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來做什么
骨灰盒墜落的過程像是電影的慢鏡頭,將最后的希望一點點從梅可卿的身體里抽離,無力的感覺刺激的梅可卿眼前發(fā)黑,周圍的一切慢慢模糊起來。 眼見骨灰盒就要落地破碎,匆匆趕來的隋子參突破人群,不顧疼痛急速趴下,在骨灰盒破碎的最后一秒將盒子護在了懷里,而原本被他護在手中的食盒卻摔在地上,食物灑了一地。 與此同時,那些擒住梅可卿的人也被人踢開。 北辰拓把悲痛欲絕要跌落在地的梅可卿護在懷里,側(cè)身睨向秦天一:“我的人你也敢動?” 聲音冰寒,渾身狠戾讓他看起來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 秦天一被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強撐著說:“我……我可是梅可卿的父親,來看看她怎……怎么了。” 護住骨灰盒的隋子參這時從地上爬了起來,嗤笑說:“你不是在八年前已經(jīng)和卿卿斷絕父女關(guān)系了嗎?” 秦天一當(dāng)他們眼瞎嗎?這搗毀葬禮,還要砸骨灰盒的情形只是來看看而已嘛? 隋子參顧不得整理被弄臟的衣服,他越過秦天一來到梅可卿的身邊,眼眸在北辰拓摟緊梅可卿的手上停頓了一秒,然后才帶上溫潤的笑意輕聲說:“卿卿,梅姨的骨灰盒被我護住了?!闭f著把骨灰盒往前遞過去,又關(guān)切地說:“抱歉,來晚了?!?/br> 梅可卿的眼眸才慢慢找回焦距,她顫巍巍接過骨灰盒,緊緊的摟在懷里,像是摟緊一個失而復(fù)得的寶貝。 她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砸,半響才哽咽著抬頭,淚眼迷蒙的說:“參哥哥,謝謝你!” 北辰拓心中很不是滋味,有一種不公平的微妙感在心中蔓延,尤其是那一句參哥哥更讓他憋火。 可注視著懷里被欺負地狼狽不堪的梅可卿,怒火卻朝向另一個方向。 正想悄悄偷溜的秦天一被北辰拓逮?。骸拔矣凶屇阕吡藛幔俊?/br> 說完,北辰拓示意下屬把地上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撿過來,當(dāng)著秦天一的面吧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丟進火盆里,說:“我是她新的擔(dān)保人,她可不是你能動的?!?/br> 牽扯到了利益,秦天一的膽子似乎也大了起來,他爭論:“福樂集團的股份擔(dān)保人必須要持有本集團百分之四十的人才可以擔(dān)保,你就算收集所有的散股也只有百分之二十五,你哪來的股份為她擔(dān)保?” 福樂集團是沒有破敗之前的梅家和秦家共同持股,秦天一和梅蘭結(jié)婚后,秦天一拿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梅蘭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梅可卿手中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其他的股份都零零散散被一些小股東持有。 所以秦天一才有此一問。 北辰拓連眼神都懶得給秦天一,秦天一見到北辰拓這副閑定平靜的態(tài)度才意識到北辰拓說的話是真的,他小眼睛瞇起來在心中想著,突然想到什么,然后一臉震驚的說:“梅蘭那個女人的股份被你得了?!” 秦天一的話讓隋子參和梅可卿也都驚訝看向北辰拓。 此時,北辰拓的助理上前也拿出一份文件讓秦天一簽字,說:“我們總裁已經(jīng)拿到福樂集團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兼任福樂集團的總裁,秦總經(jīng)理,這是自愿退位讓賢的合約,請簽字吧?!?/br> 擁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北辰拓有了福樂集團絕對發(fā)言權(quán)。 秦天一曾經(jīng)把梅蘭逼下總裁之位,現(xiàn)在被北辰拓逼下總裁之位。真是天道好輪回,見到臉色被漲成豬肝色秦天一,梅可卿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 秦天一簽了字之后才憤憤不平地離開,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隋子參這才有機會問出心中的疑問:“北辰拓,你怎么會有梅姨的股份?”略帶質(zhì)問的語氣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你不覺得該向卿卿解釋一下嗎?” 從梅可卿剛剛的表現(xiàn)來看,她顯然是不知道這些的。 北辰拓只睨了隋子參一眼,沒說話。 梅可卿卻輕輕掙脫北辰拓的懷抱,溫柔的望著手中的骨灰盒,平靜的開口:“反正媽手里的股份不允許轉(zhuǎn)給我,只要不是落到秦天一的手里,我都無所謂?!?/br> 北辰拓的眸光微瞇,她這是識趣還是根本就不在意? 梅可卿的話讓隋子參更加疑惑,梅可卿明明是梅姨的女兒,怎么就不允許呢?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隱情嗎? 隋子參皺眉說:“可是梅姨的股份為什么不……” “這是我們的家事,好像沒有那個必要和外人解釋吧?”北辰拓冷眼睨著隋子參,不耐煩地打斷了他,之后眸光一直關(guān)注著梅可卿。 梅可卿低著頭,睫毛輕顫幾下,依舊沒說話,像是對這個話題完全不感興趣。 隋子參見此也不好再繼續(xù)問下去,只是眼眸又壓抑著些許隱忍,北辰拓話里的我們和外人讓他有股深深的無力感,八年的缺席讓他沒有了任何優(yōu)勢。 北辰拓微微勾起嘴角,這場男人間的較量,他又完勝。 八年前,梅可卿和隋子參的“丑聞”曝出來后,隋子參沒過多久就被送出國,并被斷了和國內(nèi)所有的聯(lián)系,梅可卿接下來遭遇的毀滅性創(chuàng)傷隋子參自然不知道了。 當(dāng)年要不是梅蘭護著,別說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會被被秦天一拿走,就是梅可卿這個人也難以存在了。 葬禮過后,梅可卿一直很消沉,北辰拓下令不允許她隨意出別墅,她干脆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 北辰拓開門進來時,梅可卿正抱著雙膝蜷縮在沙發(fā)上,雙目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進來這么大的聲響她竟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她這是又故意無視他? 北辰拓氣悶,她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到底想怎樣,他怒說:“梅可卿你清醒一點!” 梅可卿終于回過神來了,她撐著身體坐穩(wěn),仰頭茫然的問:“北辰拓,你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