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生間的門板擋不住外面嘈雜的人聲，尤曼宵被季函斯壓在上面，半邊臉被他捧著抬起來，她仰面承受季函斯激烈的吻，雙手扶著門板支撐著身體。她身后的嘈雜的人聲隱隱約約的，尤曼宵用舌尖抵住牙齒用力，抗拒季函斯更深入的吻。

    季函斯的動作稍一慢了，又驟地更兇猛起來，他伸手摟緊尤曼宵的腰，將她緊緊地貼向自己的身體，一條腿伸進(jìn)她兩腿之間分開她緊閉的雙腿。季函斯屈腿頂上尤曼宵的腿心，膝蓋又不輕不重地撞了兩下，惹得尤曼宵從喉嚨里發(fā)出了兩聲貓叫似呻吟。

    衛(wèi)生間逼仄的空間里傳來了些微的回聲，尤曼宵聽著掙扎著試圖后退并攏自己的雙腿，卻實(shí)在敵不過季函斯的力氣，只徒勞地把抵在自己腿心的男生的腿夾得更緊。

    她在此刻有些荒唐地想到在g鎮(zhèn)的夜晚，和在黑暗中強(qiáng)迫自己的杜明昇。

    尤曼宵驚醒似地睜開眼，眼前是季函斯溫柔俊俏的臉，他長而密的睫毛覆在臉上，劉海略長蓋住他的額頭，他微微上揚(yáng)的眼角被昏暗的燈光悄悄攀上，顯露出一小塊原本就白皙的皮膚。

    腦海里那天陰暗的記憶開始漸漸被代替，尤曼宵的心不知怎么漸漸安穩(wěn)下來，她嘗試著松開牙齒，季函斯的舌尖又迫不及待地闖了進(jìn)去糾纏，唇齒之間灼熱的呼吸讓尤曼宵的腦袋朦朧起來，她分不清這是他們兩個間誰的鼻息。

    有腳步聲被他們交纏的吮吻聲蓋住，門鎖被人轉(zhuǎn)動了幾下沒有被打開，停歇了下來后便是幾聲不輕不重的敲門。

    季函斯喘息著松開尤曼宵的唇，盡力穩(wěn)住聲音向外面喊道：“有人?！?/br>
    “還要多久？”

    “很久。您要等嗎？等的話我盡快?！?/br>
    “不等了，我去別的地方上?！?/br>
    外面的人似乎低聲罵了幾句往別的地方去了，季函斯聽著動靜等了會兒，沒有別的聲響了才低下頭：“去我家?！?/br>
    “我…”尤曼宵猶豫了下，又被打斷。

    “不是在問你?！奔竞垢昧Φ?fù)Ьo了尤曼宵：“你不去我也把你扛過去?！?/br>
    尤曼宵瞬時間勁頭上來，道：“我還的確不想去?！?/br>
    季函斯聽著又涌起怨怒，他捧起尤曼宵的臉面對著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尤曼宵，你當(dāng)我是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備胎？還是就是你寂寞時候的炮友？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不是。”尤曼宵感到有些無力，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能這樣說著。

    “你不是？你看看你這幾天怎么對我的？”季函斯急切起來，卻仍然控制著手上的力氣盡量不弄疼尤曼宵：“不接我的電話不回我的信息，還有今天，你居然來聯(lián)誼？你就這么缺男人嗎？就這么快厭倦我了嗎？”

    他的聲音在末尾漸漸低下去，嗓音里帶上哀切，季函斯湊上去輕輕啄吻了尤曼宵兩下，漂亮的眼睛里泛起了水霧，他閉眼抿去，繼續(xù)說道：“曼宵，我的確不好，我總是利用你的弱點(diǎn)，來讓你到我的身邊，我承認(rèn)我這樣不夠光明正大，但我實(shí)在是…”

    季函斯靜下來，凝視著尤曼宵遲疑地開口：“曼宵，我喜歡你?！?/br>
    和上午杜明昇說的相同的話，聽在尤曼宵是不一樣的感覺，她此刻說不上開心，但又不得不承認(rèn)她心底的雀躍。

    尤曼宵想，如果沒有杜明昇的事，她肯定可以坦然地接受季函斯的示好，但現(xiàn)在卻不能。

    她總覺得她和季函斯的開始和結(jié)束都是被人所掌控，她以為那是杜明昇，現(xiàn)在卻有些猶豫。

    “季函斯，你和杜明昇認(rèn)識嗎？”她問。

    季函斯頓了頓，眉頭皺得更緊：“你怎么提他？現(xiàn)在是提他的時候嗎？不喜歡也不用勉強(qiáng)，用不著拿他來膈應(yīng)我?！?/br>
    季函斯憤憤地松手，后退幾步和尤曼宵拉開距離：“你就那么喜歡杜明昇？”

