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br>
    “你可真狠心?！?/br>
    “米莎，我迫不得已?！?/br>
    “你們男人總是有很多理由為自己開脫?！?/br>
    “沒錯。”蒂洛深有同感地附和著。

    “特別是那些長的帥的。自以為英俊就隨便勾引女孩子。高興時說幾句甜言蜜語，不高興時便傷她們的心。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泵咨脽岽蜩F般地說道。

    “他們總是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總會有人一直守在他們身邊，不論他們做了什么傷害對方的事。他們總是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只要道歉了，一切就可以重來?！钡俾宕瓜卵酆?，看著懷中的嬰兒。這個可憐的小家伙，一生下來就失去了母親，如今馬上連父親也要失去了。

    “可總是有一些傻姑娘，死心塌地的跟隨著他們。卻不知有很多更值得托付的男人在等待著她們。那些男人也真是傻，明知道這個女人不愛自己，也不值得他愛，卻還要義無反顧地奔向她。真是……傻小子……”米莎念念有詞地說著，說到最后，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在說別人，還是在說自己。

    “嗯哼，女士們，請容許我打斷一下你們的談話?！睖厣岬谋砬楦蛔匀涣耍麚狭藫献约旱谋亲?，看著蒂洛抱著的孩子說道?！敖裉斓恼勗捴攸c是這個孩子?！?/br>
    “哦對，我差點忘了?！泵咨ξ卣f道，她沖蒂洛使了個眼色，蒂洛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溫舍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了別處。

    “馬克思，這個忙我可以幫你。不過你要記得，欠我一個人情。”米莎正色道。

    “我會記住的?！睖厣嵴f道，“我能知道這孩子的去處么？”

    “這個孩子很幸運，或者說，你很幸運。一周之前，‘生命之泉’剛剛有個嬰兒誕生，不過很可惜，那個嬰兒剛生下來就夭折了。他的母親很傷心?！?/br>
    “想想就令人難過?！钡俾迓冻隽吮瘋谋砬椋瑢⑿谋刃?，任何一位母親都會痛不欲生的。

    “你高看她了，蒂洛?！泵咨恍嫉匦α艘幌?，“她可不是因為孩子夭折而傷心，她是因為少了一大筆獎金而傷心。”“生命之泉”會發(fā)給每一位誕下孩子的母親不菲的獎金，以表彰她們?yōu)榈蹏龀龅呢暙I。

    “真難以想象，竟然會有這樣的人！”蒂洛有些生氣，她將懷里的孩子抱得更緊了些?，F(xiàn)在她開始擔(dān)心將這個孩子交給那個女人是否是個明智的選擇。

    “你不用擔(dān)心。”米莎說道，“這孩子還是要送給其他德國人的家庭。我把他交給那個女人，就算作是她生的兒子好了。她拿到獎金，自然不會嚼舌根。她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清楚消息泄露出去，對她也沒有好處。”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真是個可憐的孩子?！钡俾鍛n心忡忡地說道，她又瞪了溫舍一眼。溫舍無奈地嘆了口氣。

    米莎又被他們之間的互動逗笑了，她對溫舍說道：“這個孩子我?guī)ё吡恕Ｄ憧蓜e后悔?！?/br>
    “謝謝你，米莎。我欠你一個人情，我記著。”溫舍說道。

    “很好，事情解決了?！泵咨豢跉夂裙饬吮永锏目Х?。

    溫舍和艾米利亞的孩子很快被米莎送到了“生米之泉”。正如她所說，那個剛剛喪子的女人聽說這個孩子可以算在她的頭上之后，高興得不得了。未等米莎警告便主動保證說一定會遵守秘密。又過了幾天，這個男孩被一對年輕夫婦收養(yǎng)了。米莎特意挑選了一個殷實的家庭，希望溫舍的孩子能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她還特別記錄了那對夫婦的姓名和地址，以防如果未來的某一天，溫舍突然間想念起自己的兒子，還可以看到他。

