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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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遷想起半天前柳采娉在神珠殿張狂的話語,一副置丐兒于絕境、讓丐兒緊著肚皮不要生的狠毒樣子,心里耿介不能釋然。他冷冷道:“你不是說煙嵐城的證人來了嗎?他們不是要給丐兒編造荒唐身份,讓丐兒走投無路嗎?本太子放不下丐兒又能如何,太子妃就不與賈氏那對jian夫yin婦相互勾結(jié)了嗎?本太子放下了,太子妃不應(yīng)該更高興嗎,終于那丐兒沒人再給她撐腰,拔掉眼中釘rou中刺簡直易如反掌不是么!” 柳采娉臉色雪白,嘴唇囁嚅道:“太子何必責(zé)怪臣妾。查那丐兒身份,是父皇和母后的主意,關(guān)系江山社稷,臣妾怎能參與半分意見?不過是讓太子心里知曉,以防萬一,不被人蒙騙便罷了。那丐兒懷著孩子,臣妾也不忍她和孩子受罪啊,只是大局為重,希望她的身份不要像傳言那樣,以免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趙遷盯著她,像要把她穿透一樣:“丐兒的身份,能有什么問題?卻怕那些居心叵測、魑魅魍魎狼狽為jian,給她強(qiáng)安一個身世!” 柳采娉胸腔有些虛,也有點兒發(fā)悶,她道:“母后怎么說?” 趙遷漠漠看著她,嘴角上揚道:“此事母后遵從父皇的意思。父皇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讓我立下了軍令狀,在與夜漠的決戰(zhàn)中打個勝仗回來。為了鼓舞我的勁頭,父皇說不再查丐兒的身世,并保他們母子平安,我將親眼看到孩子出世、盡一個月做父親的職責(zé)了再走。” 柳采娉眼光呆滯,不可置信道:“真的?” 趙遷反問道:“要不我為何請命去打仗?” “原來如此……”柳采娉感覺整張臉木木的,抽搐了一般,擠不出笑容。她幽幽道:“原來太子,是為她而征戰(zhàn)的。竟是以她的安全為重中之重,不顧自身安危?!?/br> “男子漢要為了心愛的女人,豁出去一次?!壁w遷眉心間的剛硬和冷酷一覽無余:“本太子既然有這樣一個機(jī)會,就要心甘情愿為她穿上戰(zhàn)袍。能夠換來父皇對她的不追究,甚至偏袒保護(hù),也算了卻了我最放心不下的事兒?!?/br> 又酸又苦的滋味,如同醋瓶、藥瓶翻倒、混合在一塊兒,柳采娉立在那兒,身姿竭力保持得挺直如青松,內(nèi)里卻慢慢被蟲蛀得成了空,一觸即垮。 趙遷也未再多說其他的,大步邁著,就要甩開群人,走出庭院。 柳采娉猛然道:“煙嵐城賈氏的證據(jù),就不作數(shù)了嗎?那丐兒如果真的是薛家女之后,就這樣放虎歸山、無視隱患嗎?她的孩子怎么能生下來!” 趙遷邊走邊道:“我相信她!不管她是什么出身,她和她的孩子,都屬于本太子!絕對不會對我朝構(gòu)成任何顛覆和危害!” 趙遷的背影越遠(yuǎn)了。柳采娉緊了緊肩上幾乎滑落的毛披,哆嗦了一下,滿心滿肺的冷,灌得她受不住,豆大的汗水從她guntang的額頭上滲出來,她身子軟剌剌一歪,整個人癱坐在了貴妃椅上。 “太子妃!太子妃!”此起彼伏的叫喊聲響起,走至垂花門的趙遷徑直離去,沒有回頭。 —————————————————————————————— 丐兒正和繡姑、南宮峙禮說笑,猜從煙嵐城拿來的畫像出自誰人之手,所畫是“她”幾歲模樣。正巧趙遷來了。 屋內(nèi)輕松融洽的氣氛感染了他,他不禁笑起來,問道:“你們在說什么,這樣熱鬧?歡樂蒸騰,我用鼻子也嗅得到!” 丐兒道:“我在猜畫像上,我的生辰是幾何呢。我還從不知道自己真實的出生年月日,他倆也很想看看我小時候長得是什么樣兒?!?/br> 趙遷扶著她,憐惜地道:“多睡多歇,別總沒事找事。偽證能相信么?小時候能有什么好看的,無非是從你現(xiàn)在的模樣,提取出曾經(jīng)青澀的童年影像罷了。這種畫連我都會畫,何況他們找一個高明的畫師并不難。” “我好奇嘛!”丐兒左顧右盼,道:“他們?nèi)四兀孔屇弥嬒駚硪娢??!?/br> 趙遷道:“我剛才去見父皇母后了。他們說了,不再質(zhì)疑你的身份,讓你寬下心來,把皇嗣健健康康誕下來,務(wù)必要母子平安?!?/br> 丐兒睜大眼睛道:“這樣豈不辜負(fù)了煙嵐城父母官的一番忙碌?我正準(zhǔn)備滿足好奇心呢,你卻給我?guī)磉@樣壞的消息,我可不依。那賈氏夫婦我懶得理會,但你能不能把畫像偷來,讓我一飽眼福?” “畫像……”趙遷無奈道:“怕是父皇壓在書案堆里了?!?/br> “不能找到嗎?”丐兒愁容滿面道:“為了弄這幅畫,賈氏夫婦新年都沒過好,總不能這樣叫人失望吧!好歹是他們的一番心血,你能不能提醒下你父皇,他信得過我,我萬分高興,能不能把畫像還給他們?……然后太子只要略使小計,畫像就能到我手里了!” 趙遷想了一會兒,道:“好,你不要急。先等著就是了。” 親手?jǐn)v著丐兒走近榻前,趙遷又道:“那賈氏夫婦,人品太不靠譜兒。估計這次不丟性命,官職也難保了,能做回平民就是大幸了?!?/br> 丐兒嗔目結(jié)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心血一片,怎能辜負(fù)?這樣嚴(yán)厲處置他們,誰還敢揭我的身份?我是真的想知道生身父母是誰呢,不然孤零零的在這世上多寒冷啊?!?/br> 本是丐兒反諷的一句話,趙遷聽得心疼極了,一只手臂環(huán)過她的腰,手掌輕輕隔著衣服摩挲上她的肚子,親昵伏在她的臉側(cè)道:“怎會是孤零零的呢?你肚子里那個,還有我,不都是你下半輩子的依靠嗎?等到老了,左邊偎個,右邊靠個,怎會寒冷?” 第二八四章同林鳥 蘇喜兒、賈語博在一家驛館里,已住了數(shù)天。焦灼如千萬只螞蟻,烏壓壓吞噬著他們的心。畫像呈上去有些時候了,竟無一絲回音。猜測、忐忑……讓蘇喜兒的心越來越無底氣了。她坐臥不安,反復(fù)走著,一遍遍喃喃問賈語博道:“莫非出了什么變故?” 賈語博也是無主意,不免埋怨蘇喜兒:“原本不想你跳進(jìn)這渾水,你也不聽。且不說那匪女神丐真實身份究竟為何,我們這樣做,到底有些失了道義?!?/br> “道義?”蘇喜兒嗤之以鼻道:“你也好在我面前提道義?我隨你一路輾轉(zhuǎn)風(fēng)塵,差點淪落青樓,你卻跟著高氏父女吃穿不愁,贏得煙嵐城才子的尊名,你可曾打探過我的下落?你那時記得道義二字嗎?等到在怡園認(rèn)出你,你怕影響你的前途,不敢與我相認(rèn),你打量我不知道你腸子里的這些曲曲折折嗎?道義二字在你心中,泯滅得更加徹底吧?” 這段前塵舊事,在賈語博心底深處,總歸是對她的一種虧欠。他一個字也不能反擊頂撞,一張白臉漲得通紅,又羞又急,毫無辦法。 