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休息一天,一起去亞琛
當晚的自助餐會非常成功,陶思清休息完不顧阻攔還是加入了工作。鄔亦汶擔心她,刻意讓她做了輕松的事情,她轉臉又去其他地方幫忙。 而泰哥、敏兒和征征叁人除了在餐會現(xiàn)場做服務工作,還客串人型背板,和每一個人合影陪聊。大家一邊忙著吃喝拍照一邊偷摸發(fā)社交媒體,畢竟當晚來吃飯的人都簽了保密協(xié)議,不能透露節(jié)目組的任何設定,但布魯日開了一家限時餐館,價格平口味佳,米其林叁星主廚料理,去了還能有“特大驚喜”的消息立即在當?shù)厝A人圈子傳開了。 不只是布魯日,近至布魯塞爾安特衛(wèi)普,遠至荷蘭盧森堡德國法國,法語荷蘭語的華人圈子里都傳遍了。 這天之后,他們的店火爆到需要預定并且提供個人信息才能在飯店有桌子,節(jié)目組需要篩選客人才能讓店里不要坐滿華人,這是后話。 終于這漫長的一天結束了,大家累的人仰馬翻,敏兒甚至在回去的車上就困得睜不開眼。鄔亦汶和陶思清最后下車,他站在車邊等她下車,伸手扶了她一下。 “我沒事了?!彼÷曊f,“不用特別對待我。” “今天敏兒幫你拿了止疼藥,是舊傷不舒服了嗎?”他問。 “不是不是?!彼樇t了,“舊傷沒事?!?/br> “那是怎么了?”他追問,“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是剛好碰上生理期了.....”她被他追問,心一橫說了。 這回輪到他尷尬了:“呃,那你今早還跑步了....我沒想到這茬....” “因為是上午才......”陶思清不自在地看向別處。 “對不起,是我多問了?!彼鼘擂瘟耍澳愫煤眯菹??!彼麚屜纫徊酱┻^花園走進民宿。 陶思清愣了一下,剛才Chef Wu那是臉紅了? 唉,真的很尷尬。 當天半夜開始,敏兒、征征和泰哥各自出發(fā)去參加別的工作,節(jié)目組也就地休息,連屋內攝像頭都關閉了。早上陶思清等不到鄔亦汶,去敲他的門,發(fā)現(xiàn)人沒在。難道他怕自己太累,決定不叫她一起去亞琛了嗎?可陶思清到樓下公用客廳或餐廳也沒有找到他的留言。 正在餐廳聞著面包香喝茶煎蛋的時候,晨跑的鄔亦汶回來了。 “我找不到你,以為你走了!”她開心地說,“原來你去跑步了?!?/br> “你怎么樣,昨晚休息得好嗎?”他仔細看著她的臉,臉色恢復了紅潤,不像昨天倒下時那么慘白,“今天我自己去也沒問題?!?/br> “我還是想去的?!彼f,“你不會不想帶我這個累贅吧?” “沒有沒有,就是,別硬撐?!彼f,我什么時候都愿意帶著你的。 這句話在他嘴邊轉了又轉,到底還是覺得太唐突,沒有說出口。 他抿了抿唇,又說:“今天不用太著急,亞琛的店11點才開門?!?/br> 兩人收拾好出門,去租車行取了車,陶思清說:“去程你開,回來我開也可以?!?/br> “你也有歐盟駕照?”他問。 “來之前去做了雙語的駕照公證和雙認證,應該沒問題?!?/br> “德國高速公路沒限速的,大家都開200,你能適應嗎?” “這么快!”她睜大眼睛輕呼,“那我不敢,我最快120,還緊張兮兮的?!?/br> 他笑:“又不遠,你不用擔心我疲勞駕駛?!?/br> 上車后陶思清坐著副駕駛,開始的十幾分鐘沒有說話,沉默讓她有點尷尬:“汶桑你開車習慣別人和你聊天嗎?” “???我都可以啊,可以聊天,你是怕我開車分心嗎?” “沒有,只是我自己開車還蠻愛聊天的,不知道你的習慣?!彼?,嘴邊的梨渦如隱若現(xiàn),“我一直想問你在歐洲的事情,我聽說你從業(yè)就是從法國的一家米其林餐廳開始的?!?/br> “想聽什么?我的奮斗史嗎?”他笑,“其實無論國內國外的餐廳,也都是學徒制居多,他們更喜歡用自己一手帶起來的人,而不是什么高級廚師學校出來的學生。我是藍帶的Chef推薦過去的,第一家餐廳老板是個法國人,他很挑剔,對后廚要求很嚴苛,我在后廚一開始只是負責處理禽類料理,后來去熬醬汁了。過了一年,老板的好朋友,一個西班牙人到店里吃飯,很喜歡我的醬汁,那是第一次老板沒有檢查就讓我直接上自己的sauce。西班牙大叔覺得很好,問我想不想跟他去西班牙,我覺得他是我的伯樂啊,就跟著去了?!?