    艾米利亞被溫舍安葬在了沐瑙，這個猶太女孩視愛情為生命的全部，最終也為愛而死。只是不知道，那個她不惜奉獻出生命的男子，是否也會在閑暇的時候，偶爾記起曾經(jīng)在他的人生中，出現(xiàn)過一個叫多娜的女孩。

    chapter 180 似是故人來（紀(jì)念布丁，二更

    1943年4月，漢斯·菲利普由于表現(xiàn)出色，被調(diào)到負責(zé)德國本土防衛(wèi)的第一戰(zhàn)斗機聯(lián)隊（jg1）擔(dān)任聯(lián)隊長，軍銜升至中校。漢斯·菲利普上任時，把他的“好姐妹”梁紫蘇也帶回了德國，做他的女助手。而維爾瑪·蒂舍爾則小姐完全接替了梁紫蘇在jg54的工作。一想起終于可以逃離東線的苦海，梁紫蘇就忍不住地高興。不過，她也很舍不得jg54的成員們。跟隨聯(lián)隊在東線戰(zhàn)斗的日子雖然很艱苦，但她在那里交到了不少好朋友，他們每一個人都真誠地關(guān)心和照顧她。她還遇到了一位值得為之奮斗的上司，從他身上，她看到了責(zé)任與勇氣。這些經(jīng)歷對于她來說，可謂彌足珍貴。

    jg1的駐地位于柏林郊區(qū)，如果梁紫蘇愿意，可以每天回家。聯(lián)隊平日的工作并不多，漢斯·菲利普也經(jīng)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許梁紫蘇偶爾翹個班。聯(lián)隊里的飛行員們對她也很友好，這樣的生活讓梁紫蘇非常滿意。除了她還會每天夢到施特雷洛，然后每晚從睡夢中哭醒。

    漢斯·菲利普這位年輕的聯(lián)隊長在平穩(wěn)度過了最初一段焦頭爛額的銜接適應(yīng)期之后，聯(lián)隊的管理工作開始步入了正軌。盟軍的第八航空軍有時會試圖進入德國本土，轟炸工廠或燃料基地。漢斯·菲利普的聯(lián)隊很好地履行的空中防衛(wèi)的職責(zé)，而漢斯·菲利普本人也總是身先士卒，親自披掛上陣，他的戰(zhàn)績不斷攀升。

    不過，令漢斯·菲利普懊喪地是，他發(fā)現(xiàn)奧利維亞懷孕了。原本他以為自己終于有機會趁奧利維亞和派普鬧矛盾之機，獲得佳人的芳心?？傻筋^來，他仍是低估了奧利維亞對派普的愛。她不僅原諒了派普，還將要為他生兒育女。這一次的打擊讓漢斯·菲利普似乎徹底心灰意冷了，他不再去找奧利維亞，開始了朝秦暮楚、夜夜笙歌的感情生活。

    時間很快來到1943年5月。這個月對于非洲軍團來說，是災(zāi)難性的一個月。突尼斯戰(zhàn)役的失利，導(dǎo)致盟軍攻占了地中海的整個北非沿岸，為進攻西西里島和意大利創(chuàng)造了有利條件。德意非洲集團軍被殲。希特勒勃然大怒，但已于事無補。德國人只能灰溜溜地撤出北非戰(zhàn)場。

    非洲戰(zhàn)場的全線崩潰一時還沒有影響到德國民眾的生活。5月的柏林，既沒有剛?cè)氪簳r的陡峭之寒，也沒有盛夏時的炎炎浮躁與慵懶，天空沉靜，草木欣然。在這樣柔軟舒適的天氣中，梁紫蘇更加堂而皇之的翹班了。她經(jīng)常會在市區(qū)或者郊區(qū)的公園閑逛，有時也會陪著凱瑟琳，帶著小格蕾絲一起散步。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在保證工作能按時保質(zhì)地完成的前提下進行的。原本梁紫蘇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自在閑散的生活，不過這幾天，她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對勁。

