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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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碧仁已經無需再忍,稍微使了一分氣力,便將那徐戰(zhàn)淳摔落床下,左手點了他的啞xue,右手扣了他的脈門,理直氣壯地質問道:“有你這樣勾搭人家娘子的嗎?” 那徐戰(zhàn)淳一看,朗朗的一男子,身形頎長健碩!那窩里竟是meimei的老師?! 只怪太粗心了!徐戰(zhàn)淳恨不得咬斷舌頭!meimei那樣嬌瘦修秀的身材,怎么會是剛才的觸感呢? 被控制了個正著,meimei哪兒去了?卻也不方便問,只能一時硬著頭皮,立在那兒,不能稍動。 薛淺蕪知道事情接近圓滿,拍拍頭發(fā)上沾的土,從床底下爬出來,哭哭啼啼地道:“老師,你放了戰(zhàn)淳哥!都是我不好,是我讓他來的!” 徐戰(zhàn)淳看到薛淺蕪,如見救星,結巴問道:“meimei,這是怎么回事兒?” “本來我打發(fā)老師出去了,好給咱倆創(chuàng)造機會!”薛淺蕪哭得真堪稱是梨花帶雨:“可是老師終究太了解我,竟然猜到我有要事瞞他,中途折了回來,把我從床上弄下來,他代替我躺了上去!等你來了,卻不想居然打起了我的主意,壓在了他的身上,這……” 薛淺蕪捶著胸道:“我怎么有臉叫他放你?他怎么可能放你呢?” 東方碧仁聽得只想咳嗽,他肩上的這口黑鍋,背得大了。照這情景,“jian夫”被抓著了,薛淺蕪還在替“jian夫”說話,東方碧仁是不是該配合著,甩薛淺蕪一耳光,來表達與發(fā)泄憤怒,使這場景更逼真呢? 第六六章浪子孽情,負荊請罪 東方碧仁提提勁兒,想要下手掄她耳光,卻怎么能狠下心腸?那一巴掌舉起老高,試了幾試,也沒有落下來。不過已經很到位了,依據(jù)薛淺蕪口中的老師,那般疼愛她的程度,這一巴掌不應該實打的。 徐戰(zhàn)淳倒也算有幾分擔當,劈手攔住東方碧仁慢慢垂下的掌,不顧自身安危說道:“不要打她!這事與她無關,是我控制不住,做得過了!她只是想跟我道個別,沒有其他意思!你就沖我一人好了!” 東方碧仁扣他脈門的那只手,依舊沒有半點退讓,淡淡地道:“你不怕丟了命?” “命可以丟,卻不能讓女人受罰!”徐戰(zhàn)淳的懼色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鏗鏘坦然。 薛淺蕪心里在笑,比起昔時的賈語博,這徐戰(zhàn)淳倒也像個爺們。 雖然他的所作所為,并不值得嘉許。甚至可以說他,多情到了博濫地步。 徐戰(zhàn)淳的心,也許是真的。但他挺身而出,舍命救薛淺蕪的時候,大概沒有想到另一女子,在他死后怎么辦吧。 那個秉性恬淡孤傲的女子,有可能再不會委身其他男子。徐戰(zhàn)淳既非她的歸宿,那么別人更不用說。如若不能從一而終,那她寧可終身不嫁,如此青燈守著寂靜,了結此生。 