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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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律一口血哽喉頭。這話是沒錯,但是親愛的嬋兒,你還記得你是本王的夫人、還是寵姬嗎?更不用提還是未來的王后? 這東西虞嬋自然想得到。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該做什么事情。因著這些,以前她還有些顧慮,想想樊國,想想她自己的項上人頭,全都默不作聲地忍了?,F(xiàn)在事情都擺平了,她知道昭律的確不是那種一生氣就砍頭的人,這才敢表達一下自己的真實想法,因為昭律不會拿她怎么樣。 這聽起來有些像恃寵而驕,但這是虞嬋自己的底線。她不能管到昭律以前和這個身體的關系、態(tài)度又是怎么樣的(實際上她也管不到),但總能管住現(xiàn)在。她自己愿意就算了,來強的絕不合作。而且她也知道分寸,至少除夕晚上,匕首就在床頭,她沒有拿它架在自己或者昭律的脖子上就已經(jīng)很不錯。昭律是個聰明人,會知道她的態(tài)度。 反正照虞嬋想來,做一個賢德得足夠母儀天下的王后沒什么不好的。地位尊崇,日子滋潤。和王上明著夫妻,暗地里是幕僚。王上和小老婆多恩愛都沒關系,只要她該有的權力在自己手里就行。 這是在現(xiàn)在的情形下所能期待的最好情況。她的身份擺在那里,相比于逃出宮去尋找不知道在哪里的真愛以及挑戰(zhàn)自己收服一個真心專一的王上而言,虞嬋覺得還是指望自己的能力比較靠譜。 所以,虞嬋一點沒想到桂葒很可能是魏桓公田克派來的臥底。她對昭律都不抱有很大的指望,又怎么可能傾心只有一面之緣的田克?又怎么能想到,對方極可能是看上了她,才故意設下了這手,期待在越國攻打陳國之時,將桂葒送到昭律床上,以期迷惑昭律,從而成功?畢竟,一個美女,尤其是絕色美女,想要一路安穩(wěn)地從戰(zhàn)亂國家逃出來,也實在是件不可能的事情。而魏國攻打晉國的時候,正好是在昭律正式勤政后不久,而且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 一個是巧合,兩個還是嗎? 虞嬋這下深刻領略了兩件事。一是,男人都是有強烈征服欲的動物,尤其是做王上的。二是,田克的心機謀劃,她不由得不佩服。這招聲東擊西,使得委實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越國官職: 左司馬司馬的副手。 有讀者問專寵問題,這個我可以稍微劇透一下。本文四卷,卷一韜光養(yǎng)晦,卷二一鳴驚人,卷三問鼎天下,卷四共賞江山。以后可能有改動,但是大方向不會變。 37第三十六章 白馬踏青 無論昭律如何腹誹虞嬋的不曉風情,踏青這件事他還是應了。不僅應了,他還叫上了一干王室親眷,而大臣們若是有想要舉薦的子弟的話也可以一同帶來,他親自考驗一下眾人騎射。說是順帶其實也不大準確,因為這是昭律為避免到時候被妃嬪們圍著脫不了身的情況發(fā)生,特意給自己準備的脫身理由。 不論原因如何,結果是大家都很期待。妃嬪們想著踏青肯定就是騎馬賞花吟詩作對,而知曉內情的大臣們都削尖腦袋地想把自家子弟塞到軍中。想想昭律最近的動作,若是入了軍,建功立業(yè)指日可待,還有什么比王前舉薦這個直達的門路更像瞌睡時送過來的枕頭呢? 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當戶轉分明。踏青的前日夜里下了一場細密春雨,整座白馬山都透著空山新雨后的那種清翠空濛之感。便就是來慣了的宮妃和官宦夫人女兒們,都不由得覺得耳目一新。這時候要坐轎子可就太矯情,步行又太慢,一眾人等都騎著馬,在山道上溜溜達達,一片鶯聲燕語,更勝林中鳥雀。 虞嬋的騎馬技能基本等于沒有,所以她落在后頭,讓侍從給她拉著馬韁,慢慢往前。不過還好其他嬪妃為了安全起見,也都是這做法,不然就該露餡了。昭律下了恩典,這就是變相的回家懇親,基本上所有宮妃都在和家里的母親姊妹之類的聊天。