    雖然梁紫蘇一向是個粗線條的姑娘，但她還是敏感地發(fā)覺了自己已經(jīng)處于了被人監(jiān)視的狀態(tài)。不論她走到哪里，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盯著自己。當(dāng)她結(jié)束一天的活動，走在回家的路上時，她覺得有人一路跟著她，直到她走進家門。這種感覺令她如芒在背，渾身難受。她有時故意放慢腳步，或是在街道的轉(zhuǎn)角處故意停留一會兒，想看看到底是誰在監(jiān)視她。可她沒能抓到一絲端倪。她忍不住向凱瑟琳吐露了這件事，凱瑟琳卻認定她一定是精神過敏。說來也對，梁紫蘇一個普普通通的柏林姑娘，既沒有雄厚的背景，在軍中也與大人物沾不上邊，更不可能卷入派系斗爭。她沒有任何被人監(jiān)視的必要。經(jīng)過凱瑟琳的分析，梁紫蘇也認定自己就是精神過敏了。她決定無視這件事，可惜事與愿違。

    5月下旬的一個晚上，將近十點鐘，梁紫蘇才從聯(lián)隊駐地回到市區(qū)。為了之后幾天的安逸生活，今天她選擇了加班趕工。當(dāng)她路過選帝侯大街的時候，被一個身材高大的醉漢攔住了。他嘴里說著各種下流話，想要侵犯梁紫蘇。梁紫蘇作為一個現(xiàn)代女青年，充分具備了斗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一個穩(wěn)準(zhǔn)狠的奪命腳，便踹到了醉漢的襠部。醉漢吃痛，捂住了下身，梁紫蘇轉(zhuǎn)身想跑，可惜還是慢了一步。醉漢暴怒之際，一把拎住了她的后脖領(lǐng)，梁紫蘇拼命掙扎卻無濟于事。難道我堂堂一新時代優(yōu)秀女性，今日就要命喪于此了嗎？梁紫蘇傷感地轉(zhuǎn)著這個念頭，卻聽到身后一聲槍響。束縛她的力道立刻消失了，醉漢肩膀上中了一槍，嗷嗷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是誰？是誰在暗中保護她？梁紫蘇環(huán)顧四周，漆黑的街面上空無一人。

    “是哪位道上的兄弟？請現(xiàn)身一敘！”梁紫蘇就差抱起拳頭行禮了，她猛然間感到自己其實穿越到了武俠年代。

    四周仍是一片寂靜，就在剛剛，那個企圖染指她的醉漢已經(jīng)疼得昏了過去。梁紫蘇一拍腦袋，這才意識到自己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她趕忙換了一種語言。

    “剛剛救我的人，請您出來吧，我要好好感謝您！”

    令她沮喪的是，還是沒有人理她。反倒是巡邏的士兵聽到了動靜，往這邊趕了過來。梁紫蘇頓覺事態(tài)不妙，迅速撒腿跑開了。當(dāng)她氣喘吁吁地回到家中的時候，仍然想不通到底是誰救了她。很顯然，那個人絕不是偶然路過，而是一路跟她過來的。而且這個人對她沒有壞心思，因為如果對她有不良企圖，他根本就不會幫助她，可他為什么不現(xiàn)身呢？梁紫蘇苦苦思索了一個晚上，仍舊沒得出結(jié)論。第二天一早，她決定開始實施反偵察行動，為此她特地請教了好姐妹漢斯·菲利普，可是跟蹤她的人仿佛知道了她的企圖似的，和她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就是不現(xiàn)身。

    就這樣又過去了幾天，梁紫蘇實在被這個躲在暗處的人搞的猶如貓爪撓心，她決定使出殺手锏。這天晚上，梁紫蘇故意又拖到很晚才回家，當(dāng)她走進家門的時候沒有開燈，而是在黑暗的房間中爆發(fā)出一陣凄厲地尖叫：啊——然后她把一只花瓶使勁扔在了地上。

