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不知怎么,他的心里竟然升起一股不安,幾乎是用跑的,他沖到了廚房,眼睛盯在了餐桌上。一盤盤的菜做得很是精致,讓人一看便很有食欲??伤男纳駞s沒有放在那上面,而是緩慢的拿起了那張用碗壓著的紙。 “項之,請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 五年前我為了自己的音樂夢想而離你而去,那時我以為我可以為了我至上的理想而拋下一切,可是最終我是錯了。我沒想到,我竟是那么愛你。所以,我選擇回來。即使我不知道你是否已將我忘記,是否已經(jīng)將另一個人擁入懷里,我還是放棄了音樂,決絕的回來了。幸運(yùn)的是,還好,你還在。 這段日子我過的真的很幸福,和你在一起似乎是我人生中最奢侈的一件事了???,請原諒我,我要走了。 原諒我對你那么在乎,原諒我不能那么大氣,原諒我不能笑著祝福你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所以,我要走了。 本來不想說的,可是我想你也有知道的權(quán)力。在走之前,我會先去做掉我們的孩子,如果生下他我想我會一輩子都忘不掉你,沒有父親的他也會生活的不幸福吧! 最后祝你得到這時間最好的幸福。 愛你的夏雨?!?/br> 紙飄落到地上,無聲無息。墨項之低吼一聲,就迅速的沖出了家門。 坐上自己的跑車,一邊啟動車子,一邊打起了電話。 “喂,幫我查查本市內(nèi)所有帶有婦產(chǎn)科的醫(yī)院要做流產(chǎn)手術(shù)的名單,看看里面有沒有叫周夏雨的,我現(xiàn)在就要!”他的聲音急切,顯然是很焦急。 過了一會兒,那邊傳過聲音,“附屬醫(yī)院?!?/br> 醫(yī)院,兩個字卻承受著太多的悲歡離合,死去,新生,這是人類無法改變的過程。大廳里的人并不少,他們看了一眼那個一臉焦急跑過去的冷峻男人,竟是也沒什么驚訝的,在醫(yī)院,這種人見得太多了。 墨項之詢問了一下前臺護(hù)士,幾乎沒喘口氣就直接就沖向了婦產(chǎn)科。 “二十號,周夏雨!” 坐在座位上的女人慢慢站起身,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拐角處,眉眼顯著焦急,怎么還沒來?正準(zhǔn)備和后面的人換一下號碼,就聽到身后有人喊: “周夏雨,你敢?!” ☆、第五十八章 訂婚宴!誰的? “周夏雨,你敢?!” 隨著這一聲吼,周圍的人都看向了拐角處出現(xiàn)的男人。他的棱角分明,透著一絲冷峻,不過此時的他呼吸急促,眉眼透著焦急,已經(jīng)全然不去顧自己的風(fēng)度了。 她的眼角忽然濕潤,沒有半分虛假的成分,只為眼前這個肯為她失態(tài)的男人。她向前走了一步,“項之……” 他看到她站在那里,忽然就松了一口氣。走過去一把抱住她,“你怎么可以不經(jīng)我的同意就再一次離開我?還要打掉我們的孩子?!?/br> 周夏雨心里頓了一下,不過卻又馬上恢復(fù)過來,聲音委屈的說:“不是你先不要我的嘛!” 他摟著她的手臂緊了一下,眸光忽然變得深沉。 “20號,周夏雨!還做不做了?”護(hù)士點(diǎn)著板子看著那邊相擁的男女,這種臨時反悔的她見得多了。 周夏雨沒應(yīng)聲,而是抬頭看著墨項之,眼里滿是期待。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似是下了決定,轉(zhuǎn)頭,聲音堅定:“不做了?!?/br> 墨項之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往前走,“我們走?!?/br> 周夏雨看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溫柔的笑,“恩?!?