她是樊國出來的,在這里的親戚只在越國王室內,而她們又都自重身份,并不大聲談笑,故而就她們后頭這一撥最安靜。 “還是夫人面子大,王上即位這么些年,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恩典呢?!?/br> “說的也是。不過話說回來,夫人,這宮里頭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 “是啊,夫人,您再抱一個兒子,這位置可就穩(wěn)穩(wěn)的了,可不是我們瞎cao心?!?/br> 虞嬋聽著這些話,簡直就是一個頭兩個大。王室里的親戚也和普通家里的沒什么很大區(qū)別,至少在一堆已婚女人中,話題絕大多數(shù)時候是丈夫和兒子。像她這樣結婚了好幾年、肚子又沒動靜的,更招七大姑八大姨惦記???,這才一段路,立刻就扯到昭律身上去了吧?“這種事也是強求不得的,這不是meimei們也都一樣么?” “那可不能這么比。夫人,您可是王上頭一個明媒正娶過來的,這身份貴重,不屑和她們爭寵,我們也知道。但這年華不等人,還是盡早的好?!边@位話說一半留了一半,那剩下的一半無非是,昭律是王上,到時候美人女御還不是一波一波地往宮里送?那些女孩子年輕漂亮,大了好幾歲的正房夫人怎么比得過?更不用說,這王后還沒立了。若是有兒子,又是上位的一個籌碼。 這話說得隱晦,但在場的夫人們既然能在這里,那也不是傻子,一個個全聽了出來,露出了不能更同意的神色。只是另一個見到虞嬋臉上并沒有什么動靜的臉色,猜出她很不愛聽這話,便打岔道:“這又怎么能使得?夫人和我等又不是一樣的,沒見王上一日也離不了么?至少我家那口子,上朝回來總夸夫人有多么賢惠,真是聽得我都嫉妒了?!?/br> 眾人都笑了起來,均道這是實話。只不過幾分真心幾分假意,那就要另說了。 虞嬋也微微笑了笑,面上并不動聲色。實際上,她的確不愛聽這些話,她自己的想法,說出去怕是這些夫人們都不能理解,還得落個不好聽的名聲,她又何必說出去給自己添麻煩?自然是應付著來了。只是孩子…… 虞嬋突然被啟發(fā)了。除夕夜里昭律舉動反常,她原以為是他酒喝多了,現(xiàn)在一想,宴席上桂葒的確說了“早生貴子”吧?她那時一點也沒注意,現(xiàn)在對比起來,說不定是結結實實地戳到了昭律的痛腳——他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不能讓某些人先生出來孩子。 這樣后頭的一切都能夠解釋了。昭律希望那個人是她,又被桂葒言語刺激,這才跑到她那里去耍酒瘋。 原來如此。 虞嬋一時間心情復雜。只是還沒等她想到通透明白,就聽得前面?zhèn)鱽硇鷩W之聲,似乎誰的馬受驚了?!扒邦^怎么了?”她問,示意一邊的侍從小步跑上去問。 不多時,侍從便回來報道:“回夫人,沒什么大事。焦夫人的馬受驚了,把焦夫人甩了下來,還好沒出什么大事?!?/br> 虞嬋現(xiàn)在對焦這個姓氏特別敏感。“就是郊尹焦端焦大人的夫人么?”見得侍從點頭,她微微瞇了瞇眼睛,又問:“焦夫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焦夫人扭傷了腳,樂大人幫她叫了隨行太醫(yī)。”侍從恭恭敬敬地說。 樂大人?這滿朝文武里,只有樂常一個吧?虞嬋覺得肯定有哪里不對,立刻就吩咐馬上上去看看。眾夫人見她如此著急,不由得面面相覷,也跟了上去。 上去之后,眾人才發(fā)現(xiàn),那頂上是一片開闊場地,另一頭豎立著一排靶子,顯然是昭律設置的校驗場地。而現(xiàn)在沒人在射箭,全都三三倆倆站在一起,盯著場地中間圍起來的幾個人。 虞嬋視力不錯,馬上就看到除了樂常、焦端和其他幾個人,昭律也在那兒。桂姬側坐在地上,太醫(yī)倒是已經(jīng)到了。她再看了看另一邊先上來的嬪妃們(眼神幾乎能吃人,尤其是秦文蕙),心想桂葒拉仇恨的能力真是一等一,有她在,自己就絕對安全了。不過,她依舊不由得在心里冒了一大朵疑云:桂葒是要有怎么樣的功夫,才能在眾目睽睽下摔得那么漂亮好看的?她奔著樂常去摔了就算了,昭律又不是醫(yī)生,湊過去做什么? 