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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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荊岢討好似的看向繡姑,呵呵問道:“師傅你說是吧?” 這一頂頂?shù)拿弊樱鄣么罅?,秦延不知該從何處反駁,又看向了薛淺蕪。 薛淺蕪才不管呢,這醋罐子打爛得越多,她越開心。最有喜感的是,除了她慧眼英明的匪女神丐,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男女主角,都不知道這其實是一場情敵間的較量呢。 最后還是繡姑聽不下了,對荊岢、蓉兒道:“你們都退去吧,顧客就要涌上門了,都在這兒耗著,誰來迎客?” 荊岢又對秦延重重哼了一聲,這才隨著蓉兒等人一并去了。只剩三人,薛淺蕪道:“我走時你還在府上,這會兒怎在jiejie房里?” 秦延紅著臉道:“看你神思恍惚,怕出事情,就悄悄地尾隨了來……” “原來如此!”薛淺蕪直勾勾瞧著他,意味不明地嘻笑道:“我還沒來,你為何比我先來到了這兒?這么思念心切,迫不及待?” 秦延想要說出詳情。猛一想到,若是細說,這個丫頭如此機靈鬼怪,只怕連自己非禮視繡姑的那幕,都要藏不住了。 索性僵直身子立著,閉口不語,只是腦間,仍浮現(xiàn)著那般生動心動美麗美好的畫面。 繡姑紅著臉皺著眉,對薛淺蕪道:“他還不是跟你來的?看你與伙計們說得熱乎,他有職責在身,不想多等,這才比你先行一步,想找到我,來把鞋子取走?!?/br> 秦延憨實拘謹笑道:“對了對了,事實就是這樣!誰知竟被他們無中生有,誤會了去!” 薛淺蕪擠擠眼,詭笑著反問道:“無中生有?只怕還有很多,沒生出來的吧?” “這是何意?”繡姑合著秦延,兩人齊聲問道。 “你們欺負我傻呢!”薛淺蕪旋了個圈兒,仰著臉鼻孔朝天出氣兒道:“本人最引以為豪的,不是能言善辯,不是惹事生非,不是縱橫捭闔,不是見色起意,不是強婚強嫁……而是,長了一雙極尖的眼!” 這話說得兩人面面相覷,惴惴不安問道:“眼尖又怎么了?” 薛淺蕪在繡姑身旁站定,打量了個遍兒,又嗅了嗅,一道曖昧含笑眼神,落在她腰側道:“剛才混亂,他們都沒注意,或者注意了卻被你們言語唬了去,但我是什么人物啊?我是坎平鞋莊最負盛名明察秋毫運籌帷幄的女莊主!你們想瞞過我,若沒一定實力,還是休要騙我的好!” 繡姑越發(fā)忐忑,變了臉色:“不要兜來轉去,你是最爽直的!” 薛淺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把盈澈盈澈的眼光,逼向二人說道:“我只想問兩個疑點。一是就算你不期然闖了進來,也不應該關上門啊?關門這個疑點,很值得推敲,你們想想,大白天的把門一關,總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二是那個……秦延的手為何擱在你的腰上?就算你剛穿好衣服,這個我卻怎么也想不通。” 此話一出,驚住了一對兒。 這該如何回答?繡姑的臉憋得通紅,秦延的臉漲得紫紅,心里矛盾糾結,翻涌不息。若是不答,會引來薛淺蕪的臆想。若是答了,會坦白了事實,那就是繡姑的身子被秦延看過了,一切沒得說了,強娶強嫁水到渠成。就算不成,以后繡姑還如何面對薛淺蕪的促狹? 薛淺蕪也不慌,悠悠然自在哼著小調兒,耍猴一般,不懷好意瞇眼瞅著兩人。 思來想去,繡姑秦延默契地做出了一致選擇。寧可讓她虛想,不可讓她抓到實處。