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內(nèi)疚不足以形容她此時的情感。她撐起身,她的手捋開他額際的汗液,用自已的袖襟緩慢而小心地擦拭著,象是待一個極珍貴而易碎的寶貝一般! 他哪里不知道她心中所痛,可這一次對他而言早已挑不起他半絲的心緒,反而是一場別開聲面的角逐,他自信他能勝出,他勾起唇角,朝著她挑起一抹艷麗的暖笑,“小丫頭,你要是笨一些,多好!” 貪戀著他眸中毫無掩飾的寵溺,她的心卻疼得感到酸顫,極力用平緩地聲音,“你父皇何不讓你二人聯(lián)手,不是更有勝算?他這樣籌謀,無論趙家是否成功,蘭錦皆能全身而退,卻把最大的風險留給了你,你父皇當真是偏心得歷害!” “染兒,你實不必在意,在十多年前,我已經(jīng)明白,我與他之間只有君臣,沒有父子!”蘭亭啞然失笑,狹長眼角流出的卻只有冷漠和疏離,他沒有告訴沈千染,對于蘭御謖,他也沒有多余的情感,他從不曾想過要靠弒君來奪得這西凌的天下。 但是,若蘭御謖不肯就此對沈千染放手,依然苦苦相逼,他什么也做得出來! 這一次,對他而言,趙家謀反,倒反得真是個時候! 蘭亭的聲音既輕且慢,卻一字一句如重拳擊在她的心口上,是的,到如今,她方知,他除了她和賜兒真的一無所有,連同唯一對他關愛的珍妃,也因為與她的宿怨,被他親自送出千里之外! 那一剎,全身所有的血液逆向奔涌向心口,她除了緊緊地、緊緊地抱著他,所有的話再也問不說、說不得! “二小姐?”寢房外傳來水月的聲音,“二小姐,那申柔佳醒了,好象有些不對勁!” 蘭亭挺起身,算下時辰也差不多了,高世忠一來,他就可以上演一場好戲。 兩人分開后,沈千染去了距離她的寢房只有一丈之遙的申柔佳的房里。 禪房很小,只容納一張床和一個八仙桌,甚至連坐的地方也沒有。 這里原是儲物間,沈千染瞧中的就是這里地方小,除了一扇門外,只有一個小窗戶,小窗戶此時用黑布蒙住,隱住了外頭的強光。在申柔佳所躺的榻下,置滿了冰塊。 所以,這小禪房中的溫度比外面要低了很多。 沈千染對蠱多少有些了解,多數(shù)的都有一種習性,遇冷遇陰時會相對靜止,只是她萬沒料到,秦之遙的這一對同生蠱至邪至惡,喜陰喜冷。 申柔佳是被疼醒的,她呻吟了一下,欲蜷起身,卻發(fā)現(xiàn)四肢無法動彈一下,好象全身的血脈都被堵住,身體的肌rou已趨僵硬。 “你如果不想疼得更歷害,就不要掙扎!”沈千染把黑色的窗簾拉開一些,讓房間稍稍有些光線。 “沈千染,怎么是你……”一縷不可思議的感覺觸上心頭,她啟闔了半天的口,才逼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話。明明記得最后時的清醒時,她正在吸著秦之遙的血。 呼吸一窒,渾身仿佛被沈千染那目光貫穿,她閉上了雙眼。 其實也不必問為什么,申柔佳知道她落到了沈千染的手中,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她想起自已的姑姑申茹生生受了三年的刺骨疼痛,明明后來那些奪魂針都被太醫(yī)用磁石吸出,可到了晚上,她還是會被疼痛給驚醒,好象那種難忘的記憶已經(jīng)刻入了骨髓。 一想及此,心口瞬時開裂——然后,被一點一點地摳出,漸漸地被掏空,一種讓人窒息的疼痛排山倒海一般朝她碾了過來—— 她是寧愿落在秦之遙的手上,至少兩人積愿不深,大不了痛痛快快地一死。