他一熱血,他一沖動,他為另外女子放棄生命,不顧身后之事,那么曾經屬于他的女子,不管主動也好被動也罷,再也沒人等待與守候。青絲熬成白發(fā),無非轉瞬之間。 這種男人是博愛的,也是薄情的。是無私的,亦是自私的。 幸好嫣智姑娘沒愛上他,若是愛了,他死之后,她的心成灰了。為了一個不是那么愛自己的男人,枯槁憔悴,未免太過悲哀。嫣智姑娘如果恨他,那就更好,他被東方爺一指頭弄死了,怨的載體不存在了,那么所有的恨都將沒了依托,心結也就開了。 可是嫣智姑娘既不愛他,也不恨他,只是悲憫豁達的空澈,她僅僅有幾分可憐他。他死他活,于她影響不大。他活著,不過是陽壽未盡;他死了,不過是歸了起始。如此而已。 薛淺蕪的心里,竟然一時翻涌復雜,種種滋味難辨難分,怔怔地問他道:“你可曾想過自己的生死?你死倒不打緊兒,然而她呢?一個女人哪有第二次,可以讓男人負下一片心債,為她等候?守望著她?” 徐戰(zhàn)淳呆住了,他沒想到,當時真沒想這么多。 從這一點來說,男人要比女人簡單得多。他們在大事上,講求理智;在小事上,圖個直接。女人不論在大事還是小事上,都注入了太多感性。 真正愛得清醒而理性的女人,還沒出世。再睿智的女人,都有昏頭沉陷的時刻。只是犯傻周期的長短、持續(xù)時間的長短不同而已。真正聰明的女人,總是不問心。一旦受了傷害,走出得也比較快些。 薛淺蕪本身雜糅了理性與白癡,她連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理性多些,還是感性多些。 只要快樂,有時做個白癡又何妨呢?為愛白癡,不意味著真傻,當男人愛你時,你是他的白癡,當他不愛你時,還犯得著為他白癡嗎? 所以薛淺蕪的內心,亦是淡冷薄涼,不輸于嫣智姑娘和繡姑小蛾子。她們能夠走在一起,合得一處,不是偶然。 東方碧仁不想再拖時間,溫聲不迫來了一句:“你死可以,但是請到碧云山善緣寺里,當著冢峒長老和崇靜師太的面,自刎謝罪!” 聽了這一句話,徐戰(zhàn)淳的那雙丹鳳眼巨睜,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來:“你從哪里來的?為何要這樣說!” 問完這句,他渾身上的rou,忽然驚悸跳了一下,失語說道:“嫣智姑娘,嫣智姑娘她怎么了?你見過她,她在哪里?” 東方碧仁語氣如初春水,緩而生寒:“你想起她了么?不過遺憾的是,我沒有見過她,只是在善緣寺求簽的時候,我私下里頗與師太長老洽談得來,他們痛失愛徒,萬念俱灰,委托了我一件事,定要尋到你徐戰(zhàn)淳!” 徐戰(zhàn)淳忽然明白過來,問薛淺蕪道:“meimei,這一切都是你們設計好的?” 東方碧仁不想讓薛淺蕪擔起這場策劃的名義,太沉重了。于是笑著說道:“徒兒她不知道此事,她的性格外向,難免嘴松說了出去,師太長老只對我一人說起過!就算路上沒有遇到你那嫂子,我也會找上徐家門的!可巧就碰到了,實屬天意!并且你還要搶我的心上人,你說我會放過你嗎?” 說到這兒,東方碧仁又補充道:“這事真與旁人無關,何況你的嫂子與我非親非故,可能幫我算計你嗎?她們都是不知情的!” 徐戰(zhàn)淳點頭道:“我是戴罪之人,你是追罪之人,暫且不提善緣寺內僧尼,這事僅與咱倆有關!