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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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如來時一般,周昌帝領(lǐng)著一串尾巴,浩浩蕩蕩地走了。 經(jīng)過謝意馨身邊時,有些官員腳步微頓,側(cè)目。 謝家這個女娃了不得,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力挽狂瀾。 如果沒有謝意馨,謝家這回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針對謝家的這個局不可謂不毒辣,從頭至尾,環(huán)環(huán)相扣,行至最后,竟是逼著周昌帝在江山與謝家之間做選擇一般。 就算周昌帝舍不得謝家,旁的人也會逼著他舍的,沒見太后剛才的態(tài)度么。而且此局今日不破的話,日后君家的宗親,也會加入進(jìn)來逼迫周昌帝妥協(xié)的。 皇上舍不得又如何,想轉(zhuǎn)危為安,那就得靠自己的本事掙脫這個局才行。如果沒本事,雖然皇上會保,但頂多就壓著。只是壓著,情況不一定會好轉(zhuǎn),如果被人散撥一些不利的流言,搞不好會更惡化也不一定。 而謝意馨竟然做到了,抓住慧元品格上的污點,以點破面,進(jìn)而從這渾然天成的局中,把那些隱藏得很好的破綻找出來,以此破局。 他們暗自設(shè)想了一下,如果他們處在晉王妃的位置上,恐怕不會比她做得更好。不,不對,這樣的局,除了跪地求皇上,別無他法。 謝昌延這個家伙真的生了一個好女兒,他們不無妒嫉地想。不過想到她的祖父是持禮公,他們又釋然了,那位的子孫,會差么? 只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慧元大師破了yin戒這一污點的,莫非謝家的情報網(wǎng)已經(jīng)那么厲害了么? 如果真是這樣,看來他們要夾緊尾巴做人才行,要不然被謝家捏住了把柄,那可不妙。 君景頤經(jīng)過謝意馨身邊時,他不得不在心中再次搖頭,子恒(朱聰毓的字)真是太沒有福氣了,這等女子,若能娶回家中,何愁家族不旺?今日謝家這么大的災(zāi)禍都被她以一已之力避了過去。 雖然謝意馨破壞了他的全盤計劃,又讓他這邊損兵折將,但君景頤不得不承認(rèn),她真的很敏銳。 其實君景頤也說不清對她的感覺,恨她壞了自己的計策,又欣賞她這種臨危不亂冷靜自持的模樣,最終,不得不嘆一句,世間上,這樣的女子不多矣。 朱聰毓的目光是火熱又憤恨的,如刀子一般剜在著謝意馨的血rou。 謝意馨剛才那番表現(xiàn),讓蔣沁夏妒火中燒,嫉妒得眼都紅了。 當(dāng)蔣沁夏再注意到朱聰毓經(jīng)過謝意馨身邊竟然忍不住看了她幾眼時,蔣沁夏忍住眼中的酸澀,惡狠狠地瞪著謝意馨。 謝意馨才不管別人怎么想,她在謝昌延經(jīng)過時,父女倆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殷家既做了初一,就別怪他們謝家做十五。 想必現(xiàn)在殷家老頭一定在家興奮地等著他們謝家倒臺的消息才是。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 謝意馨很想知道,如果殷老頭倉促之下得知,殷家這回設(shè)計他們謝家不成,還把一路追隨他的心腹大將給折了,心神受到這樣巨大的沖擊,不知道會不會再次被氣得吐血? 真應(yīng)了那句老話,殷家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侯青鵬在殷家可以說是殷家老頭跟前排名前三的大將,在殷家的地位應(yīng)該挺高的。 這招棄車保帥,作為棄子的是侯青鵬,分量不低??上攵?,再沒有人出來頂缸的話,扯出的人搞不好就是殷崇亦也不一定。 畢竟厲天行是那種標(biāo)準(zhǔn)的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從他孤注一擲這一點就能看出。