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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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br> “那就繼續(xù)找——” “陸先生……您看要不要報(bào)警?” “……”陸錚拎著電話,沒有應(yīng)聲。 徐特助忙話鋒一轉(zhuǎn):“或者請您家里的人幫忙,那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不過可能會驚動陸委員長?!?/br> 陸錚沉默了一會,篤定道:“我不管你用任何辦法,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到!” ------題外話------ 今天更的少一些,明天會多更點(diǎn)字?jǐn)?shù)。 ☆、一八三,避風(fēng)港 聶素問沒想到郝海云還留著這套寬窄胡同里的老房子,老舊的閣樓連木梯都沒有換過,只是窗機(jī)空調(diào)換成了分體機(jī)。打開閣樓的窗戶,還能看到樓下歪歪扭扭的窄巷子,這一帶本來都快要拆了,可是因?yàn)閯舆w費(fèi)用談不攏,所以又耽擱下來。幾年過去,胡同里更狹窄,沿街都是擺攤的小商販,車子開不進(jìn)去,里面的人只有想往外走,沒有想往里進(jìn)的。 素問趴在閣樓頂?shù)拇芭_上,像看著一座巨大的迷宮,行人就像一只只螞蟻,艱難的穿行其中,而她自己也是。 一陣豪雨過后,天氣又暖了幾分,從巷邊網(wǎng)吧里出來的小青年,已經(jīng)有穿拖鞋短袖t的了,這個城市的季節(jié)就是這樣,脫完羽絨服就穿短袖衫了,春天和秋天幾乎在這里難以留下蹤影。素問歪頭算算,不知不覺,她回到北京也已三個多月了,五月頭,正是春末夏初。 給素問看病的是胡同里一家私人診所,老醫(yī)生每天親自上來給素問診病。聽小六說,光哥走了以后,他的診所就轉(zhuǎn)給了別人,現(xiàn)在還是診所,只是不給動物看病,給人看病了。 老醫(yī)生看起來和郝海云有點(diǎn)交情,寒暄了一會后,說:“本來開點(diǎn)退燒藥很快就能恢復(fù)了,不過這位小姐正懷著孕,還是不要吃這些藥物的好。等兩天看看,要是燒得不嚴(yán)重,就讓她自然康復(fù)吧?!?/br> 小六聽到懷孕,用驚訝的眼神看著聶素問。郝海云卻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一派波瀾不驚的起身:“我送您出去?!?/br> 郝海云送老醫(yī)生出去,小六趕忙跟上去,臉上表情還有點(diǎn)遺憾。這下孩子都有了,云哥看來是真沒戲了啊。 等郝海云回來,看到聶素問還是保持著一個姿勢靠在床上。其實(shí)是燒得頭重腳輕,沒力氣動了。 郝海云做到她床邊,她也沒什么反應(yīng)。他輕聲問:“你想吃點(diǎn)什么嗎?我讓人去買?!?/br> 素問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沒胃口?!?/br> 他于是沒再作聲。 晚上小六炒了兩個菜,郝海云留在這吃的,素問還是渾渾噩噩,不甚清醒的樣子。小六給素問留了碗粥,刷完碗就先走了。郝海云就睡在外間的板床上。 閣樓里沒有開燈,月光從開了一半的窗扇里照進(jìn)來,半明半暗,郝海云睡不著,坐在墻邊點(diǎn)煙,整個人都融進(jìn)了陰影里。 素問半夜醒來,以為那沒人。她一整天沒吃東西,又口干舌燥的,就想起來給自己倒杯水,結(jié)果赤腳絆在什么堅(jiān)硬的東西上,差點(diǎn)沒摔出去。 幸好有一只手接住了她。男人的手臂yingying的,硌在她腰間,轉(zhuǎn)而將她拖起來。 素問扶著他踉踉蹌蹌的才站起來,湊著一點(diǎn)點(diǎn)微薄的月光,看清郝海云的臉,被燒得嘶啞的嗓子問:“你怎么還在這?” 昨晚素問被他帶過來的時候,他并沒有留宿這里。素問知道他幾年前就在城西買了套獨(dú)棟,前年又剛在城心購置了套小高層,即使除了這些,狡兔三窟,他也絕對能找到容身之所。 其實(shí)郝海云會留著這里的老房子,本來就在她的意料之外。 這是當(dāng)年他被人追殺,最落魄的時候的藏身之所。