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四、瞞不住
一個是純技術學術的問話,一個是純實做得出的結果,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是在胡謅還是交流,不知是自我吹捧還是理清事實,好一會兒三爺終于把話題拉回。 “……便是如此,丹兒又開始忙活,空檔難尋,隔上六日,不知大兄是何想法?難道不憋得慌?” 這一問教谷大爺蹙眉。 都是盛陽男子,先前三日一輪,多找些事忙也就過去了,而今六日一輪,確實憋得難受。 他抬頭看向桌旁二人。 錢清貴又道:”丹兒身子,大兄最清楚,能或不能,大兄發(fā)話,二兄和我才能安心。至于丹兒愿不愿意……咱們幾個都不可能強迫于她?!?/br> “能不能……她體內陰毒最能行房事,倒沒不能……”說到這兒,大爺蹙眉看向申屠泯?!背ツ?,在她習慣前,申屠走不得后庭?!?/br> 錢清貴也看向這位……的下體。 想起過去聽大爺提醒房事時,說過二爺尺寸問題,不過給褲子擋著,瞧不出所以。 申屠二爺:”……” 不知該驕傲還是該失落…… 大爺將畫冊闔上,丟進木箱子里。 “老三畫本先留我這,若有其他再帶來。多陽一陰的房中術我瞧過,與行房事相同,注意潔身、注意別拉扯出傷口,此外無害,丹兒那兒若應允,還得循序漸進,不可一下太過。我今日過去醫(yī)館準備些東西,申屠、老三你二人三日后早上過來……” 還得出門干活,大爺事情交待飛快,另二人聽完應下。 入了同一道門,一直以來,為了同一個女人cao心、喜怒,因她傷重,擠在一塊起居、商議…… 不知覺間,三人相處已見默契,生疏幾不復存。 朗朗晴空,承天大殿。 各式神獸模樣琉璃飾物,龍繞柱,鸞鳥駐垂脊,壁上百獸圖,圖中一仙人是唯一人形模樣生物。 皇宮大殿壁畫飾物盡顯大翼信仰,神獸牽引的國度。 然神獸于心,隔在一層迷霧后,世間不過凡俗。退朝后,凡人百官魚貫從大殿退出來。 東方穆謹人在其中。 東方丞相落后人群些許,較晚從殿中出來的他,腦中想著適才幾位官員報上的事,思量著之后的處置安排。然走出一段路后,有人叫喚攔路。 “東方大人?!?/br> 相爺抬頭,見到一著深紫官服,腰系六品彩絡的中年男子朝他過來。 “沃大人?!?/br> 沃宗耀來到東方穆謹面前,欠身一禮,笑道: “聽聞大人剛完婚,雖是遲了幾日,下官在這兒祝大人與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東方穆謹微笑。”承情?!?/br> “相爺大婚,沒能吃上一杯喜酒實在遺憾?!钡蕾R完,這位又道:”一直以為大人是與方大人家結的親,下官都備好禮要過去祝賀,卻沒想方大人家是與劉大人家訂的親……咳,宗耀差點就鬧了笑話?!?/br> 相爺笑容淡淡,聽著對方說話。 沃宗耀再說:”沒收到帖子瞎猜測著實是宗耀不是,來與大人告罪。卻不知相爺夫人是哪家閨秀?就是沒發(fā)帖子請吃酒,下官禮也要送上一份不是?” “沃大人有此心意已經足夠,若要喝酒,擇日再請大家喝上一杯?!?/br> “相爺誤會,宗耀可不是來討酒喝。”這位急忙搖頭。”只是……只是下官聽聞大人不是娶妻,而是入門,且做了小……咳,當然其中定有誤會,只是下官見不得有人背后胡言,來請大人辟謠?!?/br> 沃宗耀正氣凜然一禮。 “聞jian佞小人造謠相爺成親非娶妻,而是入了民間妻門做小。小人著實可惡,宗耀氣不過,來求大人辟謠,嚴懲妄言兩舌之人!” 中氣十足一句。 不知覺間,路上許多人停下腳步,往這方向關注。 不說沃宗耀這一喝,聲音不小,早在他開口喚相爺的第一句,已經有人注意。 原因無他,姓沃的背后主家,與東方家互有嫌隙,是為政敵。 于是他這一喊,目的相當明確了。 為當今丞相,又是東方家嫡長,東方穆謹婚事怎可能沒半點風聲?只是相爺大婚,是皇上準的假。中間細節(jié)不知,再如何匪夷所思,丞相婚事肯定是皇上點了頭。 既然如此,東方家刻意不聲張,低調cao辦,能爬到現(xiàn)今位置上,哪個不是人精,全能領會舉止后的內涵。 卻沃家不會放過這踩低敵手的機會,才有了殿外這一幕。 對眼前情況,相爺本人臉上依舊是那瞧不出情緒的淺淺笑容。來的六品小官試探,若是認了肯定要給暗貶羞辱一番,若他變臉,不只失了面子,也丟了氣度。 面對此局,相爺面色不變,平常應答。 “不知沃大人是從哪聽見的消息?” “偶然聽見旁人談論?!?/br> “何人何名?” “許多同僚皆在議論?!?/br> “何以沒人說到我面前來?沃大人口中妄言,我只由你口中聽說。” “大人莫非是指宗耀才是那妄言之人?”沃宗耀蹙眉。 “沒人說到本相面前來,沃大人急趕著過來,沃大人覺得?” 東方穆謹也沒指這事是真或假,只問姓沃的此事是聽誰說。 若給不出個名字,妄言之人究竟是何人?若有名字,為何別人不找相爺問,就他自己撞上來? 不是別有目的就是傻,相爺讓他自己選是哪個。 沃宗耀笑容稍僵。 “不瞞相爺,此事就是下官家里奴仆都知曉,謠言究竟由何而來,大人一查便能知曉。望大人辟謠?!?/br> “假的不會是真,真的假不了。謠言止于智者,沃大人覺得?” “下官──” “若沃大人知曉妄言者名,盡管提供,此事我會讓人查明,做出處置。沃大人心意,本相領受了。”相爺笑笑,給了答復,卻有答似無答。 話至盡頭。 除非沃宗耀咬定謠言為真,可他前面才說聽見的是妄言,若立即推翻前面所說,將坐實他的別有目的。 于是只能干笑附和兩句后,目送東方穆謹離開。 上了馬車,在相爺后面,一個人跟了進來,是府衙的魏子魚。 魏子魚一上車便道:”你想如何?你婚事不可能瞞得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