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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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撓撓頭道:“不是說你們馬虎,總之,白天干活,晚上睡覺,要是急的很可去逛逛夜市,但風(fēng)月之地是不能去的,賭場也不可涉足,你們遠(yuǎn)離廬州家人,少了些約束,但也需自律,誰要是敢去這些地方,第二天自覺卷鋪蓋走人?!?/br> 眾人連聲道:“大東家放心,咱們豈是那樣的人?!?/br> 蘇錦笑道:“我只是提醒你們而已,你們都是我蘇記精挑細(xì)選的精明伙計,等銀莊一開張,一切上了正軌,我便答應(yīng)你們可以將妻小接來,就算是在京城落戶了,到時候也不需要一心兩頭掛;不妨跟你們明說,你們只要不出差錯,銀莊的伙計的工錢將是廬州蘇記其他店鋪伙計的兩倍,足夠你們吃喝不愁的?!?/br> 眾伙計喜笑顏開,連聲道謝,本來有些人還不愿意背井離鄉(xiāng)來京城,沒想到竟然工錢翻倍,那這一趟可真是來的對了。 蘇錦轉(zhuǎn)頭對楊小四道:“明天去小穗兒那里支五十貫錢來給大家發(fā)賞錢,你管錢,錢掌柜管人,你們倆要親密合作;我這段時間很忙,顧不上這里,一切拜托你們兩位了?!?/br> 錢鶴年和楊小四忙道:“應(yīng)該的,大東家放一百個心?!?/br> 蘇錦點(diǎn)點(diǎn)頭,在店鋪里來回查看,伸手摸了摸大理石柜臺的面上,光潔如鏡,顯然是伙計們打磨的用心,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錢掌柜,我說的鐵柵欄可曾派人去訂做了?” 錢鶴年道:“今兒晌午我還去哪家鐵匠鋪去看了,已經(jīng)成型了。” 蘇錦道:“記得要讓那鐵匠師傅每一根鐵條都要千錘百煉,這樣出來的柵欄才夠結(jié)實(shí)牢固;將來都是跟錢銀打交道,不能被人輕易的便弄折了;還有那后院的密室要抓緊挖,四周要用鐵柵欄當(dāng)墻壁,再用夯土打?qū)?,外邊在砌上青磚,將來要放什么東西,不用我說你也明白。” 錢鶴年連連點(diǎn)頭,表示一定全力督辦。 蘇錦走到后門處推了開門往后院看了看,看見靠近后院院墻內(nèi)外的幾棵大樹已經(jīng)被伐的干干凈凈,滿意的道:“對,這才是那么回事,院墻內(nèi)外的樹木矮墻等借力之處都要清理,以防強(qiáng)人進(jìn)入;雖然汴梁城中盜匪無容身之地,但萬事小心為上?!?/br> 錢鶴年道:“大東家說的是,在下準(zhǔn)備將院墻加高三尺,墻面抹上滑灰,墻頭按照大東家的意思拉上些鐵網(wǎng),弄些尖刺?!?/br> 蘇錦道:“對,但這只是第一道防衛(wèi),后面我還奧重金請些護(hù)院的師父,將來蘇記銀莊要有一批自己的武師,否則咱們的銀莊守衛(wèi)和來往調(diào)運(yùn)都成麻煩。” 王朝接口道:“這事交給我們幾個兄弟吧,我們各自回師門一趟叫些師兄弟出來便是,反正他們習(xí)武之后,將來的出路不是當(dāng)兵便是替人護(hù)院走鏢?!?/br> 蘇錦點(diǎn)頭道:“這我倒忘了,你提醒的對,再過幾日你和趙虎張龍你們多帶些錢銀回師門,能拉來的都拉來,幾百人也不嫌多?!?/br> 趙虎道:“要這么多作甚?” 張龍道:“你傻啊,你當(dāng)咱們公子爺就開這一家銀莊么?公子爺說了將來大宋各大州府都要開遍,你想想,這要多少人手才成?!?/br> 趙虎這才恍然大悟。 蘇錦又樓上樓下的轉(zhuǎn)了幾圈,說了一些要辦的事,這才要出門回去。 