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夏初柳換上新衣裳,又喚小羅過來梳妝,一時猶豫著,這一回,要不要涂香腮兒呢? 小羅悄悄建議道:“還是涂一點(diǎn)點(diǎn)罷!若得近身與三爺說話兒,三爺嗅了,自然……” 夏初柳雖有上次的慘痛經(jīng)歷,可一想王正卿那俊美的樣子,一時卻不懼變態(tài)的甄玉了。涂就涂,就是再被變態(tài)正妻摸一把,也認(rèn)了。 夏初柳款款到園子里時,便見甄玉著了男裝,頭發(fā)隨意挽起,大刀金馬的坐在瓜棚下,偽裝出她就是男子的模樣兒,不由暗笑,你再裝,也裝不出三爺?shù)目睢?/br> 甄玉見夏初柳上穿綠色衫子,下著石榴裙,身姿窈窕動人,眼波瀲滟動人,款款走來時,自有一番勾人之處,一時意動,招手道:“過來坐我身邊!” 夏初柳見甄玉笑得曖昧,心頭卻一驚,待抬眼見瓜棚下四處站著婆子和丫頭,一時又暗笑自己膽小,就是甄玉想如何,難道好意思大庭廣眾之下動手?若傳了出去,說她一個主母虐待妾侍,名聲只怕不好。她不顧別的,就是顧著名聲,也不會這樣荒唐的。因定定神,請安行禮畢,這才慢慢走過去,坐到甄玉下首。 甄玉候著她坐下,忍不住牽了她的手,十指交叉撫摸了一下,不顧眾目睽睽,貼著她香腮問道:“涂的什么香,聞著醉人?” 又來了,又來了!夏初柳心內(nèi)悲泣一聲,又不敢掙脫,僵著身子道:“卻是普通脂粉,比不上三夫人涂的香粉兒?!?/br> “哦,我可什么粉也沒涂?!闭缬褚崎_臉,眼睛在夏初柳頭上一轉(zhuǎn),見她梳了流云髻,插了玉葉金蟬簪子,耳上是同款的金蟬耳珠,整個人顯得別致而風(fēng)流,一時很是滿意,美人盛裝來赴約,令人心喜??! 胡嬤嬤捧著一個盒子站在一邊,見甄玉看過來,便走到夏初柳跟前,打開盒子,捧出其中一個首飾盒,揭開了給夏初柳看。 夏初柳見首飾盒里是一套梅花鏤空赤金頭面,雕工異常精巧,瞧著竟是京城最新的頭面款式,一時有些不明所以,只看向甄玉。 甄玉笑道:“賞你的,收下罷!” “??!”夏初柳一怔,接著一喜。聽聞三夫人娘家富裕,嫁妝豐厚,果然不是虛言??催@隨意賞出來,就是一套赤金頭面哪!就是三爺,只怕未必有這樣的手筆。 王正卿雖然身為狀元郎,又在戶部掛職,更在王府行走,但王家并未分家,他的收入?yún)s要交公,支出卻只按常例在公中支出來,想要大手筆賞賜妾侍等人,卻是不可能的。 甄玉見夏初柳喜笑顏開道謝,一掃適才那生疏僵強(qiáng)的模樣,稍稍親昵起來,不由感嘆:果然,不管身為男子還是身為女子,只要金銀首飾舍得出手,一樣能討美人歡喜,得美人歡心。 夏初柳接了首飾盒,交與小羅看管著,這回倒識趣,忙坐下親倒了酒,遞到甄玉嘴邊,嬌嬌道:“三夫人且喝了奴這一杯酒!” 這就對了嘛!甄玉心安理得,就著夏初柳手里喝了酒,又示意她挾菜。 一時周含巧也來了,一眼見得夏初柳小意殷勤服侍甄玉,不由愕然,這夏初柳,不單要勾引三爺,連三夫人也要勾引么? 作者有話要說: 笑瞇瞇加更了!大家多互動啊,互動最能刺激作者碼字了~ ☆、醉酒摘黃瓜 甄玉見得周含巧來了,早招手道:“無須多禮,快過來坐下。” 