很難回溯房子的原主人到底是誰了,當(dāng)初獸醫(yī)先生可憐郝海云,把這處的房子讓給他住,再后來獸醫(yī)先生失蹤了,聶素問被郝海云軟禁在這。 郝海云把燈打開,素問才看見他剛才坐的地方,一張椅子都被她撞翻了。這里的一切都沒怎么大變,連那張吃飯的桌子,都還在原來的地方。 她看見桌上用碗倒扣著他們晚上吃剩的菜,郝海云也看見了,他說:“鍋里給你燜著粥,你餓不餓,要不要盛出來給你。” 素問點(diǎn)點(diǎn)頭,慢慢摸索著回到床上,卻也不再提喝水的事。 不知道是光線的原因,還是她的錯覺,她覺得今晚的郝海云不太一樣,可是具體哪里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就連月光下他的影子仿佛都柔軟了很多。 她一直很怕他,總覺得碰見他就是喊打喊殺,也許是他第一次滿身是血的翻窗而入落到她身上的場面太震撼了,以至于她后來都留下心理陰影。 其實(shí)仔細(xì)想想,他雖然時常板著張臭臉嚇人,但那也都是因?yàn)楸凰龤獾?,若她不去撩虎須,他似乎也沒把她怎么樣過。說到底,是她對他不好,用小六的話說:她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可是在憑祥莊園的時候,他卻是真心真意的,為她著想過。 她突然再沒有力氣回憶,只是圈著自己坐在床上等著。 沒一會,郝海云就端著粥碗出來。粥是小六熬的,比商店里的速食粥要有火候,米粒已經(jīng)熬至化境。素問接過碗,手指被一燙,猛的收了回去,粥碗翻倒在床上,大半都撒了出去。 素問“嘶”了一聲,把燙傷的手指咬在嘴里,郝海云趕緊掀開弄臟的被子,拉出她的手:“你燙到哪了?” 素問猝不及防的被他把手捉過去,房間里光線很暗,所以他湊得很近,很仔細(xì)的查看,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亦是明亮的,帶著點(diǎn)自嘲說:“我忘了提醒你碗燙,以為你跟我一樣皮糙rou厚呢。” 素問笑了一下,只是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沒事,只是可惜了小六這碗粥……” 郝海云愣了一下,然后抬起頭:“要不我給你煮碗面吃吧?” 如果素問記得沒錯,廚房就在外間,連著樓梯走道。 郝海云把她身上弄臟的被子抽走了,一時也沒有干凈的被子換給她,素問只能蓋夏天的薄被,郝海云又從柜子里找出件冬天的棉大衣,保安穿得那種,又長又大,給她蓋在薄被上面,才出去煮面條。 素問還從來沒見過郝海云下廚。事實(shí)上不僅她,連小六都沒見過。 她揣著好奇心坐在床上等,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吧,或者更久,郝海云端著碗面條出來了。素問看到他額頭上都冒出汗來,顯然這碗面條把他折磨得不輕。 素問忍著沒笑。這次他有經(jīng)驗(yàn)了,坐在床邊給她端著碗,然后把筷子遞給她:“吃吧?!?/br> 素問睜大眼睛:“就這樣吃?” “不然你想躺著吃?” 素問撇撇嘴,拿起筷子。面當(dāng)然很難吃。虧他還在慘白的面條里加了兩個雞蛋,又加了很多的油,素問吃了一口就反胃得差點(diǎn)沒吐出來。 郝海云看她表情就看出一二來,趕緊拿開面碗,說:“算了,便利店應(yīng)該還沒關(guān)門,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吃的?!?/br> 他說完起身,甚至是有些狼狽的帶上門出去了。 素問盯著那碗被他整個扣到垃圾桶里的面條,不知為何,哧哧的笑了出來。 * 這一晚上的折騰,到了第二天,聶素問起來的時候,熱度竟然出奇的退了。 郝海云一夜沒走,就睡在外面的木板床上。那床本來是給保鏢睡的,而素問現(xiàn)在睡的是他的房間。本來素問自己有一間房的,不過白天的時候她看見房門上了鎖,她也沒問為什么。 素問半夜吃飽了,又睡了一覺,發(fā)了身汗,起來時神清氣爽,倒是外面的郝海云,跟一夜沒睡似的,坐起來后還連連打瞌睡。 素問以前沒來過郝海云這間房,自從她住在這后,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閣樓的窗臺上,看著天上云彩慢慢的飄過,然后等著別人把早飯送來,過一會,又是午飯,晚飯,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仿佛生命就會永遠(yuǎn)這樣,循環(huán)不息。 