    正如梁紫蘇預(yù)料般，幾秒鐘之后，虛掩著的房門被撞開了，一個清瘦的身影在月光的籠罩下沖進了屋子。梁紫蘇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迅速打開了燈，她得意洋洋地大聲說道：“看你還想躲到——”當(dāng)她看清來人的樣子時，頓時愣在了原地。

    chapter 181 金色大門

    “大嬸，您為什么要救我？您很清楚，我是德國人?！?/br>
    “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德國人，我還知道，你駕駛著飛機殺害過我們的同胞。”

    “……我沒有。我每次都給飛行員留出迫降的時間。但是，我仍然很抱歉?！?/br>
    “你這樣做，并不代表別的德國人也這樣做?！?/br>
    “我知道?！?/br>
    “你問我為什么救你，這個問題太復(fù)雜了。復(fù)雜到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br>
    “我曾經(jīng)對元首所說的一切深信不疑，認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都是為了構(gòu)建偉大的德意志帝國而應(yīng)該做的?！?/br>
    “那你應(yīng)該去看看這個村子。村子里幾乎所有年輕的男人都參軍了，他們在前線一個一個的死去。就是為了抵抗你們的侵略，保衛(wèi)我們的家園。而我們的村子，只是全蘇聯(lián)數(shù)不清的村子中的其中一個。你不難想象有多少人因為戰(zhàn)爭而死去。”

    “如果他們放棄抵抗呢？”

    “如果換做你的國家被侵略，你會放棄抵抗嗎？”

    “不會?！?/br>
    “我不知道希特勒對你們說了什么，但我想那一定是狗屁不通的事。他如果真的是一個好的統(tǒng)治者，怎么會舍得讓成千上萬的年輕人去送死？怎么舍得讓成千上萬個家庭陷入悲痛？老人失去兒子，女人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親。這一切到底為了什么？”

    “可我們是軍人，這是我們的職責(zé)?！?/br>
    “軍人的職責(zé)不是侵略別的國家，而是保衛(wèi)家園，讓自己的親人不受傷害?！?/br>
    “……”

    “這是謝廖沙說的。他臨走的時候?qū)ξ艺f，mama，我要保護您，保護全村的人不被德國鬼子傷害，請祝福我吧?！?/br>
    “……”

    “我的兒子死在你們德國人手里，你應(yīng)該很清楚我有多恨你們。他是我唯一的兒子，是我全部的希望?？赡銈儦⑺懒怂?。我的生活已經(jīng)失去了意義，你懂嗎？就如同一個垂死掙扎的病人，一天一天的挨著，直到真的死去?！?/br>
    “對不起?！?/br>
    “如果你們的元首所許諾的一切，要建立在無數(shù)人的性命之上，你也認為這是對的嗎？”

    “我……”

    “我見過你珍藏的照片，她是你的愛人吧？那么年輕美好的女孩子，她一定深愛著你。可是如果你死了，你為了希特勒的胡言亂語而死了。她一定傷心死了，就像我失去了謝廖沙一樣?？删退隳銈冋娴臉?gòu)建了一個什么帝國，你認為，她的生活就會快樂嗎？你認為，就算蘇聯(lián)最終戰(zhàn)勝了德國，我的生活就會快樂嗎？”

    “我……”

    “我為什么要救你呢？施特雷洛。我恨不得你馬上死，真的?？墒?，就算你死了，我的兒子也無法活過來了。我看著躺在血泊中的你，是那樣的年輕，人生剛剛才開始，就像我的兒子一樣。他離開的時候，甚至都不會自己系鞋帶呢。你的父母也一定像我疼愛我的兒子一樣疼愛你吧。我是一個蘇聯(lián)人，可我首先是一名母親。我已嘗到失去至親至愛的痛苦，那簡直要人性命。我的兒子死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的兒子也這樣死去。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