周含巧還是行了禮,這才裊裊婷婷走近,挨在甄玉左手邊坐了。 甄玉左右各坐了一位美人,一時心頭大悅,一掃這幾日的懨懨之態(tài)。 夏初柳卻去看周含巧的裝扮,見她穿了紅色衫子,下著月華裙,細(xì)腰一束,分外俏麗,一時暗暗嘀咕:平素瞧見了,灰頭土臉的,今晚倒打扮得出色。哼,這是想勾引三爺呢,可惜有三夫人在,未必能如你的愿。 胡嬤嬤早捧了另一個首飾盒子過來,揭了蓋子給周含巧看。 周含巧一瞧,見是一套水鳥金釵頭面,款式簡單,看著卻是足金,一時也不明所以,抬頭道:“這是?” “三夫人賞給姨娘的,姨娘收下罷!”胡嬤嬤笑瞇瞇道。 周含巧嚇一跳,站起身道:“這么貴重的頭面,奴家怎敢要?”她先前半夜里常被喚去給甄玉按摩,何曾見過什么賞賜?如今甄玉一賞就是一套金頭面,她怎不疑惑? 甄玉手里拿了一把扇子,輕輕扇著,含笑道:“賞你的,就收下,廢話那么多作什么?” 夏初柳探頭一瞧,見甄玉賞給周含巧這套頭面不輸賞賜給自己那套,一時心中嫉妒,嘟嘴道:“夫人偏心,賞給她的頭面看著份量足足的,給奴家的就那么小巧。” 甄玉失笑道:“你那套是鏤空的,雕工一流,哪兒不如她那一套了?再說了,你眉細(xì)唇小,插這鏤空的梅花釵才空靈清新,顯出你的特質(zhì)。周姨娘臉圓,鼻子也圓潤,倒要插那足金的水鳥金釵,看著才相得益彰?!?/br> 夏初柳一聽,這才轉(zhuǎn)嗔作喜,忙忙又斟酒喂給甄玉喝。其實么,三夫人除了變態(tài)些,愛摸揉奴家,別的都好呀!奴家不得三爺歡心,倒要先討三夫人歡心了。 這當(dāng)下,春柔早上前去接胡嬤嬤手中的首飾盒,一面暗使眼色給周含巧,姨娘啊,聽見沒有?人家夏姨娘可是得了賞,歡歡喜喜接了去的。你這里擰巴著不要賞賜,究竟是為了什么? 周含巧回過神來,稍稍紅了臉,是的,一套足金頭面呢,且又是主母賞賜的,為何不要?因不攔著春柔,只使眼色給她,好好收著,回頭打聽夏姨娘得的是什么頭面? 春柔知機(jī),微微點(diǎn)了頭。 周含巧既然收了賞賜,便覺得不能白得這份賞,一時挪坐到甄玉背后,給她捏起肩膀來。 甄玉得了兩個美人殷勤服侍,心頭大暢,喚胡嬤嬤道:“你們也辛苦半日了,且去歇一歇罷,這兒有周姨娘和夏姨娘服侍便好?!?/br> 胡嬤嬤見甄玉興濃,不忍拂她好意,便應(yīng)了,只吩咐兩個穩(wěn)妥的婆子立在拐角處聽使喚,另領(lǐng)了其它的婆子和丫頭下去了。 小羅和春柔捧了首飾盒,也急于回院子里收藏好,眼見主子使眼色令她們回去,自也忙忙告退了。 胡嬤嬤哪兒放心甄玉?她也不走遠(yuǎn),只候在瓜棚不遠(yuǎn)的一個四角涼亭中,一時吩咐小丫頭去廚房拿糕點(diǎn)和茶水,準(zhǔn)備和立夏半荷在涼亭中也賞賞月。 甄玉嫁進(jìn)王家后,雖不得公婆歡心,又不受王正卿待見,但奈何她手頭有錢,又舍得打賞人,更兼胡嬤嬤會做人,這些小丫頭們,倒是肯奉承著胡嬤嬤。因聽胡嬤嬤吩咐,忙應(yīng)了,自行下去不提。 立夏也不放心甄玉和兩位姨娘獨(dú)處,待探頭去瞧瓜棚那邊,只燈色昏暗,隔著幾個亭子,哪兒瞧得真切?