臨行前,楊小四神神秘秘的將蘇錦拉到一邊道:“大東家,小人有事要跟你說?!?/br> 蘇錦看他神色也猜到了三五分,悄聲問道:“是不是那些姑娘們的事?” 楊小四點(diǎn)頭道:“是啊,她們住在一家客棧里都十幾天了,也沒個落處,那白牡丹姑娘昨天都跑去榆林巷找我問話了,大東家也抽個空去看看她們,安撫一番啊。老是這么跑來,萬一哪天被穗兒姑娘她們看見,可別怪小的辦事不力?!?/br> 蘇錦笑罵道:“你倒是先吧丑話說在頭里,這樣吧,女子們老住在客棧也不是辦法,明兒你們把這里的后院收拾收拾,全部搬到這里來住。那榆林巷的宅子便讓白牡丹她們搬進(jìn)去住,我回去就跟小穗兒說,榆林巷的宅子我讓你退租了,已經(jīng)換了房客;小穗兒便是去了,看到白牡丹她們也不認(rèn)識,我在抽個空去安撫她們不就結(jié)了?” 楊小四點(diǎn)頭道:“就照大東家的吩咐便是,不過別怪小的多嘴問一句,您將這些娘兒們帶到京城來作甚?拖累的很,我看您也不是跟她們有什么很深的瓜葛,打發(fā)些錢銀遣散了便是了。” 蘇錦瞪眼道:“你還真是多嘴,我答應(yīng)了她們要給她們謀個出路,遣散了她們豈不是食言了么?你可要好生的照顧著她們,銀莊辦妥之后,我便要開成衣鋪,到時候你要去當(dāng)掌柜的,這些小娘子們都是要派用場的,記得廬州蘇記的服裝秀么?將來這些小娘子都是咱們活動的衣服架子,那是要派大用場的;沒準(zhǔn)將來你要圍著她們屁股后面轉(zhuǎn)呢?!?/br> 楊小四這才明白大東家干什么要帶這些小娘子們千里迢迢來到京城了,感情是故技重演,在京城為蘇記打開名頭;自己還一直以為大東家是帶著這些美貌的小娘子們來當(dāng)閑暇解悶之用,倒是想得差遠(yuǎn)了。 蘇錦都能猜到楊小四心里的想法,啐了他一口轉(zhuǎn)身就走,楊小四趕忙道:“還有一件事呢?!?/br> 蘇錦罵道:“干什么跟母雞拉屎一樣,拉一半擠一半,痛痛快快的全部說出來不好么?” 楊小四神秘的湊上來道:“大東家,這店鋪的房主原來是個女子,今兒上午來了,恰好錢掌柜不在,那女房主托我給大東家?guī)€話,說要大東家抽空去她府上,商談一下鋪面的房租?!?/br> 蘇錦點(diǎn)頭道:“知道了?!币泊_實(shí)好幾天沒去看看夏思菱,這妮子可能又在胡思亂想了,雖然也很想去看看她,跟他說說話,但一想到夏思菱的身份和將來如何處置的問題,蘇錦便頭皮發(fā)麻。 “房租不都談妥了么?怎地又要大東家去談?這家房東也真是的?!睏钚∷牟恢钦娌幻靼走€是故意為之,拿眼偷偷瞟著蘇錦嘀咕道。 “多嘴!”蘇錦罵道,轉(zhuǎn)身出門去了。 楊小四翻著白眼幸災(zāi)樂禍:您也真有本事,一來京城就勾搭上人家房東小娘子;不過人家看來是黏上甩不掉的主兒,這都追來找人了,看你怎么辦。 第六零六章節(jié)外生枝 次日上午,蘇錦沒去上朝,早起鍛煉用餐之后便待在邊等消息,小穗兒和柔娘浣娘幾個難得見蘇錦居然老老實(shí)實(shí)的呆在,相互小聲的詢問著緣由,難道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么?公子爺居然主動溫書了。 小穗兒決定探探口風(fēng),她捧著一壺茶和一碟子點(diǎn)心來到書房中,將點(diǎn)心放好茶沏上,卻沒聽見什么動靜,抬頭看時,只見蘇錦正聚精會神的盯著一本黑色封皮的書本看。 小穗兒納悶的很,公子爺什么時候看書看得這么入迷了,指不定是什么閑書呢,于是捧著茶盅躡手躡腳的湊上去偷偷瞄了一眼,只見滿頁的蠅頭小楷密密麻麻的撲面而來,頭一暈差點(diǎn)暈倒。 蘇錦抬起頭問道:“鬼鬼祟祟作甚?” 小穗兒紅著臉道:“誰鬼鬼祟祟了,小婢好心好意給您送茶點(diǎn)來,到被爺訓(xùn)斥一頓。” 蘇錦微笑道:“你識字么?伸著脖子作甚?