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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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拱手道:“張大掌柜怎地忽然乎其他人的想法了,廬州地界我蘇記還用乎其他商家的議論么?要是乎的話,早被唾沫星子淹死了;不用擔(dān)心,我會親自撰寫聘書,讓掌柜會名正言順,不會讓你們難做,過不了多日,你們便會明白其的好處的?!?/br> 蘇榮欽見話說到這個份上,只怕難以挽回蘇錦的決心了,于是拱手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謝大東家信任。” 蘇錦呵呵一笑道:“這就對了,以后還要勞煩諸位多費心,不是我蘇錦偷懶,此舉對蘇記或有促進之功,而且我這么做還有一個原因?!?/br> 眾人靜靜等待下,大東家行事莫測,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要他行此舉,將自己抽身出來。 “諸位對今日生之事應(yīng)該有所耳聞,這里都是自己人,我也不遮遮掩掩,秦大郎之死差點讓我身陷囹圄,不是我蘇錦大不敬,諸位的眼睛是雪亮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蘇記展的再好,即便是生意開遍全大宋,華廈傾覆或許也只是彈指之間,因為我們是商人,是為主流所蔑視所不齒的商人?!?/br> 蘇錦情緒有些激動,握拳桌子上錘了兩下,繼續(xù)道:“我大宋商人的地位各位應(yīng)該深知,士農(nóng)工商,商排末流,我也不說別的,要想不為人所歧視,除了自己努力做善義之舉外,還需要有靠山方可危急時刻化險為夷?!?/br> 眾人默默無語,蘇錦說的都是實情。 “這次若不是天幸遇到包大人替我洗除冤情,此刻蘇記早作他姓;鑒于此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也征求了很多人的意見,我決定拿出多的時間來讀書應(yīng)考科舉之事,蘇記無靠山,我便靠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靠山,自己支撐自己?!?/br> 眾人再次傻眼,這位少東家雄心不小,居然打算應(yīng)考科舉,走官商之道,不得不說這是一條路,但是科舉何其之難,豈是想便能的;大多數(shù)人對這一想法不以為然。 “科舉之難,難于上青天,大東家雖是大智之人,但恐怕也非一日之功啊?!壁w大掌柜說的隱晦,給蘇錦留了面子,言外之意便是說蘇錦有些異想天開了。 蘇錦心道:我跟你說不著,我上大學(xué)的時候,你還冒黃煙呢,不對!你連渣滓都沒了。 “我知道不容易,但萬事只怕認真,萬事只怕鉆研,故而才要抽出時間讀書,我這個人別的沒優(yōu)點,就是敢想敢干,諸位將蘇記好好經(jīng)營,便是對我極大的支持,至于結(jié)果如何,何必去想太多呢?謀事人、成事天,我不謀,天怎會遂我之愿?”蘇錦正色道。 眾人靜默良久,思著蘇錦的話,張榮欽道:“大東家想做便去做,天必遂人愿,老朽支持你?!?/br> 張大掌柜一帶頭,眾人自然紛紛表示支持;蘇錦心道:你們不支持行么?我的事還輪不到你們做主。 聚會直到午方休,眾人蘇宅用過飯之后紛紛散去。 蘇錦送走眾人心頭落下了一塊石頭,終于自己可以輕松一些了,掌柜會一旦成立,自己基本上便可以騰出大把的時間來,不必每日陷瑣事之頭疼了。 然而一想到又要讀書應(yīng)考,蘇錦便是一陣陣的犯惡心;***,后世十幾年書讀的都要死人了,好不容易來到這里,又要去讀書,自己還真***命苦。 