/br> —— 墨氏集團(tuán),曾經(jīng)一度超越夏氏集團(tuán)成為本市的第一集團(tuán),幾年前卻因墨董事長的突然離世而迅速下滑。在這期間,墨夫人獨(dú)挑大梁,一力承擔(dān)起墨氏,直至今日,墨氏集團(tuán)雖是比不上夏氏集團(tuán),可卻依舊高居前茅。也讓人不得不對這個墨夫人另眼相看。 而今天就是墨氏最為重要的日子。因為,墨氏帝國娛樂公司的墨總,也就是墨氏集團(tuán)的唯一繼承人,墨項之,今天就要訂婚了!而且對方竟還是夏氏集團(tuán)的二千金!其實(shí),大家都明白,這種訂婚如果不是兩個人相愛,那么絕對就是一場利益的交換。兩個強(qiáng)強(qiáng)企業(yè)聯(lián)手,利益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訂婚的場所就直接設(shè)在夏氏最大的酒店里,整層的宴會大廳的角落皆是擺放著妖艷的藍(lán)色妖姬,前方的正舞臺上則是一簇簇的紅色玫瑰,紅與藍(lán),巨大的沖突下反而生出了一種驚艷的效果。白色蕾絲的桌布和椅套,從門口直通向舞臺的紅色地毯,舞臺上晶瑩的酒杯金字塔,似乎無一處不彰顯著浪漫的氣息。 而在另一邊的等候室里,夏安柔一身華美的婚紗,抹胸的設(shè)計顯得她的肩膀更加瘦削,寬大蓬松的下擺正好完美的擋住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千層紗的下擺上綴著零零星星的花朵,顯出了異樣的純真。而胸前純手工制作的立體碎花則是完全凸顯出了婚紗的高貴,精致中的絕美。 夏安柔笑得幸福,幾個是企業(yè)千金的好友不斷的在她身邊稱贊著,使得她臉上的笑更是不斷的加大。不過正在這時,等候室的門卻是打開了。 夏安柔從鏡子中往門口看,在看清來人后臉上的笑就是一僵。不過當(dāng)她轉(zhuǎn)過頭去看時,卻是又恢復(fù)了那一副明媚的表情,“姐。你來啦?” 周圍的女伴很是識趣的退出去,而這里就只剩下了夏安柔和夏沫伊。 夏沫伊一身艷麗的紅色緊身裙,完全緊身的裙子更好的襯托出了她的完美身形,大片的黑色蕾絲翻領(lǐng)給本是平凡的裙子帶去了華麗感,黑與紅的搭配又給人一種沖擊的驚艷美感。她的紅唇似火,盤起的頭發(fā)不經(jīng)意的流出幾縷,風(fēng)情萬種的誘惑。臉上的繃貼上特意的粘上了豹紋的貼片,非但沒有破壞美感,反而有一種野性的美。她站在夏安柔的身邊,卻是直接就淡化了這個新娘子的美,看完夏沫伊,再看夏安柔,頓時立覺什么顏色都失了真,本還是很可愛的她,一下子就被比了下去。 夏沫伊也沒應(yīng)聲,徑直走到沙發(fā)邊就坐到了那里,拿起桌上預(yù)先準(zhǔn)備的櫻桃,慢慢的咬了一口,笑得嬌媚,“安柔啊,jiejie今天來也沒別的事,就是有一句話不跟你說,我這心里憋著慌哪!” 夏安柔心里憋著一股氣,面上卻又不好發(fā)作,她總覺得這個夏沫伊似乎自從那次摔傷后就變得很不一樣,每次看到她,她都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淡淡的敬畏感,讓她都不敢再像以前一樣那么對待她。 “meimei,凡事看開點(diǎn),不管有什么事發(fā)生,你可千萬別想不開。這事嘛,可總會過去的。”夏沫伊說的語重心長,倒真像是一個在教導(dǎo)自己meimei人生哲理的好jiejie。 夏安柔聽到她的話后微微皺起了眉頭,正在她疑惑著她為什么這么說時,夏沫伊卻是已經(jīng)起身走了出去,獨(dú)留她一人在那等候室里思索著那番話的含義。 臨近儀式開始的時間,宴會廳幾乎是坐滿了人。而正當(dāng)人們小聲談?wù)撝臅r候,本來已經(jīng)關(guān)闔的宴會大廳的門卻是在這時打開了。會場有一陣的沉默,之后卻是更大聲的議論。 “那不是云醫(yī)生嗎?他旁邊的是誰???” “好像是小明星吧!”明顯的鄙夷口氣。 “可是怎么看著眼熟啊,好像以前在哪見過,報紙上?” “我覺得也是唉,不是明星的身份,好像是令一個版面。” …… 夏沫伊面上沒有異色,這種目光她還是習(xí)慣得很的,可是他呢?還沒等她轉(zhuǎn)頭去看他,他牽著她的手卻已經(jīng)就是一緊,似乎在給她鼓勵一般。她笑,回握住他的手,神情則是變得更加自信與驕傲。 一個男人愛你,不是讓你待在他的羽翼之下,享受無風(fēng)無雨的安逸,而是給你堅實(shí)的后盾,讓你可以自信驕傲的展現(xiàn)出你的美。 “閨女,你來啦!”夏海嚴(yán)起身迎向他們,聲音故意提高,似乎是在宣告一般。 周圍果然又是一陣議論聲,一傳十,十傳百,似乎僅一瞬整個偌大的會場就已經(jīng)都傳遍了“夏沫伊(宋伊)是夏海嚴(yán)的女兒”這個信息。各個商人看向夏沫伊的目光瞬間變得“如狼似虎”,如果找這個夏氏千金明星做代言,沒準(zhǔn)就會與夏氏交好,即使沒有交好,那么對他們也絕對沒有壞處不是?各自打著各自的算盤,可想而知,被他們定為目標(biāo)中心的夏沫伊可能要有的忙了。 “爸。”夏沫伊淡淡的回道。在云璟涵問候了夏海嚴(yán)后,兩個人就坐在了主位桌上。短暫的高潮過去,眾人也平靜下來,就等待著儀式的開始了。 而這時,門再一次打開了,眾人皆是滿懷期待的看了過去。 那男人一身純黑色西裝,簡單卻透著大氣,正好襯托出了他的冷峻氣質(zhì)。這個人,就是曾經(jīng)被列為本市單身鉆石男二位的墨項之。一位嘛,當(dāng)然就是那個場中笑得最“溫柔”的人啊。只不過也只是曾經(jīng)了。 而正挽著墨項之的那個女人一身白色婚紗,魚尾的設(shè)計完全襯托出她姣好的身材,像是美人魚一般嬌柔美麗。她的長發(fā)如海藻一般垂在腰間,長長的頭紗更是增添了她的夢幻氣質(zhì)。臉上的笑恬靜而美好,溢于言表的幸福感染著人們想要為她祝福。 可是,有些賓客卻是有些疑惑,轉(zhuǎn)頭看了看舞臺畫報里的甜美女人,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氣質(zhì)美人,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哪! 眾人的腦海里不禁都浮現(xiàn)出這個疑問:“這到底是誰的訂婚宴哪?!” ☆、第五十九章 這只是開始 周夏雨看到滿場的人,有了些微的緊張,她轉(zhuǎn)頭去看墨項之,悄悄的用力拽緊了他的手臂,“項之……” 他沒有轉(zhuǎn)頭,卻眸光堅定,“夏雨,作為你的男人,我想許諾給你一個完整的家?!?/br> 她的手一頓,卻是更加用力的拽著他,眸光有一滴淚光在閃爍,“恩?!?/br> 會場一陣喧嘩,陸玲云的臉卻是在這一片喧鬧中變得愈加陰沉起來,她整了整身上高級定制的禮服裙擺,臉上忽然換上一種異常高貴的笑容,整個一個異常有修養(yǎng)的上流婦人。 她走到墨項之的跟前,冰冷的眸光掃了一眼周夏雨,這才對著墨項之小聲的說:“墨項之,你今天是要搞哪樣???恩?” “媽,我想好了,也決定好了。我今天要訂婚的對象,就只是我現(xiàn)在身邊所站得女人,周夏雨!”他的聲音依舊毫無波動,但是聽到的人卻都能感覺得到其中的堅定。 陸玲云現(xiàn)在的臉色簡直可以媲美包公了,她怒極反笑,“好啊,好,墨項之。我的兒子!我想你今天敢?guī)齺?,就已?jīng)有那個覺悟了吧!你可別后悔?!?/br> 周夏雨在一旁聽著,忽然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好像總感覺要失去什么東西似的。而正在這時墨項之開口,居然一下子就驗證了她的預(yù)感。 “我的公司你可以全部拿走,錢也可以凍結(jié),可是我今天所要訂婚的對象只有周夏雨!”他的聲音故意提高,以至于周圍大多數(shù)的人都聽到了。 陸玲云突然笑得溫和,她向前邁了一步,走到周夏雨跟前,直接無視了墨項之,“是叫小雨吧!從今天開始,墨項之這個人可就沒有什么資產(chǎn)了啊。