顯然對桂葒來說,重要的不是過程,而是結果。她并不出聲呼痛,只雙眼含淚,粉唇咬得泛白。焦端就不用說了,心疼得比從自己身上割塊rou還疼,一疊聲地叫太醫(yī)快治。而樂常站在自己馬邊上,覺得這女人的目光灼灼到他無法直視,更不用說她丈夫還在場,不由得一臉尷尬地東看西看。而這一看,就看到他們王上的目光在地上停留了一把就轉了過去,先是略含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再投向了大部分宮妃的方向,頓時就覺得他應該明白點什么。 比如說這女人,想勾引他的目的是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基友貓貓的倆雷~ 38第三十七章 因果關系 這些動靜,虞嬋都看在眼里,一瞬間就了然了。如果說她之前還有一點兒擔心自己冤枉桂姬的時候,這時候也能完全確定了。 桂葒明擺著就是想要引誘樂常,只是不得其法而已。而若是說桂葒是奔著樂常的容貌去的,不如說是奔著他的才干;或者說,是她背后的那個人,田克,處心積慮地將桂葒送到他們越國來,先為的是離間她和昭律,再為的就是挖到樂常這個人才。只可惜昭律不上他這美人計的當,又及時提醒了樂常,讓她這兩個目的都打了水漂。 想到這里,虞嬋緩緩驅馬向前。怎么說她的身份都擺在那里,不說宮里的地位,就連大臣們都對她敬畏有加,此時開口插手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王上,焦夫人這傷情看著似乎不輕,也踏不了青了。不如喚人幫焦大人把夫人送回去,太醫(yī)也跟著去照看一二。王上以為如何?” 如果單純是對美人的話,昭律覺得他還是有耐心的。只可惜這絕對是蛇蝎美人,他們越國消受不起,所以他才停了比試、來看著情況。不過事實好像是他高估了桂葒,樂常對她根本一點反應也沒有。所以虞嬋這話正中他下懷,把桂葒送回焦端那里不就好了?反正是她自己從馬上摔下來的。“說的極是,那就這樣辦吧?!?/br> 他這金口玉言一出,在場諸人臉色各異。終于可以不再看到這種目光了,樂常在心里松了口氣;想到夫人的傷勢,焦端點頭如雞啄米;終于不用在王上盯著的情況下診治了,太醫(yī)也擦了把冷汗。至于周邊的其他人等,無關緊要的只當看了場好戲,有所牽扯的都在幸災樂禍。 該!竟然想同時引誘我王上和樂左司馬! 毫無疑問地,在場所有人中,此時心情最差的就是桂姬她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她現(xiàn)在的情況??墒沁@怎么可能?昭律一個也就罷了,就連樂常也對她視若無睹?她在男人身上基本上都是無往不利,這次在越國竟然連栽兩個跟頭? 只是現(xiàn)在那么多雙眼睛盯著,桂葒不僅不能把心里話說出來,還必須強迫自己露出個笑臉來:“臣婦謝過王上、夫人恩典?!辈灰詾樗龥]有注意到,自從虞嬋來了之后,樂常的注意力馬上就轉移了,她那些媚眼都等于拋給了空氣。 難道真如田克所說,她永遠也比不過虞嬋嗎? 她不信,不信! 無論桂葒心里有多咬牙切齒,也很快被送下了山。而這件小插曲過去之后,其他人的事情還是要繼續(xù)下去的。秦文蕙有心去昭律前頭表現(xiàn)一下,但是看著那五十步一百步的靶子,別說是她,沒有一個妃嬪有興趣的。對這種東西,留下來要說什么?做什么?所以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繼續(xù)往山上溜溜達達地走了。 虞嬋依舊落在后頭。正當她想也跟上時,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皨葍?,來寡人這里?!闭崖梢娛虑榻鉀Q了,不由得神清氣爽,順口就拉住了人?!皝砜纯?,我們的弓箭到底能射多遠。” 還沒等虞嬋點頭,那些隨行的夫人們就對她狂使眼色,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胺蛉?,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您和王上去,多久都沒關系。”她們都紛紛這么說,然后轉頭就吩咐侍從動作快些。 ……這真是豬一樣的隊友?。∮輯纫凰查g就變成了一個人,想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說句實話,她倒不是不想去看,就是預料到會變成這樣曖昧的局面,才覺得不大妙的。到時候傳出去,又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了。 昭律見她遲疑,又見她馬前侍從,就有些忍不住了。他家愛姬做起事情來從來都很果斷,但每次到他這里就變得磨磨蹭蹭……他是有那么不可靠嗎?這么想著的昭律縱馬過去,趁人沒沒回過神的時候伸臂一攬,直接把人抱到了自己懷里。 虞嬋只覺得腰上一股大力,眼前景色瞬間大變。再感覺到背后熱烘烘的胸膛,她臉色也跟著變了:“……你……”她騎著馬慢慢地走不是很好么?哪里能適應得了這種一看就知道是神駿的馬兒?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弄雙人同騎……這是什么節(jié)奏啊? “放心,寡人不會舍得磕到你的?!闭崖梢恢皇掷R韁,一只手抱著她,當然察覺了她身體的僵硬,還以為她這是怕了,不由得抱得更緊了一些,能清楚地聞到虞嬋身上的淡香。溫香軟玉在懷,他心情瞬時陰轉晴,飛快地在虞嬋露出來的脖頸處親了一口?!斑@樣不是很方便嗎?”然后又側頭對身邊隨行的一眾官員道:“走吧,誰今天贏了,寡人重重有賞!”他這語調十分自然,似乎他剛才什么也沒做。 看到這一幕的人的驚詫也不比虞嬋自己少多少。剛才那桂姬美吧?漂亮吧?楚楚動人吧?王上卻和避瘟疫一樣的把人送走了。而樊夫人這全身上下包得只剩臉,他們王上還如此猴急……嘖嘖,樊夫人不愧是寵姬,把王上的心抓得牢牢的。 縱是虞嬋再鎮(zhèn)定,面對一群人“你懂我懂大家懂,但是我們不會說,就裝沒看到”的表情,她也深深地抑郁了。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還好射箭比賽一切順利。這一批用的弓箭都是鑄造監(jiān)新制的,所有人用過之后都表示,比他們之前用的箭順手得多,而且很容易就射到了以前射不到的地方。樂常對此十分滿意,還收集了一些實際建議,準備回去再調整一下。 至于昭律,他本也躍躍欲試,除了樹立他王上的地位之外,還有點在虞嬋面前表現(xiàn)的意思。只是剛射了兩箭,他就有些扛不住了。因為前頭還沒注意,這一專心起來,身體的觸感就被無限放大。為了他射箭方便,虞嬋側了側身,這么一磨蹭,某些該有不該有的反應全有了。 虞嬋覺得她可以當選本年度最苦逼人士,沒有之一。她不就是騎個馬踏個青嗎?變成這種被頂著的情況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13116201親的地雷~o(*////▽////*)q 入v通知:本文將于6月16日(周日)入v,屆時三更,希望大家能繼續(xù)支持,鞠躬~ p.s.王上要深情表白了哦~還順帶別的什么,咳咳~ p.p.s.如果沒意外的話,應該是周日中午,歡迎來刷掉落~ p.p.p.s.如果明天沒更新,說明作者正在和存稿奮戰(zhàn)中= = 第三十八章進退兩難 這一天下來,雖說沒真的去彎弓搭箭,但虞嬋仍然覺得身心俱疲。被昭律拿來當了好一陣子的遮羞牌、弄得心煩意亂不說,后頭的各色猜疑嫉妒目光也真是夠受的。再想到那些夫人們勸她生個兒子的話,她就更覺得頭痛了——她現(xiàn)在是寵姬,就已經(jīng)成了這樣;如果真成了中宮,膝下沒有一子半女,地位穩(wěn)不穩(wěn)另說,這點就足夠所有人都在心里腹誹她是只不下蛋的母雞。母憑子貴也不是假話,到時候若是因此被搶了地位,那面上可要難看得很,日子估計也不大好過。 那,從了昭律?想想王上的后宮女人們,就算是催眠自己只是迫不得已之類的,她也覺得心里一道坎,難受得緊。 或者,落跑?那就是老問題,她這樣被昭律嚴格看著的人怎么出這王宮?溜出去以后又能去哪里?至少回樊國是肯定不行的,她這種身份怕是會給整個國家?guī)砗艽蟮穆闊?。還有秦氏,肯定趁機干掉她。 要么就一輩子當個寵姬?看著自己幫忙打下的江山讓別人母儀天下?別說昭律同不同意,她自己都覺得不甘心。