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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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她狠狠心,扶著扶手站起來,趁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那邊,悄悄弓下身,在樓梯扶手的拐角上狠狠撞了一下,小腹瞬時傳來一陣鈍痛,陳瑤夾著眼淚“哎呦”一聲叫了出來,聶遠猛的被驚回神,趕忙回到陳瑤身邊扶著她,見她一張小臉都慘白的了,更加不放心。 聶素問面色陰翳的看著這女人演戲,冷颼颼說:“不用裝了,我根本沒用力,就算你是玻璃坐的,這一推也摔不到哪?!?/br> 陳瑤聽到這話氣得臉更白了,聶遠扶著她,嚴厲的教訓(xùn):“素素,是誰把你教得這么心狠手辣?你mama不過是手燙傷,你陳阿姨肚子里卻是一條人命??!大人的事再怎么樣,那跟孩子無關(guān),你怎么變得是非不分,不辨輕重了呢?” 素問聽這話就想笑。 到底是誰是非不分?這女人幾滴眼淚就把他騙得暈頭轉(zhuǎn)向,而向茹的手二級燙傷卻被他丟在病房里無人照看。現(xiàn)在他會說大人的事和孩子無關(guān)了,那么當(dāng)年被拋棄的她該找誰訴苦? 素問冷冷的看他一眼,不予理會。拉著陸錚的手,轉(zhuǎn)身欲走。 身后,傳來陳瑤痛苦的嘶吼:“不能讓她走,她是殺人兇手,讓她賠我的孩子!” “呵,等你的孩子沒了,再來找我吧?!彼貑柪湫σ宦暎_了樓梯間的門。 她的笑僵在了嘴邊。 門開的瞬間,她的目光和向茹微微泛紅的眼睛對上。 她看到了母親眼中絕望的悲傷。 “媽……” 她還來不及解釋什么,耳膜里就響起了陳瑤凄厲的嘲諷:“噢,你們母女都到齊了!向茹,你可真夠狠啊,搶不過男人,就讓你女兒來害我的孩子!你們母女,真是世上最狠毒的女人——阿遠,你要為我們的兒子做主??!” 向茹囁嚅著,仿佛不知所措,素問上前一步拉住她,發(fā)現(xiàn)她的手都是冰冷的,她好像渾身都在抖,凄哀的目光看看聶遠,聶遠心虛的避開了她的眼神,拉著陳瑤的手卻沒松。她又看看陳瑤,陳瑤不避不閃的迎著她的目光,眼里閃過一絲惡毒危險的光芒。 向茹咬了咬蒼白的唇,小聲說:“素素她不是故意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有了,更不可能指使素素去弄掉你的孩子……阿遠,你要相信我?!?/br> 聶遠仰頭看了她一眼,沒作聲。 向茹有點著急的回過頭,拉著素問:“素素,你告訴媽,到底怎么回事?” 素問以為母親在問聶遠和陳瑤的事,沒好氣的哼了聲:“還看不明白么,他倆根本沒離婚,這負心的男人,敷衍你罷了。” 向茹的身子一顫,搖搖頭說:“不是,我是問陳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 素問怔了下,點點頭:“我推她了?!?/br> 向茹聽完,眉頭又糾在了一起,她轉(zhuǎn)過頭,焦急無助的看著陳瑤:“陳小姐,素素她不是故意的,小孩子不懂事,我求求你不要追究……” 向茹的話沒說完,就被素問一把扯了回去:“媽你瘋了,你求她干什么?你還看不出來么,她就是在無病呻吟,裝的倒是挺像的!” 素問沒忽略,陳瑤的頭上確實是冒出了許多冷汗,連她自己也有點懷疑自己的手勁了,她明明沒用力啊,難道真把她推到哪好壞了? 