可落入沈千染這個魔女的手上,只怕是生不如死! 沈千染并沒有多大的情緒,她吩咐水月脫去申柔佳的衣裳,并往她的四肢,腋下,手心,擦試冷毛巾,再用燒酒擦一遍。 申柔佳冷得牙床都合不下來,直直打著冷顫,更令她羞憤難當?shù)氖牵褪沁B一塊遮羞布沈千染也不給她,就這樣,讓她赤身裸體四肢張開地躺著。 沈千染手心輕輕按在她腹下的一處,閉上眼,輕輕感受著手心處傳來的微微蠕動。 睜開眼時,觸及申柔佳一雙驚惶失措的雙眼,展顏一笑,“你的肚子有動靜了,你猜,是你腹中的骨rou在動,還是那蠱蟲?” 她忘了動,忘了呼吸,雙眼暴睜欲裂,她才懷孕不久,既使胎兒還活著,也不可能這么早就能胎動,她知道一定是蠱蟲——難怪,如此的疼痛!難受得真想拿出一把刀割開自已的皮膚,將她蠱蟲生生地剮出來。 突然,她恍了一下神,那一剎間,一些薄碎地畫面闖入她的腦海—— 她驀然笑開,似乎精氣神瞬時一下全被她悉數(shù)找回,她眸光變得不再脆弱無助,帶著惡意的諷笑,“沈千染你別得意,你也必須救我,要是我痛,相信你的娘親會更痛……”她想起來了,她體的蠱是雙生雙死! 沈千染淡淡一笑,冷漠地道,“我知道!”她甚至連抬頭看她一眼的欲望也沒有,她與水月兩人忙著用冰塊給銀針冷卻。 申柔佳到了此時,活著還不如死去來得痛快,這時候,申柔佳于她而言不過是一頭宿體,只要保住她不死不痛就是。 申柔佳卻誤解了沈千染的淡漠,她咧著牙呲笑著,仿佛看到自已的戰(zhàn)旗又冉冉升起,她變得斗志昂揚,她忍著腹下的尖痛,笑聲如夜梟在狹窄的房間內(nèi)回響著,眸光挑釁,“沈千染,你有本事殺我呀……”腹下猛地抽疼,讓她倒吸一口氣,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又忍了下去,抖起精神,接著開戰(zhàn),“殺了我,你娘就活不成了。你的仇人就站在你的面前,可惜你連碰她一下都不能碰,哈……”她疼得感到全身的神經(jīng)都在亂舞,可有些話,她就是想說出來,就算是她痛十分,只要能讓沈千染傷七分,她也覺得值,“這世間沒什么事比這更憋屈了吧!” 沈千染覺得她太恬噪,眉目間劃過一絲煩燥,轉身對水月道,“你去拿一面鏡子!” 水月也被申柔佳吵得耳膜都在振顫,她一聽沈千染的話,瞄了一眼床榻上一臉猙獰的申柔佳,“卟嗤”一笑,心里知道自家小姐又要干什么了。 很快,水月拿了個半人高的大銅鏡,沈千染雙手舉著銅鏡往申柔佳眼前一擱,只聽一聲尖叫,申柔佳雙手的五指狠狠曲張,如見了鬼一般,腦袋一歪,就昏了過去。 “二小姐,這真省事,以后,但凡她話多,就給她照鏡子!”月月忍不住笑彎了腰。 沈千染淡淡一笑,觸了一下銀針頭,上邊已緩緩地結出了一些冰棱,她走到申柔佳的身邊,開始在申柔佳的一些要xue上扎去。 這時,外面?zhèn)鱽砹吮械膿舸蚵?,弓箭劃破空氣時,箭翎發(fā)出的尖嘯聲,還伴著時起時沉的琉璃爆炸之聲。沈千染卻心無旁篤地,一針一針錯落有致地扎在申柔佳的身上…… 沈千染自然不知道,她一番心思地想讓申柔佳體內(nèi)的蠱進入冬眠,可在千里之外的寧常安卻因此疼痛得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 沈千染離開申柔佳的房間時,帶著血腥之氣的熱風撲面而來,掃去身上傳來的絲絲冷意。外面?zhèn)鱽砹舜蚨分?,她走到院子中央,看著無處那永恩塔頂上的廝殺,心想,果然,趙家沉不住氣了! 