公司沒有了,錢也沒有了,房子交不起業(yè)務(wù)費(fèi),車子交不起加油錢,買不起名牌,送不了玫瑰。你,能堅持多久,我還是蠻期待的呢!” 周夏雨面色一變,嘴邊的笑容忽然變得僵硬。墨項之,沒錢了? “媽,夏雨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蹦椫罄死芟挠?,把她護(hù)在自己的身后。 “兒子,看來你很需要被上一課啊!不過我想應(yīng)該有人會幫我給你上這一課了,而且你肯定會深有感觸的。”她瞟了一眼周夏雨,帶著意味深長。 “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兒嗎?”夏海嚴(yán)不知何時也已經(jīng)走到了跟前,臉上帶著一股怒氣。自己女兒的訂婚宴,居然搞這么一出,這絕對是在砸他的臉面嘛! 陸玲云轉(zhuǎn)身,略帶歉意的說:“老夏,看來今天我要對不起你了。你也看到了,我這個兒子,確實(shí)是沒被我教育好。我先向你道歉,改天我一定登門謝罪?!?/br> 夏海嚴(yán)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就離開了會場,導(dǎo)致整個大廳立即陷入一片高聲的議論之中。 “各位!”陸玲云高聲喊了一聲,等到聲音降低了些,才繼續(xù)說:“今天真的是對各位抱歉了,百忙之中前來參加小兒的訂婚宴,我陸玲云很是感謝。不過,今天我要宣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br> “墨項之不再是墨氏集團(tuán)的繼承人!我也將直接收購墨氏帝國成為墨氏集團(tuán)的產(chǎn)業(yè)!” 賓客們面面相覷,這演的是什么戲碼??? 墨項之倒是表現(xiàn)的異常鎮(zhèn)定,仿佛早就預(yù)料到了一般,可他身邊的周夏雨卻一下子就愣了。取消繼承人資格,收購公司,那墨項之還有什么??? 她的目光往前邊探尋著,在對上夏沫伊的眼睛時頓住,眼里閃著詢問和一絲不安。 夏沫伊心里冷笑,墨項之,你愛的女人也不過如此嘛!不過她還是是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周夏雨對她來說可是還有用處呢! 在看到那個安撫的眼神后,周夏雨的心也慢慢的沉了下來。如果仔細(xì)想想,陸玲云的丈夫死了,就只有這一個兒子,現(xiàn)在所說的大概也只不過是氣話罷了,時間一久,她就不信她不認(rèn)回自己的兒子! 想著,心里就更有了底氣。她往前邁了一步,聲音溫婉,卻透著一股傲然,“媽,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愛項之,這不關(guān)他有沒有錢?!?/br> 本是背對著他們的陸玲云轉(zhuǎn)身,笑容依舊毫無破綻,“不要亂認(rèn)mama。我想這是小學(xué)生都懂得事情?!?/br> 周夏雨表情僵住,隨即變得很是委屈的看向墨項之。他的手握上她的手,給了一個安慰的眼神。 “做了媽三十二年的兒子,以后我就要作為她的男人生活了。媽,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闭f完,墨項之竟然挽著周夏雨的手就走了出去,不帶一絲猶豫。 夏沫伊笑得嬌媚,倚在云璟涵的懷里竟是全然不顧周圍人時不時投過來的目光。 “看來明天報紙的銷量會很高??!多虧了夫人給我這個獨(dú)家呢!”云璟涵在外人面前帶著一如既往的疏離的笑,似乎只有低頭看向夏沫伊?xí)r才能卸下自己所有的外殼。 夏沫伊瞥了一眼門口一晃而逝的對著花朵的白紗裙角,才開口笑道:“那我們晚上可以去吃大餐嘍!” 云璟涵環(huán)著她的手一緊,“恩,去吃大餐。我請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