蘇喜兒這幾日的恐慌焦躁,一股腦兒化成了對賈語博的指責(zé),漫涌出來:“我做的這一切,我能從中得到什么好處?還不是為了你?你在煙嵐城那樣寒磣的接替了府衙的官職,如今住在高氏舊宅,還要把這份人情歸結(jié)到那乞丐身上,走到哪兒都不能昂首挺胸,總覺得不光彩不體面!官場上不用些手段,難道要一直這樣原地不動著?什么父母官,就連煙嵐城的百姓,私下里估計都拿當(dāng)年的事作為話柄,在嘲笑咱們呢?!?/br> 賈語博無話說,悶悶坐著。 過了大半晌,蘇喜兒慢慢靜下來,想了想,取出一錠銀子,給了陪同他們回?zé)煃钩侨∽C的宮中管事。 “這是什么意思?”那管事推辭著,卻收在了袖中。 蘇喜兒懇切囑托道:“有勞公公提前進(jìn)宮打探一下,看看皇上和皇后關(guān)于這事兒,是怎樣的態(tài)度。若是能讓太子妃暗自里接見我夫婦,定當(dāng)另外酬謝公公?!?/br> 那管事神色間閃過鄙夷之態(tài),取出那錠銀子,答道:“太難了……這險,我這個局外人還是不涉的好?!?/br> 蘇喜兒料想是因為錢太少,狠了狠心,又加了三四錠銀子,推與那管事道:“來往一遭,一路上也與公公結(jié)下了深厚的緣分。這件事情雖說不易,但對于公公這樣的人品,打聽到一些核心內(nèi)容,并不是什么難事?!?/br> 那管事愁著臉,含糊其辭道:“并不是不可為,而是頗要費些周折。只說通融皇上皇后身邊的人,再加上太子妃的人,就是一筆相當(dāng)大的花銷。更不要說,老身也有承擔(dān)后果的可能性了?!?/br> 蘇喜兒急道:“大概需要多少銀子?公公只管說,就算一時湊不到,我給公公加上煙嵐城府衙的刻章,暫時打著欠條就是?!?/br> 賈語博不禁接口道:“喜兒!” 宮中管事不屑的笑了笑:“夫人可要想好了再說?!?/br> 蘇喜兒考慮了片刻,望了望賈語博,使眼色道:“賈郎!公公此番幫了我們大忙,恩德盛大,酬勞并不為過?!?/br> 賈語博見蘇喜兒已把話說明了,嘆一口氣,從懷里取出了煙嵐城府衙的印章,交給了蘇喜兒。 宮中管事滑溜地笑笑道:“看來夫人準(zhǔn)備好了?” 蘇喜兒鋪宣紙、揮墨毫,嗯道:“公公說吧?!?/br> “一千兩銀子,不能少一分?!蹦枪苁卵鄱疾徽5氐?。 賈語博倒吸一口冷氣,這價要得也太狠了。如果沒有額外收入,只算他的俸祿,怕是一年的也不夠。 蘇喜兒也打了個噤,雖在暗罵這喝血的扒皮,也只得咬緊牙關(guān)道:“好。一千就一千!愿公公把事情辦得圓滿些?!?/br> 那管事看她寫好了文書、加蓋了公章,方才慢吞吞的說道:“老身盡力就是。只不過,老身想警告夫人一聲,不該亂說的我絕對不說,但夫人也要記得,無論何時,都不要透露你我的這次交易。不然,夫人苦心得來的畫像及題字,就會被人懷疑做過手腳,那時將是欺君之罪,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甚至還會誅連族人。” 賈語博止不住寒戰(zhàn)一下,望向蘇喜兒的目光又氣怒又無奈。 蘇喜兒想反駁什么,那管事冷然不齒道:“賈夫人是如何取證的?過程我難道不知嗎?我眼不瞎,休得糊弄于我!現(xiàn)下,合則同謀,不合就散,這一千兩銀子,可沒老身性命重要!” 蘇喜兒強(qiáng)笑道:“公公何須把話說得如此透徹?這其中的理,我是透徹的。公公只管放心去做,等賈郎擢升了,忘不了公公的好處?!?/br> 那宮中管事滿意地撇嘴:“這還說得過去?!比缓笥浦チ恕?