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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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永遠抱著,該是多好。可是未來太遠。 既然如此愛眼前人,何不歡顧眼前,什么也不去想?不然愛得艱辛,日后生變,后悔也來不及了。 東方爺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猛地震醒,卻見薛淺蕪正深情瞧著他,不禁胸中激蕩,脫口溫存喚道:“丐兒!” 薛淺蕪癡癡地,半晌也不回應(yīng),著了魔般,不可思議蹦出一句:“今晚,就在這兒……要了我吧!” 東方碧仁聞此鄭重一言,差點嗆著,震動難持,整個從床上摔下來。 第一五二章廟宇做洞房,顧歡眼前人(下) (神啊~別抱太高期望我能寫好這段。實在水平有限,借鑒了許久才寫出來的~) 薛淺蕪的忽然主動,把東方爺原本的玩笑心嚇退到了無影無蹤。他勉強抓住床欄,有些緊張地問:“你報復(fù)我,不至于用這么鄭重的口吻吧?” 薛淺蕪一雙眼從他臉上飛快刮過,然后低了頭道:“我說真的……” “丐兒!”東方爺握著她的手,卻不敢離她太近了:“我希望你給我個理由,證明你不是被熱血沖昏頭腦,或者是耍性子!這不是件小事,我害怕你后悔!” 薛淺蕪靜了靜,鼓足勇氣,看進他的眼眸深處,所有纏綿情意,化成四個堅定的字:“我愿意的?!?/br> 東方爺從她眼底讀出了肅穆,知道她這次是認真的。他的肩膀微微晃著,俊臉泛紅,凝眉擔(dān)憂地道:“可是……” “我知,你在顧慮什么……”薛淺蕪似囈語般輕笑道:“你心里是喜愛我的,所以怕我受任何的委屈。你想等把一切煩心的事都解決了,再來娶我,洞房之日讓我做你正式的妻,是嗎?” 東方爺悵息著,狠狠點頭,再度拉她入懷,緊緊用自己的體溫包裹著她:“我也說不準那一天會有多遠,我只愿意去等。” 薛淺蕪偏偏頭,掩去淚意,俏皮地道:“我都迫不及待想要成為你的妻了……” 東方爺聽此言,心跳劇震,卻什么話也說不出,哽在喉嚨里的聲音沙啞喚道:“丐兒,我的丐兒。” 薛淺蕪心懷中,更溢出了溫存熾烈、無怨無悔之念,手兒一搭,撫過他的手背,喃喃羞語:“不需要顧及那些形式了,我不覺得委屈。這廟宇里,雖然破舊,卻是最虔誠的地方。我愿意在這兒與東方郎結(jié)為夫婦,永修白頭之好?!?/br> 東方碧仁眼中濕潤,含愛帶憐,道一句“傻姑娘”,正要說些什么,薛淺蕪已從容地躺了下來,一把拉倒了東方爺,跌在她的身上。 東方碧仁感受著她發(fā)抖的軀體,綿綿細致的吻,落在她的臉上、頸上。 熟悉的親切的氣息,煦暖而且清新干凈。薛淺蕪漸漸地融化進去,身心間是認了命的快樂,腦袋越發(fā)短路,如一鍋糊涂粥。心底隱隱只一個念,此生再不會有這樣/悸/動深刻的戀,再不會對第二個男子付了如此癡情。 簡單的棉被褥,被混亂的薛淺蕪抓過來,蓋在兩人身上。惟在床頭,露出兩雙顫動的腳,在下面的那雙小巧白玉蓮瓣纖足,無意識地死死絞著床單,弄皺了滿床的旖旎風(fēng)情。 隨著一聲悶哼,薛淺蕪的渾身冷汗涔涔,整個癱軟在東方爺?shù)膽驯е小?/br> 東方碧仁又心疼又好笑,卻不敢太恣肆,忍著最原始的那份沖動能量,緊環(huán)著薛淺蕪的腰身,半點不再動作。直至薛淺蕪的冷汗騰出了些熱氣,蒼白的臉泛出迷離的紅,痛呼聲弱下去成了/嬌/喘,他才重新一寸寸的,攻陷了她。 她終于完全包容了他。這樣只顧眼前的夜,對于互眷至深的人,真可謂是美妙難言,魚水相歡。 情投意合的歡愉,此生一場足矣。除他能給,別人再不可能。 