虛想畢竟是虛的,還有喘口氣的余地,落到實處,可就連躲藏的空間都沒了。兩人的秘密,就那么大白在她面前。這是很吃不消的。 繡姑究竟是一顆玲瓏心,靜默對峙良久,她輕淡淡無波地道:“你們坐下歇吧,我把鞋子拿來……”說著悄然去了。 等了好久,差不多把這事快歇過了,繡姑才捧著一雙鞋,姍姍來了。 薛淺蕪眼一亮,接過鞋子,翻來覆去細致瞧著。不愧是妙手繡姑啊,鞋面是用透氣性好的帆布做成,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吸汗除臭,且在鞋面與鞋底相接的地方,不著痕跡鉆了一排通風小孔,夏季穿著應該很是舒適。顏色是黑褐色,既大方又耐臟,尤其是鞋口處,用粉色線斜斜繡著一箭兩心,則增添了幾分活潑輕巧。 薛淺蕪沒想到做得這么好看,當場驚呼歡叫:“好雅致的情侶鞋!也給我和東方爺做一雙吧!” 繡姑秦延如蒙霧水,問道:“這叫做情侶鞋?” 薛淺蕪意識到秘密透得早了,趕緊對秦延說:“你試一試,看看還合腳嗎?!?/br> 秦延有些不好意思,把腳上的臭鞋一脫,難為情地換上這雙。真是比尺子量過的還要準,穿在腳上,連心里都覺得如被熨斗熨過,舒坦極了。一時不想脫下,卻又舍不得穿,試了幾試,都在猶豫不定。 薛淺蕪笑著道:“喜歡,就穿著罷!” 秦延紅著黑臉,誠心求教問道:“這個圖案,代表什么意思?你說的情侶鞋,又是什么?” 薛淺蕪怕說了,他不肯穿,使個小計策道:“知識是無價的,你若讓我傳授于你,未嘗不可,只是需要答應我個條件!” 繡姑也頗好奇,和秦延一起問:“什么條件?” 薛淺蕪指著他的那雙裂了幫的鞋子,捂著鼻道:“把你這雙又臭又破、丟東方爺臉面的壞鞋子,拿到西南角的糞池里扔了!” 秦延有些遲疑,習武之人對于鞋子,似乎總有一種天然情結,就算露了腳趾,卻也穿得習慣。繡姑看他不舍,輕道一句:“去扔了吧,以后沒鞋穿時,我再給你做就是了?!?/br> 這句話兒,繡姑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說著倒沒什么??墒锹犜谝粋€男人耳中,尤其是個把你視為女神的男人耳朵里,有著說不出的魔力。 幾乎不受意念驅使,秦延拿起自己那雙鞋子,就扔在了薛淺蕪指定的地方。再也撿不回來。 薛淺蕪咳嗽道:“這個圖案的涵義,就是指丘比特的箭,射中了青年男女的心!在世界的某個地方,人們把丘比特奉為愛情之神,傳說他有一支神奇的箭,如果射中一對男女的心,他們就會相愛,無可自拔!一箭穿兩心,不是你們想的那種殘酷,而是甜蜜幸福!剛才我說的情侶鞋,便是繡上這種圖案,成雙成對的鞋!相愛男女穿著心心相印之鞋,除了大小不同、哪都一樣!并行走在街上,該是多么令人眼饞!” 繡姑聽了,臉臊紅到了脖子根。秦延腳如火燙,想要脫鞋,可是又沒換的,只得尷尬傻笑,半天都沒停住。 薛淺蕪笑看著繡姑,托著腮責問道:“話說鴛鴦成對,你親手做的情侶鞋,不會只這一雙,讓人家單宿單飛吧?” 第一壹三章靜夜肩作枕,策議耳畔風 繡姑臉有些紅,回答說道:“這種情侶鞋,我卻沒聽過,你若喜歡它的涵義,我為東方爺你們倆設計一對兒就是了……” “那秦延的怎么辦呢?”薛淺蕪笑著道:“你好狠的心!鴛鴦成對,情侶成雙,夫妻成配,這鞋不僅有著象征意義,而且神奇得很,它暗示了男女愛情的宿命,你只做了一雙,不擺明了要秦延打光棍嗎?哪有你這樣的!人家成了光棍,你就看得下去?” 繡姑萬沒想到,自己做一雙鞋,還能做出這些波折來。頓了一頓,無奈地道:“那我再做一雙同樣的好了。存在這兒,以后他若是找到媳婦了,就給他媳婦兒穿,也算以鞋為媒,當了一回扯紅線的月老了?!?/br> 你當月老?薛淺蕪心里竊笑著,也不知是誰在扯紅線呢?這話用來形容你對面的還差不多!