/br> 蘇喜兒追趕了兩步,交待道:“公公千萬要把我對太子妃的話帶到啊?!?/br> 公公走后,賈語博憂心忡忡地怪蘇喜兒:“你怎么能用公章?如果他翻臉,把事情全捅了出來……” 蘇喜兒道:“那么多錢,不舍得用公章,那個老狡猾的豈會相信?” 賈語博灰白著臉道:“你真的要給他兌現(xiàn)一千兩銀子嗎?我的俸祿,平時用來養(yǎng)府里的百十人口,已捉襟見肘了!我愿想撤些丫鬟和仆人,你那般好體面,非得與義父生前相比較……如今,再抽去一千兩,如何持續(xù)奢華?你主持著闔府中饋,也要精打細(xì)算才是!” 這話惹毛了蘇喜兒,她反唇相譏道:“義父?這口口聲聲惦念著,人都死了那么久了!嘴里念的是高義父,心里不知想的誰呢!要是我死了,你不要說惦記,恐怕高興都來不及吧!” 賈語博看她越發(fā)說得沒輕重了,怒道:“潑婦不可理喻!那個溫柔體貼、柔順知禮的喜兒哪兒去了?” 蘇喜兒眼睛里迸出怨懟:“潑婦?我有高小姐潑嗎?跟著你困苦走到了而今,若是一味懦弱和順,再加上遇到個負(fù)心郎,早被人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賈語博被她話中時時不忘提起高氏父女嗆得不支,心虛的轉(zhuǎn)過話尾道:“我這……不是怕你一時拿不出那么多銀子,生活陷入困頓,你撐不住嗎?” 蘇喜兒聞言,有幾分驕傲的虛榮,笑道:“我既然主持著中饋,當(dāng)然有‘用錢生錢’的本事,會差這些銀子!每年從水滸丐幫那里得來的,就有幾千兩了!區(qū)區(qū)一千兩又何足掛齒!” 賈語博灰頭土臉,低聲道:“你還是不要再讓水滸仙寨的老學(xué)鳩他們交稅了!凡事做得要留一些余地,他們那兒都是知恩圖報、恩怨分明的人,有了他們作后盾,將來就算落難,也有個收容咱們的地方?!?/br> 蘇喜兒聽罷,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你好沒骨氣,堂堂一個府衙,竟把那個卑賤之所作為退后的駐扎地!你別忘了,咱們要指證的,是他們的寨主,已是水火不容、勢不兩立,不趁機(jī)把他們剿滅,以后我們必然會被他們滅了!” 賈語博被蘇喜兒的話震得六神無主,卻也清醒過來。原來他和喜兒,早就入了一個走不出的胡同,要么撞開一條血路,要么束手就擒。 悲哀和惶遽一齊沒過頂,他瞪著如死魚般的眼睛緊緊看著蘇喜兒,眼神復(fù)雜,抓著她的手臂,沒有任何眷戀:“喜兒,咱們就此收手,回?zé)煃钩前桑 ?/br> “什么!”蘇喜兒尖聲道:“坐以待斃?等著那個乞丐母以子貴,登上皇后寶座,然后像捏死螞蟻那般輕易地報復(fù)我們?” 賈語博極力勸道:“她不會那樣的?!?/br> “憑什么你那樣信任她!”蘇喜兒道:“咱們指證她的畫像都已經(jīng)送達(dá)圣上了,你和我有幾個腦袋來平這個坑?” 賈語博言語間是nongnong的疲憊和膽怯:“就說是場誤會,關(guān)于匪女神丐的出身并不清楚。這畫上的女子乃是另外一個人,與懷了皇嗣的匪女神丐并無絲毫關(guān)聯(lián)!” “你以為皇上和皇后會信嗎?太子妃會信嗎?”蘇喜兒決意道:“那乞丐女會給你我更改的機(jī)會嗎?咱倆的把柄,全天下只有她和東方爺最清楚,東方爺已去了,那乞丐女又是個正邪不明的!我不想余生都生活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中?!?/br> 賈語博膝蓋發(fā)軟,跪在了蘇喜兒面前道:“喜兒,我求你了。