想出該怎么打破這寂靜的冷暴力沉默。

    要說,花公公人有千萬好,卻唯有醋意太大這一點,令她像貓撓心一樣,癢癢的又疼疼的。

    他吃醋得越厲害,則表示他愛她愛得越深,她當(dāng)然很高興,也很樂意看他吃醋的表現(xiàn),但是吃醋得開始不理她,她就難受了。

    她也愛他,自然不希望他不高興,要說女人吃醋需要哄,這男人吃醋就更需要哄了。

    來到養(yǎng)生殿前,意外竟看到蓮謹(jǐn)之、云莫深他們等在殿前來迎接她回國,除此之外,還有震南震北,連紅雅也來了,她跑來養(yǎng)生殿自然是為了逮行蹤飄忽失蹤的花公公的,他自從知道靳長恭“不告而別”地去了魔窟,便一直低氣壓,影響城池修建工作。

    于是紅雅便惱火隨意埋怨了他一句,他便留下一屁股的工作,千里尋妻去了。

    如今回來了,她絕逼要將他帶回去死命將懈怠的工作全部補上!花公公與靳長恭小別勝新歡,自然是不愿意去工作的,但如果遲遲不完成城池修建,又擔(dān)心會令陛下失望。

    靳長恭倒是看出花公公扭呢的心態(tài),便輕咳咳兩聲,提議干脆今晚在養(yǎng)生殿內(nèi)擺席,大家忙碌之際,放松一下。

    花公公聞言,一雙勾魂的鳳眸笑意盈盈地看著靳長恭,令她感受到他的心情轉(zhuǎn)睛,亦笑了。

    之前的尷尬冷漠,亦隨之消散,彼此一片和樂融融。

    奔波一路,靳長恭先行回房梳洗換衣,小岳子看到靳長恭回來,亦是滿臉笑意掩不住,殷勤地侍候著,忙進(jìn)忙出。

    等準(zhǔn)備好沐浴的一切事宜,方撤人退下。

    撩開溫池幕帷,看到裊裊乳白色池水中的赤裸著上身暗帝時,她整個人怔愣住了。

    “你怎么在這里?”

    暗帝原本因溫池浸泡而顯暖意的臉色因為這一句倏地沉下,眼眸一冷,一身散發(fā)著nongnong地怨氣。

    靳長恭才慢半晌地反應(yīng)過來,驚訝道:“呃,你醒了?!”

    她去魔窟的時候,他依舊是昏迷著的,如今他竟清醒過來了,不過玥玠不是說,怕他情緒波動影響冰蠶修眠,不得到處走動的嗎?

    “靳長恭,你有沒有跟那個異域妖孽換血了?!”

    他因為這一句,而想起什么,激動得嘩啦一聲,直接從池中站起來,整個清瘦(禽獸)的身子顯露,他肌膚蒼白,不是那種凝玉的白,而是泛著營養(yǎng)不良的青色,他骨架均勻,但卻太過孱弱,腰肢柔韌,再滑下,那粉色的x處……靳長恭臉色僵了僵,飛速瞟了一眼,便轉(zhuǎn)過眼去。

    擦!她眼睛絕對長針眼了!這沒節(jié)cao的暗帝!

    “你怎么做這件事情的?”靳長恭差點順勢問出,但話在嘴邊一轉(zhuǎn)又覺得問得有點傻,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是七怪他們透露的。

    一想到當(dāng)初被七怪中的猿給糊弄了,她就咬得癢癢,當(dāng)時她分明看出他有所隱瞞,但她還是忽略了。

    想到剛才暗帝這副緊張的模樣,看來他是知道“換血”在異域是怎么一回事。

    看她轉(zhuǎn)過身去久久不語,暗帝頓時臉色鐵青,震叱道:“難道,你們換血了?!”

    靳長恭感覺整個溫度急促下降,心中一驚,驀地回眸竟看到暗帝臉上竟淡淡地覆上一層薄冰,想起那日冰蠶入體時的情驚,臉色一變。

    玥玠說過當(dāng)他情緒波動過大會影響冰蠶的蘇醒,她不由蹙起眉頭,趕緊安撫道:“沒,還沒有,并且換血是什么我根本也不知道?!?/br>
    顯然她最后一句根本就是畫蛇添足,此地?zé)o銀三百兩。但好在暗帝只抓住她話中“沒還有”這三個關(guān)鍵字,其余的全都被他忽略了,才沒有往深處計較。

    “你,你真的沒有跟他換血?”暗帝臉色漸暖,一雙幽深的黑瞳泛起了層層漣漪,折射著燭火的橘光,像撒下一河金黃色的瑪瑙,熠熠生輝。

    靳長恭被他那一雙充滿活力的眼睛給吸引住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暗帝醒來后,整個人竟像活了一下,那一雙死潭般的眼睛,竟也會有了黑暗以外的色彩。

    “嗯,我跟玥玠約定,等他學(xué)成大陸通用語言后,再提換血這件事情?!倍苊黠@,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

    靳長恭滿頭黑線,暗暗吐槽。

    “哼,那我會讓他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學(xué)會的。”聽了靳長恭的話,暗帝黑眸中的陰鶩一閃而過,顯然是對玥玠下了殺意。

    “你要殺他?他可是救過你一命的恩人?!苯L恭看他那一身陰郁殺意,挑了挑長眉道。

    “這冰蠶本就不屬于他的,不過就是借花獻(xiàn)佛,我為何在承他的情?”暗帝斜眸一挑,紅唇滲血般妖冶生灩。

    聞言,靳長恭臉色卻沉下:“那這么一說,那寡人救你亦算是多此一舉了?”

    為了救他性命,她連自己都給賠進(jìn)去了,他卻還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