病著的時候,是有氣無力,現(xiàn)在病好了,就忍不住要找點(diǎn)事做。 早上小六送了床干凈被子過來,看見素問醒了,也格外高興:“聶姑娘今年想吃什么?我待會正好下去買菜?!?/br> 素問一聽,突然興起,說:“你們還沒吃過我煮的菜吧,今天午飯我來試試?!?/br> 小六和郝海云都面面相覷。沒有點(diǎn)本事,怎么敢搶小六這個大廚的活兒? 末了還是順了她的意,小六根據(jù)她的吩咐,出去買了許多菜回來,三個人吃肯定是綽綽有余了。郝海云不信似的,站在廚房門口看她搗鼓,素問嫌他煩,直接把他趕出去,讓他和小六到樓道上擇菜去。 老房子的灶臺都是搭在樓梯走道上的,然后自家會砌個磚,圍成一個簡易的廚房。 小六和郝海云一人搬個凳子,接了一盆水坐走廊上洗菜,小六時不時的抬頭瞄一眼聶素問,看她細(xì)細(xì)的手臂連鐵鍋都拿不起來似的,就滿心的擔(dān)心。 郝海云扔下節(jié)菜根,仿佛漫不經(jīng)心似的問他:“外頭情形怎么樣?” 小劉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壓低聲音回:“沒動靜。蕭溶應(yīng)該不敢把咱們供出來。他是沒救了,他上面據(jù)說還有個司令的爺爺,不可能沒顧忌的跟咱們拼個魚死網(wǎng)破。” “姓陸的怎么樣?”郝海云一邊說一邊把剛摘好的一盆菜放在臺子上,還沒扭過頭,就聽見素問在那大呼小叫:“你怎么把芹菜莖都給掐了,把菜葉給我留下來了?” 郝海云一愣,還沒明白過來:“這玩意兒不是吃葉子嗎?” 對面,小六捂著嘴噗哧噗哧笑。 郝海云瞪他一眼:“笑!有什么好笑?” “沒,我沒笑……噗……真沒笑,云哥……” “姓陸的怎么樣?”他悻悻的彎下腰,又把扔掉的芹菜莖給撿回來,一根根洗干凈了重新放回盆里。 小六這才止住笑,看了眼那邊炒菜的聶素問,小聲說:“還沒報(bào)警,估計(jì)過不了多久就該找著這兒來了?!?/br> “嗯……” “云哥,你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小六朝素問努努嘴:“人孩子都有了,要不……就算了吧?!?/br> 郝海云扔掉手里芹菜,終于看小六一眼:“我不早都跟她算了么?不然就她那樣的,敢三番兩次拿著槍威脅我,我不一早把她給崩了?” 小六直嘆氣:“云哥你是真聽不懂還是裝不懂。這么多年了,但凡聶姑娘對你有一點(diǎn)心,也不會一次都不回頭看你一眼。我看就算再這么幾年過下去,結(jié)果也還是不會變。” 郝海云笑起來,漫不經(jīng)心似的:“不會變又怎么樣?她都恨我這么多年了,還能怎么樣?再說了,我都習(xí)慣了她刺猬樣滿身的倒刺,忽然把毛給順平了我還適應(yīng)不了了?!?/br> “云哥……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就一個詞兒,特精準(zhǔn)?!?/br> “說。” 小六含混了半天,愣是沒膽子把那倆字說出來。 郝海云恐怕也猜到了,摸著下巴點(diǎn)了支煙,說:“就當(dāng)我上輩子欠她的,這輩子來還吧。反正是我的命,賴也賴不過去,我認(rèn)了。” 素問被舊式的灶火嗆得滿鼻子灰,最后也整出四菜一湯來。 素問進(jìn)屋里去換身衣裳出來吃飯,郝海云和小六就負(fù)責(zé)擺碗筷。 素問走到閣樓的窗邊,剛要關(guān)窗,忽然見到樓下窄巷子里好像走過一個熟悉的人影。她有點(diǎn)怔愣,等再凝神看時,那人又不見了,一切仿佛只是她的錯覺。 她愣了半晌,外頭小六在催她趕快出來開飯,她趕忙關(guān)上窗扇,心里卻還是七上八下。 這兩天她都一直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去想某些人,某些事。就好象慣性失憶一樣,只要不去想,似乎就可以不痛了??捎洃泤s不是真的你想刪除就可以刪除的,當(dāng)她看到那道酷似陸錚的影子時,真的一瞬間以為自己幻覺了。 她心里五味雜陳,拿著衣服抱在手上,卻遲遲未動。 這時候,屋外有人敲門。 知道他們在這兒的不多,熟悉的街坊鄰居不會敲門,會直接叫“小六”。 小六去應(yīng)門,很謹(jǐn)慎的透過貓眼往外看。當(dāng)看到陸錚的影子時,本能的回頭朝素問緊閉的房門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