如果不是對方給出的籌碼夠重,他不會這么做。所以殷家與景王一系派出與厲天行接洽的人地位絕對不低。 而棄車保帥,雖是不得已而為之,但這買賣還是劃算的。雖然侯青鵬是三品官,又是殷家一系的元老,但畢竟年紀(jì)擺在那了,這回再發(fā)揮最后的余熱,也算是將價值榨干了。 但不管怎么說,對殷老頭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就在謝意馨想著這些事的時候,太后的聲音響了起來,“老五媳婦,剛才真是委屈你了。” 太后拍著謝意馨的手,“原諒剛才皇祖母一時情急?!?/br> “是啊老五媳婦,你皇祖母也是為了君家上下老小考慮,你也別過不去這個坎?!泵麇遄?。 謝意馨乖巧地點了點頭,“放心吧皇祖母,你說的我都理解。”說實話,謝意馨并沒有太失望, 因為她從來都沒有把太后當(dāng)成真正的親人來看待,這樣說,可能會很涼薄。但原諒她,這真的是她內(nèi)心的想法。別看她每次見面都太祖母太祖母地喊,其實謝意馨也只是把她當(dāng)太后來看而已。 因為她知道,對人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有時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乖孩子。”太后說著,從手中褪下一只掐金絲手鐲,二話不說拉過謝意馨的手,給她戴上。 “皇祖母——”謝意馨為難地看著太后。 “皇祖母今天誤會你了,這手鐲給你戴著玩兒,長者賜,不許推辭。” 都說到這份上了,謝意馨還能說什么,“謝皇祖母?!?/br> 左霜笑著說道,“五弟妹,你可真厲害,在剛才那種情況下還能那么冷靜地與厲天行師徒對峙,要是我一定做不來?!?/br> 其他人紛紛附和。 這略帶酸氣的話聽進(jìn)耳里,謝意馨臉色淡淡的,“那是因為你沒被逼入絕境,剛才那種情況,我不站出來,難道要被逼著去死么?” 左霜一時語塞。 蔣初籃緩緩開口,“其實我很好奇,五弟妹,你是怎么知道慧融大師六根不凈破了色戒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謝意馨沒看她們,給小十一剝了一個葡萄。小家伙站了很久,又是夏天,雖是早上,但一定渴了。嘴上說道,“我只是瞎蒙的而已?!?/br> 明妃一聽懵了,她那些嚇?biāo)廊说脑挘谷欢际窍姑傻模?/br> “不過顯然,我蒙對了不是么?”說這話時,謝意馨笑笑,略帶得意。 氣得明妃胸口發(fā)悶,今天所有的失敗,竟然別人空手套白狼詐來的,真是氣死她了。 謎底揭開,眾人有點接受無能。 “五弟妹,你根據(jù)什么蒙的呢?”蔣初籃再問。 謝意馨看了她一眼,說道,“相學(xué),慧元道長額形奇特,上眼瞼浮腫,鼻準(zhǔn)垂rou既大且垂,下唇厚而大,這樣的面相,從上而下,都透著yin/邪二字。” “......”蔣初鑒,“五弟妹真是博學(xué),竟然連相學(xué)都懂?!?/br> “三皇嫂過獎,我不過是多讀了些書罷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多讀些書還是有點好處的?!?/br> “五弟妹,剛才聽你話里的意思,似乎咱們宮中有人與那慧元有染?”左霜好奇地問,“這個人是誰?” 謝意馨瞄了明妃一眼,見她似乎在認(rèn)真地削著果皮,只是很不幸,刀下得狠了,把皮給弄斷了。 “四皇嫂,你真當(dāng)我是青天大老爺不成?連慧元道長六根不凈一事都是猜的,哪里就能知道宮中誰與他有染?”既然今天沒法將明妃扯出來,那就安一下她的心,省得她警惕上了自己。 太后略坐了一會,就道乏了,便由明妃扶著回屋休息去了。 今兒太后受到的蒙蔽最深,此刻面子上估計有些掛不住,心里指不定多不自在呢。 太后走后,皇后也找了個耐不住悶熱的借口,回寢殿去了。 接著,戚貴妃也走了,臨走前,看了看謝意馨,想叫上她一塊的,最終也只是嘆了口氣,“我們年紀(jì)大了,動一動就乏。你們這些年輕的妯娌,在這多聊會,交流一下感情也好。” 謝意馨幾個還能說什么,長輩們都這么說了,那就多坐會兒唄。 小十一就著謝意馨的手,安靜地吃著葡萄,如同一只小松鼠。 