趕明兒上街去買些故事畫本回來給你看吧,這書你看不懂的。” 小穗兒白了蘇錦一眼道:“小婢最近跟浣娘在認(rèn)字呢,等過些時日,字認(rèn)得多了,就能看的懂了;公子爺是個大忙人,今天怎么窩在家里看上寫的是什么?小婢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您讀的那些書本,怎么還是手寫的字呢?” 蘇錦放下書本,伸手結(jié)果茶杯嘬了一口道:“這是離開應(yīng)天府書院的時候恩師方子墨先生贈給我的,里邊有不少驚世之論,讀來讓人深思?!?/br> 小穗兒道:“公子爺這是臨時抱佛腳了,其實(shí)小婢看,考上考不上都不打緊,我問柔娘和浣娘jiejie她們,她們都說無所謂呢。” 蘇錦刮了小穗兒的鼻子一下道:“傻話,爺跟人打了賭的,這次考不上當(dāng)不成大官事小,丟了面子事大,你們難道希望我在他人面前無顏面么?” 小穗兒道:“你們男兒家就喜歡賭,賭錢也就罷了,還賭面子,聽說爺昨天還跟遼國來的人大賭了一場,爺什么時候染上這等惡習(xí)了?這要是讓老夫人知道了,還不罵死你?!?/br> 蘇錦板臉道:“越發(fā)的沒大沒小了,也管起爺?shù)氖聛砹耍瑢α?,晏小姐這兩日來過了么?” 小穗兒嘆道:“看看,連晏東家去哪兒也不在心上了,昨兒早上她便去應(yīng)天府啦?!?/br> 蘇錦愕然道:“她去作應(yīng)天作甚?怎么不來說一聲?!?/br> 小穗兒道:“晏小姐差人來說了,只是昨天一早爺便去上朝了,小婢也沒在意,還當(dāng)您知道了呢;晏東家是去應(yīng)天幫你尋銀莊的鋪面去了,還說有一大筆款子要在應(yīng)天籌集,知道你忙的不能分身,于是自己去了。” 蘇錦道:“不是跟她說了可以暫緩么?怎地這么急?” 小穗兒道:“晏東家對爺?shù)氖伦匀皇遣豢系R的,爺你還是托人上晏家說媒下聘吧,晏東家也不小了,這么拖著也不是辦法;小婢以前對晏東家和公子爺之間還有些看法,但晏東家確實(shí)死一心一意的為公子爺著想,人又賢惠聰明,娶進(jìn)門來,今后好處也不少?!?/br> 蘇錦哈哈笑道:“今兒太陽真從西邊出來了,咱們的穗兒也cao心起爺?shù)慕K身大事起來了,你倒是說說有什么好處?” 小穗兒道:“晏東家在生意上是個好手,要是她來幫公子爺打理咱們蘇記的生意,公子爺將來便是公事忙的很也不用擔(dān)心了,也不用家里外邊兩頭忙,怎么咱們這幾個人都是不能幫公子爺擔(dān)當(dāng)?shù)?,晏東家要是嫁過來那便有個幫爺分擔(dān)的人了?!?/br> 蘇錦笑瞇瞇的看著小穗兒道:“穗兒長大了啊,已經(jīng)考慮的很周全呢,但是現(xiàn)在還不能下聘,眼下一大堆事情要做,忙不到那上邊,待忙過了這一陣子,我回廬州一趟,請母親之命再來下聘帶迎娶一起辦了?!?/br> 小穗兒點(diǎn)點(diǎn)頭,有些惆悵的樣子,蘇錦拿起書本道:“趁著上午空閑,我再看一會書,你們注點(diǎn)意,若是有人來找我,趕緊稟報。” 小穗兒答應(yīng)了自出門而去;一上午時間蘇錦都躲在書房里看方子墨親撰的書本,也并沒有人前來尋蘇錦。 午飯后,蘇錦躺在軟榻上,將頭枕在浣娘的懷里小憩;浣娘纖柔的手指在自己的額頭眉心揉捏,蘇錦聞著浣娘身上清新好聞的氣味,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著話,眼皮也逐漸耷拉下來。 突然間外邊一陣大嚷,有人在外邊高聲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你們簡直欺人太甚?!甭曇粼谖绾蟮撵o謐中顯得極為突兀。 蘇錦被驚醒過來,一骨碌爬起身來,問浣娘道:“怎么了?誰在外邊吵鬧?” 