心結(jié)于此,身子忽而輕松。薛淺蕪淋漓中,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第二日的太陽升起時,薛淺蕪睜開了新生般的眸子。也許她尚且絲毫無意識,一夕之間,少女成為人妻摯愛,顧盼間盡是慵懶的風(fēng)情,幸福的嫵媚。脫胎換骨的重生感,從酸痛難言的四肢百骸散發(fā)出來。 東方爺兀自睡得美好,冬日的陽光如浮金般,照在他俊朗的面龐上。他的唇角微漾著笑,似乎做了一場醉醺知足的夢。 兩人密合得那樣緊,薛淺蕪臉如火燒,忖著東方爺醒來時她更不好收場,就想悄悄穿了衣服先下床去。剛伸手碰觸到里衫,痛楚如裂,讓她不自禁地顫了一下。 東方碧仁被驚醒了,一把按住她的手背,戲謔著在她耳邊呵氣道:“不好好歇一歇,想干什么?我允許你起來了么?” 薛淺蕪手一軟,衣服飄落在地,她幾乎聽不見自己聲音:“都什么時候了?!?/br> 東方爺密語道:“我體諒你新作我的婦人。你若是有體力,要不咱們……” 他話未完,薛淺蕪已知他的意。頭垂到他裸著的胸膛前,再不敢抬起來。 東方爺嘆口氣,笑意更濃,吻上她的額頭:“要不暫且先放過你……等今晚你恢復(fù)了,再好好補償我?!?/br> 薛淺蕪惱羞著,哼一聲道:“哪有你這樣不體貼,還賣乖的!等我恢復(fù),差不多要半月了!” 東方爺?shù)菚r變成了一副苦相,軟語求道:“別懲罰為夫了。下次都聽你的,我更加溫柔體貼些還不行么?” 薛淺蕪腦袋沉醉得亂哄哄的,撐不住了,往他肩上一歪,也不理他。 行動卻是最好的語言。東方碧仁一喜,一臂纏住了她,同時一只溫厚的掌,輕輕摩挲著她的肩,愛不欲釋的樣子。 薛淺蕪被纏綿得越發(fā)沒半點力氣,軟軟的似團浮棉花,黏合在他胸前。 東方爺?shù)奈菨u猛烈,宛轉(zhuǎn)貼過她的每寸肌膚。所過之處,體溫升得guntang,她恨恨卻無奈地佯罵道:“不許再誘惑我!” 東方爺?shù)纳ぷ永镉坞x出一絲笑,含混著道:“我是為了驅(qū)散你的疼痛?!?/br> 薛淺蕪聽得心間一窒,方才還賭氣說“差不多要半月才能恢復(fù)”,意志卻在瞬間分崩離析。身子雖還在痛,然而他的唇瓣舌尖,游在她的身上,皆帶了魔力般,竟使那痛變得有些奇異朦朧起來。有種很隱秘的力量在召喚她,讓她在痛中也渴望飛翔。 于愛的漩渦中沉溺,她把雙腿纏上了東方爺腰間。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浮浮沉沉顛簸在驚濤駭浪之上,卻不會有被湮滅的那一刻。 這撩撥的動作,讓東方爺瞬間氣血噴漲。也記不得剛許諾過的溫柔體貼了,蠻橫霸道地按住她的手在頭頂上,然后以全部的體溫覆蓋了她。 薛淺蕪如一汪春水,投影在東方爺巖石做成的硬實胸懷里。天地有盡,歡愛無期,眼波惺忪欲醉,濕漉漉的劉海貼在了臉頰,薛淺蕪喘息著,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東方碧仁瞧珍物般端詳著她,那通體的瑩潤,宛若白玉透著瑰霞。心滿意足嘆一口氣,摟著她低語道:“委屈你了……你等著我,定要許你一場光明正大的體面婚禮?!?/br> 薛淺蕪疲無力地搖搖頭。東方爺堅定道:“不要反對,這是一個男人最應(yīng)該盡到的責(zé)任。這樣以婚禮作媒證,正式擁有了你,我才會真切的踏實幸福?!?/br> 第一五三章假孕彌天謊,進退費思量 自與東方爺在破廟宇里有過夫妻之歡,兩人愛意更篤。不知不覺流露出的脈脈深情,仿佛融到血脈骨髓中了,連靜默相對的時候,都如涓涓溪水淙淙流淌,清澈連綿,從高山巖崖跋涉過平原,直入浩瀚無際滄海,在那兒尋找永恒的夙愿。 然而樂中生憂。因為距京城很近了。 