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蕭玲瓏從里屋沖了出來,惱火的道,“這碗滑溜溜臟兮兮的,可怎么洗?!——全扔了吧,不洗了!大不了我給你們買新的!” “哎喲,少夫人還真是和少爺心有靈犀呀,這都能想到一塊兒去!”何伯樂呵呵的笑了幾聲,突然把臉一板,“你碗都不會洗來這里干什么,專為添亂來的么?那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別耽誤我們練武了!” “好、好,我洗!我洗——” 最后一個“洗”字,蕭玲瓏可是拖了極長的音,簡直就是悲憤填膺的仰天長嘯了。 “何伯,你這可就有點欺負人了吧?”楚天涯笑著低聲道,“不如算了。我看她還是挺有誠意的,你就收她當個徒弟,傳她槍法吧!” “少爺,此前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這套槍法非比尋常,不能隨便外傳?!焙尾辉傥耍?,“常言道人心隔肚皮,蕭玲瓏還畢竟是契丹人,老頭子又對她不了解,怎能輕易傳授呢?……此事我自有主張,就請少爺不必擔心了?!?/br> “好吧!”楚天涯笑了笑不再多言,心說何伯這樣的人精老江湖,比我精明也比我有見識,就由得他吧! “那喝完這盞茶,我們就開始練拳?!?/br> “行!” 老少二人便在院子里擺開了陣勢,開始練拳。過了許久,蕭玲瓏終于從廚房里逃了出來,咬著牙在那里碎碎念:“好臟!太臟了!這種活兒,是人干的嗎?” 楚天涯練拳練得正起勁,這時側目一看,見她臉上都是油污和灶臺上沾惹的鍋黑,樂得哈哈大笑,“蕭郡主,你怎么如此狼狽???——臉,臉上!” 蕭玲瓏急忙伸手抹了一把臉,一看手,頓時哭的心都有了。馬上就跑到井邊打來好大一盆清水,拼命的搓洗。 “嘿嘿,這小丫頭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哪里受過這般苦?!焙尾Φ?,“不管是收徒好也、給少爺相媳婦也罷,好歹都要先磨一磨她的嬌縱任性——少爺,你說是也不是???” “還真是天生萬物,一物降一物?!背煅男Φ溃疤觳慌碌夭慌碌氖捒ぶ饔錾夏憷先思?,算是栽到頭了!” . [更新是這樣的,穩(wěn)定為上,不定期爆發(fā)!——請大家多多投票!] 第33章 險象環(huán)生 兩日后的清晨,楚天涯與王荀一道跟著王稟去往郡王府,準備與童貫一同出城迎接金國使臣。 臨行時王稟對楚天涯與王荀千叮萬囑,叫他們不要莽撞沖動壞了大事。現(xiàn)今宋金關系已是趨于緊張,邊境又有許多關于“金兵即將南侵”的傳言。在這樣的節(jié)骨眼上如果我們大宋犯了錯,無疑是授人以柄,給金國出兵的借口。 楚天涯聽在耳里,嘆在心中,暗道:金人南下已是歷史定局,誰也改變不了。就算我們再謹慎,金人也能找到借口出兵。 再者說了,侵略就是侵略,還當真需要合理的借口嗎?說不定哪天金國元帥一覺醒來,就說我夫人養(yǎng)的畫眉鳥丟了,可能是飛到了南國。因此我要派兵去南國把這只鳥捉回來——這也就能成為出兵的借口! 但這些話楚天涯自然不會傻到說出口來。禍從口出,向來如此。 一行人到了郡王府時,看到這里頗為熱鬧。童貫已經(jīng)在準備歡迎隊伍了。除了衣甲光鮮的兵馬儀仗還有鑼鼓樂唱,王府里也是張燈結彩宛如大喜臨門,就差弄一隊手拿彩球穿著水手服的拉拉隊員,站在王府門口跳劈腿舞了。 “正臣,你來了啊!”看到王稟過來,童貫還挺樂呵的笑,看來心情不錯。他道,“你看看,準備得怎么樣?” 王稟笑了一笑道:“王爺準備得很妥當。只是不知道此次南訪的金國使臣,是何許人?” “本王暫時也未知曉。”童貫道,“但愿是舊識熟人,那樣好說話一點。” “是啊,此次會晤關乎重大,末將這手心都是握著一把冷汗?!蓖醴A說道,“但愿金國使者帶來的會是好消息。就算不交割州縣城池給我們,好歹也不要挑起戰(zhàn)端才好。這戰(zhàn)事一起,便是生靈涂炭哪!” “可不是?!