于是笑道:“這樣也好!你只管先做成,別的再說!” 繡姑被她逼得心亂,也沒意識到有什么不妥。直到薛淺蕪和秦延走后,她才猛地想起,秦延未來媳婦還沒影呢,腳碼都不知道,這鞋怎么做呢?又不好再反悔,只得按著自己腳的大小剪了鞋樣。 秦延穿著新鞋,好像害怕招惹路人眼光似的,走得飛快,一個大男人鞋面上,繡著兩顆映襯的心,怎么都覺有些怪異,還好有一支箭,可以讓他自我安慰。就當他是縱橫沙場奮勇殺敵一箭穿兩心吧,還能顯得威武霸氣一些。然而這只是他的牽強想法罷了,腳上流露出的俏皮可愛之感,卻是無論如何扼殺不掉的。 回到東方新府,薛淺蕪眼里滿是笑意,問秦延道:“你的夢中仙子著了我的圈套,你可知道?” 秦延一驚,臉變得更黑了,說道:“你又怎么設計她了?” 薛淺蕪道:“哪有?我只在想,和你配對的情侶鞋,她比量著誰的腳做而已!” 秦延明白了她話的意思,雖然內心有些暗喜,仍是說道:“那也不見得如你所想!萬一她按大眾的規(guī)格來,那不就……” 薛淺蕪伸出小拇指,笑嘻嘻道:“拉個勾,打個賭?她若按她的腳碼來,以后在我和東方爺之間,你要更向著我!她若按別人的腳碼來,以后在你和繡姑jiejie之間,我百般向著你!你說如何?” 秦延想了半天,覺得不算刁難,甚至于己還是很公正的。于是就同意了。 這并不是背叛了東方爺,向著她不就是忠實于東方爺嗎?其實都一樣的。女人總會耍些很蠢很可愛很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其實就是爭一口氣,倘若歸回根本,就會發(fā)現(xiàn)一切仍在原處。 天色又近黃昏,薛淺蕪哀怨道,東方爺今晚不知回來否,還像以往那樣晚嗎?還睡得那樣貪而憨實嗎? 在這樣的期期艾艾中吃過飯,東方爺果然還沒回。薛淺蕪憋不住了,她今天精神好,一個大膽想法升在腦海,要不悄悄潛進宰相府,看看他都忙些什么? 這樣想著,就貓著腰想要溜出,秦延及時察覺了,橫道攔著她,沉聲問了一句:“你干嘛去?” 論武必輸,薛淺蕪只得收住步子,一臉苦相說道:“我想東方爺了。” 秦延聞言,不知當如何寬她心,勸道:“再等些時吧,他就回來了。他把你安置在新府上,就是怕你拋頭露面,畢竟爺他現(xiàn)在面臨許多苦惱……” 薛淺蕪有些傷道:“他不會一直都讓我這般見不得人的存在吧?” 秦延說道:“讓你這樣窩著,必不是他心意,他需要些時間罷了?!?/br> “又是需要一些時間!”薛淺蕪撇嘴道:“時間,時間!有多少夠用的!越緩越拖,事情越一團糟,而如果逼著他,把時間限至了最短,說不定快刀斬亂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他有苦惱,我來助他一臂之力,幫他消去還不好嗎?” 秦延正自無話可說,此時忽然聽到一聲溫如玉的疲憊嗓音入耳:“丐兒她說得對!” 秦延一聽,登時喜道:“正說著爺呢,可巧爺就回了!” “你去備些冰果之類……”東方爺打個哈欠道:“這幾晚都沒與丐兒談心了,我怕她悶壞了,今晚怎么也得提提神兒,與她石上賞月,做做運動!” 薛淺蕪的臉,燙如火燒?!斑\動”這個詞兒,聽著實在難消化了些。 “我不解了……”秦延偏生一副懵懂樣兒,薛淺蕪以為他要問什么運動,卻聽他如是道一句,差點氣炸了他:“做運動,那不該回房里嗎?” 薛淺蕪郁悶極了,看來他是要把誤會進行到底,讓她永不得翻身了。東方爺瞅著薛淺蕪的嬌窘之態(tài),哈哈笑了,不解釋也便罷,反而更添曖昧地道:“她啊,總是嫌屋里悶,不如外面更開闊些?!?/br> 秦延欽佩地看了看薛淺蕪,豎起大拇指道:“嫂子威武!”贊完,又嘀咕道:“我還說呢,這兩天她怎么看著萎靡,原來是爺為了自己睡個好覺,不帶嫂子出去做運動了!” 