候在外的高溯見沈千染終于出來,輕噓了一口氣,疾步上前道,“王妃,寧王殿下吩吩這一刻開始,讓屬下片刻不能離二小姐左右!” “賜兒呢?”沈千染“嗯”了一聲,又問,“寧王殿下呢?這里的形勢如何了?” 高溯領著沈千染往寺外走去,邊走邊道,“寧王正在前殿指揮,王妃不必擔心,一切都按著寧王的步署進行?!备咚萏浊屏艘谎塾蓝魉淅涞?,“方才射殺了一批欲闖進塔頂?shù)凝埿l(wèi),其中一個竟是趙家的第三代趙承飛?!?/br> 沈千染知道,第一役定是趙家太輕敵,以為趙家舉事,必是篤定蘭亭沒有任何準備,否則,不會連著妻子和兒子都留在寺中不轉移!他們想殺個蘭亭措手不及,誰知反被蘭亭殺了趙家第三代中除趙承恩和趙承略外,被趙老夫人最看中的孫子之一。 可接下來,趙家有了防憊,那就不同了! “王妃,水玉陪世子在寺外一里地外等候王妃,寧王擔心這里的情況驚嚇到世子。吩咐了屬下和雷霆隊在這里候著王妃!等王妃出來時,就送王妃和世子一起回寧王府!” ------題外話------ 姑涼們,月來劫財劫色啦~把月票交出來,月睡前數(shù)一數(shù)哈~ 150血流成河 更新時間:2013212 17:29:02 本章字數(shù):7212 沈千染隨高溯到了永恩寺外,早有馬車在外候著,馬車前后簇擁著一群黑衣勁裝的男子,個個短小精悍,臉上蒙著黑巾,只余一雙銳利的雙眼巡視著四周。殘顎疈曉 沈千染知道,這些人是暗衛(wèi)組最精銳的雷霆隊,她與水月兩人迅速上了馬車,高溯執(zhí)韁,車隊很快地就朝著山外撤離。 永恩寺三面環(huán)山,只有一道的出口。好在山路被修得很平坦,馬車雖疾馳著,但不見顛簸,疾馳了一盞茶時,果然見前路有一輛馬上停要了山口中。 兩輛馬車接近時,前方的馬車簾子被掀開,轎子窗簾被拉開,陽光下,露出了寧天賜的小臉。 “請王妃下馬車,與世子同行!”高溯拉開馬車厚重的簾布,水月先跳了出來,接著扶下沈千染,兩人飛快地上了馬車。 馬車迅速開撥,飛快地朝著山外駛去。 半山腰上,趙承略眉目間幽暗不定,他隱在樹梢之上,雙目沉聚在百丈外那一抹綠衣的身影飛快地登上了馬車,陰鷙地看著沈千染的坐轎緩緩離開他的視野。 這在之前,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寧天賜本來候在轎中等候著沈千染的到來,誰知道,文成耀帶著一隊人馬而來,說是來接文繡回文府,得知文繡被蘭錦帶走后,便直接打道回相府。 那時,所有的弓箭都對準了文志耀,如果他敢?guī)ё邔幪熨n,那這一役就會提前拉開。 還好這小意外并沒有帶來多大的變化,趙承略命令所有人不得輕舉妄動! 趙承略看到所有的寧王暗衛(wèi)皆進入他設下的埋伏區(qū)時,他一個縱身立于最高的樹頂之端,雙掌成圈于嘴唇四周,抿嘴一嘯,內(nèi)力沖出咽喉,氣聲尖利響亮,穿透了整個山谷。 局勢走到這一步,已經(jīng)沒有回頭的余地。 他雖是趙家第三代子孫中,除趙承恩外,他在朝堂之上已是出類撥翠的年輕新貴,可在趙家,他的話依然沒有絲毫份量。 那日祠堂議事,趙老夫人告訴眾人,就算有丹書鐵卷也無法救趙家,坐定時,雙眸盛光,雙掌直擊太師椅的扶手,沉聲告訴趙家子弟,趙家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弒君! 祠堂內(nèi)一時沒了聲音,透著滿室的沉重。 