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許良印舉杯,放下手中的花生米,陸文博趕忙跟上。 這個時候,陸文博才漸漸把注意力放到手頭的杯子上。 不像是市面上賣的那種白酒那樣透亮,現(xiàn)在杯子里裝的大米酒奶白奶白的。 輕輕晃動,nongnong的米香味兒傳出老遠。 沒有經(jīng)過過濾還有蒸餾,竟然都這么漂亮,倒是比自己預(yù)想的要好上許多。 陸文博眼一瞇,然后輕啜了一口。 下一秒,醇厚、香濃的味道滑入咽喉。 可能是度數(shù)比較低的緣故,這酒并沒有那種蒸餾酒的辛辣,抵達胃部之后,熱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整個胃部都是暖烘烘的,正值盛夏,陸文博的頭上馬上就冒出了熱汗。 “味道不錯!”他眼前一亮。 大學(xué)現(xiàn)在也不是世外桃源,身為副校長,陸文博沒少出去交際應(yīng)酬。 有關(guān)于酒這東西,他還算是有研究。 陸文博品嘗過許多名酒,無論是國內(nèi)的還是國外的,都沒有任何一個牌子的口感能勝過這個。 真是奇怪了。 是用料的問題么? 可能真的是因為這酒味道不錯,就連一直對白酒有所排斥的許良印都忍不住貪了杯。 至于雪衣交代的一天一杯的事,也被他拋到了腦后。 只要不喝醉,應(yīng)該就沒問題吧…… 等許明光先是給趙父趙母送去一份,接著端著盤子從廚房出來之后,看到的就是空空如也的酒瓶。 “……” 完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爺爺貌似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先吃飯吧?!?/br> 由于許明光的強勢介入,兩個人這才逐漸收斂。 吃過午飯,大腦略顯昏沉的許良印和陸文博相繼去午睡。 然而這一睡,就是整整36個小時。 得到消息趕忙從山上下來的趙文浩整個人都傻了。 看著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老師還有校長,再看看一滴也不剩的空酒瓶,聽說這東西是雪衣送的之后,趙文浩當(dāng)場就急眼了。 “你們怎么能收她的東西呢?。俊?/br> 自從雪衣養(yǎng)父養(yǎng)母還有便宜弟弟相繼離奇死亡之后,他對雪衣就充滿了不信任。 倒不是覺得那三個人可憐,而是這樣的結(jié)果嚴(yán)重沖擊了他的認(rèn)知。 隨隨便便就是幾條人命什么的,換成誰都會害怕。 趙文浩本能的覺得,那個女生十分古怪。 眼見老師和校長怎么叫都叫不醒,閉著眼睛跟死人似的,各種亂七八糟不好的念頭齊齊涌上心頭,他想也不想,扭頭就跑了出去。 這個時候,雪衣正和小娃娃并排躺在門口曬太陽。 之前36萬的進賬,讓她一下子就富裕起來了。 兩張?zhí)僖味际切沦I的,純手工制作,特別劃算和環(huán)保。 就在兩人昏昏欲睡的時候,仿佛驚雷一般的怒吼聲一下子就把他們給驚醒了。 “快告訴我!這里面裝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趙文浩心急如焚,對老師還有校長的擔(dān)憂一下子就戰(zhàn)勝了莫名的恐懼:“我告訴你,你的事兒我都知道,你別想抵賴!” 雪衣的耳朵都要被這兩聲怒吼給震聾了。 詫異的看了對方手中的空瓶子一眼,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當(dāng)然是救命的好東西?!?/br> 那個老頭竟然沒有按照她的囑托,一下子就把這酒給喝完了。 后遺癥估計會很明顯。 看樣子又瞞不住了。 真是流年不利。 雖然這么抱怨著,但雪衣還是那副咸魚的樣子,躺在藤椅上一動不動。 “不然呢,你以為是什么?”她沒好氣道。 趙文浩才不信他:“我老師好好的,根本不需要你救什么命!” 再說了,區(qū)區(qū)一瓶大米酒能有什么用! “是么?” 雪衣打了個呵欠,眼中閃過玩味:“是真是假,你問他不就行了?” 她的手指,遙遙指向匆匆追趕上來的許明光。 “我?” 許明光愣?。骸拔夷膬褐馈?/br> 下意思的脫口而出,下一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瞳孔驟縮。 這個人,她不會是…… 第22章 交易 醉酒的后續(xù) 她不會是那個意思吧? 不, 不可能! 許明光下意識的否認(rèn)著。 完全沒看出死黨的驚疑不定,旁邊趙文浩不依不饒:“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老師和死黨剛到這里不足一個月,不知道當(dāng)時的情況情有可原。 但他肯定是不能讓對方這么糊弄過去的。 “我已經(jīng)看穿了你的真面目, 你騙不了我?!彼壑械木枧c忌憚都要突破天際了。 雪衣見說不通, 只能繼續(xù)盯著許明光瞧:“機會只有一次, 要不要把握隨你。” 許明光表情驟變, 時青時紅。 要不要賭一把…… “你這么說,是有什么證據(jù)么?”雖然心中不信, 但許明光的語氣還是緩和了很多。 話說到這個份上, 雪衣已經(jīng)不想再繼續(xù)下去了。 畢竟不是她求人,憑她同許良印的交情, 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 把握不住也不能怪她。 懶得勸。 雪衣這邊已經(jīng)放棄了, 但是一旁的小娃娃卻不干了:“拜托,你爺爺那樣, 誰看不出他病入膏肓了?” “你竟然敢詛咒我老師?!”許明光原本憨厚開朗的臉此刻猶如惡鬼。 顯然,面前的小孩兒已經(jīng)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然而還不等他擼起袖子來把小娃外吊起來揍一頓,原本還有些猶豫的許明光猛地一頓。 心里瞬間就有答案了。 緊接著許明光已經(jīng)先他一步, 瞬間沖到了雪衣的面前:“你說的, 都是真的, 對么?” 爺爺生病的事,就連自己死黨都不知道。 而面前的這兩個人卻能一眼看穿, 就單憑這個,就值得許明光賭一把。 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他都不想放棄。 就像是落水垂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許明光力氣之大,差點把雪衣的手腕給捏碎:“求你!” 雪衣眉頭一皺,一把將其拂開。 許明光重重摔在地上, 但他卻不以為意,拍拍身上的灰就爬起來了。 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女生瞧,許明光此刻異常希望能從她口中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索性,雪衣也沒讓他失望:“……之前的那瓶酒,確實是有些門道?!?/br> 許明光眼前一亮。 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突然搞不清楚狀況的趙文浩張了張嘴:“你們……” “你先別說話!” 許明光還記得死黨對面前這個女生莫名的敵視,在死黨開口的瞬間,許明光一把按住他的頭:“您繼續(xù)?!?/br> 他連敬稱都用上了,足見內(nèi)心的渴望與迫切。 “還能怎么樣?你也看到了,現(xiàn)在酒已經(jīng)被他給喝光了。” 雪衣揉了揉發(fā)痛的手腕:“我之前明明叮囑過,讓他一天只喝一杯的?!?/br> 就算是小娃娃的洗澡水剛好針對許良印的病,也必須循序漸進。 一天十毫升二十毫升,二十天差不多能把病情控制住。 現(xiàn)在許良印一下子就把一整瓶酒給喝完了,藥力滲入太過,也難怪他長睡不醒。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好不容易看到點希望,雖然理智提醒著許明光癌癥晚期已經(jīng)不可能被治愈了,但他感情上還是忍不住抱有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