蓖灁Q起了眉頭,好像要跟王稟低聲竊語說什么,卻一眼瞟到了站在王稟身后的王荀與楚天涯。王荀他自然是熟悉,但凝神盯著楚天涯看了幾眼,便指著楚天涯問道:“正臣,此人甚是面生,何許人?” “咦,王爺莫非不認得他么?”王稟將楚天涯一把拉到童貫身前來,故作好奇的道,“他此前可是在郡王府里當差呀!” “不認得?!蓖炆舷碌拇蛄砍煅?,神色頗為嚴肅與警惕。 楚天涯暗暗驚訝:童貫真的是太監(jiān)么?他非但是高大威猛陽剛十足,連說話的嗓音也是相當?shù)拇竞袂抑袣馐?。這還都自罷了,我往他身前一站都有點被威壓的感覺,他這氣場還都不弱! 這時王稟笑呵呵的道:“哦,末將想起來了。此人名叫楚天涯,原是王府后院掌管騾子軍的軍使。他進了王府沒幾天就奉命來給末將送馬料。末將的都統(tǒng)府里正缺人手喂養(yǎng)馬匹,便將他留下來了。想來他在王府也沒呆上幾天,王爺不認識他也就情有可原了?!?/br> “楚天涯,騾子軍……本王仿佛是想起來了?!边@時童貫的那雙銅鈴大眼略微一瞇,眼神如刀的盯著楚天涯道,“便是那個馬擴引薦來的、太原牢城里的差撥小吏吧?” “回王爺話,末將楚天涯,原本正是太原牢城里的差撥小吏?!背煅男⌒牡谋?。 童貫眉頭一皺面露驚疑之色的死盯著楚天涯,嘴里卻對王稟道:“正臣,此人來路蹊蹺,怎生就做了你的親隨?” “來路蹊蹺,不會吧?”王稟驚詫道,“他是土生土長的太原人仕,家底來路末將都查得一清二楚了。末將因為他機靈懂事勤謹恭順,又愛惜他習武的天賦人才,于是將他收作了關門弟子時常留在身邊?!?/br> “哦?——”童貫長長的哦了一聲,滿是懷疑的看著楚天涯,看似一點也不肯相信。 “不過,既然王爺對此人有所懷疑,那末將就留他不得了!”說罷王稟就大吼一聲,“來人,將他拿下!” 幾名軍士就要沖上前來執(zhí)拿楚天涯,童貫連忙一擺手道:“哎,你這是做什么!既是你的徒兒,便肯定是值得親信之人嘛!——爾等還不退下!” 楚天涯站在童貫和王稟中間,一直抱拳而立。靜看他二人一唬一愣訛來詐去的演戲,屏氣凝神不動如鐘。 “哈哈!正臣你看,這小子的定力還是不錯的嘛!”童貫突然大笑,“說不得,你相人確有幾分眼光,這小子興許真有過人之處——只是你前次收了個好義子,今番又多收了個徒兒。本王好奇之下,便多過問兩句了?!?/br> 童貫這話一說出來,王稟都很是心驚rou跳,急忙抱拳拜道,“是末將御子不嚴,家門不幸……” “罷哪,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童貫終于將眼光從楚天涯身上移了開去,呵呵的笑道,“現(xiàn)在我們只管招呼好金國使臣?!?/br> 楚天涯依舊抱拳站著,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的翻滾了好一陣,這時才暗暗的吁了一口氣,心忖道:剛才這一片刻的時間,當真是殺機四伏險象環(huán)生。童貫的眼光心術的確都很老辣,怪不得能混到今天這樣的位置! 突然,就站在楚天涯身前兩步的童貫斗然出手,一爪就襲向了楚天涯的咽喉! 旁邊所有人,幾乎沒有人預料到童貫會突然出手,全都悚然變色! 楚天涯更是心中大驚! 童貫這一記鎖喉來得既突然迅猛又毒辣刁鉆,楚天涯要退是來不及了,出于本能的反應出拳就擋。好在他反應不慢總算是擋了下來。電光火石之間,童貫馬上又化爪為掌拍向楚天涯腹胸之間,使上了一手黑虎掏心。楚天涯情急之下手臂相交雙肘下沉格檔住了。豈知,童貫的另一手馬上揮拳而至,直擊楚天涯的太陽xue! 這一連三招,全是殺人奪命的毒招、狠招! 站在楚天涯身后兩步之地的王稟和王荀都大驚失色、心驚rou跳,但又不敢出手來救楚天涯。 眼看著這一拳就要打中了楚天涯太陽xue,那是必死無疑。情急之下,楚天涯將手肘疾疾一抬,使出了剛學的紅拳中的一記“擰子肘”,肘尖正好擊中童貫的前臂,將他這一擊化解! “紅拳!”童貫斗然收勢雙手剪背,正色看著楚天涯,“你練過紅拳?!” 