薛淺蕪肝火郁結,只怕再被扭曲下去,她就要吐血身亡了。 “嫂子消消火兒……”秦延一語雙關地道:“我去忙了?!?/br> “趕快走吧!”薛淺蕪沒好氣,只想踹他一腳,讓他滾得快些跌得遠些。 東方碧仁拉了她的手,溫柔的寵愛話,強壓下去一絲疲憊,他輕輕道:“想我了嗎?” 薛淺蕪別過臉去,幾分心酸地道:“你忙你的就是,管我作甚?” 東方碧仁嘆口氣,一邊拉她走著,一邊說道:“這些天事情多?!?/br> “能多出些什么?”薛淺蕪氣著道:“還不是因為那素蔻公主要過生日?你費心了!” 東方碧仁一愣:“這個你都知道?誰告訴你的?” 薛淺蕪聽他語氣,似乎還想瞞著自己不讓知道呢,一時更加惱了:“就你想要瞞我!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兒,你以為我不知嗎?” 東方碧仁看她憋火,忙哄她道:“好了好了,是我錯了!我還不是想讓你安穩(wěn)些,不替我多擔心?!?/br> 薛淺蕪嗔他一眼道:“再不擔心,不是你累死,就是要被人家弄到手心去了!” 東方碧仁干聲笑道:“怎么會呢?難道在丐兒的眼中,我就那么經不住折騰?” 薛淺蕪不理他,用手觸了幾塊石頭的溫度,撿一塊稍陰涼些的坐了。東方碧仁就近挨著她,也不管那石頭是暖是冷是寒是熱,也坐下了。 坐了一會兒,東方碧仁靜靜地,忽然把上半邊身子傾過來,頭靠在了薛淺蕪的肩上。那么高大如神一般的男子,竟像個孩子般,把所有的重量交給了自己,薛淺蕪一時間有些無措,還有些憐惜,所有與他賭氣胡鬧的心,忽而磨掉了個干凈。 情不自禁,薛淺蕪一手抱在了他的肩膀,一手拍打著他的背,像待自己的娃那樣,有一搭沒一搭地拍撫著。東方碧仁好像還蠻享受的樣子,沉溺在她脖頸的發(fā)絲間,神態(tài)恬然滿足,靜泊如水。 來送冰果的秦延,正好把這一幕收在眼底,當場愣了,半天才結巴道:“爺您睡覺,還需要嫂子這樣哄嗎?” 祥謐永恒的氛圍,被這一句破壞殆盡,東方碧仁把頭直起,有些不悅地道:“誰讓你過來了?” 秦延好是委屈地道:“不是爺您吩咐的嗎,送些冰果過來?” 東方碧仁咳了兩聲,擺擺手道:“趕快去吧……沒看我與你嫂子黏糊著的嗎,怕她難為情……” 薛淺蕪聽得無語,貌似是在為他著想,卻把她的顏面,丟得一點不剩。幸好是在府里,若在府外,這還讓不讓人混了。 秦延憨憨笑著,說了一句:“你們繼續(xù),繼續(xù)黏糊,小的這就回避……”后又帶著深意,以探究性的眼光瞟了一眼薛淺蕪,偷笑聳肩去了。 薛淺蕪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忽然想起他腳上的情侶鞋來。薛淺蕪搖晃著東方爺?shù)氖直?,半仰著臉說道:“我讓繡姑jiejie,為咱們設計了一對鞋子,你喜歡嗎?” 東方碧仁凝視著她:“只要是丐兒想出來的,我都喜歡?!?/br> “先別說得太早!我只問你……”薛淺蕪道:“你會不會在任何場合都穿它,除了上朝之時?” 一聽薛淺蕪這樣問,東方碧仁有些戒備起來:“什么鞋,不會是高跟鞋吧?” 薛淺蕪大笑道:“你還真能想啊,我若讓你穿高跟鞋,豈不是天下人連我也一起笑話了?” 東方碧仁戳著她腰間的敏感笑點處,很無辜地道:“還不是被你捉弄慣了?現(xiàn)在聞丐兒而喪膽,竟然老著自己嚇自己了!” 薛淺蕪一邊咯咯求饒,一邊比劃著道:“那是一種中性鞋,既適合男人穿,也適合女人穿,我想讓咱倆穿一模一樣的鞋,配成對兒!” 東方碧仁忖思了一回道:“只要別太陰柔可愛,我會與你一并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