蔣沁夏輕笑,眼中有著輕微的諷刺,“晉王妃對十一皇子的照顧可真細(xì)心,若是晉王妃能有自己的孩子,指不定怎么疼寵呢?!辈贿^是一個冷宮出來的孩子而已,犯得著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么?看著就礙眼。 小十一知道在說他,將口中的葡萄咽下去之后,抬頭定定地看著蔣沁夏。 當(dāng)十一靜靜地看著人的時候,仿佛能看盡人眼底最骯臟最毫無防備的心靈深處,蔣沁夏惱羞成怒地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別人的孩子再怎么樣也難養(yǎng)得熟。你懷中的家伙還是你小叔呢,你一個嫂子成天帶著,像樣嗎?” 謝意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養(yǎng)不養(yǎng)得熟就不勞安國侯世子夫人費心了。”她最討厭這種一發(fā)起諷來就胡亂攀扯的人了,一點自我控制力都沒有,什么臟的臭的都往外噴。 謝意馨也懶得和她吵,直接對蔣初籃說,“四皇嫂,蔣家的閨女就這教養(yǎng)啊?我算是見識到了?!?/br> 蔣初籃神色略顯尷尬,不贊同地喚了蔣沁夏一聲,“meimei!”音量略高,帶著一絲絲警告。 蔣沁夏哼了一聲,見小十一還在看她,忍不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謝意馨微側(cè)過身,擋住了她惡意的目光,然后將小十一抱上了膝頭。 氣氛不算好,眾女都盤算著散去了,便見李德領(lǐng)著兩個小太監(jiān)從拐角處走了過來。 安王妃為長嫂,率先問道,“李公公前來,所為何事?” “回安王妃,灑家只是過來傳個口諭而已。” 眾人一愣,“父皇有何口諭?” “皇上和晉王正在御書房,皇上請晉王妃過去一趟。”李德笑著說,“晉王妃,隨灑家走一趟吧。” 謝意馨點了點頭,和安王妃等人說了一聲,“各位,那我先行一步了?!闭f著,牽著小十一走在前頭。 李德跟上,尾隨。 眾女看著朝御書房而去的謝意馨,相視一眼,心中頗不是滋味,大家都是皇家媳婦,憑什么她就能讓皇帝公公另眼相看? 安王妃下意識看了一眼蔣初籃和左霜,左霜擰著帕子,蔣初籃站在一旁,淡笑,只是眼中哪有半分笑意? 安王妃輕嘆,儲位不定,真是爭斗不斷。 她家安王,年近三十才和幾個兄弟一起封的王,一看就是不得圣心的,所以她也不會去肖想那個位置。只是有時候,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的。前些年,君臨江也是心灰意冷的,只是自打去年封王了后,他的心又活泛起來了。 想到這,安王妃無奈地?fù)u頭。 不過她覺得,這只是君臨江一腦熱而已,白折騰。雖然他占著長的名義,可是冷眼看了近三十年,就會明白,她那皇帝公公從來都沒有把君臨江列入繼承者來考慮過。 不過,蔣初籃與左霜,兩人一對比,高下立見,似乎景王的勝算又大了些? 這么想著,安王妃心中一動,不過她很快便按捺住了情緒,不急,景王和寧王,誰上位,關(guān)系著安王府上百條身家性命,輕忽不得。得挑一個能容得下兄弟的君王才好。 ☆、第八十三章 謝意馨未到之前,周昌帝與眾大臣初步商議完地動發(fā)生前翼州百姓的安置問題。 末了,一個大臣說道,“殷家果然是極有福氣的,殷側(cè)妃前頭生了一對龍鳳胎,殷大人后頭就預(yù)言了翼州地動,此舉救了無數(shù)的百姓啊?;噬?等翼州地動過后,還請重用殷家才是。” 周昌帝端茶的手頓了頓,心思一轉(zhuǎn)。 抬眼,發(fā)現(xiàn)說話的是一位比較中立的大臣,而且為人比較正派,是個干實事的,而且腦子一根筋。與殷家也沒有仇怨,不存在故意捧殺殷家的問題,那就是說他真心覺得朕應(yīng)該大用殷家的了? 而且這話聽起來怎么那么刺耳,殷慈墨是老三的側(cè)妃,殷家也可以算是老三的外家之一,他們的福氣,不正是老三的福氣? 這么一想,周昌帝覺得手中原本濃香四溢的茶頓時寡味了許多。 “此事朕會考慮的?!敝懿鄣卣f道。 剛才陷害謝家一事,牽扯出來的是侯青鵬,背后不免有殷憲珂的影子,這些人以為他聾了啞了看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