曾經(jīng)的薛淺蕪,對未來婆婆是相當(dāng)抱幻想的,所以對于京城存有執(zhí)念。然而現(xiàn)今,每前進一步皆是艱難狀。 東方碧仁一直在握著她的手,傳遞她以力量。在踟躕中,終還是回到了這塊地兒。 一切往低調(diào)走,自然先悄悄回坎平鞋莊。繡姑jiejie聽說丐兒歸來,喜不自禁,差點淚下。荊岢并著蓉兒等人,熱情迎接。薛淺蕪正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待遇,忽然打繡姑的落愿殿方向走來了一男子??嗌聿模诩t忠厚、偶爾卻現(xiàn)幾分狡黠妖孽之態(tài)的面龐,不是秦延又是何人? 荊岢遠遠地瞧見了,冷著臉哼了聲,很不屑地轉(zhuǎn)過了身。薛淺蕪張著嘴,半天道了一句:“我的鐵桿門衛(wèi),你怎么住在這里?” 繡姑還沒出聲,秦延就搶著道:“嫂子不告而辭,多多少少與我看管不周有關(guān)。東方爺去尋你了,新府倒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關(guān)鍵是這鞋莊,里面住的都是你最重要的人。身為侍衛(wèi),怎能不為嫂子免去后顧之憂?何況屬下猜著,一旦爺把你找回來,定是先到此的,所以守在這兒,若是能早些看到嫂子回來了,心里面堵的一塊石頭也好及早落了地?!?/br> 荊岢低低呸了一口:“醉翁之意不在酒!誰不知道他覬覦的啥……” 秦延只做沒聽見。薛淺蕪吃吃笑著:“數(shù)日不見,別的倒沒什么漲益,只你這猴嘴兒,倒越發(fā)伶俐了。” 秦延憨厚笑道:“嫂子過獎。”略略述了一番別后情狀,嚴酷的現(xiàn)實又擺在了面前。提起宰相府的那位,秦延面有難色:“東方爺走了之后,府里亂成了一窩粥。那位生怕爺就此不回了,整天哭得淚人兒似的。” “太后、皇上那兒怎么說?”其實薛淺蕪最憂心的,來自宮中。 秦延看一眼東方爺,答道:“老爺夫人只找了些牽強的理由搪塞,緩得一時是一時罷了。估計正在府里禱告著爺什么時候回來呢?!?/br> 東方碧仁面色很不好看。薛淺蕪溫聲道:“趕緊回去報平安吧,晚了只怕會出變故。” 東方碧仁雙手按住她的肩,盯著她穩(wěn)穩(wěn)點了頭,輕聲說道:“不要多想,一切都會有辦法的?!?/br> 送他離開,薛淺蕪和繡姑回房。分別了這么久,自是有說不完的話。薛淺蕪看著繡姑的腳,酸酸笑著夸道:“秦延今兒個穿的鞋,好像是jiejie的針法呢!并且jiejie腳上這雙,與那雙很有情侶味道呢!” 繡姑的臉紅了,嗔道:“胡說什么!東方爺不在,他又不想去府里領(lǐng),我只好代勞做著了?!?/br> 薛淺蕪眨巴著眼睛:“他整天住在落愿殿嗎?你雖另有寢房,但落愿殿畢竟是你最心愛的住處呢。如今只怕房間每處角落,都是他的氣息,將來他若走了,只怕你舍不得?!?/br> “他不放心鞋莊這些人的安全……”繡姑不自然道:“原本我是指了你的淺塢宮讓他住,他說害怕東方爺回來了把他剝皮抽筋。我又指了很多房間給他,都被他找借口嫌棄了……我想著他是東方爺?shù)娜?,終究不能怠慢了去,最后只剩下落愿殿,問他可愿意住,他說神仙般的殿堂如何住得?” “假惺惺推辭了一番,仍是很歡喜地住了,對嗎?”薛淺蕪巧笑著道。 “你怎么猜到的?”繡姑問出這句。忽然覺得自己問得太蠢,越發(fā)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薛淺蕪拍拍她,諄諄道了一句:“其實早把你們的事結(jié)了也好,我也能安一份心了?!?/br> 繡姑jiejie連連搖頭,嘴里卻不依不饒打趣道:“你就不怕他入贅來,把你的家業(yè)占走了?” 薛淺蕪愣一愣,哈哈大笑:“換做別人,我還真怕了呢!