陳瑤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一聽到向茹主動認錯了,愈加趾高氣昂:“想我不追究?沒門!你們這是謀殺!謀殺!我一定會告你們的……” 陳瑤嚷嚷個不停,聶遠在一旁安慰著她,最后,還是陸錚站出來說了句:“與其討論追究誰的責(zé)任,不如先送這位陳小姐進婦產(chǎn)科檢查吧。反正這里就是醫(yī)院,要是真有什么好歹,再討論賠償責(zé)任也不遲?!?/br> 素問聽陸錚這么客氣對狐貍精說話就不爽。不過他說的也確實是理,兩邊都覺得在理,于是聶遠架著陳瑤,先把她送到婦產(chǎn)科。 婦產(chǎn)科主治大夫看過陳瑤的情況,表情嚴肅的拿出聽診器,又建議進去拍個片子,好決定是保胎還是流產(chǎn)引胎。 “都說了病人是大齡產(chǎn)婦,妊娠期間更要小心謹慎,你們誰是家屬?”醫(yī)生是陳瑤的主治大夫,拿出她之前來檢查的病歷卡。 一句話就把向茹砸的癱軟得差點站不住。聶素問也皺起了眉,難道自己這一推真把人推出事來了? 從x光室出來的醫(yī)生揭開口罩,沖著黑壓壓的人頭說:“誰是聶素問?” 素問一怔,站了出來,說:“我是,醫(yī)生?!?/br> 女醫(yī)生的表情變得諱莫如深起來,他沖著聶遠說:“病人清醒時一直說是有人蓄意謀殺,是聶素問故意要把她推下樓的,她強烈要求我們報警。我想請求一下你們親屬的意見,如果真有此事的話,最好和警方聯(lián)系一下,查清事實。” “嘩”的一下,眾人的眼光都霍的轉(zhuǎn)向了聶素問。 向茹趕忙去拉醫(yī)生:“不是這樣的,你讓我進去跟她解釋一下,素素不是故意的……” 醫(yī)生嚴肅的拒絕了:“病人現(xiàn)在有流產(chǎn)跡象,我們正在竭力為她保住孩子,你不能進去。” 聶遠一聽“流產(chǎn)”二字,怒火中燒,陸錚蹙眉,不著痕跡的把素問擋在了身后。 聶遠不能發(fā)作,就把怒氣全發(fā)泄在好欺負的向茹身上:“阿茹,我真是看錯了你!你瞧瞧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是誰教她這么心狠手辣的,連個孕婦都不放過!我是管不了她了,不如就把她交到警察局,讓警察管教管教她!” 向茹嚇得臉色發(fā)白:“不要……阿遠,千萬不要……素素還年輕,要是進去了,以后還怎么做人?你幫我跟陳小姐求求情,她要怎么樣都行,讓她別告素素了……” “媽,別求他!”素問霍然推開陸錚,站在了自己母親的面前。 她一張隱忍的怒顏漲滿了紅色,眼睛濕漉漉的仿佛被水洗過,漆黑中暗藏著火焰。她直視著眼前除了血緣上與她有關(guān)系,其他陌生得讓人害怕的男人:“你少拿話來嚇我媽!對于子虛烏有的事情,我聶素問不會懦弱到不敢承認。是,我是推了她,可我沒用力,不可能造成這么嚴重的傷害。是她自己的胎本身就有問題,你要報警,好啊,就讓警察來查明真相。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謊!” 聶遠還是報了警。 醫(yī)生在里面搶救陳瑤的兒子,派出所派出兩名警察帶走了表情平淡的聶素問。 心死了。 就不會有傷有痛了。 她想,這一幕,不僅讓她,也該讓向茹,徹底的看清了這個負心的男人。 警用面包停在醫(yī)院的門外,有好些出院的人和醫(yī)生護士圍在門口看,臨上車前,她看到了追出來的陸錚。 他用力的敲打著警車的車窗,沖車上大聲吼:“你們不能帶走她,我是軍人!”說著就掏出了口袋里的軍官證。 兩位警察詫異的看著他,按照規(guī)定,他們是不能私自帶走現(xiàn)役軍人的,但是,陸錚身上穿著軍裝,這女人可沒有。 