恩怨無涯,不能卷進太多的人!唯有你我,已經足矣。” 薛淺蕪默默看著他們,東方爺?shù)男亟笞圆挥锰?,但這徐戰(zhàn)淳的爭議,真夠大了。 她本來還想著,把他捉弄到欲哭無淚、欲死無門的地步,卻又存了幾分惻隱和婦人之仁,只想有個交差罷了。 薛淺蕪不辜負東方爺?shù)目嘈?,裝作是剛知此事的樣子,瞪圓了眼說道:“我還在奇怪呢,為何戰(zhàn)淳哥這樣俊的男子,竟有女子不愛!原來你心儀的對象,是那空門里的嫣智姑娘啊!” 徐戰(zhàn)淳眼神悲痛,搖著薛淺蕪問:“meimei你告訴我,你在善緣寺里,見到嫣智姑娘了么?” “沒有!”薛淺蕪干脆答道:“我聽小尼姑說,曾經一位特別有才華的嫣智姑娘,暴風雨夜未歸,第二天早晨在山下救起后,那位嫣智姑娘不等傷好,只身一人悄悄地告辭了。從此生死未卜,毫無音訊。” 徐戰(zhàn)淳的冷汗?jié)B出,難以平靜地道:“我一直在等她!卻得到這個茫然未知的結果!如果早知會是如此,我怎么不去善緣寺找她呢?” “你認為你去找她,有半點兒用嗎?”薛淺蕪反問一句,臉上沒了表情。 徐戰(zhàn)淳如果在正常態(tài),觀察薛淺蕪此時的表情,定然能看出來,她與這事,絕不是置身于外的。然而此時,他無暇想太多了,問東方碧仁道:“你想怎么辦我?” 東方碧仁答道:“我要你找個借口,跟我一起出徐家門,到善緣寺負荊請罪!” 聽到這兒,薛淺蕪道:“不行!不能到善緣寺!必須找一處沒人的地方,請了師太長老到場,你去叩頭謝罪!” “這個使得……”徐戰(zhàn)淳道:“明天我以送你們?yōu)橛?,到碧云山走一趟吧!謝罪回來,我還要尋找嫣智姑娘呢!她一女子,又不懂得塵中事務,該如何生活呢?” 薛淺蕪和東方碧仁對望一眼,心意彼此都明。徐戰(zhàn)淳配合得尚好,可謂孺子可教,朽木可雕。 如果這樣,因錯得福,未必沒有可能。 東方碧仁松開手道:“我相信你,既然如此,你先回房去吧?!?/br> 徐戰(zhàn)淳丟了半個魂兒,往那住處去了。一切重新歸于沉寂,好像這場轟烈而洶涌的捉人之戰(zhàn),并不曾發(fā)生過。 第二天早飯后,收拾妥當,徐戰(zhàn)淳便隨了東方碧仁等人,一道往碧云山去了。 行至山腳,東方碧仁讓他們在底下等著,施展輕功來到了善緣寺。未過多久,就回來了,說那冢峒長老崇靜師太,已去寺后面的湘竹林里等了。 他們?yōu)楸芏浚@道向后山上爬去。徐戰(zhàn)淳走了半程路,突然停了下來,把袖子卷起來,赤著膊兒,徒手折了一捆荊條,伏在背上,沿著崎嶇的山路而上。 到了午飯時分,他們來到了湘竹林。一座相當大的亭子,坐落于翠竹蔭然之中,清幽雅致,使人忘卻凡俗碎念。崇靜師太自從嫣智姑娘出事之后,難得與冢峒長老緩解了許多,似乎心力已盡,愛恨已結,隨著愛徒的離去,一切都不那么重了。 此時此刻,他們一穿僧袍一披尼褂,面朝南方,雙雙閉目端坐,好似羽化登仙的神仙一般。 薛淺蕪和東方碧仁正自躊躇,怎生打攪這片靜謐安詳。徐戰(zhàn)淳已跪下來,用膝蓋前移著,往那長老師太跟旁挪去。 