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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雁菱快步隨過來勸誡:“煙兒,你不得無禮?!?/br> 涼煙回身望著章雁菱,眼里含著懇切:“母親,我知質(zhì)問長輩的行為讓您失望了,但是叔父救下了父親的命,我是打心眼里感激他敬重他,我不愿他日后落不得好?!?/br> 章雁菱不太明白涼煙話里的意思,但能看出她眼里的請求,便也不再多言阻攔。 涼煙再次看向俞青曼,一字一句道:“嬸嬸,叔父他不僅僅是這天下的英雄,也是您家里的頂梁柱,您還記得叔父剛失去腿的那段時日嗎?” 俞青曼沉著臉,沒有接話。 涼煙繼續(xù)說下去:“叔父那時連站起都困難,但他沒有自暴自棄,他想撐起這個家,身體剛好一點(diǎn)便撐著拐杖去練習(xí)走路,摔了多少次跤,又因發(fā)力傷了多少次斷腿處的傷口?可他未曾有過松懈,終于,叔父能用一條腿穩(wěn)步走路了,他那樣驕傲的人,卻不怕被人戳著脊梁骨嘲笑,在帝王那里謀了份城門校尉的差事,他這般是為了什么?是為了撐起一個小家!” 深吸了一口氣,涼煙已是心疼到眼淚流出來,她并沒有提聲,語態(tài)依舊從容平緩。 “每天有多少人笑話叔父,嬸嬸,您知道嗎?您和jiejie躲在內(nèi)宅里,那些□□裸的嘲笑沒說到你們身上,你們都覺得羞恥,那叔父呢?他是直面那些傷害!盡然,叔父不能像以前一樣繼續(xù)做英雄,給你們帶來榮耀和富貴,但他還是那個擋風(fēng)遮雨的頂梁柱,已經(jīng)竭盡全力去給你們他所能給的了。可是嬸嬸,在你心中,叔父并非我認(rèn)為的這般,是嗎?” 俞青曼身體繃得很緊,見所有人都望著她,驟然扯過跪在地上的涼婉香就劈頭蓋臉地抽起來。 “一切皆因香兒不懂事才生出這般多的不愉快,未能管教好子女,便是我的過錯,待打完香兒,我也甘愿領(lǐng)罰!還請三哥三嫂莫留情面!” 涼煙突然覺得有些疲憊,如她所料,與俞青曼說這些,她根本就沒辦法明白。因?yàn)樗睦?,沒有叔父,沒有涼婉香,那里藏污納垢,只有她自己。 俞青曼下手極狠,涼婉香叫得凄厲。 章雁菱看不過去,攔住俞青曼。 涼煙的話,俞青曼未能聽進(jìn)去,涼鶴軒卻是在看見俞青曼的反應(yīng)后明白了,眼里有著淚,又硬是憋了回去,憋到眼眶發(fā)紅。 涼云天扶他半晌,他不愿起,現(xiàn)在,他卻是自行站起身來,拄著拐杖沉默離開,背影寂寥。 章雁菱已經(jīng)拉開了俞青曼,見涼鶴軒離去,抬指點(diǎn)了點(diǎn)涼煙額頭,無奈道:“你胡說八道那些話做什么,徒惹你叔父傷心?!?/br> 涼云天卻冷冷出聲:“傷心也好過拿一片真心喂狗?!?/br> 作者有話要說: 在看的小伙伴歡迎來評論區(qū)活躍鴨,你們的鼓勵就是我的動力~ 第十四章 涼煙未想父親會這般說,似乎是極相信她的,心里不禁一暖。 俞青曼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但還是擠出笑臉朝涼云天溫聲道:“三哥,莫要因香兒的胡鬧就生出誤會,夫君的難處苦楚,我自是曉得的?!?/br> 章雁菱溫聲勸解:“都是一家人,何必這般冷言冷語?!闭f完又拉過涼煙,責(zé)怪道,“你今日著實(shí)是過分了。” 日后發(fā)生的事,涼煙沒法去細(xì)說,也就沒辦法揭露俞青曼到底是怎樣的人,但至少已窺得了一二,凡事講究適可而止,涼煙垂頭認(rèn)錯:“母親說得極是?!?/br> 涼婉香跪坐在地上,適才被俞青曼一陣廝打,頭發(fā)和衣衫皆亂了,垂頭啜泣著。 章雁菱嘆了口氣,將涼婉香拉了起來,叫來丫鬟將其扶回房間。 俞青曼上前握住章雁菱的手:“嫂嫂,我和香兒有過錯的地方,該罰還是要罰,罰完我們定會改,你和三哥就莫要往心里去了,我是希望一家人能和和氣氣的?!?/br> “時辰已經(jīng)很晚了,你也回房歇息去吧?!?/br> 俞青曼見章雁菱不欲多說,松了手:“嫂嫂和煙兒也早些歇息,明日我會帶香兒過來認(rèn)錯領(lǐng)罰。” 待俞青曼離開,章雁菱這才看向涼煙,面色少有的嚴(yán)肅:“煙兒,今日你為何這般反常?” 涼煙不想欺騙母親,但俞青曼定會想盡辦法去挽回,她得編造些話來敲打章雁菱,讓她對兩人生有防備之心。 “母親,您也知上次落水,是jiejie有意為之,幸而是煙兒會水,否則焉有命在?平日里,她也沒少暗地里給我使絆子,我一直不想與其計(jì)較,但今日在晚宴上,霽月王朝最尊貴的人盡在,她又想與我為難,若不是我機(jī)敏,化解了危機(jī),恐怕我與將軍府都會落下個壞名聲,這心思,就如她方才直言那般,她是因嫉妒想要徹底毀了我啊。” 章雁菱聽得動容,隨即心疼不已,攬住涼煙輕撫:“你為何不早說,吃了不少苦吧?” 涼煙作勢哭訴起來:“jiejie這般,還不是嬸嬸指使教唆的?嬸嬸這人精得很,平日里看起來和和氣氣大度寬容,實(shí)則心思最為惡毒,今個兒在她院里,我親眼見著她塞了塊玉佩給宮里來的嬤嬤,后來那嬤嬤就分發(fā)了香囊,獨(dú)我那個香囊有問題,碰了便起疹子,其癢無比?!?/br> 章雁菱心里一緊:“起疹子?你這傻孩子,怎地不早說,快叫大夫!” 涼煙抬起盈盈淚眼,繼續(xù)半真半假道:“母親,無事,已擦上藥膏,完全好了。不是煙兒要去說嬸嬸和jiejie的壞話,實(shí)在是煙兒太害怕了,也無法繼續(xù)容忍她們這些陰損的招數(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