而且軍警之間長久以來都有些隔閡,因為警察奉命維護社會治安,軍人卻不受警方約束,在日常生活中常常會產(chǎn)生沖突,而且一些部隊演習(xí)常常會不打一聲招呼,就把警隊當(dāng)猴耍了,所以警察對軍人的這種特權(quán)都很不屑。 按著素問的警察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睨著車里的素問:“他是軍人,你是嗎?你怎么沒穿軍裝,你的軍官證呢?” 陸錚見素問不答,趕忙搶著替她說:“她是我老婆!” “軍嫂就能不配合警察工作了?” 素問望了眼車下緊緊盯著她的陸錚,他湛然黝黑的目光籠罩在她身上,他伸出手似乎想去摸摸她的發(fā)心,可該死的玻璃,擋在了他們中間。 素問做了個“別擔(dān)心”的口型,沖他擺擺手。然后回過頭對警察說:“警察同志,我們走吧。” 她相信自己是清白的,與其被狐貍精賴上,不清不楚的背著這個罪名,倒不如讓警察來給她洗清。 最后,陸錚還是無奈的看著警車在四周人們好奇鄙夷的梭視中開走了。 有人小聲嘀咕:“世風(fēng)日下啊,軍嫂都犯法了……” 回到醫(yī)院,他想起素問的母親向茹還留在婦產(chǎn)科。在走廊上已經(jīng)見剛才手術(shù)的護士走了出來,他上前問過陳瑤的情況,得知孩子最終保住了,就是有出血現(xiàn)象,兩月內(nèi)可能會發(fā)生自然流產(chǎn)。不管怎么樣,人沒事了,素問那邊就不會被扣押太久。 她走到婦產(chǎn)科門前,還沒進去,就聽到了屋里向茹低低哭泣著求陳瑤撤訴不要告訴問的聲音。 剛剛恢復(fù)的小三有氣無力,可語氣卻是一樣的刁鉆:“阿遠,你說怎么辦,這么毒的女兒能留嗎?你聽到剛才醫(yī)生怎么說嗎,他說我這兩個月內(nèi)還可能自然流產(chǎn),難道你要讓她被放出來,在我身邊隨時安個定時炸彈嗎?那小蹄子,我跟你說真不是個東西,明知道我肚里有你的兒子,一上來就這么用力的推我……” 陸錚寒著一張臉,啪的一下把軍帽扔在了地上。 好半晌,他才整理好情緒,拾起地上軍帽,撣了撣灰,夾在腰間,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nèi)的三人看見他,都怔了一下,原本聲色俱厲的小三也安靜了下來。 陸錚沒看那兩人,徑直走向向茹,伸出一只手到她面前:“媽,我們先回去吧,這家醫(yī)院太烏煙瘴氣,素素說給你換一家?!?/br> 向茹怔怔的看他,對她來說,陸錚就是個完全陌生的人。但現(xiàn)在,除了這個主動上門對她示好的女婿,她就再沒有依靠了。她唯一的女兒被抓起來了,她早就嚇得六神無主,現(xiàn)在也只能陸錚說什么,她就聽什么。 走到一半,向茹像忽然醒了,緊緊抓著他的手問:“素素呢,她會不會坐牢……她還年輕呢,怎么能……” “沒事的,媽。”陸錚反握住她的手,毫不介意她滿手的手汗,“素素很快就會出來的,相信我,晚上她就會在病房陪您吃宵夜了。” 向茹將信將疑的望著他。 陸錚托關(guān)系給向茹轉(zhuǎn)到了軍總。 那里的醫(yī)生認真檢查了向茹的傷勢,給她安排了住院。陸錚則走出病房,打了個電話給馮湛。 派出所的夜晚,北風(fēng)刮起股肅殺的冷意,聶素問忐忑的望著正和所長握手的馮湛。 她其實心里挺矛盾的,接受警察調(diào)查的時候,她是氣過頭了,一心想著還自己一個清白,卻沒想過,這事要傳到有心人耳朵里,就會說,陸文漪的外甥媳婦進了局子。 她坐那接受問訊的時候,所長忽然親自來關(guān)照,她就開始緊張了。