對著滿目花樹,蘇錦原汁原味的甩出一句京劇道白:“苦……哇……”,眾使女和收拾碗碟座椅的廚娘小廝們側(cè)目的眼光,搖頭晃腦的回內(nèi)宅而去。 第九十九章虎狼之意 時間:20120811 廬州府衙大牢內(nèi)漆黑一片,守門的獄卒早早便關(guān)了大門,一撮撮的呆潑了水的瞭望塔頂端的平臺上乘涼吹牛,劉牢頭正口沫橫飛的大贊《鳴玉坊》來的雛兒翠碧,昨夜花了不少一筆嘗了個鮮,不炫耀一番著實對不住那十貫破紅錢。 “那身段……嘖嘖嘖……軟的跟面條兒似的,那胸脯……嘖嘖嘖……兩彎明月掛胸前,值了……真值……再多點錢也值?!眲⒗晤^瞇著眼做陶醉狀。 “我說牢頭,你他娘別凈是‘嘖嘖嘖’啊,兄弟們什么都沒聽到啊,來點詳細的,譬如怎么進的房,怎么脫得衣裳,怎么上的床,怎么入得港,也叫咱兄弟們過過干癮不是!” “對對對,來點實際的,不然兄弟們會以為你只是吹牛皮,壓根就沒舍得花那錢……”有人附和道。 “放屁!”劉牢頭怒了!“太傷自尊了,居然說老子是吹牛。老子是怕說得細了,待會你們一個個這放手銃,這地兒還能呆人么?就這涼快些?!?/br> “快說,快說,扯那些沒用的干什么?”獄卒們也怒了,吊胃口不是這么吊的。 “看你們這幫犢子們平日對老子還算孝敬,今兒就好好跟你們嘮嘮;話說昨夜我去鳴玉坊找樂子,一進門那老鴇子就黏上老子了,張著那張母豬嘴沖老子笑,滿嘴蒜味差點沒把老子給熏昏過去?!眲⒗晤^想起那個味兒還直翻惡心。 “光說這老鴇子干嘛,說雛兒,快說雛兒?!币幻菪〉莫z卒插話道。 “你他娘的咋這般猴急,說書的前邊還有串場話呢,一看你就是個進去就泄的貨?!眲⒗晤^罵道。 眾獄卒哈哈大笑,一人附和道:“牢頭還真有眼光,孫小玩婊子好有一比,一個貓?zhí)ü善鹇淙?,翻身交錢走人……” 獄卒們爆出一陣大笑聲,那孫小滿臉通紅,揪著說話之人便打,一時鬧得不可開交。 “還想不想聽了?不想聽老子睡覺了?!眲⒗晤^不忿自己被冷落,不悅的道。 “聽,聽,快說,說著雛兒怎么扯到小身上了,他有什么好說了,快刀手一個?!?/br> 孫小又待揪著這個人廝打,早被人拉住手腳,固定的牢牢的,眼見掙脫無望,只得靜下來側(cè)耳傾聽。 “老子一聽那老鴇子說有雛兒,眼睛都綠了,趕緊跟她上樓去相看,你們猜怎么著?” “怎么著?”眾人伸脖子瞪眼問道。 “那叫一個水靈,頭那叫一個黑,胳膊那叫一個白,腰肢那叫一個細,胸口那叫一個大;隔了門縫沖我瞄過來一眼,老子骨頭都酥了?!眲⒗晤^邊說邊咽口水。 眾人眼珠子都快要瞪掉地上亂蹦了,一個個跟著咽口水。 “當(dāng)即我便要了,十貫吶,他娘的;說起來還要謝謝那位蘇小官人,要不是他一板磚給咱們拍來這意外之財,老子哪來的錢去快活?!?/br> 眾人急道:“別他媽說這些沒用的,快往后說?!?/br> “一幫猴急貨?!眲⒗晤^手點著眼前一幫人罵道,抓起邊上的大白瓷碗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接著道:“進了房,老子把門一關(guān),嘿嘿……” 眾獄卒伸著脖子道:“怎樣?” 劉牢頭張口欲說,忽聽下邊大門處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有人院子門前叫門;眾人扭頭一看,看不清是誰,倒是有四五盞燈籠照著。 “小,去看看是誰?”劉牢頭道。 “為什么是我?”孫小不干了。 “因為你快?!币蝗苏{(diào)侃道。 “cao你娘?!毙∮忠j。 “好,老子親自去一趟,你們這幫孫子,待會要是有油水,誰也別想要?!眲⒗晤^罵嗎咧咧的起身沿著扶梯往下爬。 “一起去,一起去?!北娙嗣ζ鹕砀鷦⒗晤^爬下平臺,摸黑點著了幾桿燈籠一起來到大牢前。 