楚天涯暗吁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抱拳道:“回王爺話,末將是練過幾手紅拳,但學藝不精,僅是入門?!?/br> “唔……”童貫盯著楚天涯緩緩的點了點頭,“是有點功夫底子,氣度膽色也都還可以,怪不得連王都統(tǒng)都能看上你。” 這時,早就捏了一把冷汗的王家父子,才各自暗吁了一口氣。好在剛才楚天涯是應付過來了。要是被童貫這三招擊倒,便是做了個冤死鬼,也沒人能替他伸冤! “王爺謬贊,末將不敢當?!背煅幕卦挼?。 “呵呵!”童貫又笑了起來,笑得還很爽朗的樣子,說道,“正臣,恭喜你收了個好徒兒呀!這小子不錯,不錯!” 王稟這才敢上前來,抱拳拜道:“王爺今日好興致,還與劣徒試起武藝來了。想來已有多日未嘗與王爺考較槍棒拳腳,王爺便是技癢了吧?” “哈哈,正臣說得沒錯,本王就是一時技癢了!”童貫拾階下梯的大笑幾聲,然后一巴掌拍在了楚天涯的肩膀上,“小子,沒嚇到你吧?你是正臣的愛徒,若是將你嚇壞了,本王可賠不起呀!” “王爺說笑了。能得蒙王爺親自點撥武藝,末將受寵若驚?!背煅倪B忙抱拳答道。 “哈哈,瞧這小子,還蠻會油腔滑調(diào)的——唔,是個當官的料!”童貫使了幾分暗力,連著在楚天涯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三下,并道,“好生奮進!有了王都統(tǒng)提攜,你前途無量!” 童貫這手下得可是真重,掌含綿力勢比千斤,楚天涯差點都快要被拍成內(nèi)傷了,但也只能強忍著站直了抱拳道:“恩師卻是教導,我等軍漢都要仰仗王爺鼻息,唯王爺馬首是瞻!” “嘖!正臣,你這徒兒教得是真不錯,本王喜歡!”童貫總算收回了手呵呵的笑,喚道,“來人,賞寶甲——今日是與正臣的愛徒頭次見面,少不得要給份見面禮!” “王爺真是太客氣了!”王稟與楚天涯一同拜謝。 這時一名軍漢抱著一個木盒子出來了,童貫笑呵呵的對楚天涯道:“收下吧!將士三寶‘兵馬甲’,本王今日就賞你一副涂金脊鐵甲作為見面禮。至于兵器和馬匹,可就得靠你自己的本事去掙了!” “謝王爺!”楚天涯接過了鎧甲盒子,抱著感覺還挺沉。心里卻在暗罵:這死太監(jiān)剛才差點就殺了我,馬上又狠狠的打了我?guī)渍?,現(xiàn)在卻又打賞寶甲,這手腕還真是強硬狠辣又圓滑世故,胡蘿卜加大棒的御下之術,練得是爐火純青了嘛! 這時,近旁的一些軍校都對楚天涯投來了艷羨的目光。因為,一般的宋軍士兵都只穿著“步人甲”,就如同楚天涯現(xiàn)在身上所穿的這一身,是由皮布編織而成,防御一般也挺寒酸。身份較高一點的將??梢源┑蒙纤丶?、渾銅甲或是墨漆皮甲等。而“涂金脊鐵甲”是鐵甲的一種,最為貴重,向來是上等都校才能穿戴。 由此可見,童貫“豪爽大方”的名聲倒是不假,出手賞出的這一件見面禮,就稱得是上軍中的寶貝了。 “你馬上換上這鎧甲,便與你師父一道,隨本王出城迎接金國使臣吧!”童貫仍是笑呵呵的,對王稟道,“既然是走在王都統(tǒng)身邊的人,怎能穿著一身步人甲呢?那豈非是給王都統(tǒng)丟人了,哈哈!” “王爺真會說笑,末將哪有王爺財大氣粗啊,這身邊的近衛(wèi)全都是上等的配備!”王稟笑著答了話,便對楚天涯道,“劣徒還不快去更換袍鎧?” “楚兄弟,我來幫你?!蓖踯鳠崆榈膽艘宦?,便上來拍著楚天涯的肩膀,“這甲可不好換,走吧,我?guī)湍愦┐鳎 ?/br> “好……”楚天涯著實的吁了一口氣,便與王荀一同來到了王府后院的一間營房里。 到這時,楚天涯的神經(jīng)才總算放松下來,頓時感覺到肩膀一陣劇痛。拿手捂了一捂,更是痛得直吸涼氣。便對王荀道:“童太師下手也太狠了,這幾掌差點要將我的肩膀給拍碎!” “還說呢!楚兄弟,你可知道今天你有多險,差點就沒了性命?!”王荀低聲驚道,“好在你應付過來了,我與父親都替你捏了一把冷汗!” 楚天涯漠然的笑了一笑,低聲道:“童太師當真是多疑狡詐,而且武功厲害。他不過是隨便出了幾招,便差點要了我的親命??磥?,還真是不好對付!” “你才知道?。