浣娘按著蘇錦的身子道:“公子再睡一會,奴家去看看,定是街上百姓生了口角了?!?/br> 蘇錦再無睡意,整整衣服下了榻,剛掀開門簾來到堂屋里,就聽見前面院中哐當(dāng)一聲響,好像是院門被人踹開了,緊接著就聽見王朝趙虎等人的喝罵聲響起。 “直娘賊的,光天化日之下這是要搶.劫么?” “狗日的遼狗居然摸到咱們宅子里了,這還了得,大家伙抄家伙,揍他狗日的?!?/br> 蘇錦一驚,趕緊三步兩步出了后進(jìn)到了前院,只見前院密密麻麻站著足有四五十人,領(lǐng)頭的正是遼使蕭特末和劉六符,蕭特末怒容滿面,滿臉的黃胡子都要乍開來,活像在臉上拍了一只刺猬。 蘇宅的一幫伴當(dāng)們個個手里抄著家伙,指著蕭特末‘遼狗,遼豬’的罵個不休,眼見便要動手。 蘇錦趕緊疾步上前,皺眉道:“原來是蕭主使大駕光臨,你們這是作甚?怎地跑到我家中來滋事了?” 蕭特末怒喝道:“這要問蘇副使你了,我們來你們宋國可是代表我大遼國皇帝而來,你們卻處處刁難,還說什么禮儀之邦,爺爺看就是一幫烏合之眾,無恥之徒?!?/br> 王朝等人跳腳大罵:“遼狗,你們才是無恥之徒呢,蠻夷之族居然指責(zé)咱們大宋?!?/br> 蘇錦揮手制止住眾人的叫罵,拱手上前道:“蕭主使,你這話從何談起???咱們昨日不是還好好的么?我蘇錦自問沒有什么禮節(jié)有虧之處???” 蕭特末怒哼一聲道:“你還好意思說?昨日咱們設(shè)賭局,本使時運(yùn)不濟(jì)輸了就輸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銀錢而已;但是你們不該趁火打劫,趁著這個時候耍陰招,實(shí)在是有損你們朝廷的形象,我要見你們皇上,陳述此事并提出強(qiáng)烈抗議?!?/br> 蘇錦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忙道:“本人實(shí)在不知道你為什么生氣,且請進(jìn)廳喝杯茶消消火,慢慢敘話如何?我都還沒弄清來龍去脈,你總要跟我說清楚來龍去脈吧?!?/br> 蕭特末見蘇錦的神態(tài)倒也誠懇,語氣稍緩道:“茶我們不喝,越喝越餓?!?/br> 蘇錦愕然道:“怎么?你們還沒吃中飯么?” 劉六符陰測測的道:“別裝了蘇副使,此事要拜你所賜。” 蘇錦道:“難道是本使昨日贏了你們銀子,你們今日無錢度日么?” “還裝糊涂,我們已經(jīng)兩餐未食了,今兒來就是要在蘇副使府上蹭飯吃的,你要是不給飯吃,咱們就呆在你家宅子里不走了?!笔捥啬┗沓鋈ミ@張臉了,餓的實(shí)在狠了,氣的實(shí)在是極了,這樣的話也毫不忌諱的說出口了。 蘇錦撓頭道:“說實(shí)話,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不就是吃飯么?好辦,王朝去河邊鄰水居去包個兩層樓,擺上七八桌酒席,咱們帶著諸位遼國貴賓去吃酒席。” 蕭特末道:“只怕這酒席要搬到貴宅用飯才成?!?/br> 張龍火大,罵道:“別給臉不要臉,咱們家的宅子可不是給你們這些豬狗之輩用飯的地方,沒得糟踐了咱們的院子?!?/br> 蕭特末回罵道:“沒大沒小的奴才,本使跟你家大人說話,你也來插嘴。昨天晚上直到現(xiàn)在,你們汴梁城的酒樓小吃攤咱們一樣吃食也沒買到,要么說打烊不賣,要么便貴得驚人,一只巴掌大炊餅居然賣我們一兩銀子,簡直是敲詐勒索,一兩銀子我可以買兩百個炊餅。”蘇錦訝異道:“居然有此事?” “你別裝好人?此事定是有人暗中指使,想讓我們在汴梁當(dāng)乞丐,真沒想到,你們宋人竟然如此無恥,兩國之間基本的禮儀都不顧了;也罷,本使回國之后一定如實(shí)稟報皇上,咱們的談判也不必談了,直接開戰(zhàn)便是。” 蘇錦這才聽出了點(diǎn)端倪,原來這伙遼人是受到汴梁百姓的集體抵.