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怎么有臉提當(dāng)初
那男人已經(jīng)沖到了眼前,梅可卿幾近絕望。 此時,北辰拓才慢幽幽開口:“怎么回事?” 可那平靜的音調(diào)卻和眼里的冷冽完全不搭。 有了北辰拓的示意,旁邊的保鏢迅速出手擒住面前紅了眼癲狂的男人。 北辰拓睨著自己腳邊瑟瑟發(fā)抖的梅可卿,眉宇微皺。 男人被保鏢抓住動彈不了,只好怒罵:“滾開!少管老子閑事!” 這男人是個有名的跋扈子弟,平時橫慣了,被鮮血遮住了視線壓根不知道他對面的人是地獄閻羅。 北辰拓深邃的眼眸微冷,染著逼人的寒氣,語調(diào)涼薄地說:“處理掉?!?/br> 人馬上被拖了下去。在場的其他人都靜若寒蟬,甚至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敢有。 誰都知道,眼前這個安城的新貴背景神秘,手段果決狠辣,安城商界無一人敢輕易惹他。 北辰拓瞥了梅可卿一眼,往隔壁包廂走去,魏意琴見狀,立即跟上去,經(jīng)過梅可卿身邊時,還沖著她露出無聲的笑,得意又挑釁。 梅可卿望著兩人并肩的背影,心中憤怒,委屈,無奈相互交織,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著,又酸又痛。 她不明白為什么北辰拓寧愿要魏意琴那樣惡毒虛偽的女人也不愿意要她,難道她就那么差? 北辰拓邁進包廂門口突然頓住,目光又回頭擒住梅可卿。 衣不覆體的人長發(fā)凌亂,眼眸低垂,眼尾泛紅,巴掌大的小臉微微側(cè)首,潸然欲泣,一副被人狠狠欺負了的樣子。 周圍的男人帶著邪欲的目光游走在她遮不住的白皙肌膚上,一個個蠢蠢欲動。 北辰拓心底漫上一股無以名狀的怒火,嘴里溢出冰冷的話:“滾過來!還嫌不夠丟人?” 梅可卿被突如此來的呵斥嚇得一抖,她小心翼翼的抬頭望去,卻只捕捉到北辰拓帶著白霧光環(huán)的背影和魏意琴幸災(zāi)樂禍的諷刺。 梅可卿抿了抿蒼白的唇,雙臂抱緊自己慢慢跟著進了隔壁的包廂。 入目就是北辰拓和魏意琴親密坐在一起的樣子,真是刺眼極了。 北辰拓冷冽的盯著狼狽的梅可卿,覺得她鎖骨處的清晰的紅痕礙眼的很。 北辰拓扯過魏意琴臂彎里的外套摔在了梅可卿身上,帶著怒火的低呵:“穿上!” 梅可卿倔強的站著不動,她幾乎要把下唇咬破,才忍住要破腔而出的憤怒和恥辱。 她不要穿魏意琴的外套! 因為,臟! 魏意琴見狀更加得意,故意貼近北辰拓,委屈的說:“拓,看來她對我這衣服看不上呢?!闭f完又轉(zhuǎn)頭對著梅可卿無聲的說了句:“可憐?!?/br> 不得不說,敵人才是最了解人的,梅可卿被魏意琴這么一刺激,終于壓制不住內(nèi)心的屈辱:“我不穿!”話說完后,她才意識到自己又上了當(dāng),抬頭望去,果然發(fā)現(xiàn)北辰拓因為她的頂撞神情變得冷凝陰郁,深邃的眼眸似乎暗含風(fēng)暴。 不穿?這不知羞恥的女人,莫非她頂著北辰太太的名頭還敢勾搭男人? 北辰拓冷冷睨著眼前的梅可卿,帶著不容拒絕的寒意說:“不穿,那你就光著出去,自己選?!?/br> 梅可卿知道,北辰拓絕對說到做到,她不敢在忤逆他。壓下心中如同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穿上了丟在地上的衣服,她覺得上一刻堅持的自己可笑又可憐。 見梅可卿聽話的穿上了衣服,北辰拓的神色才緩了幾分,接著說:“回答?!?/br> 梅可卿自嘲一笑,她能回答什么,回答剛剛包廂里發(fā)生的事情,是他旁邊的魏意琴一手策劃的?還是回答自己愚蠢鉆進了這個圈套? 