/br> “他是一家西班牙五星酒店的餐廳總廚,已經(jīng)摘了叁星,那時候正在醞釀自己開店。我愣頭愣腦跟著去,連西班牙語都不會說,英語也不好,每天上午狂補西語,下午跟去飯店干活?!?/br> “那個西班牙人,他對你一定很好?!?/br> “你怎么知道的?”他有點驚訝,余光瞟了她一眼。 “因為你說到這段經(jīng)歷,語氣都不一樣了?!彼J真的說,“你大部分時候都很嚴肅,但你說到在西班牙的事情,整個人都柔軟了。就,很懷念的感覺?!?/br> “是啊,很懷念。店里挪威調酒師也是有意思的人,他超愛烈酒,每天都在抱怨自己不得不調那些娘娘的雞尾酒,天天嘲笑南歐人太矮,南歐姑娘太黑,南歐男人不夠爺們。店里的服務員小jiejie也很溫柔又漂亮,她會法語,剛開始我語言不行,都是她幫我翻譯?!彼貞浲拢麄€人語調都放軟了,嘴角微微上揚,眼睛亮的不可思議。 她偷看他,覺得這時的他摘下了不茍言笑的面具,露出柔軟溫潤的內心。 “那你追過西班牙小jiejie沒?”她笑著問。 他愣了一下,又瞟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我......沒有,”他說,“她有男朋友的。” “哦......那是白月光了?” “不是啦?!彼忉專澳菚r候我沒日沒夜地學習、工作,店里的異性同事都只覺得是師長。”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可能國人覺得老外開放,西班牙人熱情、法國人浪漫,他們可能對異性關系很隨便,我在歐洲那么多年也未免受其影響。但其實還好。我大學學了兩年法語覺得自己語言OK了,休學去法國學習。到了法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缺的太多,所有的時間都在拼命學習、練習。之后又去了西班牙,還是要過語言關,對我來說這些事情把我的生活充滿了,其實根本沒時間去想其他。想想那些年,除了我工作餐廳的酒吧,我都沒去過和朋友們泡過酒吧?!?/br> “那時候,很辛苦吧?”她問,“但看你的樣子,似乎樂在其中?!?/br> “就一直逼自己向前沖,逼到極致,所以才有你看到的現(xiàn)在的我。在工作上我從來沒有認輸過?!彼Z氣隨意,但陶思清卻聽到他的驕傲。是啊,沒有在歐洲近十年的錘煉,又怎么會有驚人履歷和一回國就摘星的成功。 他們繼續(xù)聊天,談論料理的他整個人就像太陽,熱烈、自信又放射著光芒的樣子讓人挪不開眼。 鄔亦汶覺得自己又開始不對勁了,非常不對勁。通常來說他是一個謙遜的人,對工作非常務實,很少夸夸其談,但現(xiàn)在,在陶思清略帶崇拜的目光下他膨脹了,及其膨脹,他覺得自己甚至開始賣弄了起來,這是他平時萬分鄙夷的事情。 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很羞恥,羞恥到耳朵發(fā)燙,可陶思清卻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愉快地談論著,很快就到了亞琛的商業(yè)區(qū)。 亞琛的VilleryBoch店員不會法語,這簡直是一定的,可鄔亦汶英語那么差陶思清真沒想到。他精通法語西班牙語,意大利語也不錯,她以為他是語言天才,沒想到他英語這么不行。好在陶思清英語很好,大學還輔修過德語,成功地幫助鄔亦汶和店員溝通,看到了樣品。潔白細膩的骨瓷餐具,側邊是浮雕式的話語La perle字樣,簡潔高雅,陶思清覺得很漂亮,鄔亦汶也很滿意。離開VB的店走到街上,她笑著揶揄他:“我真沒想到你英語不好。” “豈止是不好,我英語簡直是超差?!彼麛偸?,“我也覺得應該學起來,可是一直沒時間,周圍又總有英語很棒的人幫我翻譯,就懶得去學。” “你可是會叁種外語的天才??!英語對你不難,相信我?!?/br> “你英語那么好,不如以后你教我?!彼蛉?。 “好啊,單獨給我一份輔導費我可以考慮?!碧账记灞硎舅怀蕴?,這么說著的時候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整個人都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