到此為止吧。” 蘇喜兒一怔,破口大罵:“你當(dāng)年被那乞丐女調(diào)戲,跪在煙嵐城那么多百姓面前,還不夠丟人嗎?堂堂一個男子漢,動不動就跪,你的骨頭就那么軟?” 賈語博的臉色變了又變,隱忍幾乎到了極限:“那是因為我錯在先,我負(fù)了你,她在替你伸張正義?!?/br> “你想回頭,你想退出,隨你!”蘇喜兒恨意難平道:“過去負(fù)我,今日還要負(fù)我,這次我贏了倒也罷,一旦敗了,你這樣負(fù)心的就會長命?你走吧,我不攔!” 賈語博膝蓋麻得毫無知覺了,一動不動。夫妻正對峙間,門外有人遞來一函:“宮里來的!” 蘇喜兒一激動,急忙抓了過來,展開看了起來。 夫妻本是同林鳥,賈語博情知避不過,最終站起來,也湊了去看。 第二八五章走狗烹 信件是從宮里來的,草/黃/色的紙箋上,寥寥寫著幾句話:“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未死,走狗烹?!?/br> 蘇喜兒和賈語博對望了許久,不約而同道:“何意?” 仔細(xì)地品了品,仍是不解,問門外送信的小廝道:“誰送來的?” “宮中的一個小公公。”小廝想了想,補(bǔ)充道:“他說托人之命,讓你們夫婦趕緊回?zé)煃钩牵蚩杀苓^一劫?!?/br> 蘇喜兒嚇了一跳道:“他還說了什么?” 小廝搖頭:“別的就不知道了?!?/br> 蘇喜兒呆頭懵腦的,狐疑問道:“賈郎……你說,是那管事公公的意思,還是太子妃的?” 賈語博語氣慌亂道:“不管是誰的意思,他既然這么費力的捎信來,肯定是一番好意。提醒咱們那些畫像之類的證物,萬歲爺就不信,連作為考據(jù)都不曾,讓咱們好自為之呢。” “不可能!”蘇喜兒驚乍道:“皇后娘娘和太子妃都不待見那乞丐,苦心積慮想找證據(jù)置她于死地呢!咱們花費了那么多功夫,就算心知肚明造的是偽證,但天家的說法誰能違拗?只要莫須有的指鹿為馬,怕那乞丐也不能把自己洗白。怎么忽然就變卦了呢?” “天威難測?!辟Z語博苦勸道:“喜兒,你聽我這一次好嗎?這信上的幾句話,大有玄機(jī),‘狡兔未死’是說咱們的證據(jù)對那狡猾的匪女神丐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走狗烹’可能就暗示著咱倆被人利用,如同走狗一樣,無價值了就該被烹了!” 蘇喜兒的臉,如薄薄的一層紙,剎那變得雪白,她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要是能見到管事公公就好了!” “這信的意思,若是像我所料的那樣,管事公公為了避嫌,八成是不會露面的!”賈語博道:“話再說回來,這信若是管事公公托人送來的,那咱們還欠他一千兩銀子,那契約上蓋有煙嵐城府衙的印章,他遲早會找上門來要的!當(dāng)務(wù)之急,咱們還是顧及顏面,趁萬歲爺不說話,順著臺階悄悄摸索著下去吧,不然,只怕性命堪憂……” 蘇喜兒半天才喃喃道:“難道就這樣放過那乞丐?” 賈語博怕她不開竅,做出什么傻事兒,只好道:“這次局勢分明不利于再糾纏。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來日方長,咱們有的是機(jī)會,但前提是得保住性命啊!你想,萬歲爺若真想弄死匪女神丐,怎么可能這么久不召見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