深吸口氣:“我是來這里找你的,結(jié)果被人騙進那個包廂?!?/br> 北辰拓依舊目光犀利,可語調(diào)卻沒有絲毫變化:“說重點,你和那些男人的糾纏我沒空了解。”他輕晃著高腳杯里的紅酒,神態(tài)連一分變化都有沒有,像是梅可卿解釋的話還沒有他手中的酒吸引人。 他根本不在意她會如何! 梅可卿抬頭死死盯著北辰拓,北辰拓眼底的不屑清晰可見。梅可卿緊緊抓著衣服下擺,才忍住幾近擠破胸腔的悲痛和憤懣。 他以為自己是自愿和人鬼混?呵,原來她在他心中如此差勁。 梅可卿低著頭,不想讓眼前的兩人發(fā)現(xiàn)自己眼神的脆弱,她低低開口:“我母親匹配到了合適的骨髓了,你……你可以借給我一百萬嗎?” 梅可卿自嘲地想著,自己果然是倔骨頭,都已經(jīng)低下身段求人了,卻還是低不下腰來。 坐在旁邊看戲的魏意琴突然開口:“梅可卿,據(jù)我所知,你早就沒錢了吧,你借走這些錢還的起嗎?”眼前低眉順眼的梅可卿讓她覺得十分快意,可是這還不夠,她要看到梅可卿卑微到泥土里爬都爬不起來才解氣。 她要讓梅可卿知道,梅可卿這個名字永遠不配和魏意琴這三個字相提并論!梅可卿永遠是她的手下敗將! 魏意琴殷勤地為北辰拓又添了一點酒,接著說:“拓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每天管理公司可辛苦著呢,你不心痛我心痛?!彼f的有情有義,最后還故作心痛的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眼淚說有就有,這演技梅可卿是佩服的。 北辰拓并沒有開口,像是認(rèn)同剛剛魏意琴說的話。 梅可卿就知道魏意琴這個女人不會輕易讓自己入愿,她想了想,才猶豫著開口:“除了之前約定的那些,我可以根據(jù)我的……” 北辰拓放下根本沒有動過的酒,淡然說:“不必著急和我承諾什么。”隨后瞥著梅可卿又加上一句:“既然來求我,那就先讓我看到你的誠意?!?/br> 他還以為梅可卿有多能耐呢。 梅可卿聽見話后,連忙問:“什么誠意?” 可北辰拓沒有回答她的話就離開了。 梅可卿滿臉疑惑,她唯一的籌碼便是自己的特殊能力,可他為什么不讓她說下去? 北辰拓已經(jīng)走出了房門,魏意琴才起身來到梅可卿的身邊,嘲諷一笑說:“梅可卿,多年不見,你還是過得這么落魄啊?!?/br> 北辰拓已經(jīng)不在,沒有那股強大的氣場壓制,梅可卿心中盤旋的郁氣終于沖了出來,她厭惡的看著眼前的魏意琴,罵了一句:“陰魂不散!” 話音一落,魏意琴手中的紅酒便潑了過來,梅可卿側(cè)身一躲,雖然躲開了潑過來紅酒,卻撞上了包廂的裝飾物,腰上傳來的劇痛讓梅可卿臉色更加慘白。 真是糟糕,明明看清楚了魏意卿身上的黑色光環(huán),卻還是沒躲開她的算計。 魏意琴見梅可卿痛苦了便更加得意,滿臉高傲又不屑的說:“陰魂不散的是你!你說你怎么就沒有自知之明呢,非要和我搶!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梅可卿捂住劇痛的后腰,不想就這樣低頭,她努力挺直身體爭辯:“我才是北辰拓的妻子!” 魏意琴像是聽了很大的笑話似的夸張的說:“妻子?連新婚夜都留不住丈夫的妻子嗎?可真是好厲害呢?!?/br> 梅可卿心被刺得鈍痛,沒有了和魏意琴爭下去的底氣,新婚之夜是她無法回憶的痛。 魏意琴欣賞著梅可卿臉上的痛苦,快意滿滿的說:“梅可卿你記清楚了,這輩子你永遠是我的手下敗將!無論是從前的隋子參,還是往后的北辰拓!” 當(dāng)初…… 魏意琴怎么還有臉去提當(dāng)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