第六七章傾盡千竿竹,為伊奏曲簫 青色碎鵝卵石鋪成的路,雙足踩在上面,確能起到按摩作用,倘若換作膝蓋代替,可就寸寸艱難了。 對于徐戰(zhàn)淳這樣的富家子弟,自幼在眾人的呵護中長大,沒嘗受過半點苦,沒蹭破過半塊皮,那對膝蓋經此磨躪,肯定早已血rou模糊痛如鉆心,他卻渾然不覺,彎曲漫長的石徑,終于被他跪著走完。 “俗家弟子徐戰(zhàn)淳,向師太和長老叩罪?!彼池撝焕ηG條,伏地拜見。 崇靜師太和那冢峒長老,閉目依然,神色未變,姿勢未變。 那徐戰(zhàn)淳跪著,約摸過了一柱香的功夫。任是非常健壯的人,也會撐不下來。徐戰(zhàn)淳的額頭,細汗密密遍布,那張俊臉雖是坦然平靜,然而他的呼吸已經紊亂發(fā)喘,因為氣血不暢而顯不均。 薛淺蕪一時有些擔心,這徐戰(zhàn)淳會不會昏倒了。 出身于大家族,家教相當嚴格全面,他應該也練過些武的,卻比不得東方碧仁那樣硬扎穩(wěn)打。不過是學了個樣式,花拳繡腿罷了。 又待了一會兒,薛淺蕪上前道:“師太長老,人帶來了……” 聲息不聞,冥然入定。東方碧仁意識到了不妙,伸手試探二老鼻息,已然沒了氣兒,不禁怔了很久,落下一聲長嘆。 薛淺蕪臉變了色,聲調也不穩(wěn)了,急切問道:“這怎么回事兒?” 東方碧仁靜靜看向了她,如實答道:“崇靜師太,連同冢峒長老,功德冤孽皆完結了,一并圓寂多時?!?/br> “不可能吧?”薛淺蕪張著嘴,不能置信地道:“你剛去告知他們此事時,不還好好的嗎?怎么來到這湘竹林,便歸西了?會不會是被誰害了,出了什么意外?” “無疾無病,自然而終……”東方碧仁嘆道:“或許他們來到這兒,便坐定了?;蛟S他們選擇在這湘竹林見,自有用意?!?/br> “會有什么用意?”薛淺蕪小心看看二老,生怕驚擾了他們的安然詳和。忽然又抑制不住了,抱住崇靜師太挺直的脊背,眼中酸澀不已,卻是沒流出淚。 流淚不代表悲傷,無淚亦不意味著無傷。如此抱著崇靜師太,默了很久。 東方碧仁過來拉她起身,她剛站住了腳,只見從崇靜師太的衣袖中,掉出一支簽來。拿起一看,只見上面寫著“疝塵世悲喜癡意”,字跡的后面,還有底圖作襯,細辨乃是一片蒼綠色的竹子。 薛淺蕪的心念一閃,看向那冢峒長老的衣袖。東方碧仁會意,輕輕抬起冢峒長老的左手臂,也從袖筒里面掉出了一支簽。毫無疑問,這簽上是“圜凡間風月濃情”,只是底圖又不一樣,畫的乃是一支碧簫。 “這是什么意思?”薛淺蕪問道。 東方碧仁答曰:“傾盡千竿竹,為伊奏曲簫,這里面的深意,唯有師太長老兩心相知,外人參透三分,便不錯了。這片竹園,大概是他們昔年定情的地方吧?!?/br> 薛淺蕪聞言,變得癡傻起來,失了魂兒那般問道:“咱倆定情的地方在哪兒?咱倆也會死在那里嗎?” 東方碧仁看著她,憐惜笑道:“又說什么傻話?咱倆彼此體貼理解,哪像師太長老這般,拗斥了一輩子!愛恨了一輩子!就算生命無可挽回,咱們也是無憾而終,況且你我是在怡園一撲定情,將來還有機會回到那兒,雙雙坐定而去嗎?” 稍微停頓一下,東方碧仁又笑著道:“重新回到那兒之時,怡園也不是怡園了,人也不是當初的人了,除了你我的心,包括環(huán)境在內的一切都大變樣了?!?/br> 東方碧仁的笑,讓薛淺蕪定心許多。 