俊蓖踯骺嘈Σ坏牡?,“論武藝論智謀,連我父親都一直自愧不如童太師,就別提我們這些小輩了??磥眈R擴一事,太師已經(jīng)在懷疑我爹了。再加上你是馬擴引薦來的,現(xiàn)在卻又與我爹走得這么近,太師難免對你頗多猜忌與懷疑!——楚兄弟,你以后可得小心了!被童太師盯上的人,日子可都不那么好過!” 楚天涯淡然的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心中卻道:看來童貫是有點本事——倒也好,如果對手太弱,我反而會覺得勝之不武! 第34章 三姓家奴 童貫帶著他的三千近衛(wèi)勝捷軍,大打排場聲勢浩大的出了太原城,在汾河畔擺開了陣勢,迎接金國使臣。 楚天涯換上了那一身涂金脊鐵甲,與王荀左右伴著王稟也在隊列之中。王荀說,楚天涯穿上了這副鎧甲和新戰(zhàn)袍,威風凜凜帥氣逼人——可惜就是不會騎馬! 王荀這話說得楚天涯很窘。因為出郭迎使的隊伍里,童貫、王稟父子和指揮使以上的官將以及童貫的貼身近衛(wèi),全都身著涂金脊鐵甲,騎的是燕云一帶弄來的高頭大馬,其余才是穿著布人甲的小卒。王荀說楚天涯穿著一副好甲,怎能充作步卒呢?于是出于一番好意,他要去郡王府的馬廄里給他借匹馬來。 但楚天涯并不會騎馬——于是,迎使的隊伍里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涂金脊鐵甲的“高等將?!保圃谀切┣逡簧牟饺思仔∽渲?,很是扎眼。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童貫也派出了好幾批斥候去打探使臣隊伍的動向,過了一個多時辰仍是不見回音。眾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但又不能就此散了去,因此只能一直傻等。 王荀偷了個空下馬來找到楚天涯,對他道:“楚兄弟你怎么連馬都不會騎???” “我一個牢城小吏出身,哪有機會騎馬?”楚天涯苦笑道,“你看這太原城中可有馬匹,騾子驢子倒是不少?!?/br> “也是,我大宋太缺馬了。軍中尚且配備不齊,何況民間?!蓖踯鼽c了點頭道,“等有空了,我?guī)愕匠峭鈦砭毦汄T術。家父戎馬半生不攢私財不置田產(chǎn),唯獨馬廄里豢養(yǎng)了幾匹西夏戰(zhàn)馬。雖不是什么絕世寶駒,也算是不錯了。楚兄弟要是看得上,我就送你一匹!” “那不行,這些可都是王都統(tǒng)的心肝寶貝!”楚天涯笑道,“王大哥,你還真是大方,拿令尊大人的心頭rou來做人情。讓他老人家知道了,非踢你屁股!” “嘿嘿,不會、不會!”王荀拍了楚天涯湛亮的胸甲幾下,“先這么說定了。過兩日咱們得空了,先出城溜馬!” “行!”楚天涯笑逐顏開的應了聲,心中感覺一股暖意,王荀還真是個大方慷慨又熱心耿直的人。 “哎,真無聊!”王荀悻悻的低聲道,“我等將校,理當保家衛(wèi)國廝殺疆場才是。現(xiàn)在卻像戲子優(yōu)伶一樣的杵在這里,等著迎接敵國的使節(jié),真是窩囊!但童太師就好這一手,全跟那些文官們學的。” 楚天涯嘿嘿的笑了一笑,說道:“王大哥,你看咱們這迎使隊伍,是不是還有點東西沒準備齊,缺點什么呢?” “缺什么啊?”王荀納悶的左右環(huán)視,壞壞的一笑低聲道,“難道還要弄百十個妓子在這里跳大腿舞?那敢情好啊,咱們傻等著不至于這么無聊!” “嘿嘿,我敢肯定童太師肯定不好這一口,所以你別做夢了?!背煅谋镏Φ吐暤?,“咱們不是應該打出一條橫副嗎,上面寫一行字——熱烈歡迎女真強盜南下打劫!” “嘿嘿,有趣!”王荀樂得笑出了聲來。 不遠處騎在馬上的王稟回頭怒目一瞪,“你們兩個在那里嘀咕什么?行伍之中交頭結耳成何體統(tǒng)!” 王荀頓時屁都不敢放一個了,乖乖的小跑回了前面騎上馬去。 楚天涯暗自偷笑,心說王荀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人卻挺逗有如少年,在老爹面前卻像是老鼠怕貓似的。