一時道:“三夫人病好后,性子越法古怪了,嬤嬤不勸著些也罷了,如何還縱容?像今晚這樣兩套金頭面,怎的說送就送了出去。不過兩個姨娘,值當(dāng)三夫人費(fèi)什么心???” 半荷也是不滿,她們天天在三夫人身邊侍候,也沒得過這樣厚的賞賜,兩位姨娘輕輕巧巧的,就各得了這樣一套金頭面。三夫人也真是的,縱要籠絡(luò)姨娘,稍稍示好就是了,何須這樣大手筆? 胡嬤嬤想法卻與她們不同,認(rèn)為只要甄玉開心就行。 想三夫人未出閣時,雖才貌雙全,卻是一個心重的,半點(diǎn)委屈也受不住,誰個給她一句重話,便能輾轉(zhuǎn)反側(cè),好幾晚睡不好。待嫁進(jìn)王家,受三爺冷待,如何不生???別的病猶好,這心病,哪是容易治的?這一年折騰下來,自己也有些灰心的,深怕三夫人熬不過去。哪知這一回病好了,性子雖越加古怪,晚上卻睡得好些了,偶然懨懨的,很快又會回轉(zhuǎn),并不難哄。如今若是周姨娘和夏姨娘能討得三夫人歡心,使她開顏,兩套金頭面算什么呢? 見胡嬤嬤不答,立夏又酸溜溜道:“三夫人如今倒把我們撇在后面了,只和兩位姨娘親近,好沒道理的?!?/br> 胡嬤嬤脫口道:“誰叫你們沒有兩位姨娘漂亮呢?”話一出口,胡嬤嬤自己倒呆了一呆,是的,三夫人這回病好了,卻是喜歡看美人,府中哪個丫頭標(biāo)志些,她便會多看幾眼。嗯,這毛病倒有些像爺們的毛病。也罷,反正不礙事,由得她罷!只要不再晚晚睡不好,整天疑心疑事就好。 瓜棚下,甄玉又在夏初柳手里喝了一杯酒,一時來了詩興,即興吟了一首,吟完問夏初柳和周含巧道:“兩位美人覺得我這詩怎么樣?” 夏初柳也是學(xué)過琴棋書畫的,對于詩詞一道,也略略通曉,一聽甄玉這首詩,感覺不錯,決定拍馬屁哄她開心,因臉上露出驚訝來,贊道:“好詩,好詩!記得先頭王府設(shè)宴,那時甄榜眼還在,三爺和他即興聯(lián)詩,倒是壓了別人一頭,只他們兩個的詩作,卻是不相上下的。如今三夫人這首詩,只怕能趕上三爺和甄榜眼的詩作了。” 周含巧不懂詩詞,但聽著這詩韻律不錯,極易上口,便也跟著贊了一句好詩。 甄玉得意,哈哈,美人是識貨的!她一高興,便把手上戴的兩只指環(huán)脫了下來,拿一只去套在夏初柳手指上,另一只套在周含巧手指上,笑吟吟道:“賞你們的。” 甄玉手中這兩只指環(huán),卻是鑲了指甲蓋大小的貓眼石的,價值不菲,不是適才那兩套金頭面可比。 夏初柳和周含巧縱使再不識貨,卻也知道鑲了貓眼石的指環(huán)是何等難得了,一時都驚呆了,待回過神,又怕甄玉是喝醉了亂賞東西,過后只怕還要討回來了,因搖著甄玉道:“夫人醉了么,怎么賞我們這個?” 甄玉笑了,一手摟過一個美人,各在她們臉上親一口,哈哈大笑道:“兩個指環(huán)值當(dāng)什么?你們以后好好服侍我,自有你們的好處?!?/br> 周含巧還在怔忡,夏初柳卻是瞬間下了決心,得,以后就好好服侍這位夫人了。她一邊想著,一邊又斟了酒,喂到甄玉嘴邊,一時又忙著挾菜,殷勤服侍著。 甄玉品酒賞月,再賞美人,一時也勸兩位美人喝酒。 