她雖然不愛爭寵,但是辛辛苦苦為他人做嫁衣、喜看新人笑的犧牲精神還是沒有的。 虞嬋重重地嘆了口氣,把身體沉到溫水里去,直到鼻子下方。因為心事重重,她泡澡的時候把周圍侍女都遣退了,故而這時也不怕有人聽見。前有狼后有虎,她想她大概得收回前言,寵姬也不是人做的事情!就算是進退兩難,也不能站在中間什么都不做,可真叫人傷腦筋。什么事情都是一把雙刃劍,她該做的事情就是在這些可能中選出一個她最能接受的方式。 浴池水面都是粉白的花瓣,霧氣氤氳,香氣沁人心脾。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待著,虞嬋的心煩也慢慢地少了一點。其實說句實話,昭律之前就是個愣頭青,現(xiàn)在年紀漸長,總算慢慢好了一些。人品樣貌都可以,對她也算不錯。所以說到喜歡的話,還是有幾分的。她同時也相信,昭律對她也是有幾分真心的,至少在這后宮里是最喜歡的那個。 可是這還不夠。最好這寵再多一些,更多一些,直到她能接受的程度。 虞嬋煩躁地拍了拍水。她自認不是個高標準的人,在一段感情里至少要求一對一,這在她看起來很平常,但放到昭律身上,那就該變成獨寵擅權了。她自己是什么?是賢德的樊姬???哪個賢德的妃嬪會自己提出來要獨寵?而以這個時代普遍的思維,昭律會自己意識到這點的概率微乎其微…… 算了,等到出孝期的時候,她依舊繼續(xù)拖,看看到底是昭律先耗不起還是她先耗不起。若是真心無望,她就做個貍貓換太子之計,裝個病死,改名易姓溜出宮。反正近幾年她得的賞賜夠多,偷偷卷點兒細軟、到外頭做個平頭百姓也不是活不下去。不過世道比較亂,到處都烽火連天,還要提防被人發(fā)現(xiàn)詐死,比較提心吊膽。 這說不得就要提前做準備了……虞嬋正想得入神,沒注意到雕花木門哐地一聲,有人急匆匆地進來了。等她回神的時候,就正好看到昭律撩開外頭的掛的珠簾,臉上隱約可見怒氣。雖然她剛才想的事情被昭律知道了肯定會更生氣,但現(xiàn)在她什么也沒做,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喊了一句:“王上!”怎么這家伙總是挑著她洗澡的時候進來,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換做是平時,昭律一定能聽出來這話里的禁止意味。只可惜,他幾乎快被氣瘋了,一點沒注意到這點問題。“嬋兒,桂葒跑了!” “……什么?”虞嬋也吃了一大驚,差點就從水里站起來,好在她在最后關頭想起來她什么衣服都沒穿?!芭艿侥睦锶チ??她不是崴了腳么?” 昭律一想到這個就氣得肝疼。他料到了桂葒不懷好意,所以之前才把她賜給了秦黨的人,料想她要禍害也不能禍害到他的得力干將。如今一語成讖,他卻發(fā)現(xiàn)他火氣更大了。原本他是在等著桂葒露出更大的馬腳,好解決了她;如今她的確露了,但很可能完全抓不到了!“白日里派去焦家的太醫(yī)直到剛剛才回來,說他在焦家診治完、剛想離開的時候,就給人打暈了。等到醒過來一看,焦家亂成一團,桂葒和焦端都不知去向。” “……跑去魏國了?”虞嬋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這點。這可能是最大的,因為桂葒很可能是魏國的jian細。若是走漏風聲,當然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只是,她現(xiàn)在就溜了的話,難道是已經(jīng)看出來昭律和樂常都不可能得手?判斷能力倒是上佳。而且,她自己溜了就算了,竟然還帶著焦端一起? 不,不對,她一個人可沒跑那么快的能力,而焦端是郊尹,手里有軍隊,門路和通行速度肯定要比平頭百姓多和快,所以她肯定要讓焦端幫她。焦端雖然能力不夠,但如果傳出去,就要變成越國大臣為了私情投奔死敵魏國,真心是一件朝野丑聞。 虞嬋的腦子里飛快地轉過這些,然后理解了昭律的怒氣從何而來。自然不是痛失肱骨的憤怒,而是為這女人最后一把也仍然在不遺余力地抹黑他的舉動。越國對大臣的俸祿和其他待遇都比不上一個只嫁過去四五個月的異國女人,扇在昭律臉上,真真是好大一個耳光。 “寡人已經(jīng)派人去追了。