但是他嘛……我是支持他入贅過來的!” “這可是你說的……”繡姑悶悶地道:“他住便住著吧,反正宅子這么大。什么入贅不入贅的,你認他我還不認呢。” “看來還是火候不到。”薛淺蕪蹙了眉:“暫不管你們了,也許住著住著就走一塊去了,有誰說得準呢?” 繡姑不再言語。細細看了薛淺蕪好一陣,驚奇咦了聲道:“我想著你只身出去,定然受了很多風(fēng)霜,卻沒想到皮膚氣色比那時還要好……” 薛淺蕪臉騰地?zé)饋?,摸上自己面頰:“有么?” 心先虛了起來。就拿以前來說,繡姑jiejie屢次誤會她托身于東方爺了,畢竟做不得數(shù)。但是這次,的確兩廂情愿成璧人了。 繡姑意味深長笑笑,卻替她憂心道:“這次東方爺為了你,不惜離家出走。梅老夫人她再執(zhí)拗,也得考慮一下兒子的感受了?!?/br> 薛淺蕪眼眶有些酸,苦澀地道:“也沒什么打緊。大不了我不進公婆的門便是。” “這樣不好……”繡姑jiejie勸解道:“沒有名分,萬一將來你懷上了東方爺?shù)暮海遣粫黄偶液突始艺J可的!不說孩子沒什么前途了,就連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東方爺能時刻陪伴在你們母子身邊嗎?” 薛淺蕪哽咽道:“想那么遠作甚!” 繡姑看她難過,也不好再多說什么。正傷神間,秦延護送東方爺入府后,先一步回來了。 繡姑與薛淺蕪迎上前去:“那邊怎么樣了?” 秦延眼神中亦含了一縷深意,擔(dān)憂地從薛淺蕪肚腹上掃過,遂壓低聲音道:“爺這次向老夫人攤牌了,說是……已與丐兒嫂子行過夫妻之禮,還說……還說……” “還說什么?”薛淺蕪有很不好的預(yù)感。 秦延哏了半晌,終于說出了口:“爺說,你懷上了他的孩子。” 此言一出,薛淺蕪和繡姑同時瞪大了眼。繡姑不置信地瞄著丐兒肚子,喃喃地道:“這么快就有了?” “不,不!”薛淺蕪急得臉色都白了,偏又透著一股子妖冶的殷紅,舌頭打卷得差點被咬斷:“東方爺瞎說的!” “不什么???!”秦延似乎很不滿意薛淺蕪的拙劣強辯,皺眉斜眼朝她喝道:“你難道不想為東方爺要個孩子嗎?就算是爺為了娶你,找的借口,你也得加把勁兒了!省得爺?shù)闹e言很快被拆穿了!” 薛淺蕪恨不得立即找個地縫鉆了進去。繡姑卻道:“宰相老爺、梅老夫人又是怎么說的?” “宰相老爺說是要往上稟奏這件事兒,懇準立即娶丐兒入府內(nèi),作為側(cè)室……”秦延遲疑了會兒道:“梅老夫人卻不同意,說是女方勾引了她兒子,才懷了胎,堅持說讓丐兒嫂子這邊出一個有資歷、夠份兒的老人,作為媒人去宰相府扛臉面倒提親,并且賠禮道歉,求宰相府收了這兒媳婦……” 薛淺蕪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她竟然這樣羞辱我!” “那東方爺答應(yīng)了么?”繡姑急切追問。 “還在與老夫人對峙中……”秦延愁道:“估計對峙不了多久。因為東方爺本就是用假懷孕逼迫老夫人的,對峙時日越久,只會坐等被拆穿了謊言!除非……除非……” “除非丐兒在此期間懷上!”繡姑補充說道。 秦延點了點頭:“但這是件多么沒準頭的事兒。在東方爺猛然說出丐兒嫂子懷了胎時,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大可能。估計連老夫人,也是將信將疑的??!” 似有一道尖銳的毛玻璃,從薛淺蕪的肺腑上劃過。但為了東方爺,這一切她都要忍著。還有時間,聽?wèi){東方爺怎樣安排吧。 “即便這樣可行……”繡姑仍是惴惴難安:“太后、皇后還有皇上,會允許東方爺娶側(cè)室嗎?丐兒會愿意共事一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