夏初柳和周含巧平生第一次得到這樣厚的賞賜,這會恍過神來,自然不愿拂面前這位金主的好意,一時端了酒懷,和她碰杯喝酒。 三人其樂融融,一間之間,居然忘記了王正卿。 一壺好酒下去,甄玉還罷了,夏初柳和周含巧卻有了醉意,言語漸漸放開,不再拘束。 甄玉眼見兩位美人酡紅了俏臉,醉顏動人,心頭意動,一時又喝了幾杯酒,瓜棚下有風(fēng)拂過,倒有幾分醉意上來,因枕到周含巧大腿上,又去拉夏初柳,直拉著她半伏在自己身上,因伸了手探進(jìn)她胸口,輕嗅著她胸口的幽香,呼吸漸粗,噴著熱氣道:“小乖乖,今晚從了罷!”說著準(zhǔn)備撕她的衣裳。 夏初柳雖有醉意,被甄玉這樣一拉一摸,酒卻是醒了幾分,一時微驚,呀,奴家胸口涂了香腮兒,是準(zhǔn)備讓三爺嗅的,這會被三夫人嗅了,可怎么是好?她著了急,伸手扳開甄玉的手,爬起來就跑。 甄玉見夏初柳跑了,只一把坐起,風(fēng)一吹,醉意涌上來,一時忘記自己已是女兒身,卻是思想著,這夏初柳,是九江王賞給老子的美人啊,是老子的姨娘啊,老子想要親近一番,她跑什么?難道她看上王正卿了,想背棄老子? 夏初柳跑了幾步,卻是酒后腿軟,坐倒在瓜棚下。 甄玉見了,心頭微喜,哦,美人不是婉拒老子,這是逗老子去追她呢!一時站起來,追上前去,一把抱起夏初柳,把她放到瓜棚下的長條凳上,俯身壓上去。 美人在身下呻`吟,身上幽香襲人,香唇微啟,誘人采擷。甄玉春情勃動,不能自制,只覺小腹處一股熱潮,一時撩起長衣,探手向下掏去。 這一掏,她掏了一個空,再掏,還是空的。 “周姨娘過來!”甄玉嘶聲喊了一句,有燥火在胸間涌動。 周含巧逆來順受慣了,聽得甄玉傳喚,不敢違抗,一時走上前,準(zhǔn)備助紂為虐。 甄玉指指夏初柳道:“你按著她!” 周含巧想也不想,上前一把代甄玉按住了夏初柳。 甄玉伸足一勾,勾過一只雕空心的鼓墩,踩到鼓墩上,探手在瓜棚頂摸了摸垂掛著的黃瓜,摸到兩根大黃瓜,一時心喜,摘下一根放到腹下比了比,這根夠粗夠大了么? 作者有話要說: 笑瞇瞇更新了!下午或許,可能,還有一更! ☆、合力鋤小蛇 王正卿踏著月色過來時,就見他的一個妾把另一個妾按在長條凳上,而他的正妻,卻手舉一根粗大黃瓜比劃著,一臉兇狠模樣,似乎想拿黃瓜捅人。 “玉娘,你作什么?”王正卿一聲斷喝。 甄玉舉著黃瓜的手一頓,動作稍停,眼睛迷迷蒙蒙看向王正卿,突然朝王正卿撲去,手中的黃瓜隨之砸出,一聲嬌喝,背上早浸了冷汗,酒意卻是散了。 周含巧聽得王正卿的聲音,酒意也嚇醒了幾分,一時松開夏初柳,抬頭看向王正卿,正好看見甄玉朝他飛撲過去,不由驚叫出聲。 王正卿在甄玉撲過來時,已是瞥見腳邊有銀光一閃,電光石火間,卻是看清那是一條銀色小蛇,一時大驚,這種蛇最是劇毒了。他一個倒退,在瓜棚角抄起一把鋤頭,欲待鋤向那條小蛇,無奈那條小蛇飛速游動,未等他拿穩(wěn)鋤頭,早躥到他腳邊,張口就咬。 正好甄玉手持黃瓜撲過去,只把黃瓜奮力朝小蛇一砸,瓜汁四噴,瓜rou早碎成幾截,手中只剩了瓜蒂,嘴里嬌喝道:“這蛇有毒,快退!” 銀色小蛇被黃瓜一砸,瓜汁噴進(jìn)蛇眼中,一時吐舌,嘶嘶著朝甄玉游去。 