制了,蘇錦又好氣又好笑,這是誰在背后指使百姓們干的,可真夠損的,這事干的雖解氣,但可不夠光明正大,不用問,蕭特末是把這件事安在自己的頭上了。 第六零七章誰在幕后 了解了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蘇錦倒有些同情蕭特末等人的境遇了。 昨日輸了一大筆銀子之后,晚上回去就遇到了麻煩,蕭特末忽然發(fā)現(xiàn)晚飯沒了著落,身無分文的他只得搜刮了隨從身上可憐的一點(diǎn)錢叫人道去外邊買些吃食。 可是出去買吃食的遼兵們不一會便兩手空空的回來了,說是街上的酒館和小吃攤上的宋人根本不賣吃食給他們,逼急了便漫天要價,一個炊餅居然要一兩銀子;一百多人將口袋底子掀翻過來也只湊起來不到二十貫錢,二十個炊餅都買不到,哪夠一百多人吃的。 蕭特末當(dāng)即便惱了,帶了人要去街上砸酒館和攤子,劉六符趕緊攔住,提醒他這里是大宋都城,可不是自家遼國,若是真的鬧起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遼國雖然不怕宋國,但此舉絕不可取,買賣自由,買不起別賣便是,卻去吵鬧,這可不是什么理直氣壯的理由。 本來館驛中安排了大宋的廚子馬夫等人照料遼使起居,只怪他們昨日硬是將這些人給攆走了,廚子們都預(yù)先給了米糧菜rou之資,這一走,全部帶走了,免費(fèi)的供應(yīng)也都沒了。 蕭特末氣的直跳腳,簡直是諸事不順,賭錢輸?shù)牟铧c(diǎn)脫褲子,自己又死活要面子不肯服軟,導(dǎo)致那位蘇副使一股腦將銀子全部席卷走了,接下來又是宋國百姓們賣天價吃食,這明顯是在落井下石要把自己等人逼上絕境。 不過也有好處,肚子餓的時候人的思維便格外的敏捷,兩人稍加揣度便得出有人故意指使的結(jié)論,綜合各方面的考慮,矛頭自然而然指向了蘇錦身上;于是當(dāng)今天一早情形依舊之后,蕭特末和劉六符火冒三丈的帶著幾十個頭暈眼花的遼兵一路打聽,還居然讓他真的找到了蘇錦的住處。 蘇錦哭笑不得,躺著中槍倒也沒什么,只是這么一來,遼使怎肯坐下來好好談判,自己的一番布置卻被無形中的突發(fā)事件給攪亂了,蘇錦稍稍有些惱火,為今之計便是趕緊解決這件啼笑皆非之事;他國使節(jié)在大宋餓死,這事怎么聽怎么滑稽,好像也并不長臉。 “王朝,你帶幾個人去街上查訪查訪,看看是什么人在暗中cao縱,查出消息之后不要驚動,立刻回來稟報;另外你們順便去一趟富大人府上,請他來此?!?/br> 王朝答應(yīng)了,帶著兩個護(hù)院出門去了。 蘇錦拱手對蕭特末道:“蕭主使,您不會認(rèn)為這事是我干的吧,我蘇錦雖不敢說自己是正人君子,但這種齷蹉之事是絕對不會做的,我已命人去查訪一番,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搗鬼;您二位先消消氣,我這便命人去打包酒菜飯食來,讓諸位貴客吃飽吃好,咱們坐等消息便是。” 蕭特末哼了一聲,道:“本使暫且信你的話,不過這件事不給個說法,你我兩國的談判也不必在談了,本使打算明日便動身回國,剩下來的事便憑天意決斷吧?!?/br> 蘇錦微笑道:“稍安勿躁,你我身系兩國通好之責(zé),豈能隨便作草率的決定,我向你保證,這事不是我干的,而且定然會給你一個說法,若我查不出何人所為,一定會將此事上報朝廷查辦便是;貴使若真想將事情鬧得不可收拾,我也沒辦法,我只能勸告貴使冷靜以對?!?/br> 蕭特末鼓著嘴,用手揪著亂糟糟的胡子不做聲了。 蘇錦起身對一名仆役道:“去到鄰水居訂十桌酒席,我稍后便陪同貴使前去用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