    “我沒有喜歡他，我就想知道你們兩個認(rèn)不認(rèn)識?！?/br>
    “不算認(rèn)識吧?！?/br>
    “你知道他？”

    “從你這里知道的?！?/br>
    “我這里？”

    “對啊?！?/br>
    “你怎么知道的。”

    季函斯沒有回答，只重新深深地看著尤曼宵，他微微偏頭，頂燈的光線慢慢從他的眼角漂浮到他的顴骨，尤曼宵看著他慢慢升起一股疲倦，嘆了口氣：“不說算了，我先走了?！?/br>
    她說著轉(zhuǎn)身打開門，季函斯沒有來阻攔她，尤曼宵搖了搖頭，踏了出去。

    餐廳外仍舊是人聲鼎沸的樣子，舍友們在門口三兩聚著聊天等候著她，尤曼宵扯了扯裙擺準(zhǔn)備上前和他們走到一起，卻被身后突如其來的動作撞了個趔趄。

    季函斯用力地?fù)е募绨虬阉蚯皫?，尤曼宵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忙攔下他的動作問：“你干什么？”

    “和我的同學(xué)們介紹一下你?！奔竞钩Ａ苏Ｑ?，道。

    “不要?！?/br>
    “不要也不行?！?/br>
    季函斯手上用力，試圖把尤曼宵重新帶著向前走去，尤曼宵掙了掙，又疲憊地松了力氣。

    “我累了，你到底希望我做什么？”她問季函斯道。

    季函斯抿嘴不言，指了指旁邊的角落帶著尤曼宵走過去，他們避開門口朋友們的視線躲在陰影里，講著兩個人之間的話。

    他們先沉默了會兒，季函斯才先開口道：“你剛剛怎么突然問我杜明昇。”

    “感覺你出現(xiàn)得特別剛好?！?/br>
    “那你懷疑我什么？”

    “我懷疑你和杜明昇串通起來玩我，打了賭或者其他什么?！?/br>
    “我可沒有?！?/br>
    “你是怎么認(rèn)識杜明昇的？”

    “我們第一次那天有見到你手機(jī)上的備注，我就去稍微查了一下他?！奔竞固拱椎溃骸耙褐?。”

    “就這樣？”

    “就這樣。”

    尤曼宵靠在身后的墻上，道：“季函斯，你和杜明昇在同一天說喜歡我，我們之間我也總覺得身不由己的，所以我才這樣問你?！?/br>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道：“我這幾天，說實(shí)話很想你，但我覺得我們不應(yīng)該再這樣繼續(xù)下去，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rou體上的關(guān)系，這樣走下去我也總覺得不會長久，你的感情不管真假我想我都不能接受?！?/br>
    季函斯沒有接話，只認(rèn)真看著她聽她繼續(xù)說下去。

    “而且，我和杜明昇的關(guān)系我還沒有處理干凈，我想解決完之后再談一段正常的戀愛?！?/br>
    尤曼宵偏頭看著地面上兩人的影子，等著季函斯的回答，她心里前所未有地感到舒暢，甚至開始盤算著怎么去真正地解決杜明昇那邊的問題。

    季函斯看著尤曼宵被長發(fā)遮去小半的臉，伸手把她的頭發(fā)別到她的耳后，他拇指在她臉頰上摩挲了兩下，沉聲說道：“那我等你?！?/br>
    尤曼宵的手機(jī)鈴聲響起來，她接起電話，聽見舍友在那邊催促：“還出來嗎？要是有事忙的話我們就先走，你幾點(diǎn)回來都可以，不回來也可以?！?/br>
    “沒有，我馬上出去?！彼龗炝穗娫捳碇氨患竞棺サ糜行┝鑱y的裙身向外走去，身后季函斯不遠(yuǎn)不近地跟上。

    尤曼宵和舍友重新聚在一起道了別離開，季函斯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們站著，他怕自己會沖上去把尤曼宵擄走，只敢看著地面上她的影子。

    他聽見尤曼宵清甜的聲音乖巧地道別，地面上的影子開始向另一側(cè)退去，季函斯可以想象她的笑眼，配著她裙擺翩飛的樣子。

    尤曼宵就在他身后，季函斯聽著她漸漸遠(yuǎn)去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