兩人互看片刻,薛淺蕪按住東方碧仁,笑了一下,然后走到徐戰(zhàn)淳的身邊,看著他道:“你起來吧……” 徐戰(zhàn)淳未抬頭,緊閉雙眼,痛苦地道:“為什么,為什么要走得這樣急?為什么不給我懺悔的機會?……師太長老……你們?yōu)槭裁慈チ恕?/br> 錯有源頭,孽有歸因。既然已到這番地步,不能再弄出一條命來。薛淺蕪合攏雙手,對著師太長老拜了一拜,扭臉對著徐戰(zhàn)淳道:“崇靜師太與冢峒長老,半生空心澄澈,人雖逝了,清風猶存。你可以把一切心里話,說給他們的靈魂聽?!毖粤T這句,薛淺蕪在石柱旁,撿了一個蒲草墊子,放在了徐戰(zhàn)淳的面前。 徐戰(zhàn)淳雙膝微動,身子前傾,差點倒在地上。東方碧仁及時和薛淺蕪一起,扶住了他。 打坐在蒲草墊上,徐戰(zhàn)淳的唇抖了很久,斷續(xù)低啞說道:“經過這一番后,我真感覺自己長大許多……在這以前,我就是個頑劣的孩子,風流為性,見到年輕姑娘就想捉弄,見到漂亮女子就想調戲……不久前的一天,我碰見了一個小尼姑,不知叫什么郁妙的,看著生得稍有姿色,就想戲弄一番……” 聽到這兒,薛淺蕪的眼光一凜,問了一句:“叫郁妙的小尼?” “聽他話說下去……”東方碧仁平靜地道。 徐戰(zhàn)淳帶著幾分悲色,繼續(xù)說道:“那叫郁妙的小尼姑,為了脫身,也可能是別有用意,慌張了一會兒,就平靜下來說,她有一位師妹,生得貌美如花,比她好看了幾十倍,宛若蓬萊芙蓉。我不相信,因為那郁妙小尼姑,生得已經很不差了,若再比她好看幾十倍,還能到了怎樣地步? 她見我起疑惑,就說了一番話,幫我出了一個計謀,總之意思就是,讓我得到她那師妹。我自然是欣喜的,也聽說過那位嫣智姑娘的名頭,只是沒有借口,無緣得見。這時恰逢紫菱嫂子生娃,我意識到機會來了,就以做法事為借口,去善緣寺請小尼姑。 崇靜師太身邊弟子雖多,能撐起門面的,只有嫣智姑娘一人,理所當然她就來了徐家。我在乍見之下,驚若天人,她那氣質,恰恰是我最喜歡的,我從未覺得這樣動心過。 席間湊著空隙,我曾半真半假問她,愿不愿意還俗,結果被她一語擋了回去,再無念想。我不甘心,氣郁之下,喝了些酒,心里又憋著悶,竟然鬼使神差,給她下了軟骨散……半是清醒,半是糊涂,半是意愿驅使,半是情不自禁,我便悄悄跟隨了她,直到她走不動路時,扛起她從后門回房了…… 三更天的時候,她說要走,我不想讓她走,我倆起了爭執(zhí),那嫣智姑娘性子烈,受不得半點兒強迫,便要咬舌自盡,我就給她服了一些解藥,送她去了……事后一直愧疚于心,卻又礙于臉皮,不好前去善緣寺邀約她,她也不想讓我見吧,哪知隔了不過幾日光景,她已離寺出走……” 薛淺蕪忍住聽完,想要破口罵徐戰(zhàn)淳。卻又罵不出來,很堵塞的感覺。 東方碧仁看薛淺蕪的臉都憋紅了,很貼心地,拍了幾拍她的肩膀,讓她冷靜。薛淺蕪沉一口氣,方才把那火氣咽了下去。 稍微平息一下,從頭忖思,這事能全怨在徐戰(zhàn)淳身上嗎?如果不是那郁妙姑娘在扯線,當導火索,徐戰(zhàn)淳會生出邪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