祠堂中除了趙傳銘三兄弟不為所動外,趙傳略幾個兄弟都一時無法接受突如其來的變化。 趙老夫人眉目不動,眼里閃動的是冷酷如針的歷芒,遞了一眼給永安候后,往太師椅上深處一靠。 永安候朝趙老夫人一頷首,抬眼看了眾人,隱隱含著一層威嚴,“如今皇上在天行山,身邊只帶了三百龍衛(wèi),雖這三百龍衛(wèi)皆是蘭御謖親信,但我們趙家要拿到皇上回京的具體行程并不難。我們趙家派出死士劫殺,而后嫁禍給寧王,最后扶瑞王登基,名正言順!” “嫁禍寧王?”趙承略倒吸一口冷氣,只覺一顆心在逐漸下沉,他在蘭陵舊部時,與蘭亭幾次交鋒,未占過半分的便宜。尤其是上次蘭陵策動的東郊行宮宮變,蘭亭同時面對蘭陵、蘭錦、蘭御謖、蘭御風四面的包抄,最后依然能全身而退,這樣的人,豈時退出朝堂近二十年的趙老夫人能算計得了? 但這里沒有他說話的余地,他只能屏息接著聽著父候趙傳銘余下的話。 永安候當然知道,趙家的第三代享受了朝庭的萌護多年,有幾個在朝堂之上已漸露頭角,早已心生孝忠蘭氏之心,他不禁微微抬頭看著上方三排的趙氏先人的牌位,這里多數(shù)是人都把命喪在了苗疆。 他上前一步,絲絲的檀香煙縷飄渺地從他臉上拂過,他朝著先烈恭恭敬敬地一拜后,轉身看著趙家的子孫,沉聲道,“蘭御謖倉促離京,雖留下圣旨讓寧王監(jiān)國,但朝中有大部份的大臣對這個圣旨表示懷疑。而據(jù)我們趙家所得的消息,皇上離京前把號令龍衛(wèi)的龍訣玉交到了瑞王手上。只要蘭御謖一死,我們就可以指出這一切是寧王的陰謀,皇上的心意是瑞王繼承大統(tǒng),以龍符為證。寧王所持的圣旨為假,弒君欲圖謀不軌,這個說法不難服眾……” 趙承略目光突然一凜,已顧不得身份,疾速打斷,“父候,請恕兒子說一句,寧王不是善茬,他的暗衛(wèi)遍天行下,要查出真兇,恐怕……”他暗暗心焦,如果這時候大哥在,肯定也是反對。因為他和趙承恩都明白,寧王的骨頭太難啃,若是無法一舉拿下,只怕不用待蘭御謖回京,趙家就會被寧王連根撥起! “所以,祖母才辛辛苦苦地拿到這丹書鐵卷!”趙老夫人睜開眼,緩緩站起身,揚了揚手上的丹書鐵卷,滿懷信心一笑,“此卷一可以號令京城的禁衛(wèi)軍,二……”趙老夫人頓了一頓,“先斬后奏,我們趙家先下手為強,在寧王反攻前,派出最精銳的死士誅殺他,事后,這丹書鐵卷足夠保下趙家全身而退。畢竟我們趙家誅殺的是一個欲圖謀逆弒君罔上的不孝皇子!” 永安候亦點頭呼應,“只要瑞王繼位,憑著先皇蘭御謖生前所賜的白鳳鐲,十七兒就能成為我們趙家的第一個皇后!” “祖母,蘭亭深不可測,成功固然好,要是刺殺不成?”趙承略雙目凝聚于趙老夫人身上,單肢跪下,斬釘截鐵道,“祖母,依孫兒的意思!請祖母下令,讓孫兒送姑姑一程!”趙承略極快地抽出腰間佩劍,冷冷地劃動一圈,頓時滿室的寒光,他始終相信,死無對證,只要秦之遙一死,就算蘭御謖有所懷疑,但線索中斷,事后也無法追究。 何況趙家的子弟遍布西凌的各個要塞,護著西凌的邊境安全,又有那么多龍衛(wèi)是趙家所培養(yǎng),蘭御謖肯定會投鼠忌器,不會輕易對趙家下手,最多只會冷落趙家。 只要趙家再堅持幾年,新皇登基,那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大戰(zhàn)之前,最忌就是有人動遙軍心,趙老夫人臉色遽變,忽如其來的怒火在瞬間燃燒了她的所有耐性,指著趙承略,語聲變得生硬而激烈,“你以為蘭御謖的傻的?