這個時候,王正卿手中鋤頭一鋤,準(zhǔn)確鋤在小蛇脖子上,把小蛇釘死在地下,蛇腥氣在夜風(fēng)中拂開,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甄玉見王正卿釘死了銀色小蛇,便上前研究一下道:“這蛇極毒,若被咬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還得叫人在這處撒一些蛇粉,以防還有蛇出沒?!?/br> 王正卿突然暴怒,喝道:“既然見著有蛇,不趕緊跑,還撲上來干什么?若被咬一口,你還有命在么?” 甄玉愕然,抬頭看向王正卿道:“喂,有沒有搞錯?若不是我撲過來砸它一根黃瓜,沒準(zhǔn)你就被咬了呢,居然吼我?” 王正卿氣得臉全綠了,吼道:“你手中那瓜又不是鐵瓜,軟綿綿這么一砸,不過惹怒它而已,哪兒砸壞它了?不是我手快鋤死它,它還不得追過去咬你一口?這次算你幸運(yùn),下次呢?你有點(diǎn)腦子好不好?” 老子救你一命,還沒腦子?甄玉也氣壞了,突然向后一退,重新躥上鼓墩,尋到適才另一根大黃瓜,一把摘下,跳下鼓墩,疾步朝王正卿撲過去,“撲”一聲,把黃瓜砸在王正卿頭上,瓜rou碎成幾截,瓜汁四噴~ 王正卿悶哼一聲,松了手中的鋤頭,抬袖擦去臉上的瓜汁,跨步去追甄玉。今兒不教訓(xùn)教訓(xùn)她,只怕以后更無法無天了。 甄玉見王正卿追過來,突然醒悟,自己現(xiàn)在可是女嬌娥,力氣不及王正卿大,真要開打,肯定打不過他。三十六計,走為上。她腦中念頭只一轉(zhuǎn),轉(zhuǎn)身就跑。 胡嬤嬤等人在四角涼亭中聊天,突然聽得這邊喧嘩,皆忙忙趕了過來,一眼就見王正卿追著甄玉,兩人一前一后,皆跑了一個沒影。 “這是怎么回事?”胡嬤嬤見瓜棚一片狼狽,夏初柳和周含巧并肩坐在長條凳上,一臉驚惶,相依為命的樣子,不由愕然。 聽見胡嬤嬤詢問,周含巧這才指指地下被釘死的銀色小蛇,說了經(jīng)過,驚魂未定道:“突然躥出來一條毒蛇,奴家腿都軟了,酒也嚇醒了,這會卻是走不動?!?/br> 夏初柳早在王正卿和甄玉爭吵時,就坐了起來,這會酒也醒了幾分,瞥著地下的死蛇,同樣嚇得腿軟,吩咐胡嬤嬤道:“嬤嬤,你叫丫頭來扶奴家回房,這會怕是走不動了。” 胡嬤嬤忙喚人來扶她們回去,一面使人收拾瓜棚,她自己領(lǐng)了人去尋甄玉和王正卿,這兩人可別真打起來才好。且夫妻在閨房中嘻鬧是情趣,在外間追打,傳出去可不好聽。 甄玉畢竟喝了酒,且身嬌體軟,哪兒跑得過王正卿?才跑到荷花池邊,繞過曲廊,就被王正卿堵住了。 “看你還往哪兒跑?”王正卿冷笑,步步緊逼。 甄玉這才看清自己身在曲廊涼亭內(nèi),身后是荷花池,左右皆是扶攔,除了被王正卿堵住的那條路外,竟是無路可走了。 “你想怎么樣?”甄玉退無可退,索性坐到亭內(nèi)的石凳上,一副無賴樣子。 王正卿又被氣笑了,拍手道:“好一個良家婦啊,打了夫婿就跑,還敢問我想怎么樣?” 甄玉惱火道:“你這是想打回來嗎?要打趕緊打,打完也好回去睡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