但這過了半日,恐怕他們已經(jīng)出了呈都老遠,只要不選官道,自然能避人耳目。若是魏國那里再有人接應……”昭律雖然氣得咬牙切齒,但是頭腦還是很清醒的。就是這件事他們注定要失敗,他才氣急敗壞地來找虞嬋。當然,虞嬋也無力回天,但是他們合計一下,總能將這件事的損失挽回到最低程度。 昭律說的這些,虞嬋自然也能想到。雖然怎么說都是些面子功夫,該做的還是要做。只是現(xiàn)在……虞嬋微微皺了皺眉,道:“王上,嬪妾馬上就來。您……是不是要回避一下?”光著身子在一個對她有企圖的男人面前出浴,那不叫欲擒故縱,叫明目張膽的勾引! 她這句話說出來,昭律的注意力轉移,瞬間就被氣笑了。他這寵姬把他當賊防了!“起來,你身上哪里寡人沒看過的?” 他說得十分直白,眼神還一錯不錯的,虞嬋瞬間就鬧了個大紅臉。這話說得是沒錯,但那時候還不是她??!“嬪妾習慣侍女擦澡換衣了。”她隨口扯了個借口,就想叫人進來。就兩個人孤男寡女什么的,太危險了! 但是昭律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企圖?!皨葍捍搜陨跏恰9馀葜膊淮蠛?,不如寡人來幫你擦吧?”雖說的是疑問,但說出來卻是一種不許反對的意味,因為他直接就蹚下了水,毫不介意濕透了的衣裳,把她逼向了身后池壁。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第三十九章同池異夢 被困在男人的臂膀以及變得溫熱的池壁之間,虞嬋覺得自己還能保持理智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明擺著打不過昭律,亂動是自找苦吃,她干脆裝作她從來沒聽出來昭律話里的威脅意味:“王上,您還沒拿搓澡巾?!?/br> 昭律哼了一聲,竟然真的把他當侍女使喚了嗎?他垂頭看去,只見面前一張俏臉白里透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還是這水霧蒸的。翦水雙瞳盈盈流光,有些游移不定,這倒是十分少見。水波蕩漾之間,花瓣飄搖,根本遮不住胸前景色。他不知不覺便有些忘了之前是要做什么,眼神慢慢變得幽深起來。 一聽他不出聲,虞嬋就知道要壞事。她微微抬眼,正好和昭律的目光對視,立刻就被里面那一點火光震住了?,F(xiàn)在簡直可以說是天時地利,出點事情很容易。但真出了的話,言官的嘴另說,至少她之前的打算就全用不上了?!巴跎?,嬪妾今日可是累得很了。若是您不會的話,嬪妾還是喚人進來吧。” 昭律聽她說累,不由得把目光收回來,更仔細地看了她的臉。見她眉宇之間確是疲色,他心里就先軟了一半。接著又想起時候不宜,另一半的心思也消了。 他這愛姬是個認死理的,如今這左右插科打諢,定然是無意。若是真硬來,說不得又該氣病了。上次氣病就吐了血,他好容易才哄回來,難道還能再看著她去撞南墻?如今,他都忍了兩年,也不差再幾個月,可不能做些得不償失的傻事。反正他還就不信了,就算是鐵石心腸,他也該能哄起來,更何況不是呢?反正來日方長,他還纏不過來么? “行,算寡人今天心情好。”昭律道,長臂一伸,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巾子拿到了手。 聽他一口應了,又見他真的去拿那一塊搓澡巾,虞嬋眼睛都瞪大了。她本意是想叫昭律知難而退,然后再叫人,這就妥妥地解決了。沒想到昭律就算趕鴨子上架都要自己來……真的是這樣嗎?真的別無所圖? 昭律回過頭,看到的就是她一臉懷疑的表情。虞嬋平時臉部表情很少有變化,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一臉沉靜,要么就是微笑?,F(xiàn)在,他是該高興,他家寵姬原來還是有其他表情的,而且他還看得到么?“你要再這么看著寡人,寡人可就要改變主意了!” 什么啊,不懷疑也不見得你不改主意。虞嬋不由得暗暗腹誹,但是沒敢頂嘴。昭律這么說了,她就當信了好了,免得被對方找借口。“那王上利索些,正事要緊?!彼环判牡赜盅a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