就算你姑姑死了,他也會按跡查下去,要是深揪下去,從龍衛(wèi)著手,察出龍衛(wèi)中滲透了趙家的死士,再翻出二十多年的舊案,到時,就是丹書鐵卷也難保趙氏一脈!” 永安候當年參于過與淮南王的策變,因為針對的也是舊太子,時值蘭御謖失蹤,所以,這事情隨著舊太子的死,蘭御謖登基后也沒有深究下去。 雖然事后,永安候已盡了全力去清除證據(jù),而淮南王也遇刺身亡。但真要追查下去,這么大的動作,難保還有一些勿略的痕跡未清楚干凈,一旦被揪出來,拿出丹書鐵卷也無濟于事。 所以,這一次,永安候贊成趙老夫人的意見。 當年趙家與淮南王謀逆之事,到了趙老夫人的孫子輩這一代,并沒有人知道,此時為了趙家一致對外,趙老夫人只能將當年的事粗略地說了一遍。 趙家男兒皆不再吭聲,祠堂之內(nèi)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靜,便是連趙承略低首默然不語,此時,大家都知道,擺在趙家面前只有一條路,殺寧王父子,讓蘭錦早日登基。 “瑞王呢?”趙承略心猛地一抽,他自小和趙承恩一起接受過龍衛(wèi)的培訓,又在軍中服役多年,對危險有著直覺的反應,他看向趙承威,嘴邊掠開一個冷冷的弧度,“這么大的動作,怎么可能完全瞞過瑞王的眼睛,何況龍符在他的手上,只要他一拿出來號令,龍衛(wèi)皆不得不遵從!”趙家一直有龍衛(wèi)在瑞王府設線,負責此線的就是趙承威。 趙承威朝著兄長微微一躬身,含笑道,“這就是上天的厚意了,皇上留下的旨意,讓瑞王去江南振災。只要瑞王一走,我們馬上就行動!” 趙承略眼皮直跳,還是覺得這行動太冒險,思忖片刻,又朝著趙老夫人一拜,謹慎地開口說了一句,“祖母,若事后瑞王要調查呢?”蘭錦從來也不是省油的燈,趙家就算成功弒君又鏟除寧王,這么大的動作,想瞞天過海,肯定是不可能。若是瑞王登基后追察下去,落到趙家的頭上,還是一樁謀反的大罪。 瑞王與蘭御謖的感情,這是朝庭上下皆知! 一直沉默不言的趙承飛開了口,“瑞王不同寧王,其一,他手上沒有暗衛(wèi),無母族依靠。其二,這一舉后,只怕社稷動亂,不排除異族趁機入侵,朝里朝外瑞王都需要我們趙家的扶撐。其三,十七meimei可憑先皇遺旨入宮,侍奉瑞王左右,若能早日誕下皇子,到時,瑞王就更難對我趙家下手?!彼钪O趙老夫人的心思,幾個皇子,趙家最希望能繼承大統(tǒng)的就是瑞王,因為蘭錦沒有母族做依靠,最不希望上位的就是寧王,寧王登基,就算沒有秦之遙,很可能就代表趙家一脈的榮耀就到此為止。 趙老夫人滿意地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孫子點點頭,沉滯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的笑意,“還有誰有什么話可盡管說,如果沒有,大家就開始商定如何行動!” …… 趙家以為借永恩寺劫下秦之遙和申柔佳時,一舉殲滅寧王,所以,在這一役,趙家的龍衛(wèi)幾乎傾巢而出,團團圍住了永恩寺,誰知道,高世忠來接囚不過是虛張聲勢,永恩塔上早已人去樓空,而等著他們的還是寧王暗衛(wèi)營最新研制出的連發(fā)九箭的新弩。永恩寺一場角逐,不僅連寧王的影子也沒見到,反而還陪上了趙承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