大牢的院門被拍的咣咣作響,劉牢頭隔著門罵道:“娘的比,急什么急,報喪么?” 斜著眼睛示意獄卒們將門閂拉開,嘩啦一聲將大門打開;劉牢頭剛探出頭去,還沒看清眼前站得是誰,就聽著一股風(fēng)聲襲來,躲閃不及之下‘啪啪’兩聲,臉上吃了兩個大鍋。 “***,反了么你,給老子剁了他?!眲⒗晤^眼冒金星,但反應(yīng)倒很敏捷,伸手便將腰刀拔出半截。 身后一名獄卒趕緊拉住他胳膊,他耳邊輕聲道:“牢頭,你眼瞎啦,是知府大人。” 劉牢頭渾身熱血頓時冷卻,腰刀嘩啦滑進鞘內(nèi),趕緊上前鞠躬行禮不迭:“小的不知知府大人駕到,該死該死?!?/br> 來人正是朱世庸,一身黑色綢衫,裹著他略顯消瘦的身體,空落落的仿佛一具干尸。 “回頭收拾你,帶我去見前幾天押進來的仵作,我交代的事情沒忘?”朱世庸冷冷的道。 “知府大人,按照您的安排,都辦妥了,那舌……”牢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垂回答道。 “閉嘴,帶路……”朱世庸皺起眉頭喝道。 一行人沿著臭氣熏天的院內(nèi)小道往黑漆漆的監(jiān)舍走去,到了監(jiān)舍處卻又不進去,沿著墻根拐了個彎,一件破舊的小房子出現(xiàn)面前。 劉牢頭當(dāng)先進去點著了燈火,這才躬身請朱世庸進入,朱世庸皺著眉頭跨進悶熱酸臭的小屋內(nèi),借著燭火的照耀,一個人戴著腳鐐歪四尺見方的一個木柵欄里,滿頭亂,不知是死是活。 “把他提出來。”朱世庸道。 牢頭用腰間的鑰匙打來柵欄門,走進去大聲吆喝道:“喂喂,別裝死了,知府大人來看你了。” 那身影一動,猛然抬起頭來,燈光下那張臉猙獰恐怖滿是傷痕,觸目驚心處是他的嘴巴和臉頰,腫脹青紫不堪,已經(jīng)分辨不出人樣來。 但是朱世庸知道,此人正是跟隨自己好幾年的衙門仵作。 那仵作一見端坐燭火下的朱世庸,頓時目露兇光,嗚嗚大叫著朝朱世庸撲過來;劉牢頭伸腳一勾,仵作撲的摔倒,鼻子磕柵欄上,頓時鮮血長流。 “直娘賊,敢對大人無禮?!眲⒗晤^大罵,伸腳往仵作身上亂踢亂踹。 仵作一動不動,既不叫嚷也不翻滾,只是雙眼盯著朱世庸,動也不動。 朱世庸被他看得心頭毛,喝道:“住手,拿些水來幫他清洗清洗,再拿些涼茶來讓他喝?!?/br> “讓……他喝?”劉牢頭疑惑的道。 “快去……廢什么話。”朱世庸喝道。 劉牢頭飛也似的竄出屋外,一疊聲命人打水端茶,不一會兩名獄卒拎著一桶清水和一壺涼茶進到屋子里,那仵作一眼看見茶水伸手搶過去咕咚咕咚灌下半壺,閉目歇息一會,再次將剩下的全部灌進肚去,顯然是渴的狠了。 “洗洗臉,洗了身上舒服些?!敝焓烙沟?。 仵作雙目噴火看著朱世庸,默默搖搖頭。 朱世庸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對劉牢頭和幾名衙役獄卒道:“你們都出去,帶上門,沒我吩咐不準(zhǔn)進來。” “大人,這……不妥。”衙役班頭和劉牢頭有些猶豫,這仵作看上去兇悍的很,萬一傷了知府大人,自己可就要倒大霉了。 “出去……”朱世庸爆喝一聲,眾人頓時作鳥獸散,幾息之內(nèi)走的干干凈凈,屋子里一下子顯得空蕩起來,只剩端坐凳子上的朱世庸和坐靠柵欄邊的仵作,相對瞪視。 第一百章人心叵測 時間:20120811 呼呼,一章留念,咔擦!為了表示慶賀,晚上再來一章。 時間仿佛凝固,悶熱的監(jiān)舍寂靜無聲,只有兩人的的喘息聲相聞于耳,朱世庸身上有些燥熱,腦門子上的汗珠開始慢慢滲出。 “吳五哥,本官知道你此刻恨我入骨,你雖口不能言,但你要說的話,本官全都知曉?!敝焓烙固统龊菇?,抹了抹臉上的汗,嘆了口氣,打破沉寂開口道。 那名叫吳五哥的仵作低垂著頭,兩縷狠毒的目光從臟亂的頭縫里射向朱世庸,喉嚨出野獸一般低沉的悶吼,似有撲向朱世庸撕咬而噬之之態(tài)。 “此事本與你無干,你所言皆為我示意,這一點我很清楚,之所以到今日這個局面,也非本官所愿,本官也不知那包拯會當(dāng)日將事情攪得一塌糊涂,有他這件事遲早要露餡,他會順藤摸瓜,從你身上摸到我這里,本官也很為難?!?/br> 吳五哥目光是狠毒鄙夷之色,一瞬不瞬的看著朱世庸,若是目光可化為利刃,朱世庸恐怕早已千瘡孔。 “吳兄弟,有些道理或許你該聽聽,人這一輩子,其實就是一場夢而已,夢醒了也就什么都沒了,至于神鬼之說乃是虛妄,所以早去晚去都是那么回事;但世人為何要忙忙碌碌蠅營狗茍,只因這場夢太長,或者說是太短了,人總想夢里活的逍遙,讓這個夢變成一場美夢。我這么說不知你聽懂了沒有?”朱世庸呆呆的看著燭火跳躍閃爍,好像自言自語一般。 吳五哥喉間滾動出一連串的怪聲,然而沒有一個字能讓人聽懂。 “吳兄弟,你懂也罷,不懂也罷,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兩個人死,莫如一個人死,魚死網(wǎng)不可破,你我二人是一條藤上的瓜,順著你就能摸到我這,而我一旦被挖出來,又會拔出蘿卜帶出泥,連累一大片,所以只能從根子上斷了這條藤,才能保住這條藤上其他的瓜兒?!?/br> “吳兄弟我衙門做仵作也快四年了,記得當(dāng)年你從贛州來,贛州周大人舉薦你來我府衙提刑司任仵作,那時帶著妻兒老小七八口來到我廬州,沿途風(fēng)塵仆仆,到了我府衙之后大人孩子都不成人樣,衣衫襤褸跟一群叫花子一般,五個孩子餓得都皮包骨頭,我叫廚房連煮了三鍋飯也不夠你們一家子吃的,那情形真教人潸然落淚,那時候是真苦啊?!?/br> 吳五哥的目光漸漸從仇恨變?yōu)槊悦:蜕羁痰木鞈伲t的眼涌出大滴的眼淚,口嗚嗚做聲。 “后來我西城給你們安排了房子,讓你渾家來我府衙幫工,而你便成為我府衙仵作,這四年來,你一家老小無饑餓之虞,無日曬雨淋之苦,雖不是本官之功,但本官也算是了一份力,人心都是rou所長,若有一絲可能,我也不愿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可知那包拯手下已經(jīng)秘密去過你的宅院,那就是要順著你這顆藤,摸我這顆瓜啊。” 吳五哥目光呆滯,看著朱世庸噏動的雙唇和不斷抖動額胡須,不知道想什么。 “包拯是出了名的瘋狗,被他咬上,他絕不會干休,所以今日我便是來跟你商量這件事,希望你能配合我渡過這場難關(guān)?!?/br> 吳五哥抬眼看著朱世庸,目光竟然有了希冀之色,朱世庸敏銳的察覺了這一點,臉上露出一種意味深長的微笑。 “你知道我朱世庸不是不講情義之人,這兩天我一直考慮,如何安頓你的家人,你是家梁柱,梁柱一倒,家老弱婦孺絕無生路,此非你一人之事而是關(guān)系到你家七口的性命,還有我朱世庸的前程,以及我朱世庸身后的一大幫子人,你可明白?” 吳五哥含淚點頭,一想到家老母、幼子自此便失去庇佑,或流落街頭,他的心便滴血。 “思來想去,我這里有個兩全其美之策,你若同意,咱們立刻就辦,若不同意再從長計議如何?” 吳五哥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祈求之色,含淚不住點頭。 朱世庸松了口氣微笑道:“這就對了,明理知進退,這才是好漢子,你放心,這個辦法絕對對你有利,既不傷你性命,又可令你老母妻兒衣食無憂?!?/br> “先你必須認罪,你要承認那秦大郎尸身上的遺書是你所放,至于誰栽害于蘇錦,你便說你也不認識,只是因為那陷害之人找到你,出巨款買通你將遺書放于尸身之上,你見財忘義,故而一時糊涂做了此等事,承認了此節(jié)此事便好辦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