    “我沒讀過很多書，也不懂那些大道理。但我覺得，慫恿自己的國民去占領(lǐng)別人家的家伙，不是好東西。你是個好孩子。你和他們所描述的那些窮兇極惡的德國鬼子不一樣。雖然只有幾個月的相處，但我看到了你金子般的心。我有時候在想，也許很多德國的年輕人也像你一樣，只是被蠱惑了。其實你們都是好孩子，你們是被利用的。你們該做年輕人應(yīng)該做的事?？磿?、郊游、打獵、戀愛、喝酒……而不是在異國的戰(zhàn)場上被凍死、餓死、打死?！?/br>
    “我曾經(jīng)太過于理想主義，從來沒有想到過，戰(zhàn)爭竟然是如此殘酷。我看到成千上萬平民的尸體，看到被轟炸過后只剩一片廢墟的村莊和城市。這與我原本的初衷完全不一樣。在戰(zhàn)爭的一開始，我以為除了在戰(zhàn)場上，交戰(zhàn)雙方可以平靜地相處。即便成了戰(zhàn)俘，也不會遭受令人發(fā)指的對待。但漸漸的我發(fā)現(xiàn)，事情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們互相仇恨，互相殘害著對方。戰(zhàn)爭會令人們喪失了人性。善良被丑惡替代，光明被黑暗吞噬。這一切，并不是我想要的?！?/br>
    “這就是你自殺的原因？怕落到蘇聯(lián)人手里，然后被虐待致死？”

    “是的?！?/br>
    “你活了下來，這是上帝賜予你的第二次機會。你要好好把握。我想，你可以選擇另一種生活。”

    “另一種生活……”

    “一種可以讓你和你的愛人得到幸福的生活。好孩子，你應(yīng)該在漂亮的小公寓里，在溫暖的壁爐旁，和你的家人們快樂地團聚。而不是在冰冷泥濘的戰(zhàn)壕里，等待也許再也看不到的天亮。或是開著該遭天譴的飛機，去擊落別的飛機，或者自己被擊落，葬身火海?！?/br>
    “我已經(jīng)開不了飛機了……”

    “所以你更應(yīng)該選擇另一種生活！施特雷洛，回到你的家鄉(xiāng)去，和你心愛的姑娘結(jié)婚，生一大堆孩子，看著他們長大，與她白頭到老。你的命是我救的，你必須向我發(fā)誓，你會好好活下去?！?/br>
    “……我發(fā)誓?！?/br>
    “如果你不珍惜你的生命，你就是對不起我，和我死去的兒子！”

    “我不會再自殺了，我發(fā)誓?！?/br>
    “趁著天氣變好了，就回家去吧。穿上我兒子的衣服，你會說俄語，沒有人會懷疑你。”

    “我……我想……”

    “你的身份牌，照片，勛章，都還給你。小心不要被搜到。還有這個……”

    “這是？”

    “謝廖沙的勇敢獎?wù)?，送給你?！?/br>
    “我不能要！這是您唯一的念想?！?/br>
    “拿著吧，孩子。謝廖沙人都沒了，我要這些有什么意義？再說，我還留著其他的勛章。我希望你不辜負這枚獎?wù)碌囊饬x。保持你的勇氣，不論將來會遭遇什么，一定要勇敢的活下去?！?/br>
    “大嬸，謝謝您?！?/br>
    “走吧，施特雷洛。走吧。如果你被人攔住，你就拿出這個，說自己叫謝廖沙·扎戈耶夫。然后告訴他們，你和你的父親一樣，是一名紅軍戰(zhàn)士，身上的德國勛章是你繳獲的。”

    “我一定會回來看望您的?！?/br>
    “希望那時候，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會有那么一天的?！?/br>
    當(dāng)施特雷洛走出村莊的時候，他仿佛聽到索夫洛娃大嬸在低聲吟唱著一首歌，歌曲的旋律很動聽，在初春濕潤的空氣中輕輕地流淌。

    “時間不會留下痕跡，只有我的承諾給你

    時間不過是我們失去的歲月

    如果還有機會，我會講給你聽

    當(dāng)我們在小丑穿上戲服時哭泣

    當(dāng)我們在音樂奏響時步履蹣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