幸好來的不是陸文漪或者陸文漪的秘書,而是讓她比較放松的馮湛,不然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才剛答應(yīng)了要做個光榮的軍嫂,就給陸家臉上抹了黑。 所長表情忐忑,親自送聶素問出門,笑著說:“陸太太早點回家休息吧,明天若是還有詢問,我們會親自上門叨擾?!?/br> 素問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沖著所長說了聲:“謝謝您的關(guān)照?!?/br> 馮湛挺會辦事的,特地開了輛京ag6xxx的黑色奧迪來接她,這么扎眼的車牌,所長敢不盡心都不行。 幸好報案人那邊已經(jīng)愿意和解私下處理了,所長也不擔(dān)心難做。 只是這一路上,素問坐在車里,卻有些坐立不安。 “陸阿姨她……” 沒等素問說完,馮湛已經(jīng)會意的回過頭來:“放心,陸錚只打給我的。委員長忙著呢,我臨時借用她的車開下她不會知道的?!?/br> 聞言,素問輕輕的松了口氣,同時感謝陸錚為她的著想,為她在陸文漪面前全了面子。 她瞧著路越開方向越不對,于是問:“我們?nèi)ツ模俊?/br> 馮湛笑著說:“軍總。親家轉(zhuǎn)院過去了,陸錚在那照顧著呢?!?/br> 一股溫馨的暖流趟過她心田。 馮湛將她送到軍總后就開車離去了,素問看著夜色茫茫的馬路,對面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便利店里還亮著煢煢的光。 她走進去,買了碗速食粥,一碗大分關(guān)東煮,四只叉燒包,兩杯豆?jié){,粥和包子在微波爐轉(zhuǎn)熱了一起打包帶走。 她提著塑料袋走在深夜的醫(yī)院走廊上,食物的香氣從袋中四散飄逸。 敲開病房門,卻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向茹半坐著靠在床上,背后墊了兩只軟枕,陸錚正端著碗,一口一口耐心的喂她的母親,不知他說了什么,逗得向茹一直笑,粥都喝不進去了,然后陸錚就體貼的拿過床頭柜上的杯子,喂她喝水,還給她拍背。 聶素問眼圈一燙,忽然站在門口不會動了。 倒是笑完的向茹先看到她,驚叫了一聲:“素素……” 陸錚放下碗,回過頭來看她,眸子里的笑意仿佛早算準了她這時候會來。 素問怔了怔,咳嗽了一聲,拎著袋子走進來,笑著說:“早知道你們吃過了我就不買這么多了,這下可怎么解決?!?/br> 陸錚幫她接過手里的東西,指指自己:“沒關(guān)系,老公會幫你解決的?!?/br> 向茹也說:“是啊,陸錚這孩子忙東忙西的,都是忙我的事,到現(xiàn)在還沒吃呢。” 住院可不是簡單的事,陸錚找著關(guān)系,才給向茹先住進來,后續(xù)的手續(xù)醫(yī)藥費什么都得一項項去補。 素問看他一眼,小聲的說了句:“謝謝你?!比缓缶妥侥赣H床邊,拉起母親的手,問:“媽,讓你擔(dān)心了。你手怎么樣了,感覺好點沒?” 陸錚讓開位置,把喂到一半的粥交給素問接手,讓她親自盡到孝道,以彌補一晚上的內(nèi)疚。一家三口,卻也和樂融融,絲毫不再提那個讓人糟心的負心漢和小三。 喂向茹吃好了,素問就在一旁拉開供病人在床上用餐的小桌子,把豆?jié){,關(guān)東煮,包子,速食粥一一拿出來,陸錚拈了個包子,三兩口就吞下去,大概是餓壞了,素問見他吃